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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婉還在想,這書塾歸國后可以辦大,創個書院,和國子監一樣,卒然看見秦姝發呆。 “陛下,太師走前也沒受什么苦,是喜喪?!?/br> 秦姝輕輕晃著腦袋,“大約已經在地下和阿爹相會了?!?/br> “對啊?!?/br> “還能繼續給阿爹做槍手?!?/br> 鐘婉:“……”這劇本怎的有些熟悉?對了,秦姝小時候不是也讓安逸群代寫功課來著。 秦姝撐著額頭說:“金陵城著火那夜是阿娘把爛醉的阿爹和太師救出火場的,太師見人就罵,唯獨敬重阿娘?!?/br> 鐘婉訝然,還有這段淵源。 “太師心疼阿弟,想必有此原因?!?/br> 到了現在,鐘婉還是不敢問小皇子怎么沒的,想了下,決定先轉移注意力:“太師是迂腐,半生傳學,著作無數,也功勛顯著?!?/br> 秦姝緩緩點頭:“給一追封吧,文憲?!?/br> 謚號評價偏高,在安逸群前一位,鐘婉也贊同,科舉發展到現在,太師有功。 想來又可惜一番,安逸群若能壽終正寢,以他之能,說不定能在幾十年后獲“文正”謚號。 安雅在她們說完后,猶豫了很久,才握著小拳頭說:“婉娘娘,我想去讀書?!?/br> 總體來說,大郎二郎更親秦姝,三郎兩邊皆宜,四娘是完全偏向鐘婉,完全是小孩子對嚴父慈母的區別,鐘婉一直納悶,疑心秦姝對小丫頭太兇了。 忍不住問了之后,秦姝才說:“她非親生非過繼,你把她慣得不知世事,你我不在后,要她怎么過?太子和太子妃會像你一樣什么都依著她嗎?” 話是這么說,鐘婉自己也明白,對安逸群心存愧疚,才會對安雅百依百順,從沒大聲說她一句,上次被拐回來都沒說過她,哪怕她稍微注意點也不會出這種事。 嘴上抱怨秦姝不把安雅當親生子對待,實際上沒把安雅當親生女兒的是她。 她們倆年過不惑,安雅才不到八歲,是要為她以后考慮考慮,太嬌縱了可不好。 鐘婉定了定神:“怎么想起要讀書???” 安雅認真回道:“我想去讀書?!?/br> 42、鼎方書院 安雅想去安太師留下的私塾讀書,這個要求鐘婉想滿足她,但是這個私塾已經收歸國有了,想去得從中轉圜轉圜。 最省心的辦法是直接扔給文淵閣之類的地方,趙嘉敏是想從學士中選一個去管,鐘婉有別的想法。 “交于禮部執掌,從鄉間聘請秀才舉人教孩童讀書?!?/br> 趙嘉敏:“何必如此麻煩,私塾就是靠老師撐著的?!?/br> “所以老師沒了就垮了?!?/br> 趙嘉敏:“……” 鐘婉說:“可以請大學士坐鎮,聘請秀才教學,學生學成可為師,代代相傳,永遠也不會關停?!?/br> “那不是國子監?” “差不多吧,國子監的監生多為少年,書塾里的學生不到十歲而已?!?/br> 趙嘉敏思索:“是一妙想?!?/br> 具體怎么辦還需要完善,至于女孩子也可入學,趙嘉敏表示會支持。 謝百齡要感謝安太師,替他擋了下熱門,但安太師離朝太久,機能有限,謝百齡兼任二職的事一傳出去,明顯感覺到不善的目光更多了。 謝百齡:“……”他一定得跟秦姝商量漲工資了。 無意聽到丞相們商討處置安太師留下的私塾,他多了句嘴:“改私塾為書院,不止教讀書,教授六藝,收取學生不拘身份,入學皆穿院服?!?/br> 鐘婉眼前一亮:“來,坐著說?!?/br> 趙嘉敏提醒:“鐘相,你和西域通商的折子還沒寫完,海商港口也沒解決,南北互市更沒個章程……” 鐘婉打?。骸靶?,我們下回再說?!?/br> 再說那天,吳文賓突然沖出來被謝百齡用扁擔拍暈了,下班后去醫館看了之后,吳文賓賴上他了。 自從嘲諷任千白被貶去太仆養馬后,他越想越悲憤,堂堂金榜狀元受不了這侮辱,眼看升遷無望,心灰意冷下索性辭官。 休養了些日子,囊中羞澀的他決定去抱新貴謝百齡的大腿,同榜之誼,總比他人更親近些,好歹混個飯飽,結果沖上去被當成恐怖分子了。 謝百齡到沒想那么多,搖頭:“我不招門客?!?/br> 吳文賓著急:“現在不缺,將來會缺的啊,你正是往上爬的時候,怎能沒個幫手?又不像鐘相不愁結交,也不像趙相人緣好?!?/br> 謝百齡:“我不可與兩位丞相相較?!?/br> “舉個例而已,你懂就好?!?/br> 謝百齡油鹽不進:“我不懂?!?/br> 吳文賓還想勸,謝百齡搶先說:“你想糊口,給你個去處就是?!?/br> 濟南郡王府,三郎不敢置信指著吳文賓說:“給我薦門客?我要門客做什么?” “王爵有衙,您不缺這個閑職給他?!?/br> 三郎反問:“那我為什么偏要用他?” “只是推薦,您不用就算了,把他趕出府就是?!?/br> 吳文賓:“???” 三郎倒是淡定了,“這衙門我也留不久了,封地都要沒了,我還要府衙養閑人做什么用?這人你帶走吧,真行,一找找個狀元,真是大手筆?!?/br> 謝百齡欠身:“削封地是我提議,最終決策在陛下,若殿下不服,可跟陛下說去?!?/br> 三郎板下臉來:“少拿陛下壓我,我問你要個人,給不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