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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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沒見過商挽冬那樣的一面,血淋淋、痛苦、歇斯底里,陰郁得像是要摧毀眼前存在的一切。 不想說也沒有關系的。言夏沒有看商挽冬的表情,又補充道,可以等你什么時候愿意說了,再告訴我。 她靠在枕邊,微微偏頭,手指撫上商挽冬的腦袋,順著柔軟的長發一下一下地順著,像給小動物順毛似的,無聲又妥帖地安撫著。 順毛到一半,言夏忽然意識到,自己和商挽冬的肢體接觸不知道什么時候變多了起來。 商挽冬這種距離感強的人,相處時像是豎起一道森嚴壁壘,旁人很難邁進她的舒適圈。 而現在,她不知不覺已經默許了自己的靠近。 商挽冬蜷成一團,貼在言夏身側,安靜了很久。 久到言夏以為她睡著時,忽然說:她給我兩條路。 言夏一怔,回過神來:哪兩條路? 提起商如蕓,商挽冬的神色分外冷漠。 家族聯姻,或者出國留學。 言夏一驚,沒想到聯姻這件事這么早就被提及了。 原書中,聯姻是等兩人成年,上大學后才進行的。 雖說是聯姻,但也并沒有馬上舉辦婚禮,而是先口頭訂婚,等大學畢業再正式結婚。 然而天意弄人,還沒有等到畢業,商家就遭敵陷害,公司面臨破產。商如蕓這些年對國外的市場比較熟悉,于是打算出國重整旗鼓。 她走前想接走商挽冬,卻被商挽冬拒絕。 最后,商挽冬選擇留在國內,被言承靳客氣地請出了言家,一紙婚約也盡數撕毀。 言夏無意識地坐直:那你選了哪個? 商挽冬語氣冷淡:我都不選。 商姨有說讓你和誰聯姻么? 她說,可以讓我自己選,只要門當戶對就行。商挽冬垂眼,先訂下婚約,大學畢業后再結。 言夏覷著她的神色,了然道:你不愿意。 商挽冬沒有說話,似是默認了。 言夏想了想:其實不想聯姻的話,出國留學也沒有那么糟糕。 商挽冬卻說:我不想留學。 言夏不解:你成績那么好,留學不是錦上添花嗎? 商挽冬搖搖頭,沒有再說。 系統沉思道:或許商挽冬不喜歡去國外吧? 言夏點頭:嗯,也只有這個可能性了。 系統擠眉弄眼:大膽點,說不定是她不想離開你。 言夏無語:這還沒有睡,你怎么就開始做夢了呢? 系統:害,其實她不去留學不是更好嘛。她要是出國了,聚少離多,攻略難度就直接爆炸了! 確實是這個道理,言夏想了想,便沒有再勸學。 那就都不選吧。她對商挽冬說,你有權決定自己的人生該怎么走。 商挽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又移開,胸膛起伏。 一提起這件事,她就不由自主地焦躁起來。 要是她能像你這樣就好了。 言夏明白,商如蕓是在逼商挽冬做一個選擇。 從飯桌上教導孩子不要挑食,到強行二選一,這個親媽對商挽冬的控制欲挺強的。 她希望商挽冬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去生活。 但這樣的做法卻會慢慢讓商挽冬變得痛苦,痛苦像雪球一樣越滾越大,直到今天終于爆發出來。 言夏想了想,對商挽冬說:雖然改變不了商姨的想法,但你可以改變自己。 她說話時目光明亮,語氣輕柔,有一股讓人漸漸平靜下來的力量。 作為一個半只腳邁入社會的苦逼考研人,言夏不禁有感而發:千萬不要為了別人而選擇走你不喜歡的路,否則無論如何都是不快樂的。 商挽冬目光微動,良久深深地頷首:好。 言夏彎了彎眼,揶揄道:反正jiejie那么優秀,做什么事情都能辦得很好,用不著為了誰而委屈自己。 商挽冬半闔著眼,越過言夏望向窗外漆黑的夜幕。孤零零的月亮垂掛在老榕樹的枝頭上,像個碩大的白色果實。 她的聲音在夜風里蕩開,輕得幾不可聞:有一件事,我怎么也辦不好。 言夏沒聽清,覺得那聲音在耳邊模糊地響了一下,只聽出了幾個字眼:你說什么? 商挽冬:沒什么。 她望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時鐘,道:不早了。 言夏才發現,竟然已經十一點了。 jiejie困了嗎? 商挽冬輕聲道:有點。她看著言夏,明天要考試,你還不睡嗎? 我還好。言夏靠著她不動,手指繞著商挽冬的頭發,懶洋洋地說。 今晚都沒怎么復習。商挽冬說,怕你考不進前十。 言夏佯裝不安,耷拉下眼睛,可憐兮兮道:如果我考得不好,jiejie會怪我嗎? 商挽冬搖頭:不會。 言夏心中一喜,正要借勢撒嬌,卻聽商挽冬說:盡力就好,本來也沒對你抱太大期望。 她本意是寬慰,在言夏耳中卻變得莫名嘲諷。 言夏:小木頭你等著,我非考個前十給你看不可! 她幽幽地說:那我回去睡覺了。 商挽冬頷首道:嗯,去吧。 言夏:就這?你都不挽留一下的??連句晚安也沒有??? 她的目光逐漸幽怨,直接垮起個批臉,轉身走向陽臺。 商挽冬忽然坐起身,又喊住她:言夏。 言夏立刻停住腳步,回頭看她,目光期待。 只聽商挽冬說:你別爬陽臺了,走正門吧。我幫你把人引開。 言夏:我謝謝你啊。 幾分鐘后,商挽冬的房門被打開,濃烈的海風的氣息撲面而來,將困意一掃而空。 昏昏欲睡的傭人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站直了身子:商小姐? 商挽冬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蒼白??蛷d的燈光打在她的眉眼上,輪廓線條鋒銳又冷漠。 她開口道:你們去幫我煮點東西來。 好的好的!其中一人連聲應著,一秒也不敢耽擱,快步下樓。 商挽冬瞥了眼另一個女傭:你跟她一起去。 那人猶豫:???這她看見商挽冬逐漸蹙起的眉尖,渾身一顫,好的商小姐,我這就去! 待兩人都下了樓,言夏才從她身后鉆了出來。 那我走啦。她把手背在背后,彎著眼笑,jiejie晚安。 商挽冬:晚安。 言夏走到臥室前,她下意識地回過頭,看見商挽冬竟還站在原地靜靜望著自己。 她心中一動,竟然十分大膽地向商挽冬拋了個飛吻,笑容燦爛:jiejie,愿你每晚都有好夢。 說完,飛快地溜進了房里。 商挽冬一怔,無奈地抿了抿唇。 言夏一夜輾轉反側,隔天起床便沒什么精神,吃早飯事頻頻打著哈欠。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對面的言思秋狐疑地看著她,困得頭要栽進碗里了。 言夏心道:還能干嘛,當然是撩木頭啊。 她眨了眨眼,故作神秘:告訴你吧,我和商挽冬偷偷約會去了。 誰知,言思秋嘁了一聲,撇嘴道:你不想說就算了,撒這種謊有意思嘛。 言夏:天地良心,我這回可沒有撒謊! 她拿著勺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攪拌著碗里guntang的米粥。一朝沒有睡飽,連胃口都變得不好。 一陣腳步聲從二樓傳來,大概是商挽冬下樓了。 言夏聽到了言思秋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嘶 怎么了? 言夏跟著抬起頭,只覺得困意一掃而空:嘶 商挽冬正走下樓梯,她戴著一個黑色的止咬器,金屬的口籠覆蓋住了下半張臉。 止咬器是用來防止易感期的Alpha因生理沖動而隨意攻擊別人,有控制和預防的意味。 但是戴在商挽冬的臉上,就有一種莫名的割裂感。 看上去既危險又性感。 商挽冬在桌旁坐下,細密的睫毛微垂,掩住了那雙漂亮的眼睛。 她伸手解開后腦勺的綁帶,將止咬器暫時放到一邊,開始吃早餐。 清疏冷淡的眉眼和身旁極具野性的止咬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又以奇特的形式交織雜糅在一起。 言夏和言思秋不約而同地對視一眼,難得一致地達成了共識。 真特么又帥又帶感。 有相同想法的顯然不止她們二人,當商挽冬戴著止咬器走進校門時,言夏看到許多人駐足觀望,呆滯又激動。 不一會兒,商挽冬的照片就流傳到了一中大大小小的群里,成為Omega們今日尖叫的對象。 距離開考還剩幾分鐘,告別了二人,言夏來到考場。 她坐在位置上走神,身后的座位是空的,看來肖午已經被ban了考試資格。 不久,兩名監考老師抱著厚厚的試卷前后走進了教室。 好巧不巧,這兩場的監考老師竟然都是班主任老劉。 眼見是自家班主任監考,許多人都格外老實,不敢再動什么手腳。 這場考的是理綜,卷子一發下來,言夏簡單掃了一遍題目,難度中規中矩,沒有太超綱的題目。 她立刻有了九成的把握,全神貫注地落筆。 老劉分發完了試卷,雙手背在身后走來走去,在課桌間徘徊巡視。 他的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言夏身上,帶著點探究的心態。 只見對方垂著頭,一手撐著腮幫子,筆尖在草稿紙上慢吞吞挪動,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時不時還打個哈欠。 看上去學習態度極其不端正! 班主任見狀搖搖頭,心中愈發確定自己的想法:什么能考前十,果然是胡說八道。 他一開始就明白,對言夏不該抱什么期望,這就是一捧扶不上墻的爛泥。 明明有這么好的家庭條件和師資力量,卻不珍惜、不努力,跟那些被塞進學校里混日子的富二代沒什么兩樣。 他走到言夏身旁,想看看她怎么答題,卻發現,周圍的人還在第一面苦苦掙扎,言夏竟然已經在寫第二面了。 老劉震驚:她這是把第一面全放空白了?! 細細一看,卻又不是這樣,第二面的每一道題都被漂亮的字跡填得滿滿當當,看上去還挺像這么一回事兒。 老劉任教語文數十年,理科知識早已還給高中老師,只好瞎猜道:寫得這么快,應該是瞎填的吧。 草稿紙上的各類公式其實有條有理的。 言夏的筆就沒怎么停過,筆尖下瀉出一串串流暢的數字,一派風雨不動安如山的鎮定。 老劉不知不覺地盯了一陣,坐在言夏周圍的幾個人壓力很大,滿頭是汗,在心里祈禱他快走開。 距離考試結束半個小時前,言夏終于放下了筆,扭扭脖子伸了個懶腰。 然后她往課桌上一趴,沒一會兒就不動了,簡直光速入睡。 老劉:昨晚又熬夜玩手機了吧?果然不該抱什么期待! 下午考英語,言夏故態復萌,寫完作文就呼呼大睡。 老劉納悶:睡了一個上午都睡不夠,這是通宵了? 考試結束,言夏終于睡飽了,神清氣爽地起身離開。 把教室外的書包拎回座位,身旁的幾人正在感嘆:這次考得都是些什么鬼,我感覺我沒了 臥槽,那個聽力我真的跟聽天書似的,全程懵逼,就感覺每個選項都被讀了一遍。 閱讀答案是啥?對一下對一下! 姜鶴正在和后桌對英語答案,臉色有點難看。 前面的鐘權轉過身來,哭喪著臉:完了,我考砸了!這次英語作文標題是什么我都看不懂。 言夏溫聲安慰道:沒關系的,期中考而已,下次一定能考好。 下次也不一定。鐘權震聲說,我以后再也不裸考了,我發毒誓! 什么毒誓? 鐘權想了想,說:再裸考就讓我的信息素變成螺螄粉味。 言夏:倒也不必對自己這么狠。 耐心等待著放學,她掏出手機,給商挽冬發了條信息過去:jiejie,我們考完啦![電次好耶.jpg] 商挽冬一時沒有回復,言夏隨意地把玩著手機,耳邊忽然響起聲音:你在和商挽冬聊天??? 是姜鶴的聲音。 言夏抬起頭,說:是啊,怎么了? 姜鶴抿了抿嘴,又忽然提起別的:聽說你把肖午惹毛了。 誰? 言夏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還是鐘權提醒了一聲:就是考試的時候坐你后面那個。 他伸手指了指坐在教室后面幾排的一個翹著二郎腿舉止懶散的女生,說:喏,就是她。 言夏瞥了一眼:是她啊。 那個想作弊砸了自己三次小紙條最后被通報批評的Alpha。 你可真會惹事。教導主任昨天全校廣播取消了肖午的考試資格,記一次大過,還讓她下周一在升旗儀式上念五千字檢討。姜鶴輕聲細語地說,中午她回教室的時候,臉色非??植?,說一定要找你算賬。 言夏點點頭:這個懲罰是挺到位的。 姜鶴奇怪地看著她:你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