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鬼文金章
阮恩靜停止手上的動作,飄到我的面前。 她嘟了一下唇,若有所思的說:“每一次看到,恩公你都好像在追什么。不過我看不清前面有什么?!?/br> 見我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繼續解釋:“玉玨里面的世界光怪陸離,變化太快,在里面好像沒有時間和方向這些東西。就只有黑白兩面。每次恩公你都是進了黑暗面后就消失了?!?/br> 提到黑暗面,阮恩靜眼中明顯露出一絲怯怕。 “我每次嘗試接近黑暗面,都感覺到非常痛苦,似乎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要將我消融?!比疃黛o說。 聽到這,我忽然想起了被玉玨封印的白鬼差。不知道它怎么樣了,不會是被困在黑暗面里面了吧? 如果真如阮恩靜所言,黑暗面對靈魂有著毀滅作用,那白鬼差怕是在里面灰飛煙滅了。 一想到這,心中竟對三黑多了幾分愧疚之情。雖然是他們兩先惹的我,不過這段時間下來,三黑不管出于什么考量,于我的角度講,他還是挺不錯的。 我也不敢讓阮恩靜去硬探究黑暗面,不知道那代表著陰還是陽,又或者是其他。 問了一陣,還是得不到我想要的答案,這讓我有點失落。 我手中摩挲著那一片小金葉子,這段時間絞盡腦汁的去想去研究,幾乎把三叔留下的那四句話都全部拆開從先組裝了一遍,還是無法領悟其中要領。 “咦,恩公,你的小金葉子很漂亮啊,能給我看看么?”阮恩靜很是好奇的問。 我一點頭,金葉子立刻就飛到了她的手上。 “還有字啊。第一章,形色之道?!比疃黛o悠悠念道。 我本來無力的坐著,忽然聽到她多念了四個字,立刻精神抖擻,再也坐不住了。 大概是我動作有些大,把阮恩靜給嚇得一顫,眨巴著眼看著我,手還作勢把金葉子還給我。 我接過金葉子一看,上面依舊只有“第一章”三個字,再無其他。不過從格式的“居中”來判斷,這三個字后面跟四個字,倒是正合適。 “你能看到這上面還有其他字?”我問。 阮恩靜點頭道:“嗯吶。密密麻麻的寫著很多的?!?/br> 我又驚又喜,急忙把金葉子遞給她,讓她念出后面的內容來。 阮恩靜一臉驚疑,欲問又止,開始念出上面的內容。 “萬物始于無形,有形之始萬物生。形有色,欲無形,無欲無形,以觀其妙。形而色,色以形,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女媧煉石補天處,七彩之欲正當時……玄……” 讀到此處,阮恩靜忽然咬了一下唇,略顯羞澀的看著我。 因為有序章的修煉加持,現在她讀的這些,粗顯之意我聽著的時候就明白,現在她突然停住,記得抓心撓肝。 “怎么了?”我急忙問道。 “恩公,這個字我不認識?!比疃黛o羞澀說道。 我聞言,有些哭笑不得,急忙拿過紙筆讓她把字寫出來。 看著她娟秀的字跡落在紙上,我由喜轉愁。這是鬼畫符,比我閉著眼睛亂寫的咒都亂,根本看不出是個字。 雖然看起來亂,可是筆與筆之間卻非常有講究,絕對不是亂寫亂畫。 “上面的字就是這樣的嗎?還是這是你的文體形式?可以翻譯漢語楷書不?”我問。 阮恩靜搖頭道:“這就是上面寫著的字?!?/br> 我一愣,忽然意識到不對。就算我不認識這個字,對其形也該是理解的,可是現在阮恩靜寫出來的,卻完全不是任何一種我知道的字體。 我急忙讓她把從“形色之道”四個字照著上面的寫一遍。 看著她寫出來的四個字,我懵逼了,這確實是一種我從來沒見過的字體。 心中壓抑太久,這會讓知道她能看到上面的字,心中哪能不激動。只能要求她把金葉子上的字都抄一遍在紙上,然后讓她把她知道的都給我讀一遍。 越往后,阮恩靜不認識的字就越多,到最后她連照著抄都顯得困難。 “恩公,上面的字在變?!比疃黛o一臉苦澀。 我眉間都擰成疙瘩了,還有這種說法? “后面的字是立體的,而且很多字交疊在一起,我也分不清了?!比疃黛o道。 我心中那個急,奈何我無法看到到底這金葉子上的字是如何立體如何變化的。 我將阮恩靜說的翻譯成了漢語抄寫在本子上,認真的研讀起來。雖然意思都懂,可是如何修煉,又如何用于現實,卻一點眉目都沒有。 “開什么玩笑啊,第一章就如此折磨人,那后面的章節不得是天書了?!蔽覠o奈嘆息。 我算是感受到了天師筆記深深的惡意了。這玩意,就算得了,也不見得能修煉會。 這一琢磨,不知不覺已經東方微白,阮恩靜早伏在桌子上睡著了。 她倒是讓我見識到了,鬼累了居然也是這樣睡覺。 我抽出壓在她臉下的設計圖,再次被她的藝術細胞給驚艷到了。雖然衣服還沒有做出來,可是我能想到,穿在她身上該是多么的清水芙蓉羨旁人。 我也不知道她作為一個鬼這樣睡著會不會冷,一廂情愿的燒了件壽衣給她披上。 一直到天完全泛明,阮恩靜這才醒來,直呼腰酸背痛,臉上居然還睡出一道紅印來。 我看著又心疼又好笑,急忙把她引進了玉玨中,讓她好好休息。 拿著抄錄的內容和阮恩靜寫下的原文,我匆匆去找顧盼,還順帶買了早餐回去。 剛剛到門口,就聽到里面穿了一陣噗噗聲。還伴隨著凄厲的喵聲。 我心中一驚,貓遇到強敵威脅的時候,它們就是這樣的。難道困困在里面遭遇了什么? 剛剛打開門,一陣強大的陰氣就飄散出來,黑壓壓的直嗆人。 困困縮在顧盼的臥室門口,仰著頭天花板齜牙咧嘴的,下爪子還在地板上不斷的抓著。 我抬頭一看,那居然是一個滿臉皺紋的白臉黑衣老婦人,眼睛黑得如同能滴墨,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像是一只蝙蝠一般倒吊天花板上,一道道黑紋已經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墻和天花板,正在朝著顧盼的屋子蔓延。 我心中一顫,頓時緊張起來。出現如此兇惡的鬼,顧盼居然半點沒有察覺,難道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