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鐘婉氣得背過身去,“不能不欺負我嗎?” 秦姝連同被子從她身后抱住她,“我保證以后不欺負你?!?/br> 鐘婉驚喜,“真的?” 秦姝:“你信嗎?” 鐘婉:“……”壞人。 女皇陛下偶爾的惡趣味在她這已經不算事了,但她總有新花樣讓鐘婉防不勝防。 鐘婉回頭,猶豫不定,“陛下,您是不是話里有話?” 秦姝和她對視,“你覺得有,那就有?!?/br> 反之,覺得沒有,那就沒有。 秦姝與她額頭相觸,如情人般耳鬢廝磨,“睡吧,不用管我?!?/br> 直到鐘婉打起了小呼嚕,秦姝的目光才從她臉上移開,方家這事有點棘手,她是公主時劍走偏鋒沒關系,上面有老爹頂著,再嚴重也只是涉及自己,現在不行,她一舉一動關系舉國上下。 世家□□她抗的起,但此事一出她老爹打下的江山也算廢了,武力能讓她穩坐皇位,卻不能治國。 但要處理好了,殺雞儆猴,各地世家不會再那么猖狂,后續政策推行能順利很多。 捏捏鐘婉的臉,秦姝在一片黑暗中躺下。 第二天,秦姝起床上朝議政。 臨行前提醒羊尚宮給鐘婉煮糖水,羊尚宮沒好氣地推她出門。 今□□會氣氛冷凝,百官沒一個是放松狀態的,太師走到最前面,瞪著碩大的眼珠子,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坐下。 秦姝堪稱百人聚會上唯一悠哉的人,沒點闖禍的自覺。 夏首相年紀和太師差不多了,須發皆白,先挑了幾件不痛不癢的事拿來討論,等到時機成熟,顫顫巍巍地說,“青州方氏全族在家時,幾百余口受山東總兵任千白及青州刺史趙嘉敏圈禁,臣初聞之,夜不能寐,恭請陛下嚴懲兩人,放出方氏族人好生安撫?!?/br> 秦姝沒正面回應,“相公,朕設下的期限已到,款項可還完了?!?/br> 夏首相毫無驚慌,不緊不慢,“所差不多?!?/br> 秦姝瞇眼,“所差不多是差多少?” 夏首相反應跟不上,莫丞相接上,“約有七十萬貫未入庫?!?/br> 戶部尚書略有不虞,真正貪墨的人根本沒還,入庫的錢都是從戶部府庫里其他賬上硬摳出來的。 秦姝:“誰家的?” 無人回答。 當然沒有回答,方家的錢都是青州郡縣的官員自己送上去的,表面上方氏清白地跟蓮花一樣。 秦姝叫來戶部尚書,限他三天之內查出來。 之前的話題被打斷,雖然明眼人都知道這說的是一件事,但秦姝就是分成了兩件,夏首相被駁了面子,犯困一樣垂著腦袋。 秦姝:“相公昨夜未睡?” 夏首相恍然,“啊,年紀大了,容易犯困?!?/br> 秦姝:“既然容易犯困,朕允相公回家修養,相公偌大年紀,如此辛勞,該說朕苛待了?!?/br> 夏首相:“……” 他努力睜眼,表明自己還能干活。 秦姝主動把跑偏的話題拉回來,“青州方氏乃朕授意,相公有何異議?” 安太師一臉慘不忍睹,由始至終盯著地面。 女皇陛下的坦誠并沒換來理解,而是激烈的質問。 秦姝等著他們噴完口水,讓戶部尚書把賬冊拿出來。 眾臣皆臉上一僵,本來剛剛讓戶部尚書徹查,就以為秦姝默認賑災款里除七十萬貫的錢都過關了。 安太師又把身子轉了轉,側對秦姝,觀賞殿外風景,他就知道,秦琢玉他閨女,哪怕跟他再不對付,骨子里也是像的。 8、收監方氏 當戶部尚書一條條把賬單列出來的時候,而又當大理寺卿呈上貪墨名冊核對的時候,全場寂靜。 秦姝微微吃驚,望著夏首相,“相公,朕囑咐過的事,您就是這么辦的?” 夏首相又開始暈了。 一通折騰下來,日近午時,百官身心俱疲,秦姝露出一絲冷笑,把尚未還錢的全勾出來,既然不愿還,那就把家底都交出來。 女皇陛下一言九鼎,說充公就充公。 至于方氏,自身難保,誰管得了他們。 幾位丞相臉都綠了,莫丞相出列,“請陛下寬限?!?/br> 秦姝不耐煩,“不是給了一月?還不夠?” 莫丞相暗罵秦姝狡猾,他們是沒有貪墨,但是貪墨官員和他們多多少少都有親戚關系,要是不管,不僅關系網廢了,回了家還得被老母妻妹念叨,再求寬限時期就必須得放棄方氏,這么個向秦姝發難的大好機會就浪費了。 只能選一樣。 莫丞相一咬牙,笑得諂媚無比,好向秦姝投誠,“典當家產總需要些時間,就三日,三日即可?!?/br> 秦姝皺眉。 另幾位丞相看著他,驚呆了,不是說好利用方氏嗎?不是說不能轉移話題嗎?怎么還有內鬼? 秦姝裝作思量,“不是不能商量?!?/br> 百官齊齊振作。 秦姝幽幽道,“方氏罪證還在路上,相公可有想法?” 夏首相一激靈,一本正經,堪比愛國守法好好公民,“自當秉公處理?!?/br> 秦姝滿意點頭,“再寬限三日,三日一到,兵馬司到家門口,別來找朕討說法?!?/br> 不僅沒達成目標還損失錢財的大臣們:“……” 明明已經過了午時,秦姝沒宣布下朝,抓著各部問東問西,一群老大爺被折磨得心力交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