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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二,池塘占地兩百多平方,周邊種了十幾棵需要兩人環抱的柳樹,樹冠粗大,枝繁葉茂。夏日里朝上看一眼望不到頂,只能看見一片綠油油,微風拂過,十分涼爽。 除了柳樹,其他依靠池塘的地方也建立了石桌石凳、健身設施、觀賞草坪、吊橋等供人娛樂的物什。 經常有人執著扇子,自帶棋盤,邀請兩三好友來柳樹旁下棋。也有婦女帶著孩童來這邊玩耍,池塘里有鯉魚苗,物業會專門管理,除了物業,小區居民也會自發買來魚食投喂,是以里面的鯉魚都肥嘟嘟的,看著十分喜人,時不時就表演一套“鯉魚躍龍門”,引人駐足觀看。 這邊小池塘邊,常年有人來玩耍,人流不絕。 等天氣再熱點,還有人直接帶了零食和餐布,鋪在草坪上,喝酒飲食。 池塘邊的圍欄只到成年人的膝蓋,修建得很寬闊,能夠直接坐在圍欄上,直觀感受水波蕩漾。 葉希染雖然也喜歡池塘邊的風景,可她來過幾次,每一次都有許多人,她待得極不自在,索性就不來了。 距離上一次來這邊,已經過去兩年有余。 她這腳啊,可真會瞎走,她懊惱地想要捶打自己的小腿。 “居然有如此景致的好地方,站在這里就愜意得很,不如休息休息?!?/br> 阮蘇蘇不想走,順勢牽過葉希染手腕,在圍欄邊坐下。 葉希染反應不及,輕易被阮蘇蘇牽動,倚坐在池塘邊。 周圍路過的行人們,下擺晃動,著裝悉數映入她眼簾,交談的聲音也紛紛涌入她的耳朵。 周遭頓時變得很嘈雜。 葉希染屁.股在圍欄上挪啊挪,扭啊扭,想逃。 可是不知阮蘇蘇是忘了松開還是怎么,竟然一直握著她的手腕沒放,使她逃也逃不得,頂著無數她自認為如芒在刺的目光,分外焦灼,后頸都流出了一層薄薄的虛汗。 “邊上有小蟲子?”阮蘇蘇故意問。 葉希染微愣,搖頭,誠實道:“沒有?!?/br> 她不解其意。 “既然沒有蟲子吃,你為什么老是動來動去?” 聞言,葉希染身子完全僵住,再也不敢動,卻也沒有想好合理的解釋,“我、我就是……” 就是了半天,也沒就是出個所以然。 “好啦,你要是不喜歡,咱們就離開?!?/br> 似乎瞧明她的窘迫,阮蘇蘇體貼開口,很是為她著想。 “不,不用?!?/br> 葉希染的反應在她意料之外。 她很忐忑,又很堅強,模樣如同見了貓的老鼠。她身后有洞可以逃跑,可是貓受了傷,戰斗力不復巔峰,她便想要試一試,與戰斗力不足的傷貓交鋒一番。 “你喜歡這里嗎?” “我只要真話,不聽假話?!?/br> 葉希染微微正色,擺明了她不想得到敷衍。 阮蘇蘇蹭了蹭鼻尖,稍加思索,不想聽假話的話,那她只得實話實說了。 于是坦然道:“喜歡的?!?/br> 葉希染眼睛一顫,手腕往后縮,輕聲地說:“我也、喜歡?!?/br> “有人陪著的話,我就能待下去的……” 她這話說得極輕,本不欲給阮蘇蘇聽到,只想說給自己打氣而已。 是的,她不討厭此中的景色,她只是害怕那些和她抱有一樣心情來次觀賞的人群。 可是人家的喜好,她無權評說。 兩年多不來,池塘中的景色和她記憶中又不一樣了。翻新了許多,又拆除了許多,竟讓她很是懷念呢。 這一切,都是阮蘇蘇贈予她的。 拉她走出自己的小世界,去她喜歡又讓出去的小天地,重新擁有快樂,坦率承認自己的喜好,不再是特意避開,想來不敢來。 同時,她感受到輕微的拉力,那只她往后縮的手,又被阮蘇蘇拉了回來。 與她保持手腕相牽的姿勢。 手腕的一圈被她的手牢牢包裹其中,沒有露出一點縫隙。 葉希染目光隨著力氣來源駛下,長長久久留在阮蘇蘇手背上,舍不得移開。 她的手生得真好,讓她怎么瞧也瞧不膩,皮膚也好細膩,只是接觸到她的手心,她便覺得無比舒服。 不知道握住她的手,是什么感覺。 若是更近一步,與她十指相扣,感受每一寸一厘…… 葉希染打住心神,不敢再想。 盯著阮蘇蘇手出神的葉希染并沒有發現,那只擾得她坐立難安的“小蟲子”早就不對她產生任何影響了。 她和眾多普通人一樣,平平凡凡坐在這里賞景,感受人間百態。 甚至和阮蘇蘇并排坐在柳樹下,安靜不語卻和諧的畫面,活像一對感情要好的姐妹花。 路過的人看了都這么想。 “你剛才說你在醉漫畫連載?”阮蘇蘇想起什么,向她確認。 “啊,對,有什么問題嗎?!?/br> 她也在回顧剛才同阮蘇蘇的談話,確實有聊起她在哪家漫畫平臺上連載這回事。 “沒有沒有,”阮蘇蘇接連擺手,“我只是忽然想到,如果你也在醉漫畫的話,那你一定知道珀西吧!寫《甜鹿小姐和青檸總裁的》的珀西?!?/br> 談起漫畫時,阮蘇蘇頭微微上仰,語調急促,居然充滿向往。 葉希染瞧得出神。 阮蘇蘇沒顧上她的異樣,繼續表達懇切:“聽說醉漫畫每年都會舉辦年會,邀請簽約作者參加,還會流露出照片和視頻,珀西大大每年都在邀請行列,可是我從來沒見過有大大的照片或者視頻從醉漫畫微博賬號里發出來,我喜歡她很久了。有機會的話,真的很想和她見一面,小葉同學你,有沒有在年會上見過珀西大大呀?我不用看照片,你只要描述一下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