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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彌生也算是自家孩子第一個接觸親近的外人。 在這個小小的并盛町里,沢田綱吉在小朋友中是有一定名氣的。 當然,不是什么好名聲。 小孩子的善惡是浮于表面的,不像成年人內斂顧及他人。 也許最開始他們是真心想要和沢田綱吉一起玩耍的。 可是到后來,玩游戲總是受傷,連可愛的吉娃娃都會害怕,走路都能平地摔的“廢柴綱”這個名聲也是從這些小孩子的口中傳開的。 所以被小孩子們排離在外的小綱吉也就不太愿意出門玩耍了。 這一次阿綱的走失,不知道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沢田奈奈收回了目光。 * 在把小孩送回并盛之后,回到港.黑的彌生忽然覺得有點不習慣。 怎么說呢。 這么多年來身邊都會有人陪伴,早上起來會有人坐在她面前吃早飯,批改公文時抬頭就能看見有人在身邊,夜晚會有人和她一起回家。 森鷗外離去時沢田綱吉剛剛好被送到了她的身邊,所以她一時還不會感覺到孤獨,但是在連小綱吉都被她送回去之后,這種感覺就成倍的在她心底作亂。 不過還好,沢田奈奈每隔幾天都會讓沢田綱吉來她這里住一段時間,彌生也趁這些零零散散的時間讓小孩鍛煉一下。 明天早上小孩也會被送過來,所以還要提前準備一下。 彌生從文件中抬起了頭,皺著眉在泛起隱痛的胃上按了按,看向墻上掛著的時鐘。 ——晚上七點。 這個時間點其實很微妙。 晚飯后睡覺前,正好是大部分學生都處于空閑的時間。 而知曉自家孩子習慣的彌生自然也清楚,這是森鷗外日??磿臅r間。 她拿出了電話,猶豫良久,給最頂端的聯系人撥了過去。 彌生沒等多久。 僅僅只過了一個呼吸的時間,電話就被接通了。 電話那端傳來了個冷淡的聲音:“有什么事嗎?” 森鷗外的聲音似乎一直沒變。 低沉沙啞,就像是被她藏于酒窖深處的陳年美酒。 對比起少年時期更加清亮的聲音,如今這種才讓彌生恍惚感覺——啊,他長大了,這種想法。 少女不甚明顯的喉結上下翻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電話那頭的少年坐在露臺上,眼神晦暗的盯著面前晦澀難懂的醫學教材,拿著電話的手卻穩穩的放在耳邊。 在從前為數不多的幾次爭吵后,彌生會將哄森鷗外作為第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包括工作都會被她放在一邊。 不管誰對誰錯,被哄的一定是森鷗外。 可是這次不一樣。距離他們吵架到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森鷗外想過,或許是自己太過于無理取鬧了,明明是他詢問彌生對于自己異能外貌的喜好,為什么他要因為沒有從彌生口中聽見想要的答案而生氣。 他也想過,這一次自家阿姐是不是真的氣狠了,想要等著他去道歉,去軟和態度和好。 可是少年人驕傲的性格卻不允許他做率先道歉的那個人。 直到他在暗中打聽消息,卻遭到港.黑成員一致的,專門針對他的隱瞞。 與他關系還算可以的一個成員隱晦的提醒:“如果和首領有了什么誤會,還是趕快去向首領道歉吧?!?/br> “要不然你可能會被……” 剩下的話語那個成員沒有說出口。 他覺得這是個猜測,所以選擇把話留一半,可就是這個留一半讓森鷗外焦躁起來。 會被什么? 會被責罰?朝日奈彌生一向不愿意對他動手,就算是體術課親自上陣也會注意不傷到他。 但是除了這個他也想不到別的東西了。 在彌生無條件溺愛下長大的森鷗外怎么也想不到那個成員隱藏下來的那句話中,被拋棄的可能。 在森鷗外終于忍不住想要向彌生低頭時,彌生卻提前他一步打來了電話。 “在東大還習慣嗎?”彌生問道。 她抿了抿干澀的唇,這才想起自己似乎已經一天沒有進食與喝水了。 怪不得會胃痛。 電話那頭安靜了一會兒,彌生也沒有說話,安靜的給少年人思考的時間。 可最后少年人也只是簡潔的回答道:“還可以吧?!?/br> 氣氛又陷入了寂靜,兩人都在等著對方開口。 若是以往彌生絕對會率先心軟,可是這次彌生忽然想起了不久之前自己才定下來的計劃。 她不可以心軟,就算心軟,也不能讓少年看出來。 于是在良久的沉默之后,森鷗外聽見彌生說道:“那就好,那我先掛了?!?/br> 沒有猶豫的,彌生按下了掛斷鍵。 電話被掛斷的嘟嘟聲傳入少年的耳中。 森鷗外握著手機的手指猛地捏緊,眼睛瞬間睜大。 一瞬間森鷗外只覺得如墜冰窖,夜晚的風拂過露臺,讓他的心也慢慢的沉浸在了冰冷的晚風之中。 有什么變了。 他的手仍然僵硬的握著手機放在耳邊,身材高挑的人形異能感受到了森鷗外內心狂躁的情緒,卻一時之間無法從中讀取到森鷗外內心的想法。 她走進了露臺:“出了什么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