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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些珠寶?!眲P厄斯突然開口說。 是在跟我說話嗎?我低頭看書,突然之間壓力莫名其妙增大。 為什么我覺得阿羅那個老變態……他會讀心術不要罵他會死得很難看,他很像要看戲的架勢,所以拿來了一大堆道具。 這種歐洲古董家具,難道他以為自己在搭建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戲劇舞臺? 而且德米特里那幾個家伙,為什么進去了就不打算出來的樣子,也許他們幾個還在里面開會,討論該怎么擺放床跟梳妝臺? 亞歷克沒等我翻完火燒嬰兒鬼故事篇,背著床褥被子,腋下還夾著兩個椅子墊就走進來。 他面無表情地說:“阿羅說這些需要用到,咳?!辈恢罏楹?,他繃著臉很辛苦的德行。 凱厄斯連理都不理了,他又回到工作的狀態里,走到我身邊,速度奇異放得特別慢,人類的走路速度對他來說確實很慢。他站在椅子旁邊,開始單手在那堆亂七八糟的書籍里翻來翻去。 我戰戰兢兢地抱著書,低頭假裝這是本絕世之作,少看一秒都虧本的認真態度。 這些圖……越來越像鬼片現場。 亞歷克似乎有點糾結,雖然他很正經地繃著臉,他挪動了兩步,見凱厄斯不管他后立刻閃過去。 凱厄斯終于抽出他想要的書,粗魯地拍拍上面的灰塵,很不耐煩地嫌棄,“真麻煩?!?/br> ……打造個鐵籠子將我丟進去餓死就不麻煩了。我默默詛咒他,這個家伙看起來可沒有讀心術。 凱厄斯轉頭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書,皺眉不滿意地說:“才看到這里?” 這種兇殘的書,多翻幾頁都能做惡夢。我抱著書,往椅子后盡量縮了縮,企圖離他越遠越好。 “這是沃爾圖里的歷史,先把你看的內容總結出來?!彼恼Z氣總是接近命令的硬邦邦,毫無人情味,白糟蹋那把好聲音。 我茫然了一會,覺得自己現在說實話會不會太晚了,問題是看了幾頁圖實在沒法總結。哦,畫師很厲害,素描功底一流,將你們這群非人類的可怕兇殘用最少的線條,表現出最精準的藝術效果。 “圖很好?!蔽以谒难凵駢浩认?,小聲說。 凱厄斯看著我,他抿唇挑眉,從鼻子里哼出一聲“恩”。 然后我默了,無話可說。 “就這樣?”不相信我就看出這種效果,他一下出現在我前面,將我手里的書抽過去。我被他嚇到頭往后仰,磕到椅背。 他將書籍狠狠閉上扔一邊,雙手搭在椅子兩邊的把手上,將我困在椅子里?!袄^續,克萊爾?!?/br> 我看著他紅彤彤的的兔子眼近在咫尺,周身都是他冰涼的薄荷氣息,忍不住屏住呼吸搖了搖頭。 “三千年前我們發現了沃爾泰拉,那時候的第勒諾伊……伊特魯利亞人奉我們為神,托斯卡納,拉齊奧還有翁布里亞都在沃爾圖里的統治下。直到現在,我們還秘密控制了意大利大部分地區,梵蒂岡教皇是阿羅認同知道我們秘密的人類之一,我們與教會有長達近一千年的保密協議,吸血鬼將不得在梵蒂岡進行任何狩獵活動?!?/br> 凱厄斯輕聲細語地將那些歷史書里面,不曾存在的東西說給我聽,他似乎不認為我知道這么多是很不合適的。 我瞪著眼睛看他,因為他越說越是向我靠近,而我靠著椅背壓根無路可退。 “繼續下去,下一篇是什么?”他開了頭,就要我接著把后面的書頁內容背出來。 我努力搖頭,總覺得這種姿勢很難受,他的臉距離我幾公分,平靜得如同大理石。 他沒有呼吸,似乎也跟我一樣屏住了。 “是羅馬尼亞,那是一群愚蠢到無可救藥,殘忍瘋狂的吸血鬼?!眲P厄斯的眼神帶著某種怪異的蠢蠢欲動,他都快讓自己的嘴唇挨到我的嘴角,說話的時候才能清晰感受到他冰涼的呼吸在傳遞。 還有比你們兇殘的吸血鬼?表示懷疑。 我實在是退無可退,而這種接觸挑動了我沖動敏感的神經。我比看那本鬼故事書還驚悚地將手拍出去,將凱厄斯的臉拍住,你不要再過來了,我會喊的。 他的臉真是又冷又硬,我齜牙咧嘴地說:“那些字我不認識,就看圖?!?/br> 凱厄斯愣了一下,他臉色又難看起來,將我的手抓住移開,惡狠狠地說:“為什么不認識,不過就是希臘語?!?/br> 那些扭曲的字母是希臘文字?我的出生地又不是希臘,難道不認識這種文字也是一種罪行嗎?你這暴君。 “現在開始學?!眲P厄斯特別挑剔地看著我,在他眼里我搞不好已經變成文盲。 我對他的獨斷專行實在是無話可說,其實不學白不學,多門語言以后也是一條出路,聽說會多國語言的人才很吃香。 我現在至少能掌握住一門中文,一門英語,難道沃爾圖里還免費教希臘語? 這種念頭有點苦中作樂,我覺得娛樂了自己。 “總之為了保護我們及所有同類的安全及后續發展,我們——“凱厄斯很得意地加重這句話的語氣,”沃爾圖里打敗了那群沒大腦的白癡,勝利將永遠屬于這里?!彼麑⑹址旁陧楁湹奈恢?,手心下是那個V形吊墜。 你們真偉大,你確定這些歷史不是勝利者書寫的推銷廣告單? 我可沒有勇氣質疑他的話,反正這些歷史又不是我的高中試卷,他說什么就什么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