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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婉半趴在她背上,把吃了一半的桃子往秦姝嘴里塞,“你嘗嘗,可甜了?!?/br> 秦姝莫名被塞了滿口桃子,又看她拿起一顆新的開始啃,毫不猶豫敲了她一記腦殼,把新的桃子換了過來。 “啊……”鐘婉摸著腦袋,忽然又說:“我相信陛下不會無故傷人?!?/br> 秦姝愣了會,反問:“如果會呢?“ 鐘婉像小倉鼠一樣啃著桃子,堅信道:“陛下才不會!就算會也沒有關系,我陪你一起墮落?!?/br> …… 征集到不少中下層將領,多是未來勛爵,幸好領軍的是二郎,不然還壓不住這么多二世祖。 三郎到達北境后,跟好基友劉昂打了個招呼。那邊沒動靜,在三郎意料之中。 俞鄺的長子和他一起來的,掛了個校尉的職。 “我不想來,偏要我來,又掙不到多少功勞?!被窗埠钍雷颖г?,他知道沒多大本事,有這機會還不如留著給弟弟們蔭封。 三郎斜眼,“俞相求我帶你來的,不要讓老人家失望?!?/br> 俞丞相是淮安侯的叔叔,俞家一個國公一個侯爵,勢要抱住家里人用命拼來的爵位,費了不少力氣求到郡王府上,再捎了淮安侯世子過來。 淮安侯世子抱怨之后,又好奇看著三郎,“郡王,你要是有了軍功,能惠及后代嗎?” 三郎懶洋洋地闡述事實:“宗室襲爵,難度沒那么大?!?/br> 起碼他的孩子爵位跑不了,并且人手一個,孫子輩的……他連子輩都沒有,沒那個想象力想象孫子輩。 “也是?!被窗埠钍雷勇柤?,“郡王,您也二十多了,怎么還沒封親王?” 三郎拉下臉,“要你管?!?/br> 說完就提起韁繩,先行一步,后面的淮安侯世子似乎摸著了脈,嘴角漾開一抹笑。 三郎到達中軍大營,已經月上梢頭,眼看帳內還有燭火,掀開簾子鉆進去了。 “二哥,任將軍?!?/br> 二郎和任千白都在,互相對望,面色凝重。 三郎問:“出什么事了?” 漠北跟后梁交戰了幾場,有勝有負,但最近幾場,都是敗仗,敗仗的點就在于,是二世祖密集地區。 三郎隨意望了眼,“難怪要削爵,坐著爵位養出一群酒囊飯袋,還想要朝廷養著……” 二郎嚴峻道:“別說風涼話了,這些人都在沙場上沖鋒陷陣?!?/br> 三郎糾正:“沖鋒陷陣的是士兵,不是他們?!?/br> 二郎:“就是如此,我才擔心戰事有變?!?/br> 任千白一言不發,拿著戰報看,仿拂連聽都沒聽兄弟倆說話。 三郎轉了轉眼珠子,“任叔,你說句話嘛?!?/br> 任千白動都不動,“呦,三殿下看到我了?有事就叫任叔,進來的時候就叫任將軍,可見一斑。你們阿娘想拿戰場做削爵的事,她跟你商量過嗎?” 三郎討好地笑:“考慮不同啊,阿娘又不是只要管戰事?!?/br> 任千白意味深長地拖長了音,“是啊~” 49、將軍遲暮 即使三郎非常無敵想暴揍一頓任千白,收了他陰陽怪氣的舌頭,也只能暫時忍了,有求于人,沒有辦法。 二郎皺著眉頭,他讀兵書的總結,戰事參上內政,必定要完。但他不是單純的只要打仗的將軍,大哥想要以后順利,聽阿娘的肯定沒錯。 哪怕容忍后梁,任其坐大,也比換了新君后朝中不穩要好。 深夜,二郎和三郎躺在同一張行軍床上。 二郎:“大哥怎么樣?” 三郎不客氣地說:“腦子越來越不好使了?!?/br> 二郎嘆了口氣,“以前我們在莊園上被欺負,總是大哥去替我們解決的?!?/br> 三郎不說話了,煩躁地翻了個身,“他耳根子軟也不是沒好處,不用擔心他事后清理門戶?!?/br> 二郎臉色一變,用氣音說道:“隔墻有耳!” 現在的漠北軍營不同以往,太子在長安的勢力盤根錯節,這些人都到了北境,誰知道哪里有他的眼線。 三郎冷笑,掀了被子坐起來朝窗外說:“我為什么不能說?我帶來的人,當我不知道是什么德行?我為什么沒封親王,他稍微爭氣點,至于叫阿娘壓著我爵位,就怕群臣站隊嗎?” 二郎聽到一半才反應過來,急得上前捂他嘴,捂不住他說話,索性往地上踹。 三郎睡在外面,輕松被踹下地,主帥營帳的地面上沒鋪設磚瓦地毯,還是野外的沙地,沙子里打了個滾,三郎坐在地上抱著膝蓋。 二郎起身下床,驚動了外面的探子,見沒影子了才回頭,“犯什么倔?你也知道阿娘沒有另立儲君的意思,現在鬧翻了以后你怎么辦?” 三郎扭著頭說:“那我就來漠北陪你吃沙子,本來我們就是漠北人,沒什么過不了的?!?/br> “住嘴!”二郎喝道:“再說下去你就回京,在東宮當著大郎的面說,不是更痛快?” 三郎撇嘴。 后梁家底不厚,一直避免兩軍正面交戰,喜歡用陰謀削減實力,和漠北幾百年的對手突厥人相比,畫風轉變了很多,漠北軍正在慢慢適應,又突然來了群官二代。 以范穎的重長孫,范小同學為首,替補(頂替)了一些或重要或不重要的位置。 這天后梁突襲了燕軍的先路軍,剛巧這個容易掙功勞的地方碰上了官二代重災區,被后梁一個百人小隊打得丟盔棄甲,死的死傷的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