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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風手中端著涼茶進來,為方文妤倒了一杯,一邊收拾棋盤,一邊疑惑的問道。 她是方府的奴才,從小就伺候方文妤,也是一年前的聽從府中的安排,提前進了宮,這次方府出力,又花費銀子,她才被調到方文妤身邊。 這都是世家的慣用手段,皇上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送一個兩宮女進宮可以理解,但在多人就不行了。 至于高詩芮,明風有所耳聞,她母親在太太身邊伺候,進宮前,她母親和她說起很多,其中就提到過高詩芮的母親,不過是太太娘家庶出meimei,關系并不好。 往日她在府中時,也從沒見過兩府有過往來,這會自然不會明白姑娘為何要這樣放任高常在的接近。 方文妤對明風很信任,但這并不代表她有何想法都要告訴對方。 因此她只是微微一笑,“她性格就像個孩子,未必就有那些心思?!?/br> “小主就是性子太好了?!?/br> ‘總把人往好處想’這句話明風沒有說出來,也不好多勸,她畢竟是個奴才,可以提醒,但不能替主子做主,但心里面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護住小主,這也是她的使命。 高詩芮從藏菊堂離開,心情郁悶的往藏杏堂走,遠遠看到林翡和宋舒月一起坐在未央宮內一處小小的涼亭中,正在閑談。 她眼神有些陰郁,若說對于林翡,她嫉妒其美貌,又不滿其父親官職低微,卻與她同封為常在。 那對于宋舒月就更是滿心怒火,宋舒月父親身子孱弱早早過世,可那又如何,其同胞哥哥上進,其祖父又是大學士,不然這次也不會被封為貴人。 也就是宋舒月長相一般,讓高詩芮心里舒服了那么一絲絲。 這會看到她討厭的兩個人坐在一處談笑,而她剛才對方文妤的試探又沒成功,心情可想而知。 “你在這做什么?擋道了不知道嗎?” 王琳嵐看到高詩芮站在道中央,暗暗地翻了個白眼,高抬下巴說道。 高詩芮聞言眼神一暗,又很快恢復平靜,委屈不解的轉身,“王jiejie,這里的路這樣寬敞,你為何要這樣?” 王琳嵐壓根不接高詩芮的話,只是翻了個白眼,轉身離去。 高詩芮攥緊手中的手帕,神情愈加委屈。 而這一邊的動靜,在涼亭中的林翡和宋舒月自然也聽到了。 或者說,對于高詩芮的目光,林翡早已察覺。 “是高常在和王常在?!彼问嬖挛⑽櫭?,“王常在的性子確實嬌蠻了些?!?/br> 林翡眨了眨眼睛,看到宋舒月眼底浮現對高詩芮的同情,不知該怎么回答。 倒不是她就覺得王琳嵐好,而是,難道宋舒月察覺不到高詩芮對其的敵意?還是說宋舒月…… 林翡沒有答話,她本與宋舒月也不太熟悉,不過是在涼亭偶遇罷了。 “想必是二人又起了沖突吧?!?/br> 宋舒月點了點頭,“王常在性子太過任性了些,高常在也是,性子太天真了?!?/br> 林翡只是點了點頭,并沒有附和宋舒月的話。 二人有不咸不淡的交談了幾句,便互相告辭各回各處。 林翡看到高詩芮向宋舒月走去,也沒理會,徑直離開。 入夜,月橈快步走進來,瞧見林翡正在日桂的服侍下梳洗,也上前搭了把手。 林翡洗漱完后,日桂便端著水盆離開了。 “出什么事了?” 雖然月橈掩飾的很好,但林翡還是察覺到對方剛回來時是有事要說。 “小主?!痹聵锷袂閹еq豫,吞吞吐吐的說道,“小主,宋貴人今夜侍寢了?!?/br> 林翡神情不動,只是點了點頭,“怎么回事?” 月橈看林翡神情沒有絲毫波動,似乎一點也不傷心,但想了想,雖然主子謀劃多年,但實際上也并沒有見過皇上,自然也提不到有感情。 想到這,月橈心里面放松了些。 “宋貴人私自離開未央宮,在御花園碰到了皇上,所以今夜皇上便提前招人了?!痹聵锵肓讼卵a充道,“奴婢還聽說,今夜皇上本要休息在皇后處的?!?/br> 林翡心里明白,宋舒月長相不算最美的,自然不會出現一見鐘情的可能性。 更何況,一見鐘情也不會發生在帝王身上。 不過就是皇上知曉宋舒月的身份罷了,這若是個家世低微的秀女如此不守規矩,沒準會被直接碾出宮去。 而且皇上這次的舉動可以說為宋舒月拉足了仇恨,可見心里也沒多少宋舒月的位置。 日后宋貴人在后宮生存怕是要艱難些了。 更何況,宋舒月可是大學士的嫡孫女,書香門第更注名聲,宋舒月這種上趕著的不規矩行為,若是傳出去,很大程度上會讓家族蒙羞。 “下午我和她聊過,宋貴人并不是心急之人,明日就到日子,皇上很大幾率會率先從兩個貴人中選人侍寢,她又何必如此?” 林翡不甚在意的分析,腦海中劃過一個人的臉龐,“是高詩芮?” “小主聰慧?!痹聵镉行@訝,但更多是對林翡的佩服,“和高常在有很大的關系?!?/br> “奴婢覺得,宋貴人大概更多的是想和為貴人爭這個頭籌,才會被挑撥了?!?/br> 林翡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說道,“夜深了,我也乏了?!?/br> 月橈閉了嘴,服侍林翡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