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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狗皮膏藥似的,對不起她的女人,很難得的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來煩她。 她很慶幸,但愿是被忘記了。 可她主動出現,豈不是讓那個好不容易忘了她的人,又再次想起來。 林枳并不想重溫噩夢,但是卻又實在沒辦法,只能碰碰運氣。 大上午的,早春的陽光明媚,雖然氣溫還低,但空氣中都是一股生機勃勃的味道。 林枳看見賀蓮的時候,卻覺得看見的是一個了無生機的人,身上那股失去希望的味道,與整個世界都格格不入。 賀蓮失魂落魄,走出來時,還差點兒被絆一跤。 “什么事?” 賀蓮問她,語氣很平靜,好像看著她又好像根本沒看見她。 林枳有點兒被這樣陌生的賀蓮驚到,但很快她回過神兒來,她沒空驚訝,她如今才是火燒眉毛,“能借我錢嗎?” 林枳直接開門見山。 賀蓮又看了看她,木然點頭,“多少?” 林枳準備好的說辭都還沒倒出來,她原本想賣苦情,罵罵賀蓮曾經對她不住,再以此來逼賀蓮借錢,可此時那些話全憋在了嗓子眼兒,被賀蓮的干脆噎了一把,硬是沒說出話來。 賀蓮問她,很隨意,也沒放心上的樣子,“遇上事兒了是吧?” “嗯……”林枳咬牙,“你能借多少?我缺30w?!?/br> 林枳把自己的事兒大概說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兒,她最近吊上了個凱子,但那凱子太不是東西,把她給坑了,一次喝多了在外邊兒玩的時候,凱子玩輸了,稀里糊涂,卻是她輸了筆債給人家,然后那凱子便不再搭理她。 她手里沒錢,被逼上門來,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逼債的陣勢扛不住,嚇得去找了高利貸。 結果,高利貸滾雪球,滾出事兒來了。 賀蓮聽完,依舊沒什么情緒,半死不活地點點頭,“我手里活期死期全加上,刨除我日常開銷,最多能給你拿出12w來?!?/br> 賀蓮不是個存錢的主兒,平日里手里有多少就花多少,剩不下什么閑錢。 這點,林枳跟賀蓮在一起那會兒就知道。 能拿出12w,那是真沒留錢了。 但賀蓮這樣無保留地對她,何以至此?撞鬼了嗎? 賀蓮又說,“你身邊那些人,估計你也借不到什么錢,惹上高利貸,不能盡早脫身的話,越拖越麻煩,講真的,靠你自己很難了,你還不如自己再釣一個金|主?!?/br> “……?” 林枳簡直目瞪口呆。 她和賀蓮對彼此那點兒底都清楚,賀蓮說的也是實話,但重點這人竟然是在給她認真分析出主意? 出主意讓她……去釣個金|主? 這是一個分手后糾纏不休的前女友,神智清醒的情況下,能說出來的話? 林枳不禁動容,“……你發生了什么?” 賀蓮呆呆看著半空,頓了兩秒,突兀地笑了,“哈,她真的和那個小老總在一起了?!?/br> ? ?? ??? 林枳好半天反應過來這個“她”是誰,“小老總”又是誰。 也跟著想起來,上回她和賀蓮見面,還是她把蔚拂跟許星瑤在一起了的消息告訴這人的。 她后知后覺回過味兒來,這人對那個白月光蔚拂……真是一言難盡。 都這么長時間了…… - 林枳聽了賀蓮的話,在釣金|主和重新想起她原來還認識許星瑤這么個紈绔的信息中,當天下午,又轉到了星辰樓下。 天無絕人之路,她都沒想過能在賀蓮那借到錢,那再來許星瑤這兒碰碰運氣,好歹死馬當作活馬醫了。 可她沒蹲到許星瑤,卻蹲到了蔚拂。 蔚拂中午的時候,接了許星瑤一個很臨時的電話,只說有事,今天的行程暫時延遲,具體延遲到什么時候,也沒說。 明明是許星瑤先心心念念說要過情人節的,臨了卻放她鴿子,還沒個準話。 那晚,她們親密時,讓蔚拂分心的那兩句話,沒有防備地再次縈繞上她的心房。 蔚拂下樓,是去訂花,許星瑤怎么樣她不知道也管不了,但無論如何,她還是要給女朋友準備禮物。 迎面撞上林枳的時候,那人也看見她了,兩相對視,林枳故作趾高氣昂地拿鼻孔出氣,然后錯身而過。 蔚拂面上也沒什么反應,就當沒看見這個人。 雖然,她內心猜到了,林枳應該是來找許星瑤的,在今天,在情人節這個日子...... - 夜幕降臨,直到晚上七點多,許星瑤才開著車姍姍來遲地出現在小區。 她被許塢抓著磨了大半天,訓完了所謂“她玩女人”的事,又說魔鏡收購案的事,主要還是講的收購案,她作為項目負責人,向總公司老總匯報情況是理所當然的事,問題、分析......她說著,許塢只是聽著,時不時再提出更麻煩的幾點反問,并沒有給出什么意見。 到了最后,兩人不歡而散。 許塢說,“我給你一周的時間,跟那個女人斷干凈,往后也別再做這種不著調的事,現在,我不訓你,一切以魔鏡收購案為重?!?/br> 許星瑤看著他,還是那句話,“不?!?/br> 許塢那個極力壓抑的眼神,始終回蕩在許星瑤的腦海里。 她知道,許塢沒有當場跟她撕破臉,只是不想影響魔鏡收購案,誰讓她現在是主要負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