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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只有她提,賈母,包括賈赦賈政才有可能聽一聽。不過林翡自然不會去提?!艾F在府內大部分都是璉二弟妹管理,母親也不過是擔著管教的名頭,敏姑奶奶的女兒進府,與母親并沒有任何沖突?!?/br> 紫堇瞬間明白林翡的人意思,也知道該怎么回復,“小主,大老爺來信說那藥方已經證實了,什么時間獻上穩妥?!?/br> 林翡想到現在自己的位置,還只是個貴人,怕是要到懷孕才有可能被提升位份。 “讓大伯和父親看著安排,這幾個月若無大事發生,便獻上吧?!?/br> 紫堇了然,下去開始寫回信,好讓人傳出去。 “馮公公,這次又要麻煩你了?!弊陷腊咽种械男∠蛔咏唤o馮喜,笑瞇瞇的說道。 “為小主做事,何談的麻煩二字,是我的榮幸?!?/br> 馮喜一本正經的說道,雖然臉上還掛著笑,可眉宇間似乎還帶著些不滿,似乎是因為紫堇的話而有些生氣。 “是我說錯話了,馮公公可千萬別介意?!弊陷肋B忙改口。 馮喜這才面帶真實的笑容。 紫堇看到馮喜轉身離開的背影,轉手一枚不起眼的銀簪遞給一個長相也絲毫不起眼的太監。 做完一切,紫堇察覺到無人,轉身去了御膳房,打算那些點心回去。 說實在話,馮喜這人不僅識相還很有能力,可惜卻是皇上的人,還是不易背叛的那種,所以交給馮喜的,也只是明面上小主和府內聯通的消息。 好在小主有特殊渠道和府內通消息。 而馮喜那邊自然是先繞路去了養心殿,“皇上?!?/br> 朱祈熟練的打開小匣子,打開暗閣,看到里面只是無關緊要的問候語,唯一有用的消息,就是賈元春勸母親善待即將到府居住的林如海的女兒。 朱祈皺了皺眉頭,但神情是帶著滿意的,他把匣子重新交給馮喜。 自從出了蘇清墨那事,朱祈可不敢再小瞧后宮這些妃嬪,可是暗衛基本都是男子,也不可能守在后宮中,僅有的幾個女性暗衛又不夠。 朱祈也只能動用在每個妃子身邊都安插的人手。 “蘇答應今日如何?”朱祈看到馮喜出門,皺著眉頭問道。 “回皇上,咸福宮的悅妃,怕是恨極了蘇答應,蘇答應日子并不好過?!壁w德小心翼翼的打量朱祈的臉色,輕聲回應。 不過皇上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起蘇答應,難道…… 朱祈看到手中的折子,顯然是方父上奏的折子,里面寫滿了蘇清墨父親的種種貪污罪政。 想到那個書香氣息的女子,朱祈深深的嘆了口氣,“讓那邊加大藥量吧?!?/br> 趙德心中一凜,眼角余光瞄了一眼奏折上的內容,心都顫抖了下,連忙回答,“是?!?/br> “蘇答應,這是今日娘娘給你送的‘熏香’,您素日不是最愛這些?!?/br> 綿亦讓兩個小太監把一盆子臭布襪端進來,用手帕捂住口鼻,這些都是宮內太監們不要的,也算是好不容易收集來的。 “當然,如果您要是能洗凈,說不定明日的吃食能好些?!?/br> 綿亦語氣帶著嘲諷,輕蔑的撇了一眼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蘇清墨。 也沒等著人回應,扭身就離開了,重新把門鎖上了。 這人洗不洗,綿亦并不在意,她不過是聽娘娘吩咐折辱人罷了。 就算這人真的洗凈衣服,能不能吃飯還得看娘娘的意思 即便御膳房給這個蘇答應每頓送著清淡簡單的餐食,但進了這咸福宮,自然就是宋舒月說了算。 當然悅妃現在所有的怒火只針對一個人。 那就是已經沒了家世,又失了寵愛的蘇答應。 說是答應,可是身邊卻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連送餐都是御膳房的粗使小太監送來的簡單吃食。 當然就這,還有可能被悅妃攔截。 最起碼蘇答應現在已經一天沒吃飯了。 悅妃不打蘇答應,也不罵,只是在蘇清墨移居到咸福宮禁足時,先灌了其兩碗紅花,讓蘇清墨也無法再有孕。 之后命人搜刮了蘇答應所有值錢的東西,她也沒自己留著,都賞給宮女太監,衣服也都剪破,只留給其三兩件不算太好的,留給蘇清墨蔽體。 宋舒月控制著蘇答應的飲食,日日派奴婢在窗戶底下,不點名道姓的諷刺蘇答應。 當然還有拿太監宮女的臭衣服來給蘇清墨當熏香熏屋子,這點是方常在提醒的,折辱蘇清墨孤高的性子。 用意在折辱人,并不一定非要蘇清墨去洗。 在綿亦出去后,鎖上了門,屋內又重新昏暗下來,因為有一盆布襪,屋內的空氣還有一絲絲異味。 蘇清墨從披散的長發中抬起頭,從地上坐起來,坐在屋內的梳妝臺前。 這個梳妝臺,是悅妃特意給蘇清墨留的,就是為了讓蘇清墨能每日看到其日漸慘淡的模樣。 蘇清墨看到鏡子中的女子,伸手摸了摸臉,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對她來說卻是度日如年。 她用手輕輕縷順頭發,最后從袖口拿出一小節碗的碎片,有一部分尖尖的。 就在昨日,她聽到兩個宮女的談話,原來家族不是不救她,而是受了她的連累,不復存在了。 那她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 就連昔日寵愛他的皇上也只是放任宋舒月那個賤人如此折辱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