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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克不以為然冷笑起來,他真是對誰都懷著惡意的揣測,“誰知道他們在干什么勾當,那群家伙看起來可不值得信任?!?/br> 看來他對卡倫家真是根深蒂固的不友善,我對于他的態度感到生氣,手指用力到發白地相握在一起,我在想交往的第一天就吵起來是不是合適。最后我煩得連視線都模糊了,我低聲要求,“不要這樣看他們,無論如何,愛德華或者愛麗絲包括卡倫家的每一個人,都是我重要的朋友,我需要你的尊重?!?/br> 他抓緊方向盤,那么用力,我都有錯覺,賈斯帕的悲劇會重新上演,當然他沒有賈斯帕那么大的力氣。最后他松開了,目光直視,莫名的憤怒讓他嘴角有些扭曲,我以為他的焦躁癥又要發作,他看起來根本沒有正常人的自制力?!拔乙院蟛粫崞?,不過你也要時時刻刻記住,你的生命比任何人都要重要,如果他們敢傷害你……”他沒有說下去,不過壓抑在嘴里的咬牙聲是那么明顯。 這難道是情話嗎?我捂著嘴,都是雨水的發絲沾到我臉頰上,不想讓他看到我發燙的臉孔。其實他真是多慮到神經質,平常人會一直擔心別人有生命危險嗎? 他的車速注定了我很快就能回家?!澳忝魈煊锌諉??”我看到自己的房子出現在視線里,眼珠子不安地轉了一圈,這可真是為難我,我從來沒有約過誰,而瑞克看起來也不像那種熱情如火的人,他生氣的時候不算。 我覺得自己該買本關于男女方面的雜志書籍,也許我還該上一上關于戀愛話題的論壇。 “沒有?!比鹂说幕卮饹]有任何停頓,他反應能力似乎非???,往往眼底的情緒還沒跟上,大腦就已經先一步表達清楚。然后才是疑惑,他剛好停車打開車門,無遮無攔地在雨幕下,回頭看了我一眼,他眼底幽暗深濃。金色的頭發無可避免地貼在光滑的臉上,這種畫面很美,可以輕而易舉驚艷了麻木的心靈與時光。 有一種奇異的感情從心里緩緩涌上來,溫柔至極,我愣愣地看著他,覺得他能此時此刻能存在在我眼中,真是太過美好干凈的一件事。 “我們……我們約會吧,瑞克?!蔽医K于忍不住,拋開羞澀尷尬的一面,想跟他更接近。熟悉的緊張感又擒住了我的身體反應,我現在連解開安全帶的手指都是緊繃而微抖,淡淡的青筋浮上來,像是相思的鎖鏈要困住什么。 “約會?”他對于這個詞語是那么陌生,似乎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說起,他迷茫的表情夾雜著凌厲,就算是一時的不懂也不容許自己露餡的反應。 這種青澀的表情讓我頓時放下緊張,至少他不是老手,也不是什么都能掌握在手里。 “情侶之間,都是要約會的?!蔽冶M量讓自己看起來很熟稔,這樣才不會讓人覺得小家子氣。鬼知道我真是打從娘胎到現在,連一個暗戀對象都沒有,更別說交往。 我連與朋友交往,都是一副你不來我不動的死德性,別說是這種更需要技術含量的技巧。 “你喜歡什么地方?”他已經沒有任何疑惑,淺淡的笑意抑制不住地浮上來,這種溫暖的笑容消融了眉間的黑暗戾氣。他不再有一絲攻擊力,也失去了堅硬的冷漠,就如同河蚌露出潔白的珍珠,上面都是溫順的輝光。 “也許可以到西雅圖,剛好我想買幾本書?!蔽艺f得太順口,才發現自己根本不像是約會,這不是要拉著他一起買東西? 他沒有挑剔我的笨拙,也不拆穿我的緊張的生疏,只是很自然地走到我這邊,打開車門伸出手,在我不知道他想干嘛前,就牽起我的手,手套上的涼意依舊。他抽出被我抱得皺巴巴的外衣,將我拖出去,雨水撲到我臉上。我瞇上眼,突然雨水不見了,他將外套一甩,黑暗籠罩了我。我歪下頭,才透過衣服空隙,看到陰天下那微弱的光亮,他將外套蓋到我頭上,然后牽著我慢慢地往前走。 我跟他十指緊扣,他死不松開的強勢。 “我明天過來,你想到哪里去都可以?!彼痛怪垌?,眼底一片純凈,連嗓音的低語都變成唇舌間的輕喃。 這段距離是那么短暫,他滿身都是濕漉漉的雨水,我低著頭跟著他走。沉甸甸的外套壓著我,遮雨的外套如同剎那而過的溫柔,讓我忍不住想笑。 所以我們正在交往,然后今天還要去約會。 但是我面對著滿床的中性衣服,糾結得頭發都快被我揪光。我是不是該去向貝拉借條裙子,不,跟她借是找錯人了,她的衣柜搞不好比我還隨便。連查理的就夾克她都敢搜出來穿,一看就是不擅長往自己衣柜添置新衣的人。 沒有時間了,我得在瑞克來之前將自己收拾好。實在是不知道這些的衣服哪件更爛,閉眼隨便抓一件T恤衫牛仔褲,我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這種衣服。沖出房間來到浴室,我需要洗個澡,這不麻煩,還有我該做些什么。香水還是漱口水,沒有香水那玩意,我一直奇怪瑞克身上的味道,那種遠了清淡近了類似薄荷的清冷,是怎么弄成的。 他家的沐浴露很高級,還是他定制了最新款的法國男士香水? 對了,我該洗個頭,頭發長了真麻煩,還是找個機會再去剪一次好了。我終于洗好穿著衣服出來,拿著吹風機使勁抓頭發,希望這個該死的發絲能聽話點,水分快點干。外面傳來了停車的聲音,我跑進房間里,透過窗戶看過去,熟悉的紅色車體在雨水里清晰可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