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困，現在已經到了睡午覺的時間。硝子拜托，幫我擋住夜蛾老師的視線，夏油他不想被老師罵?！?/br>
    硝子將她擋在眼前的劉海用美樂蒂發夾重新固定好——四個人帶著四個不同的發飾，硝子的是仙女伊布，五條悟的是皮卡丘，夏油杰的是正負拍拍，只有歲歲一人背叛組織選了三麗鷗的美樂蒂。

    “這是在掩耳盜鈴，站在講臺上不論哪個角度高度都能看到你在下面睡覺。再說了你挨過的罵還少嗎？”

    歲歲嗡嗡嚶嚶地發出一些黏黏膩膩的聲音，向硝子撒嬌。硝子抖了抖眼角，夏油杰這身子撒嬌的殺傷力太大，她決然地轉過身去不理她了。

    五條悟和夏油杰洗完手從外面進來，看見歲歲坐在硝子身后，相互對視一眼。

    “——所以你們坐成這一列的意義是什么？后面風景很好嗎？”夜蛾正道一進門就看見這四個人開火車一樣坐成一長列，從前往后依次是五條悟（硝子）、夏油杰（歲歲）、歲歲（五條悟）、硝子（夏油杰）。

    夏油杰舉手：“不用吃粉筆灰?！?/br>
    夜蛾：“可以，理由成立。開始上課?！?/br>
    歲歲有硝子在前面挺直腰桿打掩護，便把雙手墊在書上，臉孔貼住掌心貓兒一樣趴著睡覺。夏油杰坐在最后面也有的玩，捉前桌的頭發編幾個骨辮。歲歲的頭發又柔又順，他早就手癢想給她編辮子了，只是這次便宜了五條悟。五條悟閑得無聊，只好向后倚著椅子任他蹂.躪。

    他伸長雙腿，碰到歲歲翹起的腳底，便抻著腿貼上去搖。歲歲渾身一震被他驚醒，轉過頭來看他一眼。

    「不要打擾我補魔（＞д＜）——歲歲」

    她向身后丟過來一團紙團，結果用力過猛紙團砸向了夏油杰。

    「我沒有?！堋?/br>
    「沒說你，說的是五條——歲歲」

    「睡什么睡！不要睡，起來嗨！——悟」

    「在上課，有什么好嗨的？——杰」

    「什么時候下課啊——歲歲」

    「還有四十九分鐘?！堋?/br>
    「怎么才過了一分鐘！——悟」

    「你干嘛又丟給我，我沒什么想說的——歲歲」

    「那你為什么總是越過我直接丟給杰(｀д)——悟」

    「誰叫你不愛說人話——歲歲」

    五條悟瞄準歲歲的后腦勺砸了一塊軟橡皮。

    歲歲怒火中燒，重新撕了一張紙畫滿一整面的顏文字用來表達自己的憤怒，回過頭扔向他的面門。

    「傻瓜?！埂副康??！埂笭€菜葉子?！埂赋粝x！」「你洗澡沒熱水！」「你追更的作者都休刊！」

    ……

    來回罵了幾個來回，兩個人越罵越兇，字越寫越大，本子撕了一張又一張，整間教室都能聽見筆尖在紙張上唰唰飛過的摩擦聲，紙團漫天飛舞像打雪仗。

    就在歲歲繼續奮筆疾書，進行緊張刺激的罵仗時，一道影子從頭頂籠罩下來。

    “「我要向夜蛾老師告發你偷拍他摳腳！」”夜蛾正道鏗鏘有力、字正腔圓地一個字一個字念出歲歲寫在紙條上的話，眉眼一橫，斜睨五條悟。

    五條悟：對，就是歲歲拍的！

    第38章

    夜蛾正道沉吟片刻，對五條悟緩緩開口問道：“你還有這種癖好？”

    他對女孩子們總有一種慈父般的關懷，對她們的容忍度要比對男孩子們的容忍度來得高一些。他倒是不太在意自己被歲歲偷拍了，畢竟他知道她的父母不在身邊所以這孩子可能是有點缺父愛吧，拍了他的照片也絕對不會用來做壞事。但是她拍他摳腳……這就不太文雅了吧？

    五條悟甩鍋甩得徹底，仗著歲歲的外殼胡作非為，沒心沒肺道：“是我干的，老師對不起，您想怎么懲罰我呢？口口口、口口口、口口口我都可以接受哦～”

    他雙手托住臉蛋，朝夜蛾老師眨巴眨巴眼。

    夜蛾正道一副我看不懂，但我大受震撼的表情茫然的站在那里，他倒不是聽不懂那些被屏蔽的詞語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是震驚于這些詞是從歲歲嘴巴里說出來的——是歲歲親口對著他說出來的！

    就好像聽見自家不諳世事天真爛漫的三歲女兒罵了一句“f**k”，有一種女兒被玷污的錯愕感在里面。

    圍觀的夏油杰和硝子默默捂上耳朵：能不能不要再討論這種骯臟的話題了。

    從夜蛾老師的表情能夠觀察到他是真的有在認真思考如何正確引導學生愛情觀的事情，為了拯救老師弱小的心靈，歲歲猛地轉身差點閃到腰，義正言辭道：“不是的，他不是我！是五條偷拍的?！?/br>
    然后她拉著夜蛾正道從早上五條悟搶她蛋餃的事情開始說起，聲情并茂、繪聲繪色地巴拉巴拉了半天，話里話外都是在暗暗控訴五條悟和夏油杰聯合起來欺負她，讓她在這個物欲橫流的社會體會不到一絲溫暖。

    聽到一半夜蛾老師也捂住耳朵：痛苦，我為什么要聽你們小學雞吵架。

    結果只有五條悟在認真聽歲歲說話，時不時替自己和夏油杰辯解幾句。

    總算從歲歲那一大堆廢話里提取到了靈魂互換的關鍵點，夜蛾正道整理了一下思緒，努力從他們的臉上辨認出各自的影子來。

    他就說五條悟怎么上課那么認真的在聽講！夏油杰怎么在睡覺！硝子怎么會搬著桌子坐到最后面！而歲歲還是那個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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