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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舒月聽罷不語,心中思忖,阮貴是家生子,自幼老實本分從不和哪個丫頭走得近,他說記不得那可能是真記不得了,而旁邊的俞寒時看著就是個憨直的少年,也不像能干出這般歹毒事情還義憤填膺反咬一口的樣子。究竟會是誰在她大婚當日毒害新郎?這事情又究竟是沖著父親或她來的,還是沖著武護官去的?正在她犯愁之際,她娘身邊的巧丫鬟從外堂小跑進來,見著她便在她耳邊低語道:“大小姐,新姑爺有些不太好,夫人讓您快去看看?!?/br> 阮舒月聞言蹙眉,起身道:“先將他們倆帶下去?!彪S后快步離開大堂。 俞寒時提著一口氣被帶回了原先的房間。俞菱初正心慌擔憂,見到弟弟回來趕緊撲上前,“時哥兒你沒事吧?他們找你去干嗎?有沒有欺負你?” 俞寒時捂著心口坐到炕沿上,緩了緩才開口道:“姐,這次真出大禍了?!?/br> ———————— 第二天一早,天還未亮,陸棠一便醒了過來,倒不是她多憂慮,而是...... “琦哥兒,你都嘆半宿的氣了,不累嗎?” 王琦坐在四方桌前撐著腦袋,再次深深吁氣:“俞jiejie和寒時都被關起來了,我怎么睡得著?!?/br> “唉?!标懱囊宦犃怂餍源┮缕鹕?,昨天晚上洪喜兒已經將大致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了,案子聽起來并不復雜,根據她多年觀看偵探小說電影得出的經驗分析,婚禮投毒,大概率就是感情糾紛引發的,放在現代比對指紋查找監控再不濟申請調取大腦神經元信息,分分鐘能解決的事兒,但放到沒有科技加持的古代,就只能單純靠人腦想辦法解決。 “走,和我去找掌柜的?!?/br> 洪喜兒這夜同樣不得安眠,心中一直合計喜宴上的事。陸棠一和王琦來找她時,她已起身,陸棠一讓她們倆又仔細回憶一遍昨天發生的事情經過,想一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年輕男子或者女子出現在新人的周圍。洪喜兒想了半晌,才道:“阮小姐是阮縣令的獨女,上面只有一位兄長,并沒有其他親生兄妹。至于那新郎官,我只知道是和阮小姐訂過娃娃親的武將,從塞北回來的,兩家是世交他還是家中獨子,現在安遠鎮做武護將?!?/br> 陸棠一聽后忽然想起來個疑問,這問題她昨天就好奇了,“掌柜的,男娶女嫁不都應該在男方家辦事cao持嗎?莫非這新郎官是入贅的?” 洪喜兒聞言搖頭道:“怎么可能入贅,新郎是有官身的。只是聽說他家境不好,父親早年在外征戰也沒攢下什么家私,戰亡后只剩他孤兒寡母,還是這兩年他繼承了父親的軍銜才慢慢好起來的。阮縣令家中富足,又這么一個女兒,出錢辦喜事也沒什么不可,況且新郎也是才到任,兩鎮離的又不算太遠,在老丈人這辦婚事也算說得過去?!?/br> “那你有沒有聽過什么關于這位阮小姐或者那位武護將的風流韻事?” 洪喜兒狐疑地看她一眼,方才道:“阮小姐是阮縣令唯一的掌上明珠,珍貴的和什么似的,又是訂過親的人,哪里來的風流韻事。至于那武護官,我就不清楚了?!?/br> 陸棠一繼續問道:“喜宴上,靠近新人家的席面上沒坐什么年輕小伙子或者姑娘嗎?” 洪喜兒雖不明白她怎么老問這事,但還是仔細回憶道:“好像來了幾個年輕的小將官,應該是武護官的同僚吧,當時人多的很,阮縣令說要與民同樂,就將我們幾個掌柜的一同請了進去,但我們坐的離正席很遠......” “有?!焙橄矁哼€在回憶,王琦忽然插言道:“我當時和掌柜的一塊兒進去的,她同幾個掌柜的在聊天,我好奇新娘子模樣,就一直看著主桌那里,但確實距離遠看不清,只隱約記得掃到過,副席上有個穿白衣的姑娘?!?/br> “穿白衣的姑娘?” “對,因為一身白素長得也極白凈,所以我才沒忍住多看兩眼,畢竟誰會穿著一身白去參加別人的喜宴啊,多不吉利?!?/br> 陸棠一聽罷心下思量片刻,對洪喜兒道:“掌柜的,這件事俞jiejie和寒時肯定無辜受到牽連,但現在想要抓到真正的兇手還得去案發現場仔細查看,最好再逐一排查現場人員,只是以你我肯定做不到,不知道這阮縣令是否是個賢明清官?” “阮縣令為人還算清廉,從沒聽過他有什么受賄索禮的事情,只是這賢明二字...歡喜鎮一向太平無事,我家三代都在此定居,甚少發生這樣大的事情?!?/br> “這樣啊......”陸棠一聞言心中暗道,看來這阮縣令人還算可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個庸才。歡喜鎮百十年少出這樣大的案子,一下子就讓他碰上了,被害的還是自己的女婿,想來他是必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再來個寧可錯殺不可放過,那俞家姐弟豈不是危險了。 洪喜兒見陸棠一皺眉沉思,雖然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什么,但憑她方才問的問題還有說話的感覺,洪喜兒心中直覺似乎可以相信她能想出辦法。 “阿棠,你要是能想到什么主意大可告訴我們,咱們一起參詳,需要幫什么忙我也可以去托人?!?/br> 王琦在旁聽了,也跟著急道:“對,要是俞jiejie被冤枉了,大不了去縣衙擊鼓鳴冤,總得先將人救出來?!?/br> 陸棠一看看她倆,心中計較一番才道:“擊鼓鳴冤倒不必,這雖然涉嫌人命官司但畢竟是縣太爺的家事,還是不要鬧的太大為妙。掌柜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去趟喜宴現場看看,最好能見見武護官和阮小姐?!?/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