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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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小心地托了一把地上的小獸,讓后者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沈懷瑾得以處理它另一側的傷口。 他一邊輕柔地撫摸著小獸的鼻子安慰它,一邊將那些泥沙塵土擦去,暴露出下面血rou模糊的傷口。 小獸哀哀地叫著,這側的傷口更加嚴重,在長久的炎熱中已經發膿,隱隱散發著臭味,也怪不得長角獸迫于無奈而來尋求他們的幫助。 沈懷瑾讓厲制住小獸,用刀挑出了蛆蟲,又將膿液擠清后,才將清涼的草藥糊了上去。 似乎是擺脫了那種折磨的感覺,小獸甩了甩尾巴,靈也在一旁咯咯笑了起來,舒服! 沈懷瑾長出一口氣,與厲對視一眼,輕快地笑了出來。 只不過僅僅是上了一次藥,還不能徹底解決傷口。沈懷瑾既不希望這頭小獸在重獲希望后又悲慘死去,也不愿意部落以身犯險。 在他的斡旋之下,最后長角獸們同意在遠離部落約十分鐘腳程(按長角獸的速度)的地方停留,但每天都要由領頭的雌獸前來察看一番小獸的情況,直至小獸痊愈離開。 這下小獸就成了部落的重點看顧對象,不僅是沈懷瑾,其他成員若有空,都會來幫著照看它。 靈作為能感知小獸情緒的小崽子更是當仁不讓,成天來找小獸,也不知是為幫忙還是玩耍。不過總而言之,效果還是一樣的。 作為阿帕隨行的安回憶起當時被那頭雌獸嚇得魂飛魄散的場景,心中還是后怕,對身為罪魁禍首的小獸,更沒什么好臉色。 瑾,這些長角獸這么可怕,為什么不早早地讓它們帶著這頭小獸離開,還要浪費我們的時間精力來照顧它?想想真是虧! 話雖如此,他手上的動作卻不停,和沈懷瑾一起認真地為小獸上藥,小獸拿大耳朵輕輕碰了碰他,安下意識地對著那雙瑩潤的眼睛笑了笑,反應過來后立刻冷下臉。 小獸不知原因,委屈地低下了頭。 又不能交換給我們食物。安繼續不忿道。 沈懷瑾意味深長道:如今酷暑,谷外又有瘋獸不時橫行,沒有族群庇佑的小獸是很難存活下來的。 安頓了頓,依然嘴硬道:那關我們什么事嘛。 不關我們的事,但關這群成年長角獸的事啊。沈懷瑾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了淺淺一笑,再辛苦也就這幾日,到時候你就會明白了。 照料了足有七/八日,在充分的草藥、水源和細心的幫扶下,小獸的傷口開始結痂,精神狀態也rou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沈懷瑾沒有多留它,和例行前來察看的長角□□涉了一番,便讓它領著小獸回去了。 小獸儼然有些不舍,它用長鼻大耳對著沈懷瑾的手和靈溫存片刻后,才三步一回頭地隨著母親離開。 部落成員看著一大一小兩頭長角獸漸行漸遠,心中的大石終于落地。 只是還沒過幾日,這群多毛獸又出現在了山谷口,嚇了眾人一跳! 然而這回它們不僅沒有再冒然地沖進來,而且還帶來了另外兩頭小獸。 聽到這個消息,沈懷瑾面上一喜。 終于等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防止產生誤解這邊解釋一下,獸人大陸是低低低魔設定,有祭祀力量但不成體系,靈的能力屬于野獸好感度UPUP,對長角獸這種本身智慧程度比較高而且友善度還算可以的野獸(類比海豚)來說就有了溝通的可能性。小沈沒有這種能力,是因為他抱著崽子 天生親和力好 身上沒有獸人那種殺意,才能讓長角獸放下警惕。 為什么要出現長角獸?因為石頭沒人搬啊。(這是個玩笑哈)(希望我講了冷笑話大家能給我個評論)(委屈巴巴) 感謝在20210217 11:41:57~20210218 10:54: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落霞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落霞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落霞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09章 、生活 沈懷瑾急匆匆地趕了出去。 等在谷口的是三頭成年長角獸和三頭幼崽, 其中兩頭幼崽第一次來到這里,忍不住搖頭擺腦地四處張望, 眼中滿是好奇。 山谷口的獸人們嚴陣以待,沈懷瑾從后方小心地拍了拍厲的身子,高興地和領頭的長角獸打招呼。 他眼神純凈,笑容不帶一絲陰霾,讓人難生設防之心,對面的長角獸低沉地叫了一聲,長鼻搖了搖,算是回應他的招呼。 這時安也抱著靈小步跑了過來,懷中的崽子看到那頭受傷痊愈的小獸,興奮地叫了起來。 沈懷瑾將靈抱入懷中, 開始了和長角獸們的交涉。 從一來二去的溝通中,他漸漸勾勒出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敏銳的長角獸群隱隱感知到大災即將來臨,又受干旱的影響,內部變得極其不穩定。族群的領頭雌獸漸漸年長,存亡關頭做出的決策讓獸眾不從,在它們瀕臨新舊更替之時,遭到同樣為了生存而鋌而走險的野獸攻擊。 長角獸作為食草巨獸, 雖然不喜主動襲擊其它生物,但本身實力強悍,因此受傷不多,只是它們這三大三小卻在襲擊中被迫與族群分離了! 因為帶著一頭受傷的小獸,又疲于應付時常前來偷襲的野獸, 它們根本沒有機會找回自己的族群,在隱隱約約的感知下,小群里領頭的年輕雌獸藏好了另外兩頭小獸, 迫不得已找上了獸人的幫助。 等受傷小獸痊愈,它們有精力去尋找族群之時,卻悲傷地發現原來的族群已經按領頭年長雌獸的決定而遷移離開。 它們從此便是孤零零的一小支了。 沈懷瑾想起厲之前說過的話。 長角獸群生性安逸,從來都是幾十上百頭聚集在一起,以此恐嚇來犯的野獸。領頭獸在這種情況下,為了族群的整體安危而舍棄僅僅六頭長角獸,并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但在同樣的情況下,三頭成年長角獸是無暇顧全三頭弱勢幼崽的。長角獸生育很難,三頭幼崽又是雌獸的親子,百般糾結之下,為了生命的延續,這頭已經升級為領頭獸的年輕雌獸為它們這支小小的獸群做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它們回到了這里。 沈懷瑾與厲和巖分別對視一眼,彼此的思量盡在眼底。 那么,你回到我們部落是為了什么?他直截了當地問了出來。 雌獸甩了甩鼻子,那頭受傷痊愈的小獸便興奮地昂昂叫了起來。 靈的小胖胳膊摟緊了沈懷瑾的脖子,奶聲奶氣道:瑾,獸,一起!幫忙!保護! 沈懷瑾捏捏他的鼻子,說清楚點。 靈向來帶笑的小圓臉上難得露出了苦惱的表情,他吮了吮自己的手指,艱難地重復道:一起,生活!獸,幫忙!瑾,保護! 沈懷瑾讓長角獸們先在谷外停留一小段時間,容他們商討以后再作出決定。 出乎意料的是,部落成員絕大多數對此事都抱著興奮和看好的態度,長角獸是能夠溝通的這一前提和勞動力的不足讓他們都想嘗試一把。 就連一向頗有微詞的安都碰碰他的肩膀,擠眉弄眼道:瑾,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這個情況? 倒是沈懷瑾本人對此事還持著觀察的態度,不過長角獸就等在谷口,這事沒有辦法猶豫太久。通過協商,他們定下了一個折中的方案。 三頭幼崽可以入谷生活,部落供其食水,保護其安危;三頭成年長角獸則生活在獸人對普通野獸的威懾范圍之內,未經邀請不得擅自入谷。作為交換條件,長角獸白日里需要替部落運輸資源,并且保護同行的亞獸。 以及不論是哪方遇到危險,另一方都需要積極營救。 在沈懷瑾保證會讓雌獸有足夠的機會探望到三頭幼崽后,它同意了這一方案,在可以看到谷口的位置找了一個安身之處。幼崽則被部落悉心地安置在了山谷中。 這回與上次被半威脅的情況不同,大家興致勃勃地為小獸們選址搭棚,又送來嫩草喂食,有些崽子還拿著家中吃不完的野果去喂,都被小獸用長鼻一卷送入了口中。 從未和長角獸如此共處過的成員們驚呼連連,連栽過跟頭的樹都忍不住試了一次,然后傻憨憨地笑了起來。 三頭小獸日后要與大家朝暮相處,沈懷瑾提議給它們按特征各起個名字,好作區分。這下人群便像是炸開了鍋,大家嘰嘰喳喳地發表著自己的意見。 我建議就叫黑、灰和白吧?它們雖然都是灰色的,但是深淺不一,這樣叫好區分。 說什么呢!黑立刻嚷嚷起來,結果被邊上溪一拳錘開,委屈巴巴地閉嘴。 嗯,我也認同這一點。溪眼帶笑意,黑長得還挺像黑的,看著呆呆的。 我覺得爭論聲不休。 這樣吧。沈懷瑾見他們越扯越遠,最終拍板,那頭皮膚顏色最深,就叫深灰;我們治療過的那頭耳朵最大,就叫大耳;剩下那頭看著皮膚顏色最淺也最瘦弱,就叫壯壯,希望它能長胖一些。 三頭小獸至此便養在了山谷中,長角獸們也如約替部落搬運著資源,加快了他們建造城墻的速度。 而沈懷瑾也依舊在谷中燒磚燒瓦,歷經多日,他積攢下來的磚瓦雖不足以建起整座院子,其中的三分之一確卻是綽綽有余了。 將新燒的一窯磚坯封上以后,沈懷瑾起身去調整竹道的走向,繼續往水稻田中加水保持土壤的濕潤。 水稻已經到了灌漿結實期,從稻穗開花逐步走向谷粒成熟,期間產生的淀粉、蛋白質和積累的有機物質儲存在籽粒中,從rou眼觀察到的就是籽粒一點點變飽滿的過程。 為了水稻能夠存活,他白天往里灌水,晚上又要把水排出來,利于秧田降溫。 天氣干旱,若不是溪流殘存而他又可以借竹道灌水,這些水稻恐怕早已經蔫頭蔫腦、瀕臨枯萎了。 到了晚間,沈懷瑾將竹道的路線一轉,又朝向了毛豆地。 毛豆其實是耐旱的作物,最怕水澇,但今時不同往日,如今它們又正處于不能缺水的鼓籽期,沈懷瑾還是會兩天澆灌一次,在排水溝的輔助下既保證土壤不至于干旱,又不會導致毛豆根部多水。 仔細灌溉后,沈懷瑾將竹道挪回原位,沖凈手腳打算制作晚飯。 天氣如此燥熱,不論是他自己還是厲,都偏好吃得清淡一些。 沈懷瑾先拿白日里擠的獸奶沖了兩份姜撞奶,提前隔碗浸在溪水中,作為今天的飯后甜點。 灶臺前頭堆著蘿卜、綠葉草和一大條獸腿,都是部落分配好剛剛送過來的,此外還有些前一日吃剩下的芋頭。 他看了兩眼,便定下了晚上的菜色,打算做道芋頭羹、蘿卜燉骨湯和白灼綠葉草。 沈懷瑾取了把剛用上沒兩天的菜刀,利落地將獸腿的骨rou分離,整套動作行云流水。獸骨被砍成幾段,炒至出香后與切塊的蘿卜一道入鍋熬煮。 剩下的精rou一分為二,一部分剁成rou丁備用,一部分則留作他用。 他將帶皮的芋頭洗凈,入鍋隔水蒸,蒸熟的芋頭用涼水一沖,然后趁熱剝皮碾成芋泥,放在一旁。 沈懷瑾熱油下鍋,倒入一早備好的rou丁煸炒至香味溢出,再加入芋泥同炒。 炒得熱火朝天之際,厲回來了。沈懷瑾沒空回頭打招呼,只高聲道:快洗洗手,跟我過來一起做菜。 哎!身后傳來一聲應答。不久后,厲走到他身邊,按沈懷瑾的指示做起白灼綠葉草來。 沈懷瑾顛了一下鍋,加入了開水,煮開后減小火候進行熬煮,直到湯汁變得有些濃稠。他往里加入了適量的鹽和魚露,再倒入水淀粉讓湯汁更加稠厚。 煮開后芋頭羹就可出鍋,撒上蔥花即可。 那頭,厲也用熱湯將盤中的綠葉草燙熟。 將芋頭羹、白灼綠葉草和同樣燉煮了好久的蘿卜骨湯端到了石桌上后,兩人齊齊落座。 厲將擦干凈的碗筷分好,探過身子去吻對方的額心。 瑾,辛苦你了。 沈懷瑾拉過他寬厚的手,上面因為連日的勞作更添不少厚繭,他拿粗糙的掌心貼了貼自己的臉,眼中滿是心疼,你也是。 說完,他又正了正臉色,頗有些不自在,快吃飯吧。 芋頭羹爽滑可口,湯汁濃郁;白灼綠葉草色澤亮綠,清脆可口;蘿卜燉骨湯鮮美甘醇,讓人回味無窮。 一桌的菜色簡單又樸實,在暮色中散著裊裊煙氣,兩人吃得心滿意足。 餐后再來碗沁涼的姜撞奶,一身的燥熱疲憊便落盡。 一襟晚照,浮云消散,天邊已有嬌俏月影。兩人對坐樹下,任由晚風帶來花香和對岸的喧嘩。 沈懷瑾托腮看著部落四起的炊煙,廣場上幼崽與小獸的追逐嬉鬧。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舀著嫩滑的姜撞奶,嚼到的便是滿滿的人間煙火氣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218 10:54:50~20210219 12:40:1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dcm52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110章 、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