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侯判斷系統正要搞大的，是因為，當他把系統委托冰璃制作的‘道標’，在自己的地球上復刻出來后，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這枚‘道標’，呈現地球未被降維前的衛星形態，研究其結構后，王侯發現，極其復雜，由數百個部件構成，這些部件，似乎是一個個接收器，它們在指向哪呢？王侯判斷不了。

    五六百個疑似‘接收器’的零部件啊。

    組成了一個‘衛星道標’啊。

    那得多強的信號啊。

    這些信號又指向哪呢？

    所以，鏈接計劃，是什么？

    在末日論壇的搜索結果中，王侯發現了，有許多地球神明，被選中了執行‘鏈接計劃’，標志是這些神明，同樣擁有‘鏈接勛章’。

    之所以，這些擁有‘鏈接勛章’的地球神明，很少在末日論壇上發聲，純粹是因為，他們都在反抗外神侵略的戰爭中。

    這就證明了，所有‘鏈接勛章’的獲得，都與異界之門有關。

    最終判斷就是，鏈接計劃與外神有關。

    系統究竟往外神世界，發射了多少枚‘道標’呢？

    幾十、幾百、難道有幾千？

    這恐怕會是一個相當龐大的工程。

    思考到這，就像王侯所說的，涉及到系統的本質了。

    系統究竟是什么？

    它存在的目的是什么？

    為此，王侯與系統進行的一番對話。

    王侯在末日論壇，與‘客服’對話。

    末日論壇中的客服，自然就是系統的化身。

    王侯提問：“系統，你無法穿透末日論壇的‘匿名’機制，找到我的真身之所在么？”

    系統：“是的?！?/br>
    王侯再問：“為什么？如果你擁有底層權限，這不是輕而易舉么？”

    就像是前世的微信，雖然號稱信息加密，但你要是發點不該發的信息，輕則禁言，重則永封。

    系統：“這個設定，是系統的底層邏輯，也是為了保護地球神明們，是不可繞過的?！?/br>
    王侯：“那我明白了，第二個問題，鏈接計劃是什么？”

    系統：“該匿名用戶沒有查詢‘鏈接計劃’深層信息的權限勛章?！?/br>
    王侯：“可是我有鏈接勛章?！?/br>
    系統：“鏈接勛章的使用場景不在這里?！?/br>
    王侯：“鏈接勛章，還真有使用場景？是哪里？”

    系統：“該場景尚未搭建成功?！?/br>
    王侯：“你之前說過，如果我能夠提供，提高冰璃神力控制上限的方法，就會獲得一枚人類勛章，如果我擁有人類勛章，能夠查詢鏈接計劃么？”

    系統：“人類勛章的應用場景，雖然并非鏈接計劃，但是的確可以查詢鏈接計劃的表層信息和一部分深層信息?！?/br>
    王侯：“你容我思考一下?！?/br>
    ……

    太和殿前。

    王侯在西邊的仙鶴和東邊的銅龜間，左右踱著步。

    地球末日求生指導系統。

    這個存在，還有其種種作為，總讓王侯有熟悉之感。

    好像他接觸過這樣的存在。

    但又想不起在哪里接觸過，這種別扭的感覺，讓王侯頗為郁悶。

    同時，系統無法穿透末日論壇的‘匿名規則’，這讓王侯稍覺安心。

    “也不能排除系統是故意設下障眼法，說了假話的可能性?！蓖鹾钣粥止?。

    “但是，假設系統所說是真，那么這個匿名規則，以及其保護地球神明的底層邏輯，是為了防備誰呢……”

    很明顯，如果這樣去思考的話，地球神明中，藏有叛徒這個選項，就開始浮出水面了。

    “不想那個，只說把三篇功法交給系統，換取人類勛章這樁買賣，做得，還是做不得？”

    “關鍵是，系統究竟是個啥？”

    王侯停住腳步，望著太和殿內，‘正大光明’那塊牌匾，陷入了沉思。

    這時，王侯身后傳來腳步聲。

    轉身，他瞧見了張起藍。

    張起藍已經晉升為微弱等神明，周身浮現著淡淡紅焰之光，這是超越任何等級眷屬的神力象征。

    “參見主神，小神已晉升成功，如今已是一名神明?！睆埰鹚{拱手，朗聲言道。

    “嗯，干得好?！蓖鹾顡]揮手，他心思不在神明眷屬這事身上，又無人可以講述，此刻張起藍來了，便說出自己的疑惑：“起藍，你說‘地球末日求生指導系統’，究竟是什么？”

    “地球末日求生指導系統是……”張起藍顯露出思索的表情，似乎這問題很難定義。

    “你知道？”王侯一愣，張起藍這表情，很明顯是知道點東西啊。

    對啊，張起藍的前身，五星耀宇宙，隕落之前，可是天神組排行第九的大佬，說不定和系統有所關連。

    “在小神記憶中，對‘地球末日求生指導系統’這詞匯，頗為熟稔?！睆埰鹚{仔細想想，這才慎重言道，“這詞匯所指，自小神得了神明之位后，隱約有所記憶，祂該是一位先天之神?！?/br>
    “先天……之神？”王侯有些不解。

    “如小神一般，皆是后天之神，倚仗創世粒子，成就神位?！睆埰鹚{說，“但是……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冥昭瞢闇，誰能極之？”

    張起藍幽幽吟道。

    王侯不知道是摸金校尉的淵博，還是五星耀宇宙的情懷，但張起藍吟頌這首來自屈原的《天問》時，的確讓王侯感受到了一種追尋宇宙之初、誰人開天辟地的幽遠意境。

    的確，如果說夢幻宇宙時代，地球居民，人人皆可成神，那第一位神明，是誰呢？是誰傳下了，這可以成就的神明之路呢？

    “是啊……是啊……”王侯被這意境所感染，之前一直懸而未解的謎題，豁然開朗，之所以覺得系統的形跡相熟，不就是因為，系統的作為，與帶給王侯的觀感，與昆吾界的天道，如此相似么？

    在昆吾界的歷史中，盤古開天，三清傳道，道清一脈，就是三清嫡傳之一。

    因此在道清的記載和功法傳承中，有不少是直指大道的先天級玄功，所謂先天，即是天道。

    按照道清一脈的說法，在鴻蒙初開，大地未穩之時，就是天道化形，助力普天下的人族，篳路藍縷，拼搏求生的。

    “系統和天道好像啊……所以，系統其實是地球在跌入低維宇宙時，先地球所有神明而生的，先天之神么……”

    “昆吾界的三清，是稟盤古開天辟地后的清氣而生，在這里，地球被降維，產生巨大的能量，這些能量就誕生了系統么？”

    “系統是以什么為憑依誕生的呢？”

    “為什么會是以末日論壇的形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