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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的電話簿,看到了曲燕的電話,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笑著說。 聽楊帆這么一說,曹山臉都紅了,趕忙把手機搶過來,裝進兜里。 楊帆看曹山反應這么大,也覺得鬧得有些過火,忙小聲說“曹山,對不起啊?!?/br> 盧海龍忙掏出他的手機,和侯建國的一樣,388c,拿給楊帆說“來,meimei,玩兒哥哥的……手機。觸摸屏!” “誰稀罕玩兒你的破玩意,傻瓜才用摩托羅拉”楊帆仍舊沒給盧海龍好臉,卻依然愧疚的看著曹山。這下弄得盧海龍挺沒面子。 菜上來了,剛沒吃幾口,盧海龍就開始噴。什么想當初做業務多牛逼,沒半年就做成了大單子,不光要努力,還要腦子好云云,完全是自High,因為曹山和楊帆對這些事一點都不感興趣。盧海龍和沈思差不多大,和曹山楊帆相比,有代溝。 盧海龍自己吹了半天也不見他倆有啥反應,也落個沒趣。但做業務的人一個是嘴皮子好使,腦子快,另外自尊心好勝心也強,看曹山和楊帆在一起玩兒手機,心想,楊帆自己腆著臉追了倆多月從來沒給一個好臉,這曹山剛來一天倒有點情投意合的意思,他看不慣了。便拿出領導的架勢,對正在吃飯的曹山說“曹山,我覺得你不適合做業務,不肯吃苦,腦子也不靈光,還得鍛煉哪。這么著,你下午也別打電話了,你去掃樓吧,對你要求不多,明天交給我30個名片?!?/br> “哦,”曹山含糊的答應著,然后才問“經理,什么叫掃樓?” “哈哈哈,cao,你小子是啥也不知道啊,掃樓都不知道?”盧海龍可逮著機會了,放肆的笑著,說“小子!掃樓就是讓你隨便去一個寫字樓,挨家挨戶的給我推銷,明白嗎?一來對你業務能力有很大的提升,也對你抗擊打能力有很好的鍛煉,明白嗎?小子,你是業務員,不是公子哥!”盧海龍一邊吃著飯,一邊面目猙獰的說著,嘴里嚼著東西別提多惡心了,還一邊拿筷子戳著桌子,嘎噠,筷子折了。 盧海龍隨手把筷子丟到地上,然后大聲嚷道“老板,啥破筷子??!給我換一雙,咋吃啊這飯”,說道“飯”字,他一不留神,幾粒飯粒從嘴里噴出來,正落在楊帆的碗里。楊帆剛看他一邊嚼東西一邊說話就夠惡心的了,這一下子更受不了她,氣呼呼的說“盧海龍,你惡心不惡心啊?!闭f完扔下十塊錢,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meimei,我不是故意的,再吃兩口,要不餓了咋辦哪”說完,錢也沒給就追了出去。曹山無奈,只好扒拉兩口把賬結了。 回到辦公室,盧海龍給他準備了6本書,又給了他一盒空白名片,讓他把名字填上。只有過了試用期業務員才會有自己的名片,這也是曹山的初級目標之一。 把手寫的名片裝進兜里,背上沉沉的書包,瘦小的曹山低著頭出了公司,在大堂鏡子面前,看到了狼狽的自己——頭發蓬亂,廉價的西服用皺褶暴露了它的價格,雙眼無神,背個大挎包,曹山不禁悲從心來,看著鏡中的自己暗暗說道“你,就是這個城市中最卑微的人?!?/br> 坐在公交車上,漫無目的的轉著。秋天是北京最美麗的季節,如今的景色依舊是那么的明亮美麗,但未完成的任務和對他來說基本不可能完成的工作壓得他抑郁得過了頭。以前上學的時候,進城都是來玩兒,逛天安門、北海、頤和園,要么就去西單,開心著呢,無憂無慮??涩F在,身處北京城,卻心里沒招沒落的,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稀里糊涂下了車,見了一幢辦公樓就往里進,剛進大堂就被保安攔下了。 “喂,說你呢,干什么的?”cao著不知道哪兒口音的保安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 “我,我談業務”曹山還沒學會隨時隨地撒謊。 “你找哪個公司?”保安很有經驗的樣子,看來每天攔截掃樓的不在少數。 “我……”曹山不知道怎么說了。 那個保安很得意的一笑,說“掃樓的吧?告訴你,這里不允許入戶推銷,趕緊走!”他不客氣的說。 “掃樓怎么了?我憑本事掙錢!”曹山一著急說出了很蠢的一句話。 “趕緊走,趕緊走??!”保安很沒有耐心的開始轟他。 這時,在大堂聚集了一些人看熱鬧,一個個都是身著整齊光鮮亮麗,其中不乏帥哥美女,和曹山狼狽的樣子形成鮮明對比。他從小到大都沒受過這樣的侮辱,一個同樣是外來打工的保安對他喝五道六的。不光是保安看不起他,那些看熱鬧的白領們更是一副鄙夷的神情。 曹山還是被轟了出來,他看著北京藍藍的天,清爽的風,心情卻感到無比抑郁。業務,這他媽的根本就不是要臉的人能干的活??! 他呆呆的站在馬路邊,經過這次打擊,他根本沒有勇氣再去別的大廈寫字樓了,他不怕吃苦,不怕努力,但害怕被別人瞧不起,害怕那種鄙夷的目光。曹山在學校大小也算個風云人物,可進入到社會,卻遭遇如此大的落差。他感覺到一種絕望,發自內心的絕望。這次掃樓讓他感覺到北京是那么的不可愛,甚至可怖。 曹山琢磨著這30個名片上哪搞定?明天交不出,本來就看自己不順眼的盧海龍會不會就把他給開了?此時的曹山不僅沒有客戶,連他媽的個朋友都沒有幾個,無奈,在手機屈指可數的幾個號碼中,撥通了侯建國的電話。 建國工作的公司在一個小辦公樓里,但也有保安把門,在簡單詢問之后,曹山理直氣壯的走進了電梯——這是曹山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