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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受不住豪華晚膳及夜宵的誘惑,也著實不愿空腹在宮道上行走,許天晴就這么留了下來,還又同賀元愷睡到了一塊兒。 她渾身都疼,遍布曖昧的紅痕,好在某個差點折騰死她的皇帝佬也沒再對她發情,只是純粹地同她睡在一起。等到她第二天醒來,他也是已早早離去,投身于日復一日的辛苦工作中,扮演他并不那么樂意扮演的好皇帝。 而獨自用完了同樣豪華的早膳后,她還真坐上了賀元愷提前安排好的步輦——且是帶遮掩器具的那種,大張旗鼓地起駕回宮。 微妙。 太微妙了。 個頭相對嬌小的她坐在這架八人并抬的代步工具上,總覺得自己長高了不少,看東西也擁有很不一樣的視角。 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四周的景色,感受盛夏午前逐漸增加的溫熱,許天晴流了些汗,趕忙叫一路隨著的玉子將扇子遞來。她扇著扇著,就在親手送來的暖風中逐漸瞇了眼,直到有人都走到了前方不遠處才發現。?ǒ⒅f.?ǒ?(po18f.) 是與她許久不見的狄柔公主,住在百花宮主殿的淑妃賀盧若賽雅。其撐著傘悄然出現,身后除了跟著些不得遮蔽陽光的宮女太監,還有個同樣撐著傘的陌生男子,同她一樣五官深邃,膚白發淺,眼眸蔚藍得似天若海。 但他的五官與賀盧若賽雅其實并不太相似,雖然都算極好看,可顯得要幼齒柔和得多,即所謂的娃娃臉。除此之外,他的眼神也異常單純可憐,且并非賀元誠那種元氣滿滿傻狗畫風——非貶義,反倒像一頭濕漉漉的溫柔小鹿。 ……如果她沒捕捉到其中突然掠過的陰狠與狡黠的話。 許天晴馬上下地,卻是請安問好的話還沒整出一句,就突然聽見那只身高還算壯觀的小鹿出聲言道:“阿姐,那是哪位娘娘?” “是靈犀宮的許列榮?!辟R盧若賽雅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看一個惹人嫌棄的巨型垃圾,但在面向她時又立刻綻出了往日的和善笑意,不過已沒了那極有特色的口音,“許列榮見笑了,這是本宮的弟弟賀盧若述光?!?/br> 弟弟? 好家伙,那他不就是狄柔王唯一的王子,這回因停戰條約而被送來的質子,怎么還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在宮里自由出行? 但這跟不太關心前朝的她其實沒太大關系,所以她只是依次向這兩姐弟行了最合適的禮,寒暄客套了幾句,就再度乘上今日的專屬步輦離去。 在這期間,賀盧若述光都是安安靜靜又規規矩矩地將她看著,表情與臉蛋都無比可愛,卻因演技不夠根本偽裝不住那檢查貨物似的瘆人視線。比賀元誠還年少的他無疑算個小孩,哪怕他已近乎與快到而立之年的賀元愷一般高,似乎同樣有些不得了的心機,也還是有種不難捕捉的稚氣。 是個自以為是又表里不一的小王子呢。 許天晴一邊暗自發笑,一邊再度賣力揮動扇子。不過她沒料到的是,自己先前扇著扇子遇到了“黑白雙煞”里的“白”,之后又扇著扇子遇到了其中的“黑”,并且重逢了某個昨日還在太極宮里與她激情zuoai的侍衛。 就在靈犀宮隔壁的隔壁,段無憂被禁足的合歡宮門外,帶著皇帝強制分配再就業人員的段守錚抬頭凝視前方,一心一意得完全沒意識到她的靠近與存在。若不是馬上發現她的晏劭立馬行了禮,他大概還要一直這么專心致志地看下去,對他那困在其中的親生meimei行非典型注視禮。 “段將軍好啊?!币娔橙司瓦@么一聲不吭裝啞巴,她也不生氣,只是叫抬東西的太監們停下,自個兒亦壓根兒不下步輦,“您來找段妃娘娘?” 段守錚迅速地瞧了她一眼,隨即迅速低頭別開視線,似乎都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臉:“與許列榮無關?!?/br> “看來段妃娘娘沒理您呢?!?/br> “……” “我這是說中了?”她用手扶住下巴,笑瞇瞇地將這名被日光籠罩住的黑皮猛男盯著,總覺得他額前的汗都有幾分性感,“唉,雖然段將軍您似乎很討厭我,都不想多搭理我。但我還是想好心好意地告訴您,您來得不是時候?!?/br> “……為何?” “這我可就不想說了?!?/br> “……” “唉,段將軍您還是快走吧,一個大齡未婚男子在這后宮中隨意逗留,成何體統???”他看她一眼又趕緊移開,她則更加認真地將他直直望著,“而且您長得和段妃娘娘太像了,我看見您就煩得……等等,你是不是流鼻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