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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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煥按下了他的手:別開,主板會被燒壞,等干透了吧。 怎么會這樣?黎昕蹙眉,視線落在了穆煥手里的礦泉水瓶子上。 對不起,想給你拿一瓶水,手滑了。 黎昕郁悶的從穆煥手里拿過水,一口氣喝了個干干凈凈,空瓶子放下的時候,臉上都是慣有的輕松:不開機就不開機吧,反正今天都是訓練,現在幾點了。 穆煥實在是心痛黎昕這種變態般的自我調節能力,雖然這個能力他也有,但穿到這個身體后,好像不再需要他再去調節什么,難得的疼痛都因為眼前這個人而出現。 快四點。穆煥深深看著他,眼底有隱瞞他的愧疚。 這么早?黎昕扶額,左右看一眼,我記得你帶了平板過來,拿給我看電影吧。 嗯。穆煥走出兩步,突然回頭,說,要不做點更有趣的事情吧。 ??? 三分鐘后。 黎昕耳朵微紅地躺在床上,腳在床頭的方向,到躺著,頭與床腳幾乎平齊,房間里的燈開的很亮,他數著穆煥的眼睫毛,自己的睫羽也隨著那只在臉上作怪的手而瑟瑟地抖動著。 屋里的燈光很亮,直接照進黎昕的眸底,哪怕瞇著眼睛穆煥那被光裹著的輪廓依舊在亂晃,噴灑在臉上的呼吸足以證明他們的距離多么的近。 黎昕很緊張,放在身側的手不知不覺間捏緊,身體躺的筆直,一動不動的只有腳趾蜷縮在了一起。 忍了幾秒,黎昕受不了地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穆煥把手里捏著的東西貼上他的臉,堅硬的觸覺,很薄,帶來鋒利的感覺,黎昕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崩潰,你會不會修眉???饒了我吧。 穆煥此刻正半跪在地上,身體以一種前傾的姿勢抵著床邊,俯下的臉上眼睛微微瞇著,神情專注。 別動,出血了不怪我。 黎昕: 黎昕不敢動,刀鋒已經貼在了他的臉上,他僵硬地哭訴:怎么不怪你了?刀在你手里,難道還是我自己貼上去嗎? 噓。穆煥的手指壓在了黎昕的額頭,刀片開始滑動。 黎昕的睫毛抖的不行,不敢張嘴地說:說好了,一會我給你刮。 嗯。 你別修的太奇怪,邊緣處修一下就好。 嗯。 記著我不要挑眉,不要細眉,真的只要修一下邊緣就可以。 嗯。 我要命,我怎么會答應你,我一定醒過來的姿勢不對。 呵。 你別笑啊啊啊??!給我認真一點??! 一個修眉游戲玩了一個小時,成功讓黎昕忘記了使用電子產品打發時間的決定,兩人再洗漱一番,五點過一點,穆煥就把黎昕拉到了樓下晨運。 晨運后直接吃飯,為了預防黎昕回到房間無聊再找他要平板,穆煥一大早就去敲了于一曼和趙助教的門,然后就直接殺到了趙助教提前幫他們聯系好的冰場訓練。 這期間,穆煥背著黎昕單獨聯系了身邊的人,拜托他們不要提鯡魚罐頭這件事,再加上4 3的動作始終沒辦法成功,一天的時間竟然還真就瞞了下來。 到了賽場,黎昕也就沒了心思再去管手機這件事,配合著穆煥全心全意備戰。 等待上場的中途,軒轅華韻像是做賊一樣地找到穆煥,搖晃著手機問他:鯡魚罐頭下熱搜了,但是上來個深海冠軍是什么鬼?解釋一下。 穆煥說:深海我信息素。 冠軍,我想要的解釋是冠軍。 你不說,我可把手機拿給他了。 穆煥無奈:一個噱頭,也是目標,萬一成功了呢? 美得你冒泡,前面攔著的可是安德列夫和尼基塔。 兩個月前的四大洲你想過我會拿第三名嗎?這次的短節目我可只比他們少一分。華韻姐,我們現在和他們差的不是技巧了,一個GOE的差距足以讓我們超過他們。 軒轅華韻盯著穆煥看了好一會兒:你現在變得很厲害,野心和實力一起膨脹,但該死的為什么我會覺得你可能真會成功? 穆煥在和軒轅華韻分開后,直接去了洗手間,他需要洗個臉清醒一下,今天稍微用點用腦過度,他太過關注黎昕的一舉一動。 現在想來,并不是很能確定自己這樣瞞著黎昕是對是錯,畢竟他瞞不了多久,只要回國黎昕總有辦法知道他壓下去的那個熱搜。 但哪怕只是拖延個一兩天都行,過了輿論爆發時最惡毒可怕的階段,那樣受到的傷害總歸會小一點。 鈴鈴鈴 在洗手間的門口,穆煥的手機響了,拿起電話是他父親打過來的。 于星醇在電話里說:穆煥你知道了嗎?巴里在直播里提到了你。 穆煥嗯了一聲。 于星醇說:我覺得這樣很不好,對你和對你的搭檔影響都很大,東宇提議你起訴他,只要你點頭,我會為你辦好這件事喂?你在聽嗎? 穆煥看著眼前的人,說:稍等一下,我現在有點事。 穆煥把電話放下后,目光從眼前手機屏幕里的視頻移開,看向正舉著手機對他笑著的蘭斯。 蘭斯確實很漂亮,和大部分白種人不同,他的皮膚細膩的看不見就像綢緞,墨綠色的眼睛據說是世界上最稀有也最迷人,盛在那雙大眼睛里就像鑲嵌上了兩顆祖母綠的寶石。 這是一張圣潔的面孔,但卻因為靈魂的惡劣而呈現出墮落的美感,當那雪白的手輕輕勾動穆煥耳后發梢的時候,會讓人生出將他一把攬入懷里的沖動。 蘭斯對個穆煥的嘴唇吐了一口氣,誘惑般的問他:你的信息素,我可以聞一聞嗎? 穆煥目光平靜的與他對視,鐵石心腸,不行。 蘭斯顯然并不在意穆煥拒絕他,這也不是他過來的目的,他像是誘惑亞當的毒蛇,在穆煥耳邊說:深海,多么有力量的信息素,我幾乎可以想象被你信息素環繞的感覺,被包裹著,強大的安全感。 多稀有啊,強大又深沉,在以前你可以讓無數Alpha為你臣服,Omega傾倒,他們怎么可以這么對你,你真可憐。 穆,你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一個惡臭難聞的鯡魚罐頭,那樣的氣味,就連裁判也不會愛你。 穆煥蹙眉,黑眸里有著冷光,筆直地看著蘭斯的臉,說:你想讓大海充滿冰淇淋的味道嗎?奶香的大海?不,大海不會為你改變,哪怕鯡魚罐頭也是海里產出的存在,你不該存在于大海。 蘭斯秀眉輕蹙,穆煥看著他細而上挑的眉毛想起早上自己一點點修出的眉。 蘭斯有點不甘心:沒有融合,你又怎么知道結果,或許我們可以創造一個冰淇淋味的南極。 穆煥嫌棄:那可真是太惡心了。 蘭斯的臉色變得難看,最后臉冷了下來,直起身的時候臉繃的疏遠又圣潔,我只想要冠軍,你和梅爾瓦并沒有讓我覺得誰更好,但看在你可以拋出五周轉的高度,我愿意和你嘗試一下,如果合適,我未必不能歸化到你的國家。 我過去,你們多了是個花滑天才,以及此后幾年的雙人滑冠軍。 但,我不過去,你們就會多一個與你們爭奪冠軍的對手。 不如好好想想吧。 說完,蘭斯高傲地轉身離開,明明是他在請求穆煥,卻做出了施恩的姿態。 這是一個從靈魂里就不服輸的家伙。 穆煥的心并沒有因為這樣的邀請而動搖半分。 沒有人會分開他和黎昕,他愿意托著黎昕將他舉上王座,也愿意和他手牽手地走進地獄。 他們是不可分割的一個靈魂,注定會永遠在一起。 將手里的電話再度舉起,穆煥給于星醇去了一個電話,電話接通后,他說:那就謝謝您了,我很困擾,這正是我需要的。 面對穆煥的拜托,于星醇卻高興的想要哭:不,我更高興可以幫上你的忙。 穆煥掛下電話,很快回到了黎昕身邊,他必須要盯著一些不懷好意的人,在黎昕面前提起這件事。 過去的經歷告訴他,不要過于輕視人類的惡意,尤其是在這樣充滿競爭性的環境下,再純善的人也會在對手虛弱的時候,生出一份惡念。 而掛下電話的于星醇卻開心地倒進了徐東宇的懷里,在他耳邊說著,這是煥煥長大后第一次拜托我幫忙,我很高興。 徐東宇抱緊愛人,溫柔的在他的耳邊低語,嗯,是嗎?那可是太好了。 認識了快二十年,最近才進入熱戀期的兩個人你儂我儂,完全注意不到周圍的目光。 就在他們的左后方,直線距離大概十五米的座位上,穆嫻君就這么靜靜地看著男人被其他人擁入懷里的背影,眼底有一層薄薄的水霧鋪開。 因為痛苦而攥緊的拳頭上,青筋和血管都猙獰地鼓出。 穆煥。 嗯? 怎么覺得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你發現了嗎? 比如? 就是說不上來,所以才問你。 我想穆煥靠近黎昕的,微笑著問他,你是不是困了? 黎昕不太確定,但還是聽話的將外套往上拉了拉,將頭靠在了穆煥的肩膀上,閉上眼睛的時候說:好吧,先睡一覺再說。 穆煥偏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睡吧,我已經訂好時間了。 嗯。黎昕點頭,很快就打了一個哈欠。 賽前睡覺是他們兩人都有的習慣,無論當天的睡眠是否足夠,只要在這個點兒上,他們就會自然而然地醞釀出睡意。 黎昕很快就進入了淺度睡眠,呼吸輕的聽不見,本來靠在黎昕頭頂睡覺的穆煥這個時候突然睜開眼睛,漆黑的眸子平靜中還帶著一絲看不見的暗流,與在大門口探頭探腦的人視線碰撞。 短節目排名二十位的瑞國Omega與排名二十一位的F國Omega手挽手跑來看傳說中的人物,但穆煥的目光太直太冷壓抑深沉,兩個Omega又被嚇得縮回了頭,假裝自己只是走錯了房間。 房門再度被虛掩上,但隔不開外面窺視的目光,穆煥側頭看了一眼還沒有睡沉的黎昕,再度將頭緩緩貼合上去,閉上了眼睛。 穆煥今天是真的有點累了,閉眼沒有多久就很快地睡了過去,再一睜眼就是鬧鐘響的時間。 他和黎昕差不多一起醒過來,第一件事就是直起身轉動脖頸。 穆煥按下叫個不停的鬧鐘,抬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比賽現場,已經比到排名第十的選手,時間正正好。 黎昕伸著懶腰轉的脖子咔咔響,唏噓:我覺得挺神奇的,你竟然也喜歡比賽前睡覺。以前滑不了雙人的時候,我還告訴自己這樣也好,不然我在賽前睡覺,搭檔卻焦慮的走個不停,誰會為誰改變?誰為誰改變都不好。 穆煥說:所以你現在有了一個最好最合適的。 黎昕失笑把穆煥推到了一邊:起來了,驕傲什么呢? 去了洗手間再回來,稍作整理就輪到他們進場進備賽區備賽,這個時候軒轅華韻她們已經在冰上熱身。 雖然她們的五周拋跳沒能成功,也沒有為她們換來進入前三名的機會,但失敗的五周拋跳還在在成功存周的基礎上,將她們不斷滑落的世界排名穩定在了第五名。 現在就看她們的自由滑了。 穆煥和黎昕在備賽區里找了個位置坐下,于一曼隨意招呼了他們兩句,就開始認真地關注場上的比賽,穆煥和黎昕也一邊看比賽一邊穿上冰刀鞋。 女A和女O的搭檔在雙人滑里屬于最少的組合,女A的力量略微低男A一點,雖然在生活里并不明顯,但在賽場上,基本就可以決定四周半到五周中間微妙的差距。 軒轅華韻是女A里難得比男A力量還要強的體質,但像她這樣的不多,因而各個國家在選擇運動員的時候女A都不是優先考慮的對象。 而且同性別的雙人滑組合因為力與美的對比并不是非常鮮明,很多技術不夠的雙人滑選手,不得不依賴更高的藝術分獲得排名,因而異性組合才是常態。 但是這兩年,同性組搭檔的比例開始提升了。 在不斷的摸索中和開拓中,賽場擁有了更大的包容性,男A和男O可以往極致的優雅力量型發展,女A和女O則走上了絕對柔美的路線。 軒轅華韻和劉靜就是一對兒這樣的組合。 這兩個在冰上滑行的姿態就像兩條纏繞在一起的絲帶,青與紅的交織,在風中纏綿環繞,女性的身體曲線是男性永遠無法達到的柔軟與柔韌,在那悠揚的音樂中演繹出煙與云的故事,嬉戲癡纏剪不斷理還亂,直至最后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真的很美。 華國的花滑國家隊的兩位一姐,有著其獨特的魅力,那是哪怕她們做不出更高難度的動作,卻不會有一個人覺得她們滑不夠好的實力。 就是非常的高級。 完全符合世界一流水準的藝術性。 四分十秒的演繹,兩人滑的香汗淋漓,發絲打縷地貼在額頭和脖頸上,在熱情的掌聲中謝幕。 黎昕已經穿好了冰刀鞋,站起身來為兩位師姐鼓掌:真美,看她們的節目沒有那么強烈的競技感,更像是一場表演,但是。 黎昕坐回的時候遺憾地說,她們還是決定暫時放棄五周拋跳,優先保住節目的流暢感了啊,看來她們已經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頓了一下,黎昕的神情有些復雜:畢竟有芙蓉香嘛。 有芙蓉香,所以有退路。 有芙蓉香,所以不再盲目地追求高技巧。 有芙蓉香,所以就算比賽拿不下冠軍也無所謂,比賽已經變成了為商演的鋪墊,她們努力探出的一只腳,在猶豫后還是縮了回去,決定將獲得職業賽冠軍的接力棒交給其他人。 這是無法指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