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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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白連城的表情更低落了,無邊的黑暗里只有月色是溫柔的, 輕薄的覆在乖巧的少年身上, 他看向了自己膝蓋上的棒球服。 那天顧之洲拍他肩膀時, 他穿得就是這件衣服。 鶴冰訣注視著此時的白連城,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別這樣。 別哪樣。 似是沉思一般坐在沙發上的少年第一次有了些情緒波動, 你從沒得到過他的愛,你當然覺得無關緊要。而我和你不一樣!他滿心滿眼看見的都是我,他愛我、他關心我、他想要我.... 鶴冰訣:那又怎樣, 你不還是把他弄丟了么?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言語像是利刃, 殘忍的劃過沙發上的少年,他像是一瞬失去了所有光彩, 灰暗一片。 是啊, 他把他弄丟了, 弄丟了那個滿心滿眼全是他的人。 他的呵護、他的關心、他的愛....再也不只屬于他一個。而此時此刻, 他想必正在傅拓野的懷里,被那個男人壓在身下, 一遍又一遍奪走本屬于他的一切... 說正事吧。鶴冰訣無視了白連城的消沉, 面上冷靜而平淡,根本不似每一天他在人前所展示的那般囂張幼稚、欺軟怕硬。 你要盡快搬到傅拓野旁邊的別墅,想辦法接近顧之洲, 在他的面前一點一點的揭開傅氏家族的秘密,讓他好好了解一下傅家人的真實身份,有必要的話,最好能讓他們直接在他面前化形。 時時提醒顧之洲他們惡毒、縱欲、血腥、殘忍.....不是同類人,就不應該在一起!這些事,你最擅長了。 白連城卻只是木訥的搖了搖頭:沒那么容易,你根本不知道,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以前我擅長那是因為他聽我的,而現在他好像更聽傅家人的話,總是站在傅家人那邊,就連那天權逸的事情,顧之洲居然都會毫不猶豫的站到傅驁的面前。 我不知道為什么,總覺得顧之洲變了好多好多。白連城低落的伸手,撫過面前的棒球服。 聞言,鶴冰訣也沉思了好一會兒,感覺到顧之洲變化的又何止白連城一個。 那天他抓著他的手腕,開始到后來鶴冰訣都在裝,但是其上帶來的疼痛卻也是真實的,以前的顧之洲哪有這么厲害的手段。 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顧之洲變成我們的人,如果他脫離了軌道,就把他重新拉回來! 傅驁我們已經下過手了,這回,就換傅翳吧... ..... 顧之洲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都像是散了架一般。 腰上還被傅拓野緊緊的桎梏著,而體內還存在著他的一部分。 ...... 發生了什么? 顧之洲生理性起床懵。 緩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事情的前因后果。 星期五那晚他被傅綺下了藥,然后原本消失的傅拓野突然出現,再然后就不可描述了,而這不可描述就不可描述了整整兩!天!兩!夜! 而現在已經是周日的下午六點了。 ..... 顧之洲想靜靜,可第一件事就是讓傅拓野把他松開,漲漲的很不舒服啊啊啊 他回頭看向了男人,天色已黑,朦朧的夜色染著冷清的月光從窗戶縫隙里溢進來,灑在傅拓野的眉目間。 他睡著的樣子很冷、很酷、也很攻,有點像顧之洲第一次見傅拓野的樣子,卻一點也不像星期五那晚誘哄著與他道歉的模樣,更不像后來無盡的黑夜里掐著他的腰,不斷索取的狗樣子。 靠,狗男人! 想起這兩天兩夜的春宵,顧之洲就氣不打一處來。 他終于知道這么大的一張床到底都可以用來干什么了,更可恨的是自己居然被弄哭了! 十次! 上一次他哭,還是被傅翳摟在懷里,硬生生咬著嘴唇憋出來的呢,而這十次卻是真得被翻來覆去的弄!哭!了! 想到這里,顧之洲直接動了動腰,試圖將男人殘留的東西/擠/出來。 可再轉頭的一刻,卻看見傅拓野睜開了眸子,內里的光芒隱隱散著紅光,卻比他還要清醒,就像早就醒了一般。 你...早醒了?顧之洲問。 男人點頭,低沉磁性的嗓音嗯了一聲,饜足的湊過來想要蹭蹭他的脖頸。 顧之洲哪里會再讓他碰。 幾乎在瞬間便往后閃,下一刻卻因為相連的部分,再次被拉了回去。 (艸皿艸 ) 怎么了,老婆,不舒服?陰謀得逞,無法逃脫的顧之洲再次回到了他的懷里,傅拓野似是而非的壞笑了一聲,如愿的蹭了蹭少年纖長又布滿痕跡的脖頸。 你松開我漲 何止是不舒服,那是相當不舒服,原本疲軟的東東又開始滿漲,感覺又要再持續兩天兩夜。 事實確實如此,雖然沒再持續兩天兩夜,但又持續了一個小時,以至于顧之洲的雙腳挨上地面的一刻,腿軟的差點摔倒。 傅拓野撈了他一把。 老婆,都說讓我抱。 顧之洲: 少年洗漱完畢,大約已經是晚上七點半左右了,傅拓野一直在臥室里等他,他答應過顧之洲等兩人再睡醒之際,會解決他所有的疑問。 包括他們兩人的關系。 可是餓了兩天兩夜,又被不斷反復的折騰,人類顧之洲早已經承受不住,洗漱完回來后還沒等問,肚子就開始咕咕叫。 傅拓野聽見了,緩緩地伸手順著少年搭在頭上的浴巾,將他拉到了身邊,細心的擦拭了片刻,注視著白色浴巾里被弄亂頭發的顧之洲,寵溺般的將他的頭發捋順。 餓了吧,咱們先去吃飯,嗯? 頭發還有些潮,濕噠噠的垂下,柔順的不行。 顧之洲無奈點頭,剛走一步卻覺得腳下一空,傅拓野已經抱起了他。 抱起來的姿勢很是曖昧,雙手桎梏著他的雙腿,堪堪停留在大腿后側,顧之洲為了穩住身形,只能夾//緊,傅大佬肌rou嶙峋的腰硬邦邦的,雖然不硌得豁,但是很燙。 你....顧之洲有點慌。 老公心疼你,知道你腿軟。傅拓野不由分說的抱起他,往門外走去。 我不軟...我不軟,你快把我放下來。外面也不知道傅家七子在不在,這樣抱著成何體統。 怎么,害羞?似是知道顧之洲心中所想,傅拓野笑笑,但是卻沒有一點松開他的打算,不用害羞,周幽王烽火戲諸侯、一騎紅塵妃子笑...人類寵溺愛人時不都是這樣的么? 顧之洲:..... 說得你好像不是人類似的。 不全是...這樣,他們做得其實不太對,他們貪圖享樂、不顧百姓死活,現在還有人稱他們為暴君呢。顧之洲掙扎了一下,沒掙脫。 傅拓野好像進行了短暫的反思,在顧之洲以為傅大佬會把他放下時,卻聽見他說道:沒事,我就是暴君。 ..... 傅家客廳。 晚上八點左右,傅家一貫的吃飯時間。 餐桌旁,傅家六子全員靜坐。 似乎是早已知道傅拓野回來一般,除了回來又出去的傅凌外,沒有一個人缺席。 穿著白大褂的傅霄懷中抱著只病懨懨的小狐貍,白色的狐毛濃密服帖,穿行在傅霄修長的指尖。傅盛穩如泰山般的靜坐,面無表情。傅翳穿梭于廚房與餐桌旁,似乎是在做飯,冷冰冰的模樣,與他手中餐盤上的美味佳肴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傅樂還是那樣一個勁的吃。 餐桌末尾處則是傅驁,他的面前并沒有盤子,而是靜靜地放著一個煙灰缸,內里的煙頭很多。多到顧之洲都覺得傅驁像是就一直坐在那里,抽了兩天兩夜... 傅拓野與顧之洲臥室大門被推開,吱呀一聲。 全員抬頭,矚目著傅拓野抱著顧之洲下樓,坐在了餐桌上的主座。 ...... 整個過程,顧之洲都尷尬的要死,簡直是大型社死現場。 更社死的是,傅拓野居然將顧之洲抱到了餐桌上。 沒看錯,就是餐桌上。 被摟著腰按在餐桌上的顧之洲:..... 尷尬是今晚的康橋,社死是此時的簫笙。 此時此刻,背對著好大兒們的顧之洲,仿佛能感覺到蔓延在背后的灼灼目光,濃郁的像是滔滔江水,幾乎要將他淹沒。 .... 傅拓野這是打算干什么?將他抱在餐桌上干嘛,難道是打算集體吃他么? 人體壽司的畫面在顧之洲的腦海里一閃而過,幾乎在他即將跳桌的一刻,坐在他面前的傅拓野抓住了他的手。 正式介紹一下,他叫顧之洲,是我的夫人,你們可以喚他父親,或者喚他男mama。 作者有話要說: 顧之洲:不好意思,我不接受這個稱呼。 第38章 、吻痕 一頓飯下來, 顧之洲吃得食不知味。 眼前不再是他第一天來時,生冷的牛排、凌亂血腥的壽司,反而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可是顧之洲怎么吃在嘴里就這么的別扭呢。 準確的說是坐在這里就別扭。 這場景就相當于一只小白兔和一群大灰狼坐在一張桌子上。 狼王不斷地給他夾菜, 問他吃得香不香、習慣不習慣, 狼大坐在他的旁邊時不時的打量他, 偶爾狼嘴邊似有似無的帶了點意味不明的笑意,而一向活躍氣氛的狼二還不知去向, 只剩最壯最兇的狼三大眼瞪小眼。 狼五呢? 看都不看他一眼, 做完飯后便開始熟練地用著冰冷的刀叉切rou。 熟悉一點的狼六離他最遠, 同樣的不知為何全程也不看他一眼,亦如顧之洲第一次踏入傅家時傅驁對他的態度一般。 至于最小的狼七, 則過分粘人。 全場沒有人說話的時候,他在說話,全場有人說話的時候, 他在撒嬌。 一口一個男mamamama媽咪....完全貫徹狼王的指令, 叫得那叫一個歡。 被眾狼環繞的小白兔就像是驚弓之鳥,生怕群狼們一個起勢, 就把他按在了餐桌上分食殆盡。 那畫面過于恐怖, 顧之洲是連一口都吃不下去了。 終于, 這頓飯接近了尾聲。 傅拓野好像有點事要處理, 吃完便和他說了一句屋里等你后就打著電話上樓了。傅翳消失的更快,渾身上下與他的體寒癥似得, 異常冷漠, 不笑不說話、甚至別人碰過的東西他都不會再碰一下。 其余好大兒都該散的散,該回屋的回屋。 顧之洲將目光看向了仍然窩在傅霄腿上的小白狐。 這只狐貍有點像十五號那晚所見的白狐,雖然沒有那晚的大, 但是毛發的稀松程度、外表的漂亮可愛...卻是差不多大體一樣的。 或許每只狐貍都長得差不多?且都很好看? 顧之洲不知道,但他對萌寵完全沒有抵抗力,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可是纖細的手指從空中劃過,正要摸上去的一刻,小白狐卻像是突然受了某種刺激一般,一個起跳便從傅霄的腿上逃之夭夭了。 那模樣就像是顧之洲是什么洪水猛獸,碰一下都不行。 于是乎,顧之洲的手就摸到了傅霄的大腿。 顧之洲:..... 傅霄:...... 后者看著自己腿上顧之洲纖細白嫩的手掌,挑了挑眉:mama? 這一個稱呼,顧之洲差點吐血! 他們要不要這么聽傅拓野的話,男mama已經是他不可承受之重了,現在可好家伙,連男字都省了。 咳咳咳,一口老血吐不出來,顧之洲猛然咳嗽了幾聲,大兒子傅霄乖巧的給他拍了拍后背,隔著薄毛衣,顧之洲仍然能感覺到男人手掌上粗糲的繭子、冰涼的骨節,還有淡淡的血腥與消毒水味。 生病了?需要我給你看看么。傅霄像每一位盡職盡責的醫生那般關切著病人,目光仿佛像是聽診器,從顧之洲的滿是紅痕的脖頸漫到了胸口。 顧之洲一瞬往上揪了揪領子。 身上全是傅拓野留下的痕跡,不可看不可看... 沒事,顧之洲的咳嗽終于止住了,那小狐貍... 應該是嚇到了吧,不知道是被什么嚇到了,哦!它是那只大型狐貍的孩子,出生時患了病,一直不太好。 顧之洲懵懵懂懂的點了點頭。 怪不得他看那只狐貍蔫得很,原來真得是生病了。 既然顧之洲不愿意給傅霄看病,后者也不再強求,只是留下了一句話:有需要可以隨時來找他。 .... 那言語就像篤定了顧之洲一定會來找他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自傅霄離開后,整個客廳內便只剩下了看韓劇的傅樂與顧之洲。 傅樂邊享用零食邊看韓劇,并且非常大方的拉著男mama一起。原本顧之洲是不打算跟著一起看無腦韓劇的,但是傅拓野那句屋里等你殺傷力太大,不愿看也得留下來看,總比回屋里演日本片強。 .....QAQ 顧之洲拿了一包薯片,正準備坐在傅樂身邊跟著看一會兒,結果就見傅樂興致勃勃的換了一部美劇《漢尼拔》。 嘴里的薯片瞬間就不香了。 無奈,顧之洲只能看向了廚房。 傅驁在廚房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大概率是在洗碗吧。 顧之洲不知道為什么傅驁突然不理自己了,今晚從他出現到吃完飯,傅驁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抽煙,一根接著一根,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難道是身上的傷還沒好么?以至于沒有什么心情? 猜測永遠沒有直接問來得更快。 顧之洲悄然走到了廚房。 果然,傅驁在洗碗。 嘩嘩的水聲從洗碗池里傳來,穿過男人嶙峋的指縫,定格在了冰冷的碗底,泡沫蔓延又被沖掉,洗滌劑的清香隨著水流蕩漾滿室,卻也難以掩飾傅驁身上濃郁的冷雪香。 這種味道就像是從高處摔下,摔到了一片積年不化的雪地中,軟軟的綿綿的一時半會沒有什么生命危險,但隨著時間的流逝,積雪一寸一寸的開始冰凍你的全身,你能聽見血流的速度、心臟跳動的頻率、感受到四肢的麻木,以及你逐漸消失的生命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