分卷(26)
我吃過飯了,你們別忙了,小伙子你快坐下來吃吧。四娘坐下,手里拎著個包袋,招手讓伍言回來,但伍言還是去盛了碗飯過來,他盛了兩碗,添了兩雙筷子。 煙兒看到自己也有飯,馬上坐下來吃飯,還是家里的飯好吃啊,四娘家都是米水湯配包子,以前能吃到這些那就是件很幸福的事,可是現在吃了哥哥和伍言哥哥做的飯,她就覺得那些東西挺難吃的,當然,她很懂事,沒有把這些跟四娘說。 四娘你就別客氣了,我們也是剛吃,這幾天小妹在你那給你添麻煩了。說著把一只大雞腿夾到她碗里,四娘本來不餓的,可看到那么油光多汁的雞腿她還是咽了咽口水,小辰子家現在吃的東西真是好,一大早就有雞腿吃。 這雞腿是華臣鱗吩咐伍言準備的,墨景辰一大早可不吃這么油膩的東西。 那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那雞腿實在饞人,徐四娘沒抵抗住,最后還是吃了,實在是小辰子家的飯太好吃了,而且還豐盛,她還多吃了碗米飯,那白米飯就是香。 墨景辰沒在意她吃多少,能吃就是福,這句話沒有錯。 等吃完了徐四娘也沒有著急要離開,墨景辰就泡上茶水招待她,感覺她是有什么話要說。 這茶真香,小辰子,你現在很會享受生活啊。徐四娘感嘆到,短短一個月,他真的變化太大了,要不是對他熟悉的透徹,真以為他是換了一個人。 徐四娘不知道,人沒換,但身體里的靈魂早就換了。 你要是喜歡這茶過會帶一些回去,其實就是山上摘的野茶,不值幾個錢。墨景辰喝了一口茶,平靜心情,茶葉確實是他在山上摘的,純天然的茶葉泡出來真的清香無比。 你就是厲害,我在徐家村生活了幾十年也不知道這山上的茶葉泡出來能這么好喝。說完又喝了一口,她不懂品茶,但這茶是真的好喝。你現在這么厲害,不知道我說的事你會不會感興趣。徐四娘還是把話說出口,她其實猶豫了很久的。 四娘有什么話直說,我聽聽看。墨景辰到也沒一口答應。 其實也沒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我在城里有一個表親,他的家主要辦酒宴,城里的那些廚子雖然挺好,但要價高,而且要求還很多,注要是他們想吃點新鮮法子的東西,他跟我說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你,那家主挺有錢的,出了兩碇銀子,我就想著讓你去試一試,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徐四娘說的委宛,說是試一試,其實就是問他能不有接這活。 墨景辰當然聽得出來,兩碇銀子不少,對徐四娘來說肯定是筆大財,對自己來說卻沒那么重要。 四娘的意思是讓我去掌廚嗎。墨景辰問到。 是是這么個意思,你看看你,廚藝那么好,要是能接下這活,做好了名聲肯定會傳出去,到時候你可就成名人了,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請你去的,到時候銀子不就滾滾來了嗎。最重要也是銀子多,讓人根本就拒絕不了。 做好名聲傳出去,做不好也會傳出去,只是兩則不一樣,一好一壞。 墨景辰微微一笑,說到,那我就去試一試,不過四娘得在旁邊幫忙著點兒,我還年輕怕有很多事不懂的。他答應下來了,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呢。 徐四娘一聽就眉開顏笑,高興的不得了,你放心,我對這種事有經驗,一定在你旁邊幫你。她給人做過掌廚,只是那都是村里的一些宴席,普普通通的家常菜,沒有什么要求,但這一次不一樣,聽說這家主在城里有頭有臉,到時候來的肯定很多達官貴人,她一個小小的廚娘哪敢去,有了小辰子她就放心了。 時間定在什么時候,主家有沒有說菜品名,有什么特別的要求嗎。墨景辰很淡定,一點也不急不躁,相比樂開花的徐四娘穩重太多了。 他們是大戶人家,這菜品名肯定要自己定,不過得有掌廚的在場,我明天就帶你走一趟,你看行嗎。徐四娘急忙說到,怕生什么變故。主家出的兩碇銀子是一百兩,小辰子到時候一定不會全拿,多少也會分自己一半吧。她這點小心思墨景辰還真沒看出來。 行,沒什么問題。墨景辰輕松答到,除了全身有點酸,沒什么阻礙。 那好那好,我明早在來找你,今天你好好休息。說著她就站起來,一邊揮手一邊就走出院子,就怕晚走一步他會后悔似的。 墨景辰站起來想送的,腰間和后臂就傳來酸麻,腳就沒好意思移動出去。 一想到華臣鱗不見,身上又這么不舒服,他平靜的內心又蹭起火來,要不是煙兒還在場,他絕對甩筷子走人。 墨景辰悶悶的又在床上躺了一天,睡了個滿足,華臣鱗今天沒有回來。 第二天,徐四娘早早的就來墨景辰院前,看門還關著,她也沒上去敲,就搓著手等開門。 今早還是伍言起來做早飯,他就像成了這個家的一員,一開門就見徐四娘站在那跺腳,想了下還是過去叫她進門,十月的山里透著涼意,別給著涼了。 小伙子,你起的挺早啊,小辰子還沒起床嗎。徐四娘對伍言一個勁的笑,這小伙冷冰冰的就得多笑笑。 墨公子還未起床,請你在院里稍后一會兒。伍言臉上沒表情,對她的笑一點也沒反應,淡淡的說了一句就進了廚房,把她獨自扔在院子里。徐四娘有點尷尬,找了個地方坐下等著。 太陽慢慢升起,雞鳴也不叫了,墨景辰的屋子被拉開門,一個少年從里面走出來,今天他一身淡藍色衣服,腰間配戴了一個荷包,那是煙兒給他繡的,里面放著她求來的平安符。腳上踩著一雙布鞋,簡簡單單,但穿著舒服。長長的頭發扎馬尾辮,小小的發冠里插著一枝玉簪,清新脫俗,又不失古人的那種柔美韻味。 徐四娘看見墨景辰的時候都呆了,不自覺就咽了咽口水,這這小辰子也太好看了,那衣服飄飄的就像個仙人兒一樣。 墨景辰也看到徐四娘,見她有點發愣就奇怪上前,說到,四娘,你這么早就來了,怎么也不叫醒我呢。 沒事沒事,反正也不著急這一會兒,可別耽誤你睡覺了。徐四娘哪里敢催促他快起床的。 墨景辰撓撓頭,可不好意思說自己為什么睡的這么晚起,他趕緊洗沐一番,伍言的早飯就做好端上來,又是滿滿豐盛的一大桌。墨景辰看著就扶額,伍言,以后早餐不必你做了。一大早吃這么油膩膩,對消化不好。 伍言正端著最后一道菜上來,一聽這話就有點不知所措,急忙說到,是我做的不好吃嗎? 不是,只是早上吃清淡一點對身體好,你做的味道很好,只是太油了。說著就拿了個雞蛋和一碗稀粥吃起來。 伍言沒有說話,心里卻有點不樂意,我堂堂一個御前警衛給你做飯還委屈你了嗎,愛吃不吃,還有,做這些東西都是主子吩咐的,自己只是照做而已。 哥,言哥哥做的這么多好吃的,你怎么能說太油了呢。煙兒為伍言打抱不平,她親眼看到伍言哥哥天還沒亮就起來準備這些了。 墨景辰愣了一下,沒想到meimei會替他說話,看來這兩人相處很好啊。 你這小妮子,還會替別人說話呢,看你小嘴嘟的,好好是哥的錯,哥不該說你的言哥哥,今天哥不在家你就跟著言哥哥,不許到處亂跑知道嗎。墨景辰交待到,他不打算帶meimei進城。 墨公子,主子讓我跟著你的。伍言皺眉,墨公子怎么總喜歡給他發任務,今天帶個小孩明天盛個飯,他都快成傭人了。 不用了,你在家里陪煙兒就好,她需要人照顧,我跟四娘去去就回,不會耽誤太久的。 不行,主子說不能離你一尺之遠。伍言堅持到,主子的話是命令。 墨景辰就皺了皺眉,你主子讓你聽我的話,怎么,你現在不聽嗎。語氣帶著些冷意,墨景辰嚴肅的時候挺憷人的。 屬下不敢。伍言拱手說到。 墨景辰又皺眉,你在我這里不用稱屬下,你看得起我這里就在這吃住,我們以朋友相稱,你要是分主仆那一套就不用在這里呆著了。 伍言怔了一下,他沒想到墨公子會講這話,心里有點暖意,是,屬下我知道了墨公子。 這就對了,我也不必你跟著,在家好好和煙兒玩,有空就幫我把田里的雜草除除,反正你也無事。墨景辰微微一笑,把雞蛋塞進嘴里。 是,墨公子。伍言看看自己的手,最終還是應下。 一切都安排好后,他就跟徐四娘出發去城里,徐四娘有馬車,載著墨景辰進城了。只是他們出村沒多久,村口的樹后就探出幾顆腦袋,不知道在盤算著什么。 第65章 晦氣,冤家路窄.1更 秋高氣爽,天氣格外好,馬車駛在小路間,他也習慣了這種顛簸,躺在矛草堆上,蹺著腿哼起了歌。 歌聲悠揚,空靈悅耳,唱出一種干凈而純潔的味道,仿佛能洗滌人的心靈。動聽的旋律,令人內心舒暖,歌聲傳遍小道,格外有渲染力,連樹梢上的鳥兒都發出唧唧啾啾,仿佛在回應這美妙的歌聲。 徐四娘徹底震驚了,她沒想到小辰子的歌聲這么好聽,簡直比那些頭牌唱曲的還要好聽百倍,聽的她如癡如醉,只感覺今天的路非常短,沒走多久就到了城門前,歌聲突然停下,她還以意猶未盡。 這是墨景辰第三次來城里,他從馬車上跳下來,看著街坊的熱鬧,車水馬龍全是人。 小辰子,你是想逛逛還是直接去找我表親。徐四娘四十余歲,身材偏胖,牽著馬車有點費勁。 那還是直接找你表親吧,我們辦正事要緊。墨景辰并不喜歡逛街。 那行,我們先辦正事,辦完了我在陪你好好玩。徐四娘調了個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墨景辰跟在身后。人群熙熙攘攘,唯獨墨景辰格外顯眼,他長得好看,惹來不少人的側目,回頭率很高。 徐四娘感覺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她還是第一次被這么多人看,心里難免有了些緊張,牽著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人,而且還是個老熟人,吳安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的。四娘緊張的低頭道歉,也沒看清楚自己撞到什么人。 墨景辰看到吳安軒,心道一聲晦氣,這真是冤家路窄。 吳安軒也看到墨景辰,兩人對視一眼,都皺眉。 遇到你就倒霉,你是我的克星嗎。吳安軒彈了彈衣服,罷著一張臭臉。徐四娘聽到聲音抬頭,看到自己撞到的人是吳安軒一下就緊張起來。 吳吳公子,真是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到你的,真是對不起。徐四娘緊張的連連道歉,這個吳安軒可不是自己能惹上的人。 他其實沒有被撞到,頂多也就是碰了下衣服,但他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你碰臟了本公子的衣服,賠錢吧。吳安軒刷拉一下打開折扇,一臉浮夸。 碰碰臟了嗎,那那要賠多少錢啊。徐四娘一聽賠錢臉就夸了下來,這衣服肯定很貴的。 吳安軒哼笑了一聲,說到,十兩銀子,一分都不能少。 一聽這個價格徐四娘的眼睛都瞪大的,十十兩銀子,這這也太貴了吧。十兩銀子,夠她家吃上二三年的了。 怎么,嫌貴嗎,那就二十兩,二十兩你要是拿不出來,那就官府見。吳安軒一張嘴就抬價,耀武揚威的抑了抑下巴,眼角撇向墨景辰那邊,想看他是什么表情,不過令他失望,墨景辰一點也不慌張。 這這這二十兩太多了,我身上沒那么多錢,能不能能不能少一點。徐四娘小心翼翼的懇求著,眼睛一紅都快哭了。 你還敢跟我討價還價,本公子這件衣服值五十兩,讓你賠二十兩是可憐你,怎么,你不領情嗎,那就原價賠,五十兩。說著伸出五根手指,在徐四娘面前晃啊晃的,就像打在她的臉上一樣。 徐四娘被嚇得連連后退,后背都抵在馬車上,汗從額頭流了下來。 你你這是訛人,一件衣服怎么可能值五十兩,你分明分明就是借故刁難。徐四娘喏喏的看著他,吞咽口水。 你個臭婆娘懂什么,廢話少說,快賠五十兩,否則本公子拉你見官。吳安軒沒有針對墨景辰,但他這樣做就是給墨景辰看的。 你你你不能這么欺負人。徐四娘抱住自己的包裹,里面有錢。 吳安軒冷笑一聲,得意洋洋的說到,本公子就是欺負你了,你能拿我怎么辦,不賠錢是嗎,那也行,拿你的一只胳膊抵上。說完一揮手,身后的幾個家丁就圍上來。這一下引來很多人的圍觀,大家指指點點小聲指責,卻沒有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的。 你們你們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想干什么!徐四娘嚇得大吼大叫,無助的環視四周,希望能有人幫幫她,可是沒有人敢,在這條街的人都認識這個男子,他可是吳員外家的公子,吳家在丙良縣可是有頭有臉的大家族,哪是他們小老百姓惹得起的。 墨景辰實在看不下去,他以為吳安軒還會顧及點顏面,不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事鬧大,但看來自己是低估他了,他根本就是想把事鬧大。 五十兩是嗎,我們賠。說著拿出五十銀票,還是息事寧人算了,跟這種人纏上沒好事,就當是破財免災了。 吳安軒看著五十兩的銀票,錯愕了一下,一臉跟吃蒼蠅似的擰捏在一起。 哼,誰說是五十兩銀票,這衣服乃皇宮制作,金貴的很,所以本公子說的是五十兩黃金。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嘩然了,盯著他的衣服恨不得瞧出個洞,這衣服就是在金貴也不可能值五十兩黃金。 徐四娘一聽五十兩黃金腿都哆嗦了,扶著馬車險些摔倒。 五五十兩黃金,你你就是把我殺了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錢。徐四娘哭泣起來,心里咒死這個吳安軒了,可她能有什么辦法,在這些有錢有勢人的面前,她們這種小老百姓連只螻蟻都不值,命太賤薄了。 五十兩黃金,你怎么不去搶。墨景辰皺眉,這種無耍簡直太可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