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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許星瑤提前截住了賀蓮,才不至于讓這女人在公司門口叫罵嗎? 許星瑤是因公愛惜公司的臉面,忍受不了有人在自己地盤撒潑,還是因私替她解決前女友…… 可不管是哪一個原因,這個場面都讓蔚拂覺得很難以忍受。 縱然許星瑤早就見識過她的前女友,甚至幾次三番為她出頭,可那都是戀愛前的事。 如今,在現女友跟前,在許星瑤這個對她而言不知道哪里特別為什么特別,但就是特別到毫無道理可言的女孩面前,她有種難以言喻的羞恥感。 蔚拂走近幾步,低聲呵斥賀蓮,“你怎么來了?” “你嫌我丟人現眼是嗎?”賀蓮臉色一變,從凝肅轉為極度憤怒,她胸前劇烈起伏,“你從前就是這樣,畏畏縮縮,從來不愿意把我們的關系攤給別人看,如今我來星辰,你第一句話就是問我這?” “……” 許久不見識某人的胡攪蠻纏,一時還真適應不過來。 蔚拂終是沒忍住,狠掐了掐自己鼻梁,強迫自己壓下怒火維持清醒。 這人一直都是這樣的,擅長于顛倒黑白又喜歡倒打一耙。 從前在一起的時候,明明賀蓮自己也不敢跟周圍人公開關系,她害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害怕會有指指點點,害怕對工作有影響,害怕太多太多…… 有那么多的害怕與不甘愿,但總會理直氣壯地指責蔚拂。 蔚拂承認,她是不愿意把兩人關系在公司里公開,但她不是因為害怕,長這么大,這世界上還真沒什么好讓她害怕的東西。 她就是單純不愿意在公司公開,工作是工作的地方,同事只是同事不是朋友,她的私人關系是區分很開的,她縱然不介意流言,卻很煩麻煩,對不必要的事不必要的人,她沒有幾分耐心。公司里的公事關系,對她而言,就是不必要的人,至少,不必要分享私人戀情。 這話她跟賀蓮解釋過,但賀蓮并不聽,而且隔一陣就要翻出來鬧一遍,蔚拂早已懶得再解釋。 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 重點是…… 蔚拂還沒說話,長桌盡頭的許星瑤嗤笑了一聲,她自認為很不偏不倚地點評了一句話,“是夠丟人現眼的?!?/br> “……” 這女孩永遠那么一針見血。 賀蓮精準被踩到痛腳,幾乎要跳起來,指著許星瑤就要破口大罵,“你算什么東西,我跟蔚拂在一起的時候——” 蔚拂抬手打斷了賀蓮的話音,說出了重點,“不說這個,我們不是說好了兩清?” 兩清的意思很難理解嗎? 她認為,她們早已該是陌生人,就是見了面也不用打招呼那種,從此橋歸橋路歸路。 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那賀蓮都不該出現在這。 可賀蓮不是這么想的。 “你……”賀蓮被蔚拂這句話堵了一下,她眼睛瞪得溜圓,過了幾秒才找到話語懟回去,“你是不是早就想著跟我分開了,就算你當時沒有發現我和其他人在一起,你也盼著擺脫我吧?所以才會說出所謂的兩清?!?/br> 賀蓮怒目而視,又指了下另一邊的許星瑤,“你一直看不上我,我沒出息,沒錢,哪里比得上這位小老總,你早就想著一腳踹開我,找個這樣體面的女人傍著了吧?” 又是倒打一耙。 兩人分開后,賀蓮身邊流水的新女友,才是一個頂一個的富二代。 連許星瑤都撞見過,賀蓮討好忽悠王家那位小女兒,她當時還拿彈弓教訓了賀蓮,如今她可在這坐著呢,賀蓮是忘記了嗎?這張口說瞎話的本事真是令人嘆服。 許星瑤無比嘲諷地搖了搖頭,剛好和蔚拂對視上。 這個瞬間,兩人卸掉了之前的隔閡,短暫地默契了一小下。 蔚拂看破她心中所想,沖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小魔王,別取笑別人了,你自己奧斯卡影后級的表演和說瞎話功力也不遑多讓好嗎? 許星瑤先是得意挑眉,又抿唇不忿,要跟賀蓮劃清界限——別把我跟她相提并論,我的調戲是正大光明的,哪里像這位只會低劣的苦情戲。 “……” 蔚拂想給她一個翻上天的白眼。 但終究沒給成,這兩人旁若無人又心有靈犀的眼神交匯狠狠刺激到了賀蓮,當她是死的還是瞎的? 她此番找上門來可就是要蔚拂給個說法,她就是要這兩人不能在一起的! 賀蓮猛地伸手抓住了蔚拂的胳膊,許星瑤的反應比蔚拂還要快,“刷”地一下就站了起來,此前,就她和賀蓮兩人在會議室的時候,任憑賀蓮說什么,如何激動,她都只是坐著,多給個眼神都嫌浪費。 “阿拂?!边@兩個字念得如泣如訴,賀蓮眼眶泛紅。 艸! 許星瑤咬牙,她一瞬間就意會到了賀蓮想干什么。 那天在milk,這女人就是靠著賣可憐,讓蔚拂替她解了圍。 這是故技重施。 果不其然,賀蓮伏身向著蔚拂肩頭靠過去。 但蔚拂更快一步地后退了。 雖然沒有躲開賀蓮的禁錮,還是被人緊緊抓著,倒不至于被賀蓮撞入懷中了。 “自重?!蔽捣鞅〈捷p啟,話音里卻是極重的分量,“你知道我已經有女朋友了的?!?/br> 許星瑤扶著桌案,隨時準備近前格擋開賀蓮,畢竟,蔚拂如今是她的女朋友,她可沒那么好的氣度,能任人欺負自己女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