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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蘇蘇:“還需要多久?” “大概一個半小時吧?!?/br> “辛苦你幫我照顧葉希染,這個月獎金翻倍,下班吧?!?/br> “謝謝蘇蘇老板!是我應該做的!” 甲方殺手喜滋滋道謝,人還沒走,“醫生和我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我都告訴你吧。今天之后葉希染還要連續輸液三天,這幾天呢飲食要清淡,忌葷腥辛辣,最好是吃點好消化的開胃的,比如粥呀,玉米紅棗湯什么的。胃要好好養著,飲食習慣也要改正,身體其他方面倒是沒什么問題?!?/br> “嗯,我記住了?!?/br> “對了,還有件事,葉希染下午醒過一回,拉著我問,讓我請同事留意你有沒有回來,感覺……還是挺想蘇蘇老板的,蘇蘇老板能和葉希染和好嗎?我這邊可以贊助玫瑰花!” 阮蘇蘇心揪地一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半晌才回過神,喃喃重復:“玫瑰花?” 甲方殺手特別得意:“是呀,我家開花店的,可以叫外賣送過來呢?!?/br> “不要玫瑰花,換勿忘我可以么?” 阮蘇蘇居然用一本正經的表情和他商議,甲方殺手感到世界變得玄幻,不過也對阮蘇蘇和葉希染的感情認識更加深刻。 他可不能拖蘇蘇老板后腿。 甲方殺手一個激靈,保證道:“當然可以,我們家花店品種齊全!” 他迅速在平臺上下了外賣單。 等一大簇鮮妍的勿忘我送到病房,甲方殺手對阮蘇蘇比出加油手勢,很有眼色地功成身退?!叭~希染就交給蘇蘇老板照顧啦?!?/br> 阮蘇蘇點點頭,把鮮花放到了床頭柜上,坐在床邊,滿眼只看得見葉希染一人,一心等她蘇醒。 病床上的女孩忽然有了動靜,她的眼睛沒睜開,眉毛卻緊皺,干裂的嘴唇抖動著。 阮蘇蘇趕忙湊過去聽,終于聽到一絲絲微弱的聲線:“水……好渴?!?/br> “我這就去給你倒水?!?/br> 她跌撞著跑出去,輾轉問了好些人才倒到一杯溫熱的水,又小心護著水走回病房,唯恐水灑落。 走回到床邊,阮蘇蘇放松地喘了口氣,先把盛滿水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葉希染的姿勢和她離開前一樣,依舊眉頭緊鎖,嘴唇看著又干裂了一些,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自己喝水了。 阮蘇蘇曾經也照顧過病人,知道該怎么喂昏迷中的人喝水。 她先用棉簽蘸了水,一點一點涂抹葉希染干燥的唇,直到唇重新變得水潤有光澤,才停止喂水。 移開棉簽的同時,女孩子緊閉的眼睛睜開,一眼就看見某個朝思暮想的身影背對著她動作,她竭力發出聲音,嘶啞地要命:“蘇蘇?!” 阮蘇蘇處理完用過的棉簽,聽見這道聲音渾身僵硬,竟然有些不敢轉身。 她沒應,葉希染恍惚著,以為自己在做夢。 不,就算是夢中她也要把阮蘇蘇抓??! 在阮蘇蘇生氣離開的時候,可是一次都沒有出現在她的夢里過。 葉希染的手臂固執地從被子里伸出來,艱難夠到阮蘇蘇的手腕,感受到久違的溫熱體溫,她好想哭:“蘇蘇,你不要走——” “我不走?!?/br> 阮蘇蘇轉回身,反手更加用力地握住葉希染。 兩人四目相對,距離上次對視仿佛已經過去一個世紀。都有很多話想和對方說,可是每句話都很重要,竟不知該先說哪一句。 阮蘇蘇艱難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我給你買了粥,醫生說適合你吃,就是現在可能涼了,我去給你熱一下吧?!?/br> 她著急忙慌送開葉希染的手,要給她把粥端出去熱。 身子還沒起呢,又被某人拉住了。 “你別走,我不餓?!?/br> 葉希染的小手緊緊拽住阮蘇蘇的胳膊,眼睛也黏在阮蘇蘇身上不愿意挪開。 “蘇蘇呀,你是真的存在嗎?我沒有在做夢吧?!?/br> 阮蘇蘇一聽就有點繃不出,她的姑娘這么害怕,這段時間一定忍受了不小的折磨。她直接蹲下身,拉著葉希染的手,貼在自己面龐上,“我真的回來了,染染,你摸摸,我是有體溫的?!?/br> “對不起,過了這么久才回來,沒有在你難受的時候第一時間出現,我根本沒做到要愛護你的責任,還讓你受傷……” 葉希染豎起食指,堵在她的嘴唇,也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你聽我說,我才是要和你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是珀西的,我一直想和你當面說清楚,但是我沒找到合適的時機。每次想要要和你坦白,就會擔心我和你想象中的珀西不一樣,之前珀西對于你來說只是不能近距離接觸到的喜歡的作者,而作為你的女朋友葉希染來說,是每天都會朝夕相處的,兩者之間感受不同,我怕戳破窗戶紙會對我們的感情有影響??傊揖褪且粋€膽小到欠揍的人,只為自己的處境擔憂,卻從來沒有為你想過,沒想過你被動蒙在鼓里也會很傷心的。還記得公司在微博給你抽中的一等獎么?我本來想借著那幅畫,送出之時和你坦白的,可惜一切都預料不及,你發現的比畫完成的時間要早得多?!?/br> “事到如今,我還是不知道你想要一幅什么樣的畫,我先自作主張畫了一幅,只差一點就畫完了,本來今天可以完工的?!笔O碌脑挷挥枚嗾f,阮蘇蘇已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