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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有很多次都想說不用那么麻煩吧,我都不知道你們為我做這么多干嘛?可是每次見到卡萊爾那張溫柔善良的臉孔,又什么都說不出口。 暮光之城這本書離我的記憶越來越遠,而卡倫家離我卻像是越來越近。 吃晚飯回到二樓浴室里,認真地看了看鏡子里面那個少女的臉孔,有點陌生,哪怕已經相伴了這么多年。 疲憊如同看不見的絲線,將我的眼角嘴角往下捆扎,凝固的蒼白像是黑夜里面毫無力量的月光,帶著說不出來的虛弱與孤寂。 突然覺得我皮膚的白色都能跟卡倫家相媲美,不,是媲丑。 慘白過頭可以嚇人,完全沒有精神。 我想起前次跟卡萊爾談起C的身份問題,除了他的信件來自意大利外,具體的信息是一點沒有。比起我這個這些年老底都被泄露光的人來說,他可真是高智商犯罪人才,什么都能跟我嘮叨,但是關鍵的東西一句不漏。 而那些信件,我后悔地抱頭跟卡萊爾懺悔,“抱歉,它們都已經沉尸碎紙堆了吧?!蔽夷敲礇_動干什么,全部都給扔垃圾桶了,原諒一個精神崩潰的女人神經質的舉動吧。 “沒關系,克萊爾,其實只要他沒有真的想傷害你,我們也不會趕盡殺絕?!贬t生拍拍我的肩膀,他的手指冷得像是夏日里面的冰塊。 就算他不來殺我,我也好想將他趕盡殺絕。 當然想想而已,比起非人類那種手能碎大石,腳飛大卡車的實力,我弱得跟塊芝士蛋糕一樣。 對于C的身份討論,從此告一段落??▊惣铱偨Y,只要他不來找茬就當沒這個人。 我細致地為自己洗了個澡,洗了長發,刷牙洗臉,然后早早上床睡覺。被子軟綿綿的溫度貼著我冰涼的皮膚,我告訴自己明天就會好,會變正常。 明天會變好……都是騙人的。 我以為不會再收到的信件,重新回到我手里。 一開始我打開信箱的時候并不知道是誰的信件,因為什么都沒有標注,很簡單的白信封,白得像是深淵。 信封很薄,因為要去上學就將信給塞入書包里。到了學校一時間忘記看,到了下午每日一課的世界文明史時才想起,我照例豎起書本,拆開信封。 手指夾出信紙的動作僅僅只是進行到三分之一,就頓住。 “親愛的……” 黑色的字跡濃墨重彩,字母的尾勾凌厲飛揚,像是鷹翅的尖羽。 不同于平時老媽子嘮叨的那種,纏綿華麗似玫瑰藤蔓的風格。 我試著將紙張慢慢抽出來,一點一點將信紙扯著抽離狹扁的信封,像是在扯出我的骨頭那般慘白。 “……克萊爾?!?/br> 慢慢的,名字先出現。 ……“我很高興?!?/br> 這是正文,字跡墨水越來越濃重,像是黑暗籠罩。 “……我找到了我的陽光?!?/br> 陽光凝固成無邊無際的白色野地,只有像是要掙脫紙張的文字突然變得張牙舞爪。 “……她,” 紙張斜著,我總算全部抽出來。 最后一句終于出現,像是起點又荒蕪得如同THE END. “——她,是我的歌唱家?!?/br> 信紙上就只有這兩行排版優美的正文,其余的空白像深淵,長溝冷壑。 我終于是看到最后的署名——“你真實的朋友-C?!?/br> ☆、第32章 警察 信紙濃郁的字跡與絲滑的觸感被我捏皺在掌心里,我張嘴很想深呼吸,這真是一個噩夢,我覺得自己快被缺氧的窒息給打敗了。 有些不知所措地左顧右盼,想將信紙扔出去,但是手指已經僵硬。一團火焰在指縫里面燃燒,燒得我的手像是帕金森癥抖個不停。 C來信這個念頭瘋狂地吞噬我的冷靜與理智,甚至我都沒有去體會他寫的是什么玩意。 就在我想站起來,在瑞恩先生第三次注意我,并且兇狠地瞪了我好幾眼后,教室的門打開了。上西班牙語課的愛德華手里還拿著一本書,他襯衫的袖子挽在手肘上,靠近門框的位置地站得筆直。 他打開門的時候,全班的同學都被驚擾似地將目光集中在他身上。就如同他是一個模樣完美,充滿了不可思議魅力的大明星。 “抱歉,老師?!睈鄣氯A臉上帶著一抹看起來很窘迫的笑容,他無奈地聳聳肩,“因為出了些事情,我需要克萊爾的協助,喔,是私事?!?/br> “希望你的私事不是要去天使港的酒吧里面狂歡,約會總是比我這該死乏味的老頭子來得重要?!比鸲飨壬弥鴼v史課的書籍,他眼神銳利,神情冷硬。 “當然不是,不過如果這么想你覺得舒服點,那也可以算是約會?!睈鄣氯A笑容不變,十七歲孩子的天真純潔在他身上是那么明顯,反抗老師什么的,不就是青春期的娃該有的正常舉止嗎?他伸手將自己頭上那些不太聽話的棕金色頭發往后抓了抓,然后快步走到我面前,手扯住我的胳膊將我往教室外面拖。 那手指的力量,就好像可以捏碎你的手骨頭。 我們會出名的,我是如此胃痛地肯定。 愛德華很著急,我疼得齜牙咧嘴,就好像有什么妖怪在我們身后追趕。我們跑到走廊里面,他的表情緊繃到冷酷的地步。 “我們是要去天使港約會?”我抬頭看他,這種身高真是標準。呼吸因為走得太快而顯得急促,我很想讓他放開我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