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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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丞相典韋耳邊說著悄悄話,但以他如此大的官職,一舉一動都受人注意。 有些大臣不免交頭接耳。是啊,是啊,不知陛下今日 本官最近積了許多折子,等著陛下來商議,哎 你們這些文官嘰嘰呱呱地也太麻煩了些,陛下也不是沒有處理折子,你這文官把折子直接呈給陛下,自是會處理,何必等這些時候。唱反調的是李太尉,便也是李純淵的父親李興平。 他長相精神,雖然已是五十歲高齡,卻依舊健朗,相比其他文官倒是顯得更加精神年輕。 那文官其實也就剛剛過不惑之年,卻看起來比李太尉老上不止一歲。 國相,您可不能這般說,您帶兵打仗自然不懂我們這些文官需要考慮的東西,那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若傷了國基根本,可是我們這些為臣的錯了。 李太尉爽朗一笑?;实圻@幾日也未曾敷衍各位大臣呈上去的折子吧,這點,你們也得承認。 這 這的確還得承認,只是大臣依舊不滿于皇帝沒有親自上朝。 三日的時間,再加上三日前皇帝那死氣升騰的臉,朝中大臣哪能不加以猜測? 他們惶惑不安,就差一個結果。 典韋站在原地,不曾回復大臣的問題,一雙眼睛緊閉著,波瀾不驚的臉上倒是顯得稍許不倫不類了。 皇上駕到! 御前太監一聲尖銳的喊聲,立刻讓底下烏泱泱一片大臣全部噤聲。 儀寕宮寂靜得稍顯可怕。 立于御下的攝政王,低眉順目,好似最忠心的臣子,儀態全然挑不出錯。 低調的,以黑為上衣,紅為下衣的冕服尾擺從御前經過,一群大臣眼觀鼻鼻觀心,皆是耐心等候。 以此來看,這皇上倒也的確沒出什么問題。 如同石頭重重落地,許多大臣心中的忐忑不免消散了一些,多日的愁云消散,撥云見青天。 吾皇萬歲! 平身。 雄渾精練的一個詞,竟是令在場的大臣后背發了寒。 有心神不穩者,甚至差點一屁股跌坐在地。 他們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起來,雖然是矗立在御下,垂眼不動聲色,但卻一直在用余光去偷瞄那御座上的皇上。 可他們這個角度,卻不過只能看見皇上的赤舄,最多再多看下冕服的暗灰色裳。 暗暗心驚之下,是一種難以掩飾的驚訝與不解。 御座上的晗緒帝卻又再度開口了。昨日攝政王突然深夜造訪金鑾殿,說大臣們有要事需要呈給我,怎么現又沒了動靜? 聲音低沉,充滿了力量,細聽還是以前的那道熟悉的嗓音,但又覺得有哪些不同。 這話,莫不是別有深意? 大臣們心頭不免猜測。 是在責怪攝政王深夜造訪后宮,亦或者是在傳達某種信號? 典韋微微抬了下眼皮,本來蒼老,總是波瀾不驚的臉上,終于多了些不一樣的色彩來。 只是藏得太深,一時察覺不到他的意圖。 御座上的皇帝竟是在此刻朗聲笑了下,隨即道:朕身體痊愈,心情大好,每人快給朕奏個百千奏折,好讓朕一展拳腳,眾位愛卿以為如何? 這皇帝,莫不是瘋了? 可知百千奏折,一篇奏折少則幾千字,多則萬字,是要累死他們大臣,還是要累死皇帝自己?! 躲在暗處偷看的李純淵無奈扶額,這呆子。 昨日光給他講這朝中局勢了,竟是忘記給他看本奏折先適應下,這可著實讓人頭疼。 第10章 怒摔奏折 御下安靜得可怕,徐奕則淡然一笑,見自己的威懾效果已經達到,不免得意地朝著暗處瞥了眼。 暗處站在個人,自是李純淵。 此刻的李純淵,對著他搖了搖頭,眼中滿是無奈與責怪。 徐奕則:有點禿然。 全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 他還未曾仔細思考,就聽御座之下,有人揚聲道:臣,有本要奏。 呈上來。徐奕則頷首,而旁邊的御前太監立刻就從御史大夫車稷手上,將那本奏折拿給了徐奕則。 當那厚厚一疊奏折到了徐奕則的手中,沉重的分量終于令徐奕則恍然理解了剛剛在暗處李純淵那滿臉無奈與指責之下,所藏的隱晦深意。 就、就有點后悔 硬著頭皮,徐奕則翻開了那本奏折,才剛剛看了個開頭,便直覺頭大。 前世之時,徐奕則從中學便已經輟學開始混社會,簡單來說就是個大老粗,再加上應試教育之下,語文也就學了個大概,哪能看得明白? 雖說穿越之后,他便已經從小按照這個朝代的要求努力學習過了,但所學自是比不上這些朝中滿腹經綸的大臣。 偏偏這第一次來的奏折,從一段就在講一堆前朝一大堆君子的例子,看起來索然無味不說,還愣是找不著一點重點。 當真是形散,神也散。 胡亂快速閱讀了三段,徐奕則直接就把這奏折給扔了,好巧不巧,當真是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御使大夫車稷的面前。 車稷哪能明白這皇帝為何突然發難,趕忙跪下去,咚,撞擊聲像是碎了骨頭,聽得人頭皮發麻。 陛下息怒。 從未見過皇帝如此喜怒無常,車稷當真是抓不住重點。以往的皇帝雖然病種體弱,一副死氣,但對待大臣一直是有禮的,但現在,竟然一言不和就直接甩了他的奏折?! 這件事說起來是小,但追究起來倒也可以大做文章。 比如皇帝暴虐啊,御前大動肝火甩了忠臣奏折啊,想要怎么寫就能怎么寫,這皇帝名聲也就臭啦。 陛下蒼老的御史大夫車稷再次高呼了一聲。 呼你妹。 忍住翻白眼的沖動,徐奕則暗暗平息下自己的憤怒。車稷,你可知你這奏折之中講了什么? 這問題問得古怪,車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作何回答,他幽幽思考了半晌,終于斟酌著開了口。微臣聽聞水都織造賄賂當地官員,當事官員約有十余人 停。徐奕則頷首,聲音緩和了些。車愛卿,這才對。 車稷一頭霧水。 徐奕則淡淡道:車愛卿,你這短短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非要寫那些不中用的長篇大論,是覺得朕過得太清閑了嗎? 這車稷一時語塞,心想之前也這般的奏折,也沒聽陛下有何怨言??? 這皇帝,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 但車稷心頭忐忑,一時拿不定主意,不敢開口,只能一個勁兒的點頭,是是是,老臣日后定精簡一些。 罷了。徐奕則揮手,隨后對著一眾大臣道:日后奏折力求精簡,能一個字說的,不要用一句話說,能一句話說的,不要用一段話說,說人話,可懂? 一眾大臣心中狐疑,卻又不敢言,只得大喊一聲。 臣等明白。 好。徐奕則滿意點頭,像是了結了一件大事,車愛卿,你這事好處理,朕安排你去辦,把這些大臣受賄的銀錢全部充公便是,至于那織造,敲打幾下便可。 水都織造徐奕則聽說過,聽說是水都當地極其有名的廠,養活了當地的許多百姓,這對百姓是好事,徐奕則自然是睜只眼閉只眼。 但若是這織造實在太過分,他也不介意將這織造收歸皇室管理。 是車稷現在哪敢說個不字,趕緊領命,拿著自己的奏折往后退了些。 其他大臣,心頭屆時打怔,且不說以前的皇帝做事并不這般雷厲風行,再說他此刻的行為舉止,也實在有點瘋狂。 但沒有一個大臣敢提出這個疑惑,只得等下朝之后再各自商討。 那么,還有誰需要向朕稟告呢? 這趟早朝,從卯時開始,大約到了辰時三刻,才匆匆停下。 朝臣跪拜離開。 剛剛匆匆喘了一口氣,就聽旁邊的御前太監道:陛下,今日還要召見三位大人嗎? 徐奕則愣住,他下意識看向了李純淵,卻見李純淵對他搖了搖頭。 今日便算了。 是。御前太監了然地點了點頭,畢竟皇帝剛剛才在御前訓斥了御史大夫車稷,如今面對這位大臣倒也的確尷尬了些。陛下,需要奴婢為您去安撫一下車大人嗎? 車稷?徐奕則了然地點了點頭,倒也應該,畢竟朕剛剛才罵過他,難免心中怨恨。 他思考了下,瞥了一眼李純淵,突然一笑。他一邊盯著表情倏然變幻莫測的李純淵,一邊愉悅地道:罷了,由朕走一趟吧,畢竟也是朝中老臣,應該由朕親自安撫一番。 御前太監竟是被皇帝繞暈了。 那這直接召見三位大人,不也同樣嗎? 這是非要親自會見這位車稷大人的意思嗎? 腦袋昏昏沉沉的御前太監恍惚點頭,終是了然,對著皇帝恭恭敬敬地彎下了腰,應道:放心,奴婢這就去跟車稷大人說。 嗯。徐奕則滿意點點頭,示意他趕緊去。 等御前太監恍恍惚惚地離開,徐奕則便直接松懈下來,他轉身就趕走了一旁非要跟著他的一眾侍女奴才,轉身進了儀寕宮御座之后的墻壁后。 眉眼中滿是得意,徐奕則微抬下巴,怎么樣,我做的還算不錯吧。 他自是得意的,畢竟剛剛那一番cao作,猶如神cao作,完美地解決了一眾難題,搞得一群大臣恍恍惚惚,大約都是覺得自己愚笨至極,連這般簡單的法子也不曾想明白。 不得不說,這群臣子也實在笨了些,有時間真得搞個科舉,抓點民間的人才進宮才行。徐奕則摸摸下巴,低頭沉思。 陛下!身旁之人,在沉默之后終于爆發了。 對方雖然壓低了聲音,但無論如何,卻依舊無法難掩自身的憤怒。 心頭微怔,徐奕則莫名地抬起了眼眸,眼眸中滿是狐疑,似是在奇怪對方為何要這般激動。 作者有話要說: 明日上榜(??????)?? 求收藏,求推薦,求安利,求營養液~ 第11章 暗下黑手 我又做錯了什么?徐奕則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他已經這般認真、兢兢業業地扮演這個鬼皇帝了,他還要他怎么樣? 你鋒芒畢露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即便已經確認徐奕則隱約發了怒,李純淵依舊還是將他要說的話,直接提了出來。 那又如何?徐奕則冷笑一聲,難道我還要被這群大臣騎在頭上嗎?我現在扮演的是皇上。 那不一樣。李純淵幾乎無法跟徐奕則溝通,新皇并不是那般咄咄逼人的人,他為人仁慈,施行的是仁政,可你所作所為,全然不像。 仁政?我看是慫吧。徐奕則真是被氣得沒話可說,那你說說,他施行仁政,有人買賬嗎?有成功嗎?底下的人服他嗎? 對方用潔白的牙齒咬住了自己薄薄的唇,一雙丹鳳眼瞪著他,像是一只外強中干的老虎。 所以徐奕則才不怕他。 你有本事咬我,沒本事就不要老是打擾我扮演皇帝。徐奕則自認為自己已經仁至義盡,對方騙他一直做這個皇帝,他也是認了,為何對方卻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讓他改變自己? 他不想要演到最后,連自己都不是了。 我不是讓你變成他,我只是在說,你這樣做很危險,朝中上下都在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你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萬劫不復,到時,我該如何保你? 那便不要cao這心了。徐奕則冷聲道,眼眸中透著濃稠的冷意,像要將面對的人凍成一座冰雕才肯罷休。我又不是你的夫君,你管我做什么,我該死死,該活活,放心,即便我死了,你也不一定會死。 李純淵是李太尉的長子,即便新皇倒了,李純淵也絕對不會跟著一塊倒。 說完這話,也不知是不是徐奕則的錯覺,他竟是覺得眼前的李純淵瞪著眼睛,竟是像要哭了。 但恍然一下,李純淵果然是未曾哭的。 他不免心中嘆息:自己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呢?這么堅韌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哭呢? 但剛剛稍微流露出的脆弱,到底還是令徐奕則有點心軟,他咬了咬牙,我等會要見車稷,安撫他下,你便先回宮呆著吧,若無事,我們還是先別見面了。 說完這話,他轉身便打算走。 身后的人,久久沒有開口,但徐奕則卻覺得,如芒在背,令他全身都不舒坦。 但這一定都是他的錯覺。 * 龍乾宮。 車稷跪坐在地上,有些戰戰兢兢,心中忐忑,實在是不知在發生了殿上之事,皇帝又親自只召見他一人,是個什么意思。 已經親自見過現在皇帝的喜怒無常,車稷作為徐國的老臣,也實在是不知道徐奕則到底打算做些什么。 愛卿跪著做什么,先坐吧。徐奕則淡淡地笑了下,示意旁邊的御前太監為他搬了個椅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這椅子不偏不倚地就在火爐旁。 如今天冷,想來車愛卿年紀大了,不能著涼,若是感染了風寒,可視真正不好了。徐奕則笑著打趣,解釋了下安排對方在火爐旁的原因。 多謝陛下車稷哆哆嗦嗦地坐在了火爐旁,只覺得身側燙手、燙腳、燙肚子、燙大腿,處處受制。 他伸出寬大的袖口,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額前的汗水。 還冷著做什么,倒茶。 是。御前太監也實在不知如今的徐奕則打算做什么,他作為皇帝身邊最親近的人,如今卻是一點也猜不到皇帝的心思,當真是丟他們太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