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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嘉敏點點頭:“買匪傷人劫掠,事因是因為家中被抄?!?/br> 女人淚眼婆娑:“您看這孩子還能活嗎?” 不好說,趙嘉敏心道,他沒跟女人說得太清楚,才十三歲,十六成丁,不知陛下可否會手下留情。 他出去和師爺商量的時候,師爺提到鐘婉:“陛下身邊那位,不像是盜匪所傷啊?!?/br> 趙嘉敏確實忽略了這個,他揉揉眉心:“事情多得很,哪顧得上?!?/br> 盜匪是無差別攻擊,怎么會針對鐘婉?真要針對又怎么知道鐘婉恰好孤身一人在街上?要不是秦姝去的及時,鐘婉就被帶走了。 師爺提醒:“您當年在京也聽過這位名聲吧?” 趙嘉敏悲傷點頭:“你也知道?” “哪能不知道啊,能把先皇惹成那樣,還能讓陛下死命護著,僅此一位?!?/br> 趙嘉敏都要憂郁了,“這回出事了,可怎么好?” 那天城里亂得很,注意力都放在擾亂百姓的土匪身上,反應過來后都顧著鐘婉本人,至于傷了鐘婉的是人是狗,是人的話幾個鼻子幾個嘴巴,都追查不到了。 趙嘉敏把沾灰的卷宗拍臉上,那是陛下的心肝兒啊,要是查不出來,他會不會跟方家一個下場??! 事實證明,趙刺史想多了,女皇陛下離商紂周幽之類的昏君,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要走,不會單純為了美色斬殺臣子。 看完口供之后,秦姝問:“山匪呢?” “臣剛過來時收了消息,不出三天就能拿下,本來就是個小山頭,靠著經過的商戶施舍過活,圍了幾天就抗不住了?!?/br> 秦姝點頭:“你處理就好?!?/br> 趙嘉敏應了一下,還是說了:“臣想讓他們去幫難民修屋子什么的,本來也沒出人命,償命就沒必要,罰其他的還不如去難民那邊幫忙,人數夠的話再修修街道?!?/br> 秦姝:“很好?!?/br> 趙嘉敏笑呵呵的,然后說了另一件事:“那天想帶走鐘娘子的人還沒消息?!?/br> 秦姝說:“你不用管這個?!?/br> 趙嘉敏大大松了口氣,放下東西就走了。 秦姝能這么痛快說出趙嘉敏不用管,除了她公私分明外,就是她有了懷疑的始作俑者。 在紙上勾勾畫畫,復雜龐大的關系網中,秦姝圈出了幾個名字,朱筆勾出了幾個名字,秦姝又思索一番,把安太師劃去,仍不太能確定是誰。 發了會呆,夜幕降臨,秦姝才回神,把紙放進香爐燒成紙灰,總逃不過那幾個人,一個一個查就是。 鐘婉身上燙出了水泡,總忍不住要撓,又知道不能撓破,可折磨死人了,終于到水泡長好能挑破的日子了。 挑開的水泡擠出水,再涂藥包紗布,做完一切,鐘婉埋進秦姝懷里:“真留疤怎么辦?” 秦姝抬起她下巴看了看,自言自語道,“是有點影響……” 鐘婉一臉激動:“是吧,那能治好嗎?” 秦姝這幾天氣消了,鐘婉也沒再氣她,不吝嗇哄道:“又不是燒傷,燙的也不是很嚴重,好好用藥應該沒事?!?/br> “我就說吧,真的不嚴重,不可能一輩子都去不掉?!?/br> “那是你運氣好,沒直接往你身上人扔火把,不然我都不用救你了?!?/br> 鐘婉急了,“您怎么能這么說?” 秦姝認真道:“怎么就不能說了?我救了你還怎么重新找人伺候我?” 鐘婉:“……” 她,鐘婉,對天發誓,再也不給自己挖坑了。 方德磐那十三歲的兒子撐不住牢獄艱苦,招了,他不僅買通山上盜匪擾亂臨淄,還告訴了唆使他的人,鐘婉的模樣行蹤。從小在這片長大的地頭蛇,打探什么比外地人清楚多了。 蓋著面紗的鐘婉看著牢房角落蹲著的老太太,渾身發毛。 “陛下!”嚇得往秦姝懷里鉆。 秦姝臉色也不大好,幽幽望著趙嘉敏。 趙嘉敏會意,表示他一定早日查出幕后主使。 傷口愈合到一半時,秦姝叫她收拾收拾,打道回府。 鐘婉不情不愿地收整自己東西,嘴巴撅著,動作甩著,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不高興了。 可惜女皇陛下就喜歡裝瞎。 在鐘婉鍥而不舍偷瞄她第十次的時候,秦姝終于有反應了:“說?!?/br> 鐘婉反而停住了,把話咽了回去,“沒什么?!?/br> 秦姝盯著她的后背,沒像以前一樣逼問,盯了許久鐘婉也沒轉身,秦姝疲憊地撐住頭。 青州和長安一路上,兩人兩騎,鐘婉看到了一樹高大的銀杏,美輪美奐,立馬許了個愿。 回到長安后,剛好可以準備過中秋,鐘婉仗著傷要求放假,秦姝瞥了兩眼鐘婉開始掉痂的臉,慢慢悠悠批假。 一出去將近兩個月,秦姝就差睡在書房了,瘋了幾天的鐘婉總算想起了女皇陛下,拿燕窩加上紅棗百合燉了送去御書房。 到門前看見安太師從里面出來,鐘婉頓住腳步行禮。 安樂道見是她,竟然停下來打量了她一會。 鐘婉背上冒汗,她見過安太師,安太師應該沒見過她吧?這目光怎么看怎么來者不善。 心里安慰自己這是御書房門口陛下就在里面,安樂道總算走了。鐘婉慌里慌張進了書房,把食盒擺到秦姝桌上。 “慌什么?”秦姝頭也不抬地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