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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批舉子進京趕考,長安城內外頓時人多了起來。 其實還是世家子居多,但已經有不少寒門學子,比之前朝,是個可觀的進步。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不僅有文舉。還設立了武舉。由于是有史以來第一次設立武科科考,尚在草創階段,制度比文舉要簡陋很多。到了府試會試才考校一些兵法和戰爭常識之類的筆面知識。 在秦姝的設想里,第一次武舉會試現場人不會多,甚至做好了門可羅雀的準備,沒關系,這是個開始,開了頭后面就好辦,為什么前朝羸弱?就是重文輕武,導致突厥越發張狂,又壓不住武將,弄得各方悍將紛紛舉起反旗。 這么想著,卻看到演武場旁,人聲鼎沸。 還在自己臆想中的秦姝:“……” 問了范穎才知道,他們都覺得開創武科是好事,現在文科武科分不太清,世家子既文且武,包括秦姝都是這樣,畢竟各人各有所好,培養一些專業人才絕對有好處的,所以熱烈捧場。 文舉主考官是安太師,武舉主考官是范穎,作為早早定好的主考官,他不好私器公用,卻聯系了盧國公之流,送了不少子侄參加武科。 通過武舉的武科進士們,安排的官職只是中下層軍官,出入官場也不會許以高位,世家是不愿來的,他們愿意子弟做一些清貴的能體現自己身份的工作。所以便宜了這些勛貴們,孩子生的多,正愁自己家的孩子沒出路。 世家:“……”大意了。 秦姝來檢查自己開創武科的成果,鐘婉和三郎吵著要來看熱鬧,“帶我們去嘛,什么都不做,就看看?!?/br> 鐘婉心疼地摸摸三郎:“看孩子都學傻了?!?/br> 懵了一下立馬反應過來秒裝可憐的三郎:“嗯嗯嗯!” 秦姝:“……” 路過的二郎聽說有武科考試,也向秦姝請假,休學一天去看武舉考試。 只能打包帶上了。 武試場上,任千白也來湊個熱鬧:“如有好苗子,愿意吃苦不嫌棄邊關苦寒的,就跟我去邊境吧,現在去,王爺還能幫著□□一二?!?/br> 秦姝與他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這十幾二十年,突厥風頭過盛了,總要一戰的。 鐘婉抱著三郎,看了一會就無聊了,完全不是他們想的打打殺殺,考過了筆頭知識,再考真功夫,射箭什么還有些看頭,排兵布陣就涉及她的知識盲區了。 三郎也看不懂這些深奧的東西,點著小腦袋要睡著。 二郎雖也看不懂,但他似乎很有興趣,任千白對故去好友的遺子還是關心的,在祁氏那里時也經常去看他們,兄弟仨都認得他,故意逗弄,“二郎,知道為什么中間那個人不攻生門嗎? “那不是生門,是死路?!毙『⒆訃烂C地說。 任千白驚訝:“你知道?”沒騙過啊,唉。 二郎撓頭:“我看過一些阿爹留下的書,啊……不是阿爹?!?/br> 他已過繼,生母不是他娘,爹也不算他爹了。 任千白樂了:“沒事,反正你過繼過來也沒個爹,照常叫吧?!辈唤绣e娘就行。 上午場考完,任千白對秦姝說:“以前怎的沒發現,二郎有將帥之才?!?/br> 二郎被夸的臉龐紅紅的,秦姝贊許一點頭。主動看書不算什么,但能自學看透陣法中的生死門,就很不簡單了。 飯后,二郎說要回去上課:“我已看過了,功課不能耽誤?!?/br> 秦姝默然,她小時候都沒這么用功,偶爾還逃課窩房里睡覺呢。 三郎拼命往鐘婉身后縮,唯恐把他一起打包回宮。 22、文武科舉 二郎回宮上課去了,鐘婉求著秦姝在外面玩會再回,三郎也拽著秦姝衣袖撒嬌,“去嘛去嘛,才中午呢?!?/br> 秦姝低頭看他,“真像你親生的?!?/br> 鐘婉笑嘻嘻,沒皮沒臉地說:“我就當您夸我了?!?/br> 幸好今天出宮換的便裝,混入權貴遍地的長安城倒不太顯眼,鐘婉想去西市吃甜豆腐腦,咸豆花太傷江南人了。 去年五月才去過一次西市,一年的變化不大,鐘婉跑到上次轉糖畫的攤位前,打算一雪前恥。 她現在不窮了,貴妃薪俸加額外脂粉錢,錢錢小意思,搓搓手,指針停下。 三郎捧場道:“猴子!” 鐘婉腮幫子一鼓:“再來?!?/br> 三郎再一看:“老虎!” 鐘婉再從兜里給出去十文,又得了兩次轉轉盤的機會,朝掌心呵了兩口氣,摩拳擦掌。 三郎報出結果:“小兔子?!?/br> 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鐘婉把目光轉向秦姝。 秦姝上前,一舉拿下了最豪氣的龍。 鐘婉怎么想都想不通,一人獨占兩支糖畫,邊舔著龍,邊說:“你肯定作弊了!” 秦姝握著那只老虎,沖她悠悠一笑。 糖畫老虎做的很呆萌,反倒旁邊那張臉更有百獸之王的氣焰,鐘婉噤聲。 秦姝轉身道:“看準再轉,不要上去就胡亂一氣?!?/br> 鐘婉嘲笑:“要是每人都這樣,老板要哭昏了?!?/br> 秦姝停步:“不吃給我?!?/br> 鐘婉斷頭式搖頭,在龍頭上狠狠啃了一大口。 吃著小兔子的三郎垂頭喪氣,有誰記得他還沒轉呢! 做甜豆花的老夫婦看著身體還硬朗的樣子,老太太依舊搬著小馬扎在店門前坐著,微笑道:“此景我似乎見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