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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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想去?裘榆問。 袁木不覺得有聚餐的必要性,但裘榆去他便也跟著。 代價也并非很難承受,少一個午睡時間而已。 他打了個哈欠,蹬車先走:可以的話。 沒到飯點,燒烤店人流量不大。 黃晨遇最會來事,訂了一個小包廂。 其實說是包廂,也沒那么高級,只是用木板豎著做出的簡陋隔間,拉了道門簾。 袁木和裘榆來得晚,掀簾而入時他們已經點好一部分菜,刷油烤上了。 嘿,你倆還真巧,碰一路了。 王成星往里挪,空出兩個位置說,你們看看還要什么菜,再添。 塑封的菜單浮了一層陳年油漬,裘榆掂著卷邊的角移到袁木眼前。 袁木要接,他避開:眼睛看就行了。 加份五花rou吧。 袁木說。 裘榆:沒了? 袁木:沒了。 他自覺捻著那菜單去前臺找服務員加單,回來時抱了一箱啤酒,進來就問:黃晨遇點的酒? 啊。 黃晨遇見情況不對,拉人下水,還有王成星。 醉了沒人管你倆。 沒事兒~王成星怪聲怪調,我還帶了三國殺,邊烤邊吃邊玩兒! 裘榆挨著袁木坐下。 黃晨遇罵:腦殼冒憨水,這點地方你玩牌,烤牌差不多,你各人去街上玩。 楊嵐清問:冒憨水是 黃晨遇溫和地笑笑:傻逼的意思。 袁木用熱茶燙洗碗筷,紙巾擦凈先給裘榆。 眼看要繼續給其他人準備,被手邊的人接過去:幾副? 袁木兩手空空看裘榆:......五。 王成星不死心:那玩什么? 裘榆把濕淋淋的碗推給他:什么都不玩,專心吃。 楊嵐清建議:真心話大冒險吧,方便我們彼此促進了解。 如果這話是從王成星嘴巴里出來的,黃晨遇會說,都被玩爛了能促進個毛。 但因為是楊嵐清說的,他點頭,講得有道理。 王成星興沖沖拆開他的三國殺,抽出了角色牌。 于繡溪第一輪拿到劉備,便由他指揮。 他先點了呂布,擇定范圍是真心話。 裘榆就近看到袁木的牌面,把自己的趙云亮出來給于繡溪使了個眼色。 于繡溪淡定道:趙云提問呂布。 裘榆把袁木的牌抽出來并一起丟桌面:我問他。 幾個人興致勃勃:問! 袁木圍觀裘榆作弊的全過程,他盯著他。 你裘榆問,你的雙眼皮折起來有沒有感覺? 楊嵐清請教:什么叫 裘榆分解:雙眼皮,睜眼的時候,眼皮有沒有折起來的感覺。 什么破問題。 王成星:你問問你自己不就知道了? 裘榆一本正經:我想知道他和我一不一樣。 黃晨遇攪局:先先先吃rou喝酒。 王成星不罷休:你們是不是就不想玩! 裘榆承認:確實。 他斷絕讓魏芷萱的故事再次上演的所有可能。 黃晨遇附和:有點無聊。 一點點。 裘榆趁大家埋頭苦吃,和袁木咬耳朵:心情不好? 袁木詫異:沒啊。 那為什么話這么少。 黃晨遇聽見這句:你不了解,袁木同學一直這樣。 王成星機警:什么??? 裘榆說袁木話少,問他是不是心情不好。 王成星當什么新鮮事,又繼續苦戰生菜包五花rou,做復讀機:榆哥想多了,袁木同學一直這樣啊。 裘榆沒有說話,看了看袁木。 一直嗎。 話少嗎。 原來他是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人前嗎。 袁木碰了碰裘榆的腿:讓一下,我去下衛生間。 裘榆起身:我也去。 他們一齊去,站在便池前解褲鏈。 袁木都快完了還沒聽見旁邊出水聲,他邊系皮帶邊笑:沒尿還掏出來。 裘榆:溜溜嘛。 見他肯笑了,裘榆忍不住去掐他下巴。 袁木閃到洗手池前:摸鳥的手別來摸人臉。 裘榆也不追,慢吞吞走去與他并肩擰水龍頭,小聲說:含的時候不見你嫌棄它。 袁木轉頭看了看他。 啊裘榆捂著腿側痛出聲。 袁木放下屈起的膝蓋,彎腰撣了撣折出褶皺的褲子。 裘榆邊揉大腿邊問:要不要先走? 你不想待了?袁木又問,可以嗎? 怎么不可以,去吃錢進家的小面。 簡單道別后他倆推著車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路燈昏黃,夜色廣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裘榆走在袁木身側,覺得他更像一棵樹了。 挺拔,寂靜。 以前的袁木總有說不完的話,想不完的新鮮主意。 裘榆早就覺得快樂需要天賦,他那時認為袁木在感知快樂方面稱得上天賦異稟。 快樂是能力,天賦確實會泯滅。 每個人多少遭受過一些捶打,來源外界,來源自我。 哪有人會在這世界上完完整整地屹立不倒? 所以人是由碎片粘合而成的。 有的人有痕,便內斂又穩重。 有的人無痕,便外向而喜鬧。 有的人,粘合劑會失效。 裘榆感受著大腿處隱隱作痛,心想沒那么糟糕吧,或許找得到出口吧。 袁木。 他突然喊他的名字,長巷有回音。 袁木嚇一跳,轉頭等他:干嘛。 不如選我做你的粘合劑。 獨家的,完美的,奉獻一切的,不會辜負你的。 別走那么快,等等我。 作者有話說: 補補補。 第26章 彩色雨 雖說裘榆拒絕帶裘禧參觀校園,但午飯好歹是為她安排上了。 小測過后袁木被數學老師點名去輔助改卷,他帶裘禧吃完了要為他打包飯菜。 要我等你嗎?裘榆問。 要。 那快點。 裘禧人生地不熟,唯恐真被丟下,嘴巴已經塞不下飯:你王個王安瓦? 裘榆:你袁木哥沒飯吃。 裘禧比了個大拇指,表示理解,她灌了幾口水:我吃完也有事要忙,你負責把我從食堂送到校門口。 你是智障嗎。 如果單指認路方面的話,我承認。 裘禧說。 你有什么事。 去找小茶。 中午那么點時間,不夠你折騰。 裘榆又說,不睡午覺你下午軍訓撐不住。 唉,沒辦法。 裘禧挑出青椒扒拉到另一個盤子,我還沒一個人去過醫院,我也想去看看她耳朵具體啥情況。 她耳朵怎么了? 裘禧意識到說漏嘴,打了個飽嗝。 裘榆一臉嚴肅地看她。 不是裘禧怯怯的,袁茶是瞞著方姨去的。 瞞著的意思,就是 她哥知道嗎。 裘榆補充,她耳朵的事。 肯定知道,她親哥。 那就不算瞞我,我去問你袁木哥也一樣。 裘榆說完心里也打鼓。 那你去問袁木哥吧。 裘榆冷笑:那我去問袁茶。 她右耳幾乎全部失聰,先天性的,左耳聽力也不完好,從小一直在治療。 裘禧也變嚴肅,哥,這件事除了三個姓袁的,一個姓方的,剩下就我倆姓裘的知道。 我說完就去找她自首,你千萬別,別當面問人家。 裘榆:我缺心眼嗎。 他若無其事地起身,吃完就走,先和我去教室送飯,再帶你出學校。 水雷街能把某人屁股長痔瘡的無聊新聞輪流傳五個來回以上,但袁茶耳朵的事卻被袁家保護得很好。 她異于常人的自理能力,從小特殊的教育和治療,竟然捂了十幾年沒漏出半點風聲。 裘榆再一次有所體會,袁高鵬和方瓊真的很愛袁茶。 曾經袁木也在他們之列。 去醫院的事也要瞞著袁木哥。 上樓前裘禧尋求承諾。 知道。 正式開學后,高三年級增設了強制性的晚自習。 自由時間被剝奪,難免有人有怒氣,雖敢怒不敢言。 秋入得越來越深,夜晚也就降臨得越來越早。 下午放學后沒幾個人還愿意在學校和家之間折返只為一頓飯,都一窩蜂扎堆食堂。 吃飽后陸陸續續回教室,半道還突遇大雨,教室里人人哀聲怨道。 第三組有黃晨遇,哀怨的氛圍也就出奇濃厚。 用正常上課時間來小測已經足夠變態,他媽的連晚飯也不給回家吃,作業也不給回家做,更變態得令人發指!這場暴雨就是群眾的怨氣! 王成星中肯道:倒是,食堂確實比我媽做得好吃。 黃晨遇:爬。 楊嵐清問:袁木回來的話是不是就該知道成績了? 提及此話題,沒人應答。 裘榆用鉛筆在工具書上勾畫出概念和定義,說:嗯。 好吧。 楊嵐清突然驚喜地叫起來,哇,下過雨的天好漂亮! 聞言,人人轉去同一方向張望,有的擱筆放書跑到窗邊和走廊去圍觀。 人一聚集,引得全樓層都出動,密得像蟻,站滿空地。 人看向天空時,是少有話的。 于是像舉行某種儀式,大家都無聲驚嘆地,一致靜默著。 裘榆一個人趴去講臺的窗邊,視野有限,只看得到一角天空。 云的顏色很奇異,粉紫色,一片一片漂在橙黃的幕布上。 和那個下午袁木為之失神的火燒云有區別。 它們千變萬化,明明不曾挪眼,卻還是察覺不到粉紫緩緩被墨藍與墨青蓋過。 等仰望著的人類找回神智,居然又是普普通通的夜了。 蟻又密密麻麻退回各自的教室,坐回各自的位置,做回各自的尋常事。 像大家集體墮入過夢境,又集體清醒。 袁木抱著批改過的數學試卷進教室,哀鴻遍野。 到了某一個節點,人人眼前驀地一黑,叫聲截然而止,然后吶喊得更瘋狂。 停電了! 墮入另一個夢境! 住校的男生拿著臺燈在走廊上竄下跳,整個教學樓上演簡樸的燈光秀。 部分女生矜持得多,舉燈像舉應援牌,在頭頂輕搖慢晃,于是演唱會和KTV混斗。 裘榆在胡閃亂豎的光柱里找到袁木的背影,他趴在走廊盡頭的欄桿上,砌滿瓷磚的圓柱擋住了他大半身體。 袁木不在水雷街的那兩年,裘榆難入睡的夜晚有時也有幻念。 希望袁木不要擁有太多玩伴,希望他的生活貧瘠無味,那么等他去找他,他就可以為他下一場增色添彩的雨。 可恥的,卑鄙的,他現在也這么想。 看什么。 裘榆走去和袁木擠在圓柱一側。 袁木縮了縮身子,指他:那棵樹禿了,被暴雨打掉好多葉子。 改試卷累不累? 袁木:累得到哪去。 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分數? 裘榆:你記得? 袁木:我們組的我都記了。 楊嵐清多少? 126。 于繡溪。 133。 他比楊嵐清還高啊。 最后一道大題我和他前幾天在其他模擬卷上遇到過。 裘榆學他把臉壓在臂彎里,面對面的:你多少。 我138。 我估得到我能考多少,105對不對。 批的是109。 袁木說,看你可憐,有給你的大題步驟分。 謝謝你噢。 裘榆笑意沉沉。 袁木拱了拱頭,用長袖捂住揚起的嘴角,只露出眼睛。 可他捂不住啊,眼睛里就全是笑。 那些噴涌的光照過來,映他的瞳孔,像兩顆瀝了水的黑珍珠。 裘榆舔了舔嘴唇,攥著他的衣領吻過去。 舌尖頂入他的齒間,聽袁木哼上聲調的嗯,黏黏軟軟,是拒絕的意思。 他退出來,唇還緊貼著,喃喃地:嗯?嗯什么?不是要我接吻必須伸舌頭嗎。 主任從這邊上樓梯來治那群猴子我們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