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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訓斥,“膽子越來越大了?!?/br> 最近鐘婉能摸著一點她脈門,她笑嘻嘻地跑上臺階,坐在腳踏上抱住她的腰,抬頭望著她。 秦姝直接提起她,放在自己腿上。 身形差使鐘婉的水平線略高出她一點,白衣女人明眸善睞,靈動的眼睛波光流轉。 起碼能讓女皇陛下挪不開眼。 秦姝摟住她的肩,頭枕在她肩膀上,“阿婉?!?/br> 鐘婉一愣,她第一次聽到秦姝這么叫她,心中酸酸漲漲,仿佛已聽過無數遍。 “陛下,您是不是累了?” 秦姝:“……” 為什么她總能用一句話破壞氣氛! 秦姝艱難擠出笑容,“還行?!比缓鬅o情地把鐘婉趕去旁邊。 鐘婉縮在女皇專用的臥榻上,已經是第二次躺了,還挺熟悉。抱著毯子從墻面書架翻出書,看得津津有味。 秦姝無奈揉揉額頭,慢慢來吧。 方氏族長下獄,幾大世家巨頭安靜如雞,想撈人但生怕秦姝又拿出把柄威脅他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起碼秦姝不會亂宰人,還是挺有分寸的……屁??! 先把人拿下再抄家式查罪證,哪家沒個不能見人的事情經得起這么折騰?又有哪個皇帝會這么耍流氓!哦,還真有,秦姝她爹。 真是件令人悲傷的事情呢。 這段時間世家聚頭格外勤,以渝州夏氏為首,手牽手來首相府邸開會。 沛郡高氏首先開啟討論,“陛下也太任性了,以前年幼尚且說的過去,如今這不是把我們往死里逼嗎?” 延陵吳氏沒那么暴躁,“說實話,方家那檔子事,我都看不下去,太囂張了,陛下眼里容不得沙子,更是容不下這么大個的沙子?!?/br> 彭城劉氏老神在在,跟坐禪一樣,“先皇立國不靠我們,自己又出身世家,不愁無人為他效力,自然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他執政近二十年在坐各位是一點好處沒撈著,還得上趕著吃別人剩下的,好不容易熬死了先皇,換了當今陛下,和先皇性子如出一撤,陛下正值壯年,起碼還有三十年好活,這幾十年被他們父女壓著,我是真憋屈?!?/br> 一說到□□,幾家的臉色開始不對勁起來。 夏首相緩了緩臉色,嘆了口氣,最初誰能想到最終坐擁江山的會是秦琢玉,到他江山在望時再觍著臉上去人家當然看不起。 9、命運抉擇 夏首相望著身邊的嫡長子,“你說說?該怎么辦?” 夏弦掃過各家代表,復而開口,“陛下沒有趕盡殺絕之意?!?/br> 高氏不滿,“看著我們餓死而已,當然比她親自動手要好?!?/br> 夏弦問,“各位叔伯想要什么結果?換個皇帝?” 頓時各家吞吞吐吐,“可沒這個意思?!?/br> 畢竟多年積威,他們心里清楚,就算秦姝要下臺,她下臺之前能讓世家永世不得翻身,謀反是便宜了別人。 他們的目的是獲利,擁有足夠資源讓自己的家族延續千萬代,在這類條件沒滿足的情況下,誰會真的去爭那口氣。 彭城劉氏苦惱地說,“那就任她施為?” 夏弦想了想,“說陛下看不起世家,倒不盡然,只是沒有重用,如果家族有英才,陛下未必不青睞?!?/br> 高氏陰陽怪氣,“世侄,你算青年才俊了吧?秦姝什么態度?” 夏弦緊了緊拳頭,表面看不出波動,只說自己才華不夠出眾,看不上也正常。 等送走賓客,夏首相安慰長子,“不要放在心上?!?/br> 夏弦點頭。 “你看看這些人,哪個不是別有目的,真當是忍不了那口氣嗎?他們是在慌,家中子弟無有才之人,又得不到重用來栽培后人,先皇和當今陛下不給喘息的機會,陛下才三十出頭,不能反只能忍,到換代時就找不出他們的名字了?!?/br> 世家最怕家族沒落,幾十年不出高位權臣就沒有知名度,沒有知名度別人就不會給面子,惡性循環。 夏弦恍然,“阿爹的意思是?” “只要我們撐得住,人才輩出,不愁香火綿延就還有希望。陛下無子女,你也知道她當年那些上不得臺面的軼事,繼任不定,下一代會不會毀了這兩代積累可說不好?!?/br> 渝州夏氏千年世家,熬過了先皇,無非再熬一個秦姝,他們有這個自信能等到一個手段溫和的君王,伺機而動。 夏首相老態龍鐘的眼睛里閃爍著精明的光,不由一嘆,“只是委屈你了,屈居在方寸之地,滿身報負施展不開?!?/br> 夏弦搖頭,“多少先人的積累,這算什么?” 夏首相打定主意,秦姝正是處于年輕氣盛向沉穩有度過渡的時候,多順著她一點,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改變不了問題本身就好好答題。 夏弦懂了父親的打算,也不奢求太多,夏氏長孫自幼聰慧伶俐,他好好教導孩子就是。 貪墨案過了一個段落,來到了下一個階段,方氏受賄案正在發揮力量。 秦姝看著青州官員和進貢一樣供著方氏,倒沒很生氣,但是她要裝作很生氣,問就是皇帝發現這種事應該走完的程序。 所以效果打了個折扣,安太師發現她今天心不在焉的,拍拍椅子扶手,“什么事這么高興?” 殿內只有安太師和秦姝,他再了解秦姝不過,不在狀態的走神就是有了高興難以自抑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