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2)
鋪路。 方芝: 方知曉:再后面就更夸張了,說你是臺長的干女兒,整個新星賽都是為你辦的,所有攝制組導演組的工作人員都背后叫你大小姐。 方芝: 方知曉:還聽嗎? 方芝起身去接了杯水喝:聽,多好聽啊,比我看的所有的小說電視劇都離譜。 她重新坐到了方知曉跟前,兩人歌也不選了,譜子也不看了,就這么熱熱鬧鬧地聊起了八卦。 樹影婆娑,待到午休時間結束,要趕去導師那邊上課了,方芝才問了方知曉一句:我這么恐怖,你還敢和我組隊? 方知曉:這場比賽榮辱與共,跟你組隊我不吃虧。 方芝站起了身,彎腰看著她:那你這一局是打算榮還是辱呢? 方知曉嘴角的笑容消失,靜靜地看著方芝,沒有回答。 方芝:預賽的時候破音是故意的吧,首秀的時候跑調也是故意的吧,還有兩年前舞跳得那么好,怎么就突然肢體不協調了? 第72章 方知曉沒有回答方芝的問題, 有些問題不需要回答,事實就擺在那里,只要留心就會發現。 只是方知曉沒想到, 方芝會是留心的那個人。 下午排練的時候,方知曉表現得依舊平平。 她們在老師那里確定了表演歌曲, 方芝在她選出的那三首歌里挑了一首難度適中的,可進亦可退, 非常聰明的做法。 兩人一塊上完課, 到了門口依然分散開來, 方芝小跑到陳念跟前,嚷著脖子酸, 要讓陳念幫她捏捏。 陳念偏頭看了一眼, 手指順從地攀上方芝的脖頸, 技術嫻熟,力道適中, 方芝快慰地閉上了眼。 半分鐘后,陳念抬手輕輕在方芝脖子上拍了一下:好了,人走了,別裝了。 方芝睜開眼, 癟癟嘴,挽住了陳念的胳膊。 兩人一塊往回走, 晚上吃什么是提前商量好的, 所以陳念已經在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囑咐店主做了,兩人到了店里,馬上就能吃上熱乎的。 但這次,陳念決定不在店里吃,她對老板說打包, 然后笑瞇瞇地對方芝道:今天去你宿舍吃好不好? 方芝問她:為什么? 陳念:好久沒去你宿舍了,看看選手宿舍變成什么樣了。 方芝:你找點靠譜的理由。 陳念:我打聽到點消息,去你宿舍聊比較好。 方芝偏偏腦袋:我也打聽到點消息,覺得去宿舍聊特別不好。 陳念面上有些尷尬,搓了搓手問:咱倆打聽到的是差不多的消息嗎? 方芝:我覺得差不多。 她倒是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語,大大方方同陳念道:不就是我一會扔蟑螂,一會養小鬼,一會兒又有了個厲害的干爹嗎? 陳念: 方芝:我都知道了。 陳念:所以去你宿舍聊比較好,你室友應該在吧,讓她聽聽,省得再亂傳。 方芝:那么多人說我,咱倆當事人旁敲側擊的解釋,你覺得她會聽嗎? 陳念:試試吧,說不定呢。 兩人提了 飯盒,路上商量了下待會怎樣不經意地泄露關鍵信息,陳念說著說著突然就激動了起來,反倒是方芝,看她激動就樂,自己一點兒都沒生氣。 你真不在意???到宿舍樓下的時候,陳念問。 還好。方芝如實回答,我覺得這種夸張的傳言,目前來看,對我的殺傷力不大。也就是沒人和我組隊而已。 你現在有隊友了。陳念推門道,方知曉。 方芝緊跟兩步:比起傳言,我更在乎你怎么看方知曉。 陳念頓了頓:我很驚訝你會直接問我。 兩人進了屋子,也就不再深入聊方知曉的事情。 上了樓到了方芝的房間,她的室友果然在,陳念敲了敲門,室友嚇得一個激靈,轉頭看到她們,嚇得兩個激靈。 陳念笑著問:我過來和知著坐一會兒,你不介意吧? 室友哪里敢說介意,慌忙搖頭,把自己縮了又縮。 陳念進了房間,順手便把門關上,室友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卻又不敢去看她的臉,抖抖索索。 見她倆打開食盒要吃飯的樣子,趕緊把自己的東西收起來,要遠離桌子。 陳念放下東西,用她能做到的最溫柔最自然的語調道:吃過晚飯了嗎?一起啊。 室友:瘋狂搖頭。 陳念打開了袋子:這家味道真的很不錯,就在去演播廳的那條路邊上 室友看到吃的,更加瘋狂搖頭。 陳念嘴角的笑容垮下去了:很干凈,沒什么奇怪的東西。 室友跳了開來,結結巴巴道:我我要去廁所 說完便快馬加鞭,風一般地溜走了。 陳念: 哈哈哈哈哈哈方芝笑得都快岔氣了,說了沒用吧,我這室友就是個老鼠膽子,不,老鼠應該都比她膽子大。平時我在房子里的時候,她連呼吸都快藏沒有了,喝水從來不用杯子,都買的礦泉水。我估計也是被別人欺負得不行了,實在沒辦法才和我住在一起的。 陳念是真生氣:她們也太過分了。 弱rou強食,自己不支棱起來就得受委屈。方芝坐到了桌前,打開蓋子開始吃自己的大餐,但凡她有一點點勇氣多和我說兩句話,也就知道我沒什么可怕的。 方芝說的有道理,但陳念還是生氣:那我們的計劃怎么辦??? 方芝夾了一大塊排骨到她嘴邊:有機會再說,來,張嘴。 陳念張大嘴巴,方芝精準地投喂,都沒讓汁水沾上她的嘴唇。 美味的食物填住了陳念的嘴,讓她沒空再去說那些煩心事了。 兩人開始專心干飯,這個時候就免不了說起訓練,說起家里,說起劉春花女士那雖然好像技術一般,但一旦離開就分外想念的廚藝。 兩人樂樂呵呵地吃飯,樂樂呵呵地聊天。陳念覺得方芝笑的時候,她便會忍不住跟著她一塊笑,而陳念但凡稍微耍個寶,方芝便會十分給面子地樂半天。 陳念看著她眉眼彎彎,突然道:你別動。 方芝猛地停了下來,從表情到動作,都一動不動了。 陳念手里的筷子反個手,筷子頭挨過去,輕輕地點在方芝的眼角上:以后笑的時候,這里不許動。 方芝:啊 陳念:動太多就長皺紋了。 方芝:我才十四歲! 陳念:預防初老,要從發育還沒完全的時候做起。 方芝:你說誰發育不完全呢,你那什么來了沒?來了沒! 陳念收回手,自己先樂得眼睛只剩下一條縫:沒來沒來氣死你。 雞飛狗跳,飯吃完的時候,屋子里的桌子椅子位置都亂了。 這兩人玩起來的時候,沒個尺度,也沒個時間界限,最后鬧累了,雙雙躺倒在那張窄窄的單人床上,安靜地喘氣。 而衛生間里的室友,蹲得整個下半身都麻了。 她說要來上廁所,是真的想上廁所了被嚇得想上廁所。 但好巧不巧,廁所上完了,抬眼一瞅,沒紙了。 室友快哭了。 方知著說的沒錯,她在這比賽里確實沒有朋友。成績不好,性格內向,家里也沒有什么關系,來 到這里,孤身一人,被人威脅著住到了傳說最可怕的選手的房間里,如今上廁所都沒紙。 手機就在手里抓著,可她想不到一個可以給她送紙的人。她只能等,等方知著和她的朋友吃完飯,或許方知著會送她出門,那她就可以撅著屁股去拿紙了。 但方知著這頓飯,吃的時間好長啊。 長的不像她這個人干出來的事,因為方知著平日里到點就起床,回來就練習,一句廢話都不會說,一點時間也都不會浪費。 現在,卻跟著她那個朋友,嘻嘻哈哈,家長里短,說的盡是些沒有營養的話。 就像她在家里時那樣。 想到家,室友更想哭了。 她抱著手機跟mama發短信,卻不敢說自己現在的處境,只能一遍遍地重復:我挺好的,訓練挺好的,生活挺好的,朋友們挺好的。 然后她就聽到了方知著跟家里打電話,竟然同她說的這些話差不多:我挺好的,比賽挺好的,陳念挺好的,其他選手啊,還可以,我室友嗎?挺好的。 室友愣住。 我室友說的她嗎? 的確,她待在洗手間里,洗手間離她們的房間特別近,房門關得又不緊,稍微聲音大點,她就可以聽清里面的對話。但她們應該不知道她還躲在廁所里吧? 她們就算知道,也不會在意她在廁所里吧? 所以說難道方知著真覺得她挺好的?不剛才還嫌棄她膽小嗎? 室友揪著衣服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她覺得有些東西不對勁,比如大家嘴里的方知著,比如她印象里的方知著。 原來方知著也是會哈哈大笑的嗎?方知著也是肯讓朋友打鬧的嗎?方知著也喜歡吃辣,方知著也會跟自己的富豪家庭打電話報喜不報憂 室友:啊 方知著和她是一樣的,哪怕真的可以徒手捏蟑螂,夜里拜小鬼,也不過是比她大膽了一丟丟。 室友動了動麻木的雙腿,酸痛像螞蟻咬,一下子襲上心頭,讓她嘴里的啊猛然變了調。 ??! 房間里的方芝猛地不說話了, 房間里的陳念笑容也一下子消失。 室友察覺到了不對勁,但捂嘴已經來不及了,沒有擦的屁股,徹底廢了的雙腿,跑也跑不掉。 陳念起身,一步步到了房間門口,推開門,而后一步便跨到了廁所門外。 廁所門上半部分是玻璃,從里到外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從外到里也可以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 室友還是捂住了嘴巴,驚恐讓她的眼淚珠子唰唰地往下掉。 陳念停頓兩秒,抬手敲了敲門:里面有人嗎? 室友瘋狂搖頭。 陳念:是樂樂在里面嗎? 室友瘋狂 ???? 她竟然知道我名字?作者都不知道我名字! 陳念:怎么這么久啊,樂樂你是遇到什么問題了嗎? 石樂樂呆住。 陳念突然返身離開了,石樂樂抓著褲子邊,思考跑還是不跑,如何才能跑得體面。 還沒等到她動,門外又來了人。 身形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 我進來了啊。語調很平和,但是方知著。 石樂樂:?。。?! 她的震驚和恐慌還沒來得及升至巔峰,方知著便已經推開了廁所門。 石樂樂徹底變成一座雕像,方知著放下了手里的東西。 一包衛生紙和一包衛生棉。 她沒有停留,甚至都沒有看石樂樂一眼,轉身又出了門。 只悠悠地留下一句:蹲這么久,你屁股不冷嗎? 第73章 為了給室友緩沖的時間, 方芝送陳念出門的時候,兩人在外面溜了會。 天黑下來以后,湖邊的溫度還挺舒服, 兩人坐在長椅上靜靜地看夜景,成熟穩重得不像是這個年齡能干出來的事情。 你覺得方知曉會怎么辦?方芝沒有得到本人的答案, 便想問問陳念。 陳念嘴巴還沒張,方芝又補充了句:別撒謊啊, 別裝不明白啊, 別扯開話題啊, 我看得出來。 是的,方芝看得出來, 就像陳念知道方芝那些小心思一樣, 方芝對陳念的了解也已經到了對方不開口, 便知道要說什么的地步。 陳念只得如實說:我不確定,但大概率, 她不會拖你后腿。 方芝:她來參加比賽的目的就是吊車尾,狠勁拖一下我的后腿才能繼續吊車尾。 陳念:她以前不是這樣。 方芝:對啊,以前多明白啊,永遠都要爭第一。 陳念笑了笑:那說不定她現在拉跨只是戰略戰術呢, 在某一個她覺得合適的時候,就會一飛沖天 方芝: 陳念:當然, 我覺得她是不能沖得比你高的。 方芝皺著眉頭, 沒接話。 她心里也沒有底,她突然覺得方知曉隱瞞自己的實力真的是特別聰明的做法,聰明到她和陳念加起來,都猜不透她。 方芝靠上陳念的肩膀,靜靜地愁了一會兒。 沒關系。陳念道, 也就一次表演,不會對你的成績有太大的影響。 希望吧。方芝喃喃道。 她對成績倒不是特別在意,她在意的是自己會不會又被方知曉耍一回。 這人比她多吃了兩年的飯,總是讓她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壓力。 回宿舍已經是快一個小時之后了,方芝推開門,果然看到對面床上一個大大的蠶蛹。 石樂樂把自己包得特別嚴實,連頭發絲都沒有露出來一根,哪怕屋子里有空調,方芝也真怕給人憋出病來。 知道她沒睡著,方芝道:我不吃你。 蠶蛹果然動了動,但還是結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