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擾亂輪回
哥嫂躺在另外兩張病床上,看起來和睡著沒差別,但床頭掛著的大包營養液,提醒我,他們還未醒來。 靠窗那張床空蕩蕩的,空地我心里一股子窩囊氣。 家人莫名其妙地就中邪了,救星們似乎都別有用心。 這世上,能信的,靠得住的似乎只剩下了我自己。 然而,我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 我摸了摸掛在胸口的那塊玉,忍不住對昏迷不醒的哥哥說:“哥,爸給你這個的時候,還有沒有說什么?我現在什么都不知道,只能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快瘋了?!?/br> 哥哥他雙目緊閉,呼吸平穩,當然不會回應我。 我無比疲憊地癱坐在了床邊的椅子上,閉目回想連日來的一切。 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高跟鞋清晰的“噠噠”聲。 我起初沒在意,直到這聲音在病房外停下,那瞬間的寂靜,將我的思緒打斷。 誰來了? 病房的門“吱”一聲打開,一個穿著紅色高跟鞋,白色襯衫裙,散著頭發,還抹了口紅的女人站在門外。 饒是我這兩日見鬼見多了,也不由嚇一跳。 我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后撤一步,又將椅子拉到身前做防護。 “阿哥,謝謝你剛才救了我,我是來向你道謝的?!迸艘贿呎f,一邊朝我走來。 我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竟然是之前那個被追砍的小護士。 她換了常服,而且,整個人走路和說話的姿態十分怪異。 不過我忽然想起小麗之前遇見的最后一個人可能就是她,也就顧不上她的詭異了。 “道謝就不用了,這張床上的病人劉小麗,離開之前和你在走廊上撞了個滿懷,她和你說什么沒有?” “嘻嘻~”護士笑起來,帶地臉上處理過的傷口都猙獰了一下,又滲出幾許血絲,“你是問你女朋友嗎?” “廢話?!蔽覍@個一開始盛氣凌人的小護士沒有好印象,現在又滿身疲憊,實在是沒耐心和她扯皮。 “嘻嘻嘻,你不要找她了,我以身相許啊?!?/br> 說著,她竟然一邊解領口的扣子一邊朝我撲來,沒多久就露出了雪白的胸脯。 我盯著她僵硬的面容,瞬間想起了晚上那個買鞋女鬼。 “太丑,不要!” 我沉聲拒絕,同時直接端起凳子,拿凳腿隔著她扣到了投著朝陽的墻上去,希望初升的朝陽,讓惡鬼遁形。 然而,陽光下的護士也依然是那么副僵硬猙獰的表情,甚至解扣子的動作都沒停下來,轉眼就解到了腰際。 哥哥和嫂子病床前的儀器顯示屏上,一陣白色雪花快速閃過,顯然是電波受到了強烈的干擾。 我心下震驚:青天白日都不怕,這又是個什么玩意兒? 在我的映像中,好像只有鬼差有這種功能。 “嘿嘿嘿,我非要嫁給你不可,有本事你殺了我啊?!?/br> 那小護士再張嘴,竟然出現了一個不陰不陽的聲音,我嚇得一個哆嗦,差點拿不穩椅子。 “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 “你猜啊?!彼旖枪粗湫?,然后“啪”一聲直接掙碎了木椅。 我手中,頓時只剩下一個椅背。 她敞著衣服朝我抓來,我避無可避,頓時揮出了手中椅背?!芭尽币幌戮椭苯釉业搅怂砩?。 護士又被我拍回了墻上,被我打中的雪白腹部,頓時出現了一道淤青血痕。 竟然是個人? 我皺眉,一時間都不知道該不該接著打。 但這時候,護士捂著腹部,忽然朝著門口的方向,粗聲喊:“看什么熱鬧,教訓這小子,可是你提議的!” 她話音剛落,我就感到一陣陰風從背后襲來。 我下意識回頭,卻什么都看不見。 小護士就趁著這個空檔,再次朝我撲來,帶著一副要將我按倒這樣那樣的饑渴樣。 憑良心說,這護士身段不錯,皮膚也好,臉上雖然破相,但正常時候還算清秀。 但沒人能在鬧鬼現場還有心思想這些,我也不例外。 此時此刻,我只想把這個女人拍飛。 可我才抬起手呢,忽然手就落不下去了,似乎有什么看不見的人,狠狠抓住了我的手腕。 “桀桀桀,你根本誘惑不了他嘛?!?/br> 一個陰惻惻的聲音憑空響起。 這時候,小護士騎在我腰上,用那種不陰不陽的聲音說:“先睡了再說,回頭這女人肯定告他強jian。嘻嘻嘻,救美的英雄成強jian犯,也不知在人間能判多少年?!?/br> “她”一邊說,一邊在我身上摩挲。 我聽出點眉目來:第一,病房里有兩只鬼,其中一只附身在了小護士身上;第二,他們并非覬覦我的血rou或魂魄,而是想用比較迂回的方式害我。 我一只手被控制住了,但還有剩下的手腳,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我猛的發力將小護士掀到了一邊去。 頓時,我就感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朝我襲來,我本能抬手格擋,手臂上頓時一陣鉆心的疼,骨頭似乎都被釘了針。 我疼的不得不放下手臂的時候,那陰風又朝我臉上刮來。 “啪”一聲脆響后,我臉上先是一涼,接著就是火辣辣的疼,喉頭一陣腥甜,但我咬著牙關沒吐出來。 但這還沒完,陰風又來。 這次我學聰明了,下意識地往邊上躲閃,同時隔空的胡亂踢打。 “桀桀桀……一個什么法力都沒有的凡人,竟然還想打我?桀哈哈哈……太好笑了,我就站在這等你打?!蹦莻€陰惻惻的聲音在我右手邊響起來。 我隨手抓起地上的木凳腿,“呸”地將血吐上去,同時猛的朝右手邊掄過去。 只一下,我就感覺重重地掄到了什么,緊接著床頭柜發出了“咚”地一聲悶響,似乎有什么東西撞在上面了。 這一聲之后,整個病房瞬間寧靜下來。 燈不閃了,風不吹了,那種詭異恐怖的氛圍也在漸漸消失,似乎,那兩只鬼跑了。 我掂了掂手中沾血的木棍,心說:每次都看顧盼用我的血做文章,原來我自己也能用。還真是賭對了。 然而,我還未得意過三秒呢,有個聲音忽然在我三步之內的范圍響起來—— “至陰之血!難怪你小子能擾亂輪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