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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沨怔住了,紅暈染紅了耳朵, 路知憶望著她,笑意溢出了眼尾。 東方漸白,黎明驅散了黑夜的瘋狂,城市在沉睡中漸漸復蘇。 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路知憶提溜著豆漿鉆進了一輛全黑的保姆車,由于關門的聲音太大,正在副駕駛上小憩的顧淺夏猛然驚醒,看清來人后,邊安撫受驚的小心臟邊說:“路小姐,您可真是比我鬧鐘的催命效果還絕佳?!?/br> 路知憶訕笑著道了聲對不起,一旁的沈南沨玩味地看著她,滿臉寫著“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得,少奶奶是回過神來了。這是在報自己那“冷靜的十分鐘”的仇。 “行了,少奶奶您在笑就要長法令紋了?!甭分獞洘o奈地搖了搖頭,試了試豆漿的溫度,不燙溫熱。 她把吸管插好,遞給沈南沨后,看她喝完了大半,才幽幽道:“說說吧,你是怎么和許天澤聯系上的?!?/br> 沈南沨沒有再貧,老實答話:“他當年轉學的原因很單純,許叔叔做生意賠了,還欠了將近三千萬的債,他和和許阿姨把能買的都賣了才頂了一千萬,但債主催債催的太緊了,娘倆被逼無奈只能跑,我大一出道的時候,好巧不巧他和我一個劇組......” “打住啊,”路知憶邊回憶邊說,“你出道那部戲的幕后有誰我都能說出來,許天澤又不是長了張路人臉,我怎么不記得我在那部劇里見過他???” “喲,”沈南沨啜了口溫熱的豆漿,打趣道,“路哥沒少關注我啊?!?/br> 這一聲“路哥”的尾音撩人,路知憶后背冒了一層雞皮疙瘩——cao,想親她了。 顧淺夏怎么還在這兒??! 被嚇醒后無心睡眠只想裝死的顧淺夏,聽到那聲“路哥”后直肝兒顫,單身狗在線詐尸:“你倆夠了!單身狗是不是真狗有待商榷,沈南沨你是真狗這是板上釘釘!” 路知憶一怔,一雙大眼睛略茫然地望著沈南沨:她知道了? 沈南沨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路知憶震驚:她怎么知道的?!你嘴上是漏勺嗎?! 沒等沈南沨狡.......解釋,前座的至尊“單身狗”不滿地咳嗽了兩聲:“我看明白了,你們兩口子一個當我是空氣,一個當我眼瞎,真是狗到一塊兒了!” “我是她經紀人,簡稱一根繩上的螞蚱,她別說談戀愛了,她就是去醫院掛個點滴也得和我吱一聲,不然又會有無良媒體說她未婚產子?!?/br> “未婚產子?” 路知憶剛想刨根問底,就被沈南沨打斷了:“許天澤當時是男主角的替身演員,那天我拍完夜戲剛回酒店,就聽到電梯那邊不對勁,趕過去一看,我們那副導演想潛規則他?!?/br> 顧淺夏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轉移了,附和道:“對,然后南沨直接把外套脫下來扔給我,我負責罩住那導演的頭,南沨負責英雄救美,第二天那導演腫著半邊臉去了片場,我問他怎么回事,他自己也覺得沒臉,含糊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br> “看不出來啊,沈jiejie,”路知憶蹭了下沈南沨的肩膀,調侃道,“我以后要是隨便招惹你的話,你會不會家暴我???” 沈南沨喝完豆漿,邊收拾邊說:“分情況討論?!?/br> 老流氓如路知憶,馬上就反應過來這個情況是怎么個分發兒了。 但礙于顧淺夏在,她沒法直接用行動懲罰沈南沨的“分情況”,只能吃癟。 沈南沨偷瞄著她沒法還嘴的委屈模樣,很沒良心地憋笑,把自己整岔了氣。 路知憶斜睨著她,冷冷道:“你知道東北大鵝怎么叫嗎?” “?” 路知憶邊給她揉著岔氣的地方,邊說:“該??!” 前座開車的被喂了一臉狗糧的顧淺夏默默握緊了方向盤——我TM要是在搭理她倆我就是狗!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許天澤學習成績是不錯的,但屋漏偏逢連夜雨,他mama因為債主催債得了精神病,他當時已經在想要不要退學了,我就幫了他一把, 洛驚覺學姐當時是精神病學博士在讀,我先找了她,讓她幫忙安置一下許阿姨,然后把片酬給了許天澤,讓他把書讀完?!?/br> 聽到這兒,“狗”淺夏忍不住插嘴道:“當時南沨就留了一年的房租水電和給團隊其他人的獎金,其他的都給了許天澤,50萬啊?!?/br> 路知憶震驚了——一直聽說娛樂圈掙錢多,沒想到這么多。 當時沈南沨還只是個沒名氣的新人演員,就能給許天澤50萬。 萬惡的資本主義??! “我讓那孩子先安下心來讀書,錢的問題我來負責,嚇得他以為我要包養他?!?/br> 沈南沨嗤笑了聲,漂亮的眼睛微瞇著望著路知憶,“我和他說,我想要包養的人我暫時還見不到,幫他也沒什么別的目的,純粹錢多沒地兒花,讓他把心放到肚子里,日子還長,慢慢還債?!?/br> 路知憶腹誹道:我已經窮到讓人覺得需要被包養的地步了嗎? “劉清當年去學校找到我的時候我就直覺不對勁,但那個時候年輕,是個小沒見識的中二病,沒把那點不對勁放心上,但第二年我就察覺到不對了,公司少人了?!?/br> 路知憶一怔,“少人?” 沈南沨點了點頭,繼續說:“和我同期進公司的還有五個人,但之后我見到她們的次數越來越少,最后根本見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