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ǔщnɡ.co#9384; 光明與深淵(完結)
回家后,溫冉煮了一大鍋花膠雞湯給余燼,她最近一直在學習食療,希望他恢復地快些。 余燼使不上勁,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忙碌。 晚飯端上來的時候,他瞇起眼睛調侃:“喲,這么滋補?!?/br> “是不是因為最近沒伺候jiejie,心里著急了?” 溫冉做嗔怪狀,捏了他的臉:“也就你會成天想那件事?!?/br> 余燼抱著她,聲音輕飄飄的:“好啦,是我想?!?/br> 兩人邊吃飯邊看電視,電視里播報的是一場國外的閱兵儀式,空軍部隊一襲藍衣出現的時候,溫冉明顯感覺余燼的眼神黯淡下來。 她拿起遙控器準備換臺,余燼攔?。骸皠e?!?/br> “我想看看?!?/br>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屏幕,十余架飛機一起升入天空,他靜靜地注視,倏然眼眶紅了。 “我換個頻道?!睖厝娇粗宦暡豢缘匕秋?,連忙轉移話題,“東城區開了家劇本殺店,我們什么時候一起去?” “都可以?!?o1㈧ê.ⅵ?(po18e.vip) 余燼笑了笑,眼神有點苦澀:“現在都有空,再也不會離開jiejie了?!?/br> 有些事情,兩人都不知道怎么提及。 溫冉夾了塊雞rou到他碗里:“吃吧?!?/br> “以后有不開心的事情,就直說?!?/br> “沒有不開心?!?/br> 余燼使勁搖搖頭:“可以天天陪著你了,也算是因禍得福?!?/br> 晚飯后,兩人收拾完碗筷,坐在陽臺上乘涼,余燼伸出手臂,將她攬在懷里。 溫冉問他:“救我的時候,沒想過嗎?” “可能這輩子都當不了飛行員了?!?/br> 余燼揉揉眼睛,不好意思地笑:“誰能考慮那么多?!?/br> “不過奔向你的時候,或許就本能地放棄了那件事吧?!?/br> 他側過臉,吻上她嬌嫩的唇。 “但是,造人計劃可以提前了?!?/br> “不正經?!睖厝窖銎鹉樆匚?,心里的甜蜜慢慢蕩漾開來。 ** 一個月后,龍城中心醫院。 溫冉和林予淮送完了朱曉玫最后一程,在她死之前,終于如愿以償地穿上了那件藏青色旗袍,病床上的她闔著眼眸,笑容恬淡,絲毫也看不出痛苦的樣子。 溫冉握著她的手,感受到掌心的溫度一點點涼了下來,再也繃不住內心的情緒掉了眼淚。 林予淮靜靜地站在一旁,許久,哽咽地對護士說:“抬走吧?!?/br> 據醫生說,她走的時候沒有痛苦,前一天還在念叨以前當明星的輝煌時刻。 窗外烏云密布,溫冉呆呆地杵了陣,林予淮走至身旁,開口道: “協議書我帶了,在車上?!?/br> “嗯?!彼龥]心情談離婚的事情,“葬禮的那天,記得叫我?!?/br> 兩人打著傘,一起往車那邊走,林予淮將簽好字的材料給她。 “西城區的五套房,都過戶給你了?!?/br> “???”溫冉沒反應過來。 “我一個人,住不了那么多房子?!?/br> 他漆黑的眸里攪動著許多復雜的情緒:“給你吧?!?/br> “謝謝?!?/br> “既然如此,林先生,希望你以后能再遇良人?!?/br> “不會了?!?/br> guntang的淚珠從男人的眼眶滾落,他緊緊抓著傘,一字一句道:“不會了?!?/br> “我總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br> 雨越下越大,他無力地靠著車門,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險些跪倒在地上。 “冉冉,你說得對,是我不懂愛?!?/br> 事已至此,溫冉也不想再傷他,只說了句。 “早點回去?!?/br> 她轉身,忽然被林予淮喊住,對方就這樣站在大雨中,卑微地求她: “我們再也不可能了嗎?” “你能不能抱我一下啊?!?/br> 溫冉停在那里,雨珠從她的發梢滑落,她忽然覺得有些諷刺。 “不可能了?!彼f,“向前看吧?!?/br> “我只有一個人了啊”林予淮猛地一抽,眼神格外凜冽。 溫冉搖頭,淡淡回他:“你以前不是的?!?/br> “現在后悔已經遲了?!?/br> 溫冉到家后,發現余燼不在,桌上放了張武警部隊的申請表。 她拿起表格看了眼,前幾天余燼商量著從飛行學校退役,轉至部隊當特警,想到接下來的日子還是聚少離多,她雖然有些舍不得,但還是想開許多了。 ** 兩個月后,余燼通過部隊考核,離開前帶溫冉去清河玩了一趟。 他租了一架小型直升機,載著溫冉在海面上方飛行,溫冉看著腳下碧藍的大海,心情大好。 他再一次求了婚。 四年后,溫冉帶著出生不久的孩子去部隊接他,余燼穿著一身特警的黑衣服,見到兩人后,敬了個禮。 經過四年的風霜洗禮,他已經褪去了以往的少年氣,眼神堅毅,聲線沉穩,凜然而偉岸。 “余警官?!彼鏈u淺淺,笑得似春風和煦,“歡迎回家?!?/br> “遵命?!庇酄a緊緊抱住她。 “保衛國家,保護你?!?/br> 溫冉將孩子放在隔壁房間的嬰兒床上,余燼早就等不及了,衣服一件件丟下,炙熱的氣息,曖昧的纏綿鋪天蓋地襲來,余燼說了一遍又一遍我愛你。 思緒仿佛回到了四年前的那個夜晚,他扣住她的指節,溫柔地問她愿不愿意在一起。 他的身體似乎比以往更加結實,溫冉輕吻著后背那塊揮之不去的傷疤,高潮的時候,她喊著余燼的名字,兩個身影緊緊交纏至深夜。 而后溫冉去哄孩子睡覺,她生了個女孩,眉眼像余燼,名字叫余音。 余音裊裊,不絕于耳,余燼喜歡的不得了,每過一會就要來看一下。 孩子含著奶嘴,在溫冉的懷抱里漸漸入睡,萬物陷入寂靜,倏然,溫冉的手機響了。 她好像記得這個號碼,但又想不起是誰。 “喂?” “是我?!蹦腥说痛嫉穆曇魝魅攵?。 “林予淮?!?/br> “怎么了?”這些年他們都沒有打擾彼此的生活,對方突然出現,溫冉覺得奇怪。 “沒什么?!绷钟杌吹穆曇糨p輕的,“謝謝你?!?/br> “什么?”溫冉不明白他的意思。 “冉冉?!彼詈笠淮芜@樣叫她。 “能聽到你的聲音,我很開心,真的?!?/br> 孩子被電話的聲音吵醒,皺著小臉大哭起來,溫冉隨即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清晨,一則爆炸性新聞引爆網絡: “律誠房地產集團董事長林予淮于昨日自殺,據悉,此前身患重度抑郁,目前股價跌至5元,百億市值蒸發,董事會正在集體商討解決方案?!?/br> ——《濫情》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