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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開面前的紫檀木匣子,里面放置著厚厚的銀票,每張面額都是萬兩,但這對于甄士隱的總家產來說,也不過了了。 除了銀票,還有一張房屋地契,正是林翡現在租住的房屋,不過房契的戶主名字此時已經變成林翡。 甄士隱沒有贈予林翡其他的商鋪房契,一是嚴老爺打他家產的主意,那些東西贈予林翡,簡直就是給林翡遭禍。 二是他平日里與林翡接觸,也知曉林翡有些自由散漫的性子,雖不知道林翡未來的打算,但只要以后林翡在姑蘇有個落腳地便可,畢竟什么都沒有銀票來的方便。 至于他收拾出兩輛馬車內的東西,在他看來比銀票要值錢的多,都是珍貴的書畫,還有些金銀珠寶。 不過這些對于甄士隱的總家產來說,也算不上什么。 甄士隱看了看外面已經暗下來的天色,收好匣子,緩緩起身,“徐東,備車,去林大夫的住處?!?/br> “是,老爺?!?/br> 徐東駕著馬車,趁著夜色來到林翡的醫館,此時醫館早已經關門,只是門口掛著兩個紅燈籠。 “林大夫在嗎?”徐東上前敲門。 林翡休息的晚,此時正在屋內研究醫毒經,聽見動靜,雖然疑惑,但還是收好書,起身去了門口。 即便大晚上也會有人求醫,只不過不多罷了。 “誰???”林翡輕聲詢問。 “林大夫,是我,甄府的徐管家?!毙鞏|聽見門里面的問話,連忙回答。 林翡到是疑惑了,忍不住想著是不是甄英蓮又生病了。 不管心里如何想,手上動作卻不慢的打開大門,卻看見甄士隱帶著徐東以及幾個下人在門口,后面還有三輛馬車。 “甄老爺,您怎么這會過來了,快請進?可是英蓮身體哪里不適?” 林翡看到甄士隱,有些意外,自從那日多多少少的不歡而散,她便沒有再去甄府,也沒有打聽甄府的事情,原本她還想著等她離開姑蘇之日,才能在與甄士隱見面。 “林大夫,這么晚叨擾了?!闭缡侩[語氣有些感慨,“英蓮并無事,自從用林大夫的藥浴方子半年,英蓮的身體平日里很健康,那日,發生的事,英蓮也并沒有受到太多的驚嚇?!?/br> “那邊好?!绷拄潼c了點頭,并沒有要對于那日之事詢問的意思。 甄士隱想了想,還是主動提及,“今日與林大夫夜晚相見,也是來告辭的?!?/br> 他轉頭對身邊的徐東示意,徐東便與另外兩個下人把兩輛馬車上的箱子搬下來。 “甄老爺是要離開姑蘇?這些是?”林翡有些詫異的看了甄士隱一眼,目光又看向被徐東等人搬進院子中的十個箱子。 “那日多虧了林大夫相助,找到了府內的內jian,老夫是真的沒想到,霍啟在府中干了二十年有余,居然會被人收買?!?/br> 甄士隱接過徐東遞上來的紫檀木匣子,放在他與林翡之間的桌子上,深深的嘆了口氣。 “那人在姑蘇有些勢力,背后的人老夫亦是惹不起,便打算離開姑蘇去內人娘家那邊?!?/br> 甄士隱把匣子往林翡那邊推了推,“你我二人交好,我亦是把你當晚輩看待,本以為有機會瞧見你成婚生子,想來,倒是不能了?!?/br> “你幾次救了英蓮,還為小女調理好身子,老夫萬分感激,這些不過是小小心意,不值一提,無論從哪方面,這些,林大夫一定要收下?!?/br> 林翡只是看了一眼紫檀木匣子,又抬頭看向甄士隱,自然是推辭,“甄老爺太客氣,為英蓮看病不過是醫者本職,就英蓮也是湊巧,你也說了,你我一向交好,何必拿這些東西來?” “只是讓你傍身罷了,林大夫請務必收下?!闭缡侩[把匣子推過去,語氣很堅定。 “甄老爺……”林翡自然是不肯。 “林大夫,還請快快收下,莫要推辭,否則我心難安?!?/br> 林翡聞言沉默了,到底沒有再推辭。 “老夫還要趁著夜色趕路,便不多留了,告辭,林大夫?!闭缡侩[見林翡接受,起身走向門口,又轉身感嘆,“林大夫,我們后會有期?!?/br> “甄老爺?!绷拄淇觳阶叩介T口,看到已經上了馬車的甄士隱,輕聲說道,“后會有期?!?/br> 甄士隱笑了下,放下簾子,幾輛馬車也消失在夜色中。 林翡關好門,笑著搖了搖頭,以后相見,怕是難了。 她回到屋子,看著地上的十個箱子和紫檀木匣子,輕輕打開。 見到里面的東西,也忍不住震驚,沒想到甄士隱確實大方,看到匣子內的銀票和房契,沒想到甄士隱想的真周到。 林翡把東西收進空間,甄士隱是個真君子,即便林翡對人防心重,也不得不承認。 她明白,甄士隱之所以送她這么重的禮,有她救英蓮的感激,有對她的看重,更多的還是為那日對她的提醒心存猶疑的歉意。 即便,她根本沒把那日的事放在心上。 連夜離開的甄士隱,與早早休息的林翡都不知道,甄士隱這一走,正是逃過了一劫。 次日,蕭仁沒有聯系上霍啟,又見到人去樓空的甄府,慌忙的回去稟報。 嚴老爺聽聞此事,更是大發怒火,他怎么也沒想到,甄士隱居然帶著全家趁夜離開,而霍啟更是被秘密處理了。 “真是個老狐貍?!眹览蠣斨刂氐呐牧讼伦雷?,眼神中滿是怒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