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布魯斯，你打算什么時候把氪星玫瑰告訴克拉克?！?/br>
    布魯斯緊緊地抿著唇，但在戴安娜不緊不慢地扯了一下真言套索后，神器短暫地閃過一抹金光，他被迫開口：“再等一段時間?！?/br>
    金光持續性亮著，他皺了皺眉毛，不高興地：“沒有，我不準備告訴他我種出了氪星玫瑰?！?/br>
    克拉克急聲：“為什么？”

    “因為我沒打算和你在一起?！彼Ａ藥酌?，自暴自棄地躺回戴安娜的腿上：“你需要一個穩定而又固定的錨點，你渴望得到的東西我全都沒有，加上我只是一個沒幾十年可活的人類?！?/br>
    “我嘗試過忽略未來具有的可能性，只停留在眼下?！彼麄冗^身體，把臉往里面藏了一點，聲音悶悶地：“這不可能?！?/br>
    第96章

    “嘿！”布魯斯被戴安娜強行翻回來, 不得不和她飽含嚴厲和不贊成的目光相撞。

    戴安娜收緊手指，剛好停留到能讓布魯斯感覺頭發被揪著的地步，又警告性地扯了扯。

    布魯斯主動挪開視線，態度軟和了不少：“公主, 別再用真言套索……等等, 我的通訊器在響?！?/br>
    不遠處地上的那堆制服里, 有什么東西小聲而又急促地發著嘀嘀聲，他撐著戴安娜的身體爬起來, 又薅過那條亂糟糟紅披風, 隨手遮了一下, 就去地上翻找通訊器。

    “是迪克?！彼麄冗^臉, 套了一件上衣, 對著兩人朝露臺偏了偏頭：“我要離開一會?！?/br>
    他捂著髖關節，把自己丟到露臺上的秋千吊椅里，才接通通訊, 線路剛剛連上，一個虛擬屏幕頓時跳了出來。

    “布魯斯！”迪克聲音急切，見到對面的布魯斯，他先是愣了一下，繼而很肯定地：“你們睡了?！?/br>
    布魯斯無所謂地點點頭：“嗯，你還好嗎？”

    迪克：“……”

    “為什么這么問？”迪克從沙發上站起來, 然后端坐到一把椅子上, 正襟危坐地說：“我看起來像是因為自己的養父睡了超人而不好的人嗎？”

    “我是說?！辈剪斔箛@了口氣：“你幾乎不和我聯系，除非必要?！?/br>
    他還是給自己已經成年的長子留了點余地，準確的定義，是除非迪克遇到讓他極度不知所措，又不知道怎么處理的事情時, 那時候他就會打個電話過來。

    而接受到未來的記憶，已經讓他在短時間內回了好幾次韋恩莊園，也撥了好幾次電話給他。

    “先談談你們?！钡峡苏f：“你們好起來了嗎？”

    “沒有?！辈剪斔箾]有片刻遲滯地給出否定答復：“不會好起來，永遠都不會，誰都沒法當作那些事沒發生過?！?/br>
    迪克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反倒是布魯斯，他坐在那里，用迪克在年少時崇拜得天昏地暗的做派，語調平靜地說：“短時間來看，談話會讓人好受許多，與此同時你會知道你并不只是一個人?！?/br>
    “至于應對方法——接受那份記憶，再嘗試著把它漸漸壓到深處，這也是我給你的建議?！?/br>
    迪克用食指揉了揉太陽xue：“你真是個混蛋，但又總是該死的正確?！?/br>
    布魯斯輕笑出聲：“好了?！?/br>
    他們之間出現了一陣短暫的沉默，布魯斯看起來沒有絲毫不耐煩，他用手指有節奏地敲擊著腿面，直到迪克漸漸收攏肩膀，又將手肘撐到桌子上。

    “提姆告訴我?！钡峡肆D讓聲音不要太過于沉甸甸的：“達米安把他自己……折騰到了這么高?！?/br>
    他沖著虛擬屏幕比劃了一個手勢：“我猜要不是技術程度不夠，他一定會把自己折騰成杰森那個年齡?！?/br>
    “你知道嗎？”他盯著布魯斯的臉。

    布魯斯敲擊腿面的手指一下子停住了，他對著虛擬屏幕出了會神，但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迪克身上，半晌，他才開口：“我不知道?！?/br>
    迪克雖然早就知道布魯斯并不是他以前想象的那樣無所不能，但得到這個答案時，他仍然感到了意外。

    布魯斯的性格導致他總是將所有人或事圈在掌控范圍之內，他無數個計劃就是用來應對不同突發情況，他曾經因為這種密不透風的控制，一度遠離韋恩莊園，甚至不再和布魯斯聯系。

    但現在他說，我不知道。

    迪克：“……噢?！?/br>
    他找不到合適的反應，又不想讓氣氛繼續冷下去：“你這樣讓我怪不適應的?！?/br>
    “是我的錯誤?！辈剪斔拐f：“如果我提前知道，我就能制止他，但我疏忽了?！?/br>
    迪克干巴巴地：“我更不適應了，所以你的看法是什么？”

    “我同樣不知道?！辈剪斔拐f：“我總不能再想辦法把他復原回去，他不會允許我這么做?！?/br>
    “……現在再提尊重我們的意愿，是不是太晚了?！钡峡嘶蝿恿艘幌律眢w：“他是你的兒子，你是他最重要、也是最能對他施加影響力的人，做點什么?！?/br>
    布魯斯搖了搖頭：“不只是達米安，你們都一樣，我嘗試過?！?/br>
    “你們并不是因為我才去選擇穿上制服，只是因為你們認同我所代表的正確性，當我做錯了，你們照樣會阻止我。其實你們都在貫徹自己所認定的東西，和我無關?！?/br>
    迪克繃緊唇角：“布魯斯?！?/br>
    布魯斯做了個朝下壓的手勢：“我不是在否定我對你們的意義，或者是我們之間的聯結，我只是說，我對你們的影響并不如你們認為的那么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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