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拿出另外兩盒自熱鍋，沖獨自發呆的夏油杰喊道：“杰,你吃什么？新子燒還是咖喱牛rou？”

    夏油杰從復雜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應答：“廣島燒?！?/br>
    “哎——”五條悟發出一聲感嘆，杰還真是不按套路出牌。

    “歲歲，你吃什么？”他又抬頭對著樓上喊道。

    無人回應。

    “歲歲——”他大聲喊她的名字。

    歲歲還是沒有回應他。

    “怎么回事？”五條悟放下手中的自熱鍋，朝樓梯走去。

    “沒聽見嗎？”夏油杰瞧他一眼，跟在他身后一起上樓。

    樓上傳來關門聲,歲歲緩緩踱步往樓下走，“吃煲仔飯?！?/br>
    她停在上面的樓梯口沒了動作,靜靜注視站在轉角上來尋她的二人。微弱的昏黃燭光閃爍在黑沉沉的雨夜里，夏油杰借著這點光亮望見她的眼神竟有些憂郁。

    歲歲……你是在傷心嗎？

    他無聲地望著她,好像稍微了解了她又好像離她更遠了。

    難道歲歲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心意？

    而那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等夏油杰定睛再看時她的目光已經變得柔軟,帶著和平日里一樣明朗的香氣。

    “叫了你好幾遍了都沒有回答我?！蔽鍡l悟抱怨著,上來牽她的手。

    歲歲眨眨眼睛，嬌笑道：“在穿衣服沒聽見啊?！?/br>
    下到一樓后，歲歲松開五條悟的手一邊說自己要去洗一把臉一邊走向洗漱間，輕掩上門。

    她從早就備好的盆里接了點水，用涼水好好拍了拍自己發熱的雙頰，然后抬起濕漉漉的臉盯著黑暗中的鏡子。

    這兩個人，好麻煩。

    五條悟的表情過于認真，她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要在今晚交代了——還是委身在兩個男人的身下，這也太恐怖了吧！

    特別是五條悟這個人渣，每次都害她擔驚受怕，這個混蛋的意圖也太明顯了！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嗎！

    歲歲用手指沾了沾水，雖然看不見但依舊在鏡子上畫了一個簡單的三角傘。

    五條，和，夏油。

    她畫一筆在心中念叨一下。

    好像都挺喜歡我哎。

    歲歲在黑暗中苦惱地原地轉了一圈。

    可我是個堅定的一夫一妻制擁護者，要說更喜歡誰……好像還真的比較不出來。大概……更喜歡夏油嗎？待在他身邊總覺得很安心。但是五條也可以，和他在一起超級好玩的！

    “唉?！睔q歲深深地嘆息一下。

    為什么她現在就要思考這種問題啊，喜歡誰這種事……把齊木的好感度顯示器借過來用不就好了嗎？不過將情感數值化這種事情總感覺人好像變得不再是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ai數據了……都怪混蛋五條悟老是用含混的態度試探她，一直在逼迫她做出選擇一樣。這讓她怎么選啊，五條悟、夏油杰甚至如果硝子樂意的話，她都可以和她在一起。

    啊……話說回來，“在、一、起”具體是什么意思？

    歲歲一時之間被突如其來的思緒問住了，貓貓宇宙在她身后慢慢形成，她陷入了自己的思維怪圈。

    一起吃飯、睡覺、逛街、聊天，這不就是他們現在的狀況嗎！這就是在一起嗎?。?！

    歲歲拿起手機開始搜索，看了一大堆云里霧里高深莫測的討論答復，什么靈魂啊，改變自我啊，人生幸福啊，看得她小腦袋瓜子發悶，好厲害，大家都是人生導師呢。

    突然刷到一條性.生活和諧的答復，歲歲的貓貓宇宙又開始在背后轉動。

    性性性性性……她內心的舌頭打了結，在心里念了好幾遍。

    哇……這好像確實是戀人之間才能做的事情……

    歲歲蹲下身盯著那個詞，不由自主地想到剛才發生的事情，甚至遙遙想起更早以前發生過的事。溫泉里發熱的身體，咒靈領域中潮濕的擁抱，一年級時的小黃.漫事件……里面全部都只有五條悟和夏油杰兩個人的身影。

    他們還真的是充斥在她記憶里的每一個角落啊。

    歲歲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想起那個即將入夜的春日傍晚，這里曾被五條悟輕輕吻過。只被他吻過。

    “歲歲還沒有洗好嗎？”夏油杰敲了敲門，站在門口柔聲問。

    “來了?！睔q歲站起身走出去，和門口的夏油杰相視一眼。

    夏油……絕對會是個好爸爸吧。

    她目光閃爍，夏油杰突然向前一步將彼此的距離拉得更近。

    “歲歲?！彼氖謸嵩谒哪橆a上，有些粗糙的指腹克制地摩挲。

    “嗯？”歲歲目光朦朧地注視他。她能夠從他充滿愛憐的溫柔撫摸中感受到他豐富滿盈的情感，夏油一直都是個細膩的人呢。

    夏油杰有一種將她攬入懷中的沖動，實際上他也這樣做了。她身材苗條嬌小，抱在懷里柔若無骨，這是多么柔軟嬌嫩的生命啊。

    “我……”他張了張嘴，聲帶振動配合著舌頭的伸展發出聲音。

    心跳聲太吵了，歲歲要是聽不見我的聲音怎么辦。要是聽見了我的聲音怎么辦。歲歲，你能感受到嗎？它如此強烈的跳動，是因為你啊。我的心跳聲充滿了太多的情緒，興奮、喜悅、害怕……而這所有的情緒都在指向同一件事情。

    我的心意，我的喜歡，我的……告白。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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