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想要拉開自己的衣領，盡早付款盡早提貨。

    萊恩按住他的手背說道：不在這里。

    他看向一旁圍觀的托尼，有沒有空房間，要有大床。我想和我的食物單獨相處，這樣我才能細細品嘗血液的滋味。

    托尼覺得他婆婆mama事太多，隨便讓JAR打開一間客房，擺擺手示意他們快些。

    至于史蒂芬的安危問題，托尼不怎么擔心。

    在他看來，史蒂芬是對付黑暗生物的專家。

    他們兩個人獨處，吸血鬼的安危更讓人擔憂。

    希望萊恩不要太得寸進尺，免得被奇異博士噴圣水噴成灰。

    萊恩抓著史蒂芬的手臂，連拖帶拽的將他拽到房間里。

    反手鎖上門，將史蒂芬往床上一推，萊恩迫不及待的撲了過去。

    史蒂芬身體僵直，他握緊手中的圣水瓶，不住告訴自己冷靜不要沖動。

    就像是在拆一個期待已久的圣誕禮物一樣，萊恩鄭重的將史蒂芬的衣服解開，湊到他的脖頸間深深的吸了口氣。

    呼吸灑在史蒂芬的皮膚上，讓他感覺格外的不適。

    明明只是吸點血，怎么還把氣氛搞得這么古怪。

    吸血鬼一直在聞史蒂芬的脖子，一會舔一口，一會輕輕的咬一下。銀發卷毛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吸引著史蒂芬的目光。

    你還吃不吃。禮貌性的等了半分鐘，史蒂芬皺眉道：不吃就起來，別舔了。

    萊恩動作一頓，他雙手撐在史蒂芬的兩側，認真的說道：實不相瞞，我喜歡你血液的味道，你想和我做長期交易嗎。

    史蒂芬起了興趣，說說看，你準備用什么交易。

    我可以讓你成為我的專屬血仆，在賜予你永生不死的能力。萊恩得意的笑起來，你要知道，不是每個吸血鬼貴族都有這個能力。但我，萊恩塞緹斯伯爵，完全做得到。

    他低頭直直的望著史蒂芬的眼睛，低聲誘惑道：相信我這絕對是一筆好買賣，你可以獲得永生，而付出的代價只是一點血而已。

    史蒂芬能感覺到萊恩的精神控制，他默默的晃了晃手中的圣水瓶，那股力量立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看著眼前這只滿腦子只有吃的吸血鬼，史蒂芬冷笑一聲道：一點血，是多少。

    萊恩以為史蒂芬有交易的想法，他期待的說出自己心中的愿望，一日三餐，頓頓吃飽。

    史蒂芬嘲諷的笑了笑，他打開噴壺蓋子，對著萊恩的臉，側頭露出自己的脖頸說道：快喝吧，這可能就是你最后一頓了。

    盡管這是預料之中的結果，萊恩還是遺憾的嘆了口氣。

    尖牙刺破史蒂芬的脖頸，輕微的刺痛過后，一陣酥麻感在全身蔓延。

    這是史蒂芬第一次被吸血，上次雖然也做過交易，但他是直接抽出一點血讓萊恩自己倒出來喝。

    在史蒂芬查到的資料上說，為了防止獵物掙扎，吸血鬼往往不會讓食物感到痛苦。相反，人類會在這個過程中獲得極大地快/感。意志不堅定的人，還會沉迷其中。

    只看文字還無法理解，親身體驗之后，史蒂芬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心甘情愿的做吸血鬼的食物了。

    萊恩沒有喝太多，倒不是他多么克制，知道適可而止。

    而是史蒂芬在意識到自己理智快要沉/淪的時候，毫不猶豫的對著萊恩噴了一下。

    圣水灑在萊恩的頭發上的瞬間，萊恩蹭的一下竄起來，疼的眼眶都紅了。

    我才喝了一點。他舔舔嘴唇上的血珠，不滿的說道：你把圣水放下，別拿那東西對著我。

    史蒂芬沒有理會萊恩，他坐起身，摸摸脖子，摸到一手血。

    萊恩視線落在他的手上，眼睛有些發直。

    吸血鬼弄出的傷口很快就愈合了，史蒂芬再檢查的時候，已經沒有血液流出。

    他剛想把手擦干凈，一雙蒼白毫無血色的手，忽然伸過來抓住他的手腕。

    他抬頭看過去，萊恩正渴望的看著他的手掌。

    史蒂芬看看萊恩，又看看手掌上的血，挑挑眉頭說道：你想喝？

    萊恩點點頭，史蒂芬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他攤開手，用不帶任何起伏的聲音說道：今天不會再喂你了，只有這些，想喝自己舔。

    萊恩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他很想維護作為吸血鬼貴族的尊嚴。但他饑餓的身體，不允許他拒絕。

    他深深地看了史蒂芬一眼，順從的俯身舔舐起他手掌上殘留的鮮血。

    史蒂芬沒想到萊恩真的會這么做，他只是想開個玩笑，好吧，他其實是想言語羞辱一下萊恩。

    他對這個吸血鬼沒有什么好印象，吸血鬼和天使都處于異世界入侵者。

    天使是個遵紀守法的好好先生，但這只吸血鬼一點都不讓人省心。

    因為天使的出現，史蒂芬對萊恩的敵意減輕了一些，不過在他的心里，萊恩依舊是需要嚴加監管，隨時可能破壞世界和平的不安定分子。

    感受到舌尖觸碰手心的觸感，史蒂芬略微皺眉道：你怎么看起來像餓了很久。

    因為我挑食。萊恩慢條斯理的舔掉最后一點血，起身擦擦嘴角說道：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大部分人的血都難以下咽。最開始我以為是飲食不健康，但在我嘗過一個三歲孩子的血后，我發現和飲食沒關系。

    所以，問題出在哪。史蒂芬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問道。

    雖然萊恩沒有吃飽，但嘗到美食后他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他選擇性的遺忘了之前的事情，語氣輕快的說道：問題具體出在哪，我還在思考。這個世界我感受不到魔力，也沒有哪個地方會散發黑暗或者光明氣息。簡單的來說，這是個適合普通人類生存的世界，也是僅適合人類生存。

    他頓了頓，感慨的說道：我再怎么說也是黑暗生物，也許這是世界對我的排斥。

    史蒂芬從不認為這個世界會排斥什么生物，外星人總是想入侵紐約，就說明這里至少適合外星生物生存。

    餓了這么久，萊恩的腦子也靈活起來。

    蜘蛛俠有超能力，他的血好喝。托尼沒有超能力，他的血沒有蜘蛛俠好喝。而史蒂芬身體里蘊含著魔力，他的血比蜘蛛俠好喝。

    這么一對比下來，萊恩大概就明白問題出在哪了。

    他原本的世界，有三種人類，最底層的普通民眾，會魔法的法師和圣職者，修煉身體的騎士和戰士。

    戰士的血比民眾的好喝，魔法師的血比戰士的好喝。

    萊恩之前總是喜歡去魔法學院和法師工會覓食，偶爾才會喝口戰士的血，平民的血基本不喝。

    他明白問題出在哪了，他只喜歡喝帶魔法氣息的血，而這個世界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人。

    這里的魔法師少的可憐，或許也有很多，但是他們藏起來了，萊恩找不到。

    他能找到的法師，只有眼前這一個。

    感受到萊恩的目光，正在思索的史蒂芬隱約讀出了他的意思。

    王也是法師。他收起圣水瓶說道：你不用總盯著我看。

    萊恩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微胖的身影。

    他搖搖頭說道：貴族，只吃美人的血。

    你的要求還真是多。

    貴族，只吃最好的。

    史蒂芬不懂萊恩在得意什么，他只知道萊恩這樣挑食，活該把自己餓死。

    一番討價還價后，史蒂芬答應事情解決，再給萊恩喝幾口血。

    萊恩心滿意足的離開客房，復仇者們老老實實的在大廳里等著。

    一看到他們出來，史蒂夫就問道：談的怎么樣。

    萊恩飄在半空中，撐著下巴漫不經心的說道：下咒的人是亡靈法師，我知道他在哪，跟我過來。

    托尼一聽，下意識的想說坐我的飛機去。

    但萊恩接下來的一句話，及時讓他閉上嘴。

    他藏在紐約的下水道里，我能聞著他的氣味帶你們過去。

    下水道？托尼忍不住詫異的說道：他都快統治紐約了，居然住在下水道？

    不僅是托尼，包括史蒂芬在內，所有人都覺得這不太現實。

    不管怎么說，亡靈法師聽起來就不是簡單人物。同為法師的奇異博士住在別墅里，而亡靈法師就算住的簡陋一點，也不知道去鉆下水道。聽萊恩的描述，他又不是長得見不得人。

    事實證明，差點讓紐約人民死絕的法師，還真就住在下水道里。

    他的身邊爬滿老鼠，穿著黑袍拄著枯木法杖，站在污水里吃東西。

    他在吃什么。彼得好奇的問道：是人的靈魂嗎？

    不，是寵物魚的尸體。托尼嫌棄的說道：亡靈法師都這么獨特嗎。

    不，是他精神不正常。萊恩肯定的說道：雖然亡靈法師特立獨行，但他們大多舉止優雅。

    你很了解？史蒂芬挑眉道：既然如此，怎么對付他。

    萊恩眼睛轉了轉，他抬手摸摸史蒂芬的脖頸說道：你只付了路費，其余服務，報酬另算。

    第19章

    在和史蒂芬商談完畢后，萊恩提出了自己的計劃。

    亡靈法師身體都很虛弱，只要你們中有一個人能近身，他就沒有反抗的力氣。法術吟唱需要三四秒的時間，足夠你們攻擊。他的弱點是心臟，把沾染圣水的匕首刺進他的心臟，就可以了。萊恩想了想說道：我不確定子彈能不能傷到他，你們可以自己嘗試。

    現在一聽到圣水，史蒂芬的頭就疼。

    他只有這么一瓶，給他圣水的白發男人史蒂芬找遍地球都沒有找到，也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

    萊恩的話音未落，托尼就興致勃勃的開口道：有趣，我去試試。

    他對史蒂夫打了個手勢，飛起來對準亡靈法師開始掃射。

    看著密密麻麻的子彈，萊恩在心里估算著。如果是自己，有沒有可能躲過托尼的進攻。雖然萊恩防御力不高，但他可以變成黑霧鉆進托尼的戰甲。鋼鐵俠對他的威脅性不大，萊恩又回頭看了看其他復仇者。

    恕他直言，他可以一個人吊打他們所有。前提是，沒有圣水沒有十字架，戰爭最好發生在晚上或者陰雨天。而且萊恩還要全程保持霧化的狀態，這樣不會被復仇者打成篩子。

    五秒鐘后，托尼停止攻擊。

    亡靈法師的黑袍被打的破破爛爛，這是他們才看清這個法師的全貌。

    那是一個干癟的老人，滿是皺紋的臉上，殘留著點點血跡。

    一雙眼睛呆滯，幾乎不會轉動。

    很難在他的身上，感受到生命的活力。

    他應該是已經死去，卻不知為什么，偏偏還活著。漫長的生命在他身上留下來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相比起同樣長生不死的吸血鬼而言，亡靈法師為了永生付出了太多代價。

    突然遭受襲擊，讓男人有些驚訝。他緩緩回過身，那張骷髏版般的臉上，流露出憤怒的神情。

    被亡靈法師的視線掃過，史蒂芬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十字架。

    他余光看到萊恩微微緊皺的眉頭，低聲問道：怎么，哪里不對嗎。

    他看起來，好可憐。萊恩嘖嘖搖頭，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丑的亡靈法師，你們這個世界還真是不適合我們生存。

    那你怎么不回家呢？彼得在旁邊好奇的問道。

    一旁的史蒂夫聽到這句話，忍不住向萊恩投去擔憂的目光。

    復仇者和史蒂芬都聽到了天使的故事，但彼得不知道他們的家鄉被狼人毀滅了。

    如果可以，萊恩也想回去，回到自己的城堡享受伯爵的待遇。

    可惜，他現在都沒搞明白為什么睡一覺，再醒來自己就換了個世界。

    萊恩沉睡前特意抓來的幾個精靈血仆，反正精靈命長，他還想著睡醒之后就喝精靈血。誰想到時代會變得這么快，也不知道自己的那些美人，現在生活的怎么樣，有沒有被別的吸血鬼搶走。

    想到這里，萊恩就有些心情低落。

    他深吸口氣，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見一向肆意張揚的吸血鬼露出落寞的神情，一直留在史蒂芬心中的疑慮，終于消散了。

    看來天使沒有說謊。

    史蒂芬敷衍的拍了拍萊恩的肩膀，算是給了個安慰。

    萊恩感動的握住他的手，傷感的說道：一提起這件事，我就傷心，只有甜美的血液可以溫暖我的心靈。

    史蒂芬甩開他的手，沒有再搭理他。

    雖然彼得沒聽到萊恩編的故事，但他也隱約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在他準備道歉的時候，不遠處的亡靈法師忽然抬手敲擊了一下魔杖。

    人類，你要為自己的魯莽付出代價。他聲音古怪的低吼著，單手舉起枯木魔杖，黑色的霧氣從魔杖頂端彌漫開來，快速的向著托尼擴散。

    在托尼即將被黑霧籠罩的瞬間，萊恩冷哼一聲飛身過去。

    他抬手將黑霧揮散，擋在托尼身前，嘲諷的看著亡靈法師。

    吸血鬼？男人呆滯的眼睛微微轉動著，他有些詫異的說道：真奇怪，吸血鬼貴族居然沒有死絕嗎。

    你這句話是什么意思。萊恩落到他的面前，冷聲說道：你知道....

    萊恩的話還沒說完，亡靈法師猛地將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上。帶著腐爛氣息的黑霧瞬間將萊恩包裹住，男人聲音嘶啞的說道：你會成為我最出色的仆人。

    在拐角旁觀的史蒂芬眉頭一跳，人好歹是跟著他們過來的，不管怎么說史蒂芬都不能看著出事。年輕沖動的彼得已經沖過去，蛛絲射進黑霧，黏在萊恩身上想把他拽出來。

    黑霧將蛛絲融化，在史蒂夫扔出的盾牌即將擊中亡靈法師的瞬間，一只蒼白纖細的手從黑霧中伸出來，穩穩地抓住盾牌。

    在亡靈法師詫異的目光中，萊恩緩緩走出黑霧。他臉上依舊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抬手輕易的刺穿男人的胸口，抓著男人的心臟輕聲道：回答我的問題，你這個骯臟的爬蟲。什么叫做吸血鬼都死絕了，你都知道些什么，這個世界還有其他吸血鬼貴族嗎。

    亡靈法師沒想到會出這種變故，他低頭看著胸口的手，你比他們都要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