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祖國的榮耀[快穿] 第20節
“聶雪jiejie,你真的要走了嗎……小花舍不得你……” “聶雪同志就算不唱歌,隨便給我們講幾句話也可以啊,老鄉們都想再聽你說道說道?!?/br> 村里人熱情起來,就像是夏天的火焰,讓人招架不住。聶雪也舍不得這群可愛淳樸的人,于是難得靦腆地說: “我不擅長唱歌,那我給大家表演一套軍體拳好了?!?/br> …… 冬天的夜晚格外冷,元旦那天沒有冷風,氣溫也低到2度。這南方的冷又不同于北方,寒冷中夾雜濕冷,叫人夜晚都只想裹緊被子那種。 然而這天,村支書家里接出了電線到露天舞臺,舞臺的燈光照得比過年的鞭炮還要亮堂。 海家屯村民的心,也熱乎乎的。 怕冷,他們就自備了暖手套、棉鞋、棉帽,有些不怕麻煩的還從家里拎出來放著火灰的小烤爐,冷的時候可以讓孩子捂腳。 村支書為了慶祝也大方地給孩子村民準備了瓜子、果糖、花生,每一個搬著凳子來看節目的村民都可以領到一小份。 熱鬧的舞獅表演迎來陣陣叫好,孩子們純真的嗓音得到了所有人的掌聲,女知青們的朗誦雖然村民只聽了半懂,但也都高聲喝彩為詩里那種熱血感染,男知青的小品又逗得大伙兒哈哈大笑…… 節目壓軸,才輪到聶雪的軍體拳表演。 原本大伙兒都以為聶雪說的軍體拳就是女孩子的花架子耍??纯礋狒[,然而沒想到聶雪表演的與他們知道的軍體拳完全不是同一個。 聶雪為了表演方便,脫下了厚棉襖,只著一身中山裝長褲。曾經被她剪短的頭發又長了,大概不能扎成長麻花辮子,此時被隨意扎到后腦勺像個馬尾,但看起來特別精神。 一出場,聶雪直接兩個側空翻來到臺中央,然后她出手如電宛若猛虎下山,拳拳都帶著勁道拳風。 舞臺上仿佛有個虛擬的人物正和聶雪對戰,聶雪時而閃躲如雪狐狡黠,時而攻擊帶凌厲威勢。 當她一個虛空飛踢,整個人呈360度快速旋轉飛天而起,當她徒手撐地落下緊接著又是個后空翻,高難度的動作加上虎虎生威的氣勢……那一刻,村民望著舞臺上的聶雪,震驚地都忘記了吶喊喝彩。 直到聶雪完成了一整套動作回到臺下,他們才反應過來,呆滯的臉部曲線轉化為激動到夸張的弧度。 “好厲害!” “聶雪同志原來文武雙全!” “剛才那套拳看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我覺得自己上臺去對戰,說不定要被打趴下?!?/br> “聶雪同志真是不輸男兒郎,還好生在了現代,在古代那是要被埋沒了人才!” “古代也有穆桂英掛帥呢,聶雪同志到哪兒都能發光!” “聶雪jiejie就是我的榜樣!” 村民們的手拍得都紅了,那也抑制不住他們的激動。從他們的表情就看得出,聶雪這場表演,為元旦匯演劃上了個完美的句號。 即便聶雪離開這里,村民們依然會在今后的元旦,想起那個文能考狀元,武能舞鐵拳的厲害女知青。 “下面,由村支書給聶雪同志頒發先進個人榮譽,為聶雪同志佩戴大紅花?!?/br> 匯演結束,舞臺的燈還亮著,村民也舍不得離開。 聽到后面還有事情,忙抬起眼朝前望。 然后,他們就見到村支書手里拿著榮譽獎狀與大紅花,腳步鄭重走上了臺。而他們的寶貝金疙瘩,也披上棉襖重新站回了臺上。 “村民們,這一年我們村的聶雪同志被評為了知青下鄉先進個人。在七月份的時候,她毛遂自薦為村里修好電動打稻機,八月又找到了夏蠶養殖的良方……” 村支書娓娓道來聶雪的事跡,但村民在下面卻不見一絲不耐。 因為他們知道,為集體無私奉獻的聶雪同志,已經考上了北京的航天大學,明天就要離開。 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這個割水稻動作犀利,科普知識耐心和善,修堤壩忘記勞累,分藥水還細心給孩子們準備水果糖的好知青了…… 但村民們紅了眼眶又悄悄擦干自己的眼角,他們不能成為聶雪同志心里上的負擔,聶雪同志這樣有才華的人,國家需要她。 只有去到更遼闊的天地,她才能更好地施展自己的才華,實現自己的夢想。 她是雄鷹,需要高飛。 “祝賀你,聶雪同志?!?/br> 當村支書講完了聶雪同志的先進行為又把獎狀遞給她,并為她佩戴上表示榮譽的大紅花時,所有村民與知青都站了起來。 掌聲如雷。 這個寒冷的冬夜,聶雪領完獎后下臺與所有村民握手告別,因為第二天她就要去趕鎮上的早班車,再轉火車才能回到自己父母所在的滬省。 一雙雙長滿老繭又帶著不同程度粗糙的手,那么溫暖與實在;一張張質樸的臉頰,真摯又飽含對她的祝福笑意……聶雪是個感情不易起伏的人,此時也忍不住紅了眼眶: “以后有機會我再回來看你們!” “謝謝大家?!?/br> “元旦快樂,新年快樂!大家都要好好的,爭取把日子越過越紅火!” …… 施洛所在的勞家屯也在舉行元旦晚會,不同于聶雪最后一個出場,他報名的是第一場表演,只朗讀了一首民謠。 就算如此,觀眾席上的女知青與村里的老少女子都被他的風采折服,控制不住眼泛亮光,有一些未婚女子還大膽地想要匯演結束去跟施洛表白。 畢竟人快走了,以后都見不到了,此時不表白,她們心里覺得會有遺憾。 不過施洛沒給這些大膽的女子機會,他下了舞臺后找個借口就溜了,根本沒等晚會結束。 他不是圣人,需要圓那些女孩的夢。 他是個凡人,他想去看看自己的夢。 悄悄來到海家屯村委的時候,施洛發現舞臺周圍已經圍滿了民眾,他若是想要近看表演,那是連個落腳地都沒有的。 不過施洛也沒打算走近。 聶雪同志是海家屯老少心里的月亮,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參與,臨走前給聶雪的良好形象帶去一點點不良影響。 不想海家屯民眾以后說起聶雪的時候,還要給她加上八卦色彩。 施洛像一匹孤狼隱在黑暗里,只一雙眼睛倒映舞臺上鏗鏘有力的身影,內心默默為她喝彩,然后在聶雪表演結束領完獎后,悄悄離去。 但施洛也沒有直接回海家屯。 他的腳步像夜貓一樣無聲游蕩,最后不知不覺來到聶雪所在的女知青宿舍附近。 他內心有些期望聶雪一會兒是一個人回家,然后他就可以叫住她跟她說一聲“再見?!?/br> 雖然只是極其低微的概率,施洛也準備沉默地在樹下等一等。 然而當他背靠著一顆長青古樹在樹底下靜靜等待文藝匯演人群散去的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居然從女知青宿舍爬墻出來,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不會是二流子偷女知青的貼身衣物吧?! 勞家屯半年前就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好在那人愚笨,在女知青院子外留下了腳印,而二流子身材矮小腳長不過37,在農村一群大老爺們普遍40碼的大腳下排除追查很快被發現證據,人也及時被送到了派出所。 那勞家屯的二流子事件施洛并不是很關心,但此刻他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一瞇,里面就射出些凌厲迫人的銳光。 昏暗的月色下,那黑影匆忙朝村委方向望了一眼,似乎沒聽見人群散場的動靜,他回頭用腳胡亂在院墻外的泥地上亂抹一通,居然還懂得反偵察。 雖然看他爬墻出來的姿勢略顯生疏,但看這行為卻也可能是慣犯。 院子里可是住著聶雪的! 施洛只要一想到自己心里的姑娘可能被一個猥瑣二流子覬覦或者偷拿東西,他內心就生出深淵寒潭醞釀出來的寒氣,棉衣下的手臂更是青筋暴露滋生出恐怖的力量。 那黑影卻完全沒有意識到黑暗里有一頭被激怒的兇獸正欲把他撕裂,嘴角勾起一個陰惻惻的報復性笑容后,黑影拎著東西準備離開。 然而他的腳步漸漸靠近古樹的時候,背脊卻仿佛被野獸注視本能傳來一陣涼氣,正當黑影偏移腦袋想要看看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凈事物時,迎面而來是一個硬得宛若鋼鐵的拳頭。 “唔……” 黑影在黑暗中被擊中左臉,頓時覺得臉頰麻木一片。但忽然冒出的對他的攻擊卻沒有停止。 他身體還沒站穩,右臉頰又被擊中一拳。 而且這一次不僅僅是臉頰的麻木,他嘴巴里一片血腥氣的同時還出現了異物。黑影本能往外一吐,才發現自己的牙齒合著血被吐出。 是誰?! 是誰在打他! 黑影慌亂中,想要舉起手里的瓶子朝對方砸去,然而當對方視線一凌在月光下看到瓶子的反光中居然帶著有毒圖案,原本還有理性的卷頭已經徹底收不住力氣。 “??!” 凄厲的慘叫聲響起在海家屯的夜空中,但卻被村委正燃放的爆竹聲掩蓋。 黑影的肋骨被一腳踢斷了兩根,緊接著他的脊椎又被一拳砸斷,再然后是手指骨一根根骨折,最后子孫根也跟著傳來劇痛。 魔鬼! 黑影怕了。 他感覺自己招惹到了世間最可怖的厲鬼,渾身帶著寒氣一寸寸掠奪他的生機,他渾身都感覺到疼痛,已然忘記自己是來做壞事的,爬不動挪不開只睜大了自己全是恐慌與絕望的眼,朝遠處呼救: “救命!” “救救我!” “我不想死……” 黑影呼救的時候,嘴里一口一口朝外吐血,樣子凄慘又痛苦,臉上的肌rou也因為劇痛變得扭曲猙獰。 然而遠方卻根本沒人聽到他氣若游絲的呼喚,只有喧天的熱鬧與一聲聲不知因何而起的模糊喝彩。 “說,把毒下到哪里了?” 就在黑影以為今天要掛在這里的時候,他眼里看不清面容的魔鬼卻忽然停止了對他的單方面暴擊。 夾雜暴虐毫無感情的低沉聲線響起在黑影的耳廓,他終于明白剛才對他暴揍的或許是個人。 只是海家屯里貌似根本就沒有這樣恐怖的家伙,這人到底哪來的?! “唔……” 因為遲鈍沒有回答,黑影的腳筋居然被那人不知何時掏出的匕首瞬間挑斷。眼見著這人揚手又舉起刀來,而那刀片在微弱的月光中泛著冷光,黑影的心理防線徹底塌了: “在廚房水缸里,聽說聶雪總是第一個起床做粥喝,我……” 黑影本想用絮絮叨叨的話語說出他與聶雪的糾葛拖延時間等著村民散場看到他的處境來救人的,黑影覺得他雖然放了毒,但此時還沒人死亡。 他或許可以把放毒的事情推到這個殘暴的外來人身上,也許大伙兒還會忘記他的過錯,把他當成英雄。 也許教育局還會嘉獎他免除他的處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