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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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經歷人事, 李純淵的臉微微有點發燙, 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后脖頸, 觸摸著那咬痕,確定著他已經被標記。 門外, 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李純淵微微感到心慌, 伸手一把扯過衣服, 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誰?他強裝鎮定。 皇后娘娘, 奴才給您送來了換洗的衣物,還給您帶來了溫水。昨夜之事,彭海清了然于心, 所以非常貼心地為皇后娘娘準備好了一切。 李純淵因為對方的說法,稍微又紅了臉。 他快速地穿戴好了衣物, 這才爬起來,揚聲詢問。陛下去哪了? 陛下彭海清想到皇上一大早便出了宮, 心頭便是一跳,但面對皇后娘娘, 他卻也沒有資格說謊,于是避重就輕, 陛下出了宮,很快便會回來。 出宮?李純淵本來還微微羞惱的心, 因為對方的這個回答,而冷了一半。 他恢復了往日的冷靜,道:知道了, 你將溫水放好,便出去吧。 是彭海清自是不敢久留,吩咐了身后的奴才給皇后娘娘準備好了溫水,便匆匆忙忙的離去了。 偌大的龍乾宮中,依舊只有李純淵一人。 李純淵失神地望著彭海清離去的方向,心中慘淡,然而轉瞬,他便自嘲一笑,不再言語,脫下皺巴巴的衣物,進了浴桶。 為自己清洗好了身體,以及身體內的東西,李純淵這才換上了彭海清為他準備的干凈衣物,苗霖也在此時敲響了龍乾宮的門,娘娘,奴婢能進來了嗎? 恩,進來吧。李純淵知道應該是彭海清算準了時間,讓苗霖來伺候他,便也不再拒絕。 娘娘!苗霖聽聞了皇后娘娘承了君恩之后,心中一直振奮到現在,她早就想要見一見皇后娘娘,可彭總管卻是讓她等等。 這一等,便等到了現在。 您身體如何?陛下他苗霖說這話的時候,忍不住在龍乾宮中四處觀察了一番,卻是未曾看見皇上的身影。 他出宮了。 出宮?苗霖不可置信地稍微提高了聲音,這一早,為何要出宮,陛下與您不是才剛剛同房,為何 話說到這里,苗霖的心中也生出了一絲不悅來。 她本以為最近陛下對待皇后娘娘總算是態度曖昧了起來,不再像以往那般客氣,可現在看來,不過依舊是個無情的天乾而已。 但這話,苗霖自然是不敢說,所以也只能心中腹誹,手中的動作稍微變得凌亂了起來。 李純淵被苗霖這樣凌亂的手法扯得頭發疼,便無奈地打斷了她。輕些。 自知自己的心思都被皇后娘娘看透,苗霖有點恨鐵不成鋼,娘娘,您應該再努一把力。 苗霖。李純淵無奈地喚了她一聲,似是不滿她的說法。 見皇后娘娘依舊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苗霖繼續念叨,皇帝如今已經對曾經極其寵愛的虞美人失去了興趣,反而在皇后娘娘您那處逗留許久,這無疑是機會啊。 聽到虞美人的名字,李純淵的動作微不可查地停頓了下,他稍微蹙了下眉,隨即問了句。最近長公主與虞美人如何? 雖然不理解皇后娘娘突然問這個問題,但苗霖還是非常老實地回答。虞美人最近一直閉門不出,長公主還是老樣子,對了,陛下時不時也會去看望長公主,相處得很不錯。 說完這句,苗霖趕忙又補救道:不過,陛下沒有和虞美人有任何接觸誒,這也奇了怪了。 這事不必多聊,專心做你手里的事。 是苗霖郁悶地閉了嘴,只是依舊還是有點不滿,但她這點不滿卻是怎么也不敢表露出來了。 * 大約中午之時,有人從宮外傳來消息,陛下回來了。 李純淵本來已經冷靜下來的心臟瞬間漏打了一拍。 他坐在自己的金鑾殿中的窗臺邊,捧著一本卷軸,遙遙望著金鑾殿門口長長的走道,那眼神,好似望眼欲穿。 苗霖在他的身后靜靜地看著皇后娘娘這小小的變化,自然明白,皇后娘娘實際上一直在等候著陛下,雖然不太明顯,但這一整個上午,皇后娘娘都沒有怎么好好看書。 這對于一向嗜書如命、夜以繼日批閱奏折的李純淵來說,本就是一件罕見的事。 作為他的貼身婢女,苗霖實在太了解皇后娘娘了,自然也知道皇后娘娘的一顆心實際上一直都在皇上身上相比從前,更為黏稠。 苗霖雖不知這其中引起皇后娘娘情感轉換的原因是什么,但當皇后娘娘終于從一個冷靜自持的人,變得有血有rou,苗霖還是高興的。 這樣,或許才活的暢快。 遙想李純淵未曾入宮之前,那自由暢快的年華,苗霖又何嘗不為他感到可惜。 如此天之驕子,竟然自愿被困在這深宮之中,豈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這是李純淵自己的選擇,而李純淵從來就是這樣一個做了決定絕不后悔的性格,同樣也是她不能拉回來的性子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走進這死水一般的后宮,靜靜地陪伴著他。 而現如今,李純淵的生命中,總算是增添了一絲生命的活力,苗霖無論是作為他的貼身婢女,又或者是作為陪伴他二十年的親人,心中都是期待的。 可她不敢相信,這樣的快活會在一夜之后就結束。 可苗霖一直認為自己看人很準,陛下理應不該是這樣的人。 不對,以前陛下最愛的可是虞美人,如今突然不愛了,反觀反而對皇后娘娘更有興趣 這是不是說明,陛下是個朝三暮四的人? 剛剛才反應過來的苗霖,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李純淵卻是不知對方的想法的,見對方的表情怪異,甚是絕望,不免心頭困惑。 因不知苗霖又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事情,李純淵最終選擇了忽視。 他望著半弓著身子,垂著眼睛在他面前的彭海清,輕聲問:他現在在哪兒? 這彭海清的眼神有點閃躲。 如此怪異的舉止,不免引起了李純淵的在意。 若說他原本聽到徐奕則回來是稍微有點高興的,現在那點心思卻是稍微冷卻了些。 有事便說。李純淵見他吞吞吐吐,難免有點不悅。 陛下回來了只是彭海清的腦門上稍微沁出了汗水,他伸手用袖口擦了擦,也很難控制。 李純淵的眼眸深處生出了一絲冷意,連帶著他的聲音也變得冰冷。陛下在哪? 陛下在龍乾宮中,您此時不太方便前往。 本宮偏要去。從來都很冷靜的李純淵,此時竟是生出了滔天的怒火,甚至都來不及澆滅,他的身體便已經先一步朝著龍乾宮走去。 * 龍乾宮。 你非要給我搞這么個玩意是做什么?徐奕則一指自己脖子上被羊箋弄出來的紅腫痕跡,不免頭疼。 我這脖子上不都是?徐奕則再次出聲。 羊箋嘴角微抽,將筆擱在一邊,解釋道:但這個地方卻是他不曾弄上去的。 徐奕則老臉一紅,咳嗽一聲,你怎么會懂這些? 你真當我是什么也不知的孩童?羊箋無奈看了自家哥哥一眼,心想平日里哥哥倒是精明果敢的很,遇到這種事,倒也就像個愣頭青。 不過,對于此事,羊箋還是多了一分看戲的愉悅,畢竟多年間,他一次未曾贏過奕則哥,今日,倒也能夠一雪前恥了呢。 陛下,皇后娘娘駕到。 你看,這不就來了?羊箋微微一挑眉,稍微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做出一副剛剛受過疼愛的凌亂模樣。 徐奕則對他的行為頗為不解,但一想起之前羊箋對他所說的一切都交給他,便不再有疑。 不過半天未見,徐奕則與李純淵之間的氛圍便出奇的詭異。 若說昨夜還是一種暢快淋漓的宣泄、撕咬,那么今天便是冷靜過后的尷尬。 他們之前有了超出關系的親昵,像是拔苗助長式的方式,令他們都難以適應這個改變。 李純淵雖說是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但即便是徐奕則,都能從他的眼眸深處看出不適合他的慌亂。 但下一瞬,李純淵眼中深藏的慌亂卻是被這宮中的陌生人生生給抑制住了,隨即生出的是一種難以置信般地憤怒。 徐奕則在這一瞥之間看了個清楚,突然就心中一個咯噔。 壞了 雖然不知到底是哪里壞了,但壞了個徹底。 他是誰?但也不知是不是這次徐奕則看錯了些什么,李純淵竟是還算冷靜地拋出了個問題。 草民羊箋,乃是陛下的熟人,今日有幸進宮,也是應了皇后娘娘的光。 這話不知為何,生生有著不滿、威嚇以及徐奕則曾經世界叫做綠茶的感覺。 第42章 兩情相悅 本宮有叫你說話嗎?李純淵的眼神凌厲, 聲音冰冷,那不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只螻蟻。 徐奕則心頭一突一突地跳,此時此刻, 猶如深陷激烈的戰場, 令他感到心跳加速。 果然, 李純淵下一刻便又將凌厲的視線轉了回來。陛下,您可是否要解釋一下, 這位為何會出現在宮中? 羊箋是我弟弟, 我定是要將他帶入宮中小聚。這話述是羊箋與他一句一句地對過的, 所以此時此刻, 即便是心中生出緊張, 卻也是能準確對答如流。 哦?李純淵竟是笑了出來,這怒極反笑之意,簡直宣泄而出, 徐奕則想要當做沒看見,也實在太難了些。 自是如此。羊箋偏偏還在這個時候加戲, 他走上前來,稍顯親昵地將手搭在了徐奕則的肩膀之上, 輕柔一笑,像極了綠茶。 奕則哥與草民自小關系極好, 若草民說要進宮,奕則哥顯然是一百個愿意的。 他將這個極好一詞, 著重強調了一番。 李純淵心中憤怒滔天,明明知道眼前兩人此番舉止處處透著詭異, 但不知為何,平日里一直極其理智的李純淵,此時竟是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 你說是不是呀?偏偏, 羊箋還要火上澆油,湊近了徐奕則,好似耳語般,輕輕吐息一句,挑唇一笑。 這笑,倒是風情勾人得很,與他平素里寧靜祥和的姿態全然不同,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也是徐奕則第一次見到羊箋這番多情勾引人的樣子,但想入非非全然沒有,甚至生出了濃烈的驚恐與不適來。 他瞪大了眼睛,但因為被羊箋事前提前過之后一句話也別否認亦或者是承認,便只能閉嘴不言。 陛下,本宮只聽您說的。 但徐奕則沉默不言,令他的心也沉了下來。 陛下,您可知,您的身份如今不穩,任何一個變數都會置我們于不利之地,您如今卻如此這般任性! 即便是李純淵,也知道此時的自己不過是假借這事發泄自己內心的不悅而已。 羊箋見徐奕則似乎已經略有些動容,便直接用身子擋在了徐奕則與李純淵之間。 皇后娘娘,您怎可如此說,說到底,陛下曾經在宮外生活多么自由,若非不是您,怎么會進宮受著氣? 這句話,竟然真的讓李純淵呆愣在了當場。 他突然笑了一下,眼中滿是傷心。的確,是本宮對不住你,你厭惡本宮也是應當。 羊箋見此,不免蹙眉,對方如此傷心欲絕模樣,倒也不像是作假。 李純淵不愿多在此多留,道:即便陛下不愿見我,我便下去了。 這劇本不對啊。 徐奕則心中猛地一咯噔。 但還未等他開口,李純淵已經快步走出了龍乾宮。 徐奕則心中一慌,再也坐不住,直接站了起來,起身打算去追。 誒,奕則哥,你去哪? 去哪?徐奕則覺得自己之前的腦子絕對是被豬蹄給踢了,竟然真的信了羊箋的辦法,當然是去追純淵啊,不然他不得把我活剝了???! 誒誒誒,你等等。羊箋趕忙又一把抓住了對方的衣袖。 你也不想想,為何皇后會如此生氣,我這不是已經幫你探出來了嗎? 聽到這話,徐奕則也緩過神來,心知自己剛剛竟然也是因為心急缺了理智。 他低頭想了半晌,所以他為何這般生氣? 羊箋: 他算是服了自己的奕則哥了,在感情上頭,這奕則哥還真是榆木腦袋。 略微有點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羊箋這才開口,奕則哥,難道您就看不出來,對方根本就是吃味嗎? 吃味?徐奕則咀嚼了這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