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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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丸立香:我以令咒命令之。 枕頭乖乖落到地上, 似乎還能聽見一聲不滿的輕哼。 我還治不住你么, 青年念叨一句后,隨即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年幼從者身上,有什么事嗎,安娜? 紫發的小女孩從者此時穿了條白色裙子,頭發用同色調的蝴蝶結裝飾,看起來分外可愛。 這是美杜莎在被雅典娜詛咒之前的模樣,還未成為反英雄的姿態,是原本不應該存在于世的英靈。 小女孩從者埋頭沉默了會兒,雙手捧著什么東西遞到他面前:master、這個。 他這才注意到美杜莎lily手中提著一個紫色的小手提袋:給我? 袋子說輕也輕,說重也重。 是準備送給jiejie們,結果又多了是嗎?藤丸立香收下,隨口問道。 一般美杜莎lily會送他禮物的時候,說辭幾乎都是一樣的,比如想要送給jiejie,但是不小心做多了之類的。 誰知,這一次她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窘迫的神色,雙頰變得紅撲撲的,聲音小到需要凝神去聽的地步:不是的,這一次雖然master之前已經幫過我了,但沒有想到在那樣的旅途之后,我還能見到jiejie大人們,被jiejie大人們所承認 因為她是成為怪物之前的美杜莎,所以一度害怕姊妹因此把她看做是異類,當時為了解開她的心結,迦勒底可是好好折騰了一番。 所以不論如何,都想要向你道謝。美杜莎lily下意識想要拉下自己的兜帽遮住紅彤彤的臉,卻不想手碰了個空,頓時尷尬在原地,小聲道,果然是梅林的錯,下次見到就殺了他。 雖然梅林那個家伙的確很欠揍,但是眼下這些事情和他沒關系吧? 忽然背鍋也怪可憐的,本著不錯怪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的準則,藤丸立香摸著自己的下巴,沉聲道:這件事和梅林沒什么關系吧? 完全就是那個家伙的主意,先煽動jiejie大人們,然后又通過犯規的方式通知我,可以說,迄今為止的所有局面都有那個家伙的涉足??偠灾?,被梅林侍奉,我會同情你的,master。 如果說剛開始他心里對梅林還存有一絲善念,那么現在可以說是寥寥無幾。 藤丸立香:好的,下次見到就砍了他吧! 高塔里正擺弄電腦的夢魔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奇怪,阿瓦隆的溫度不至于會感冒吧誒、難道是我又被哪位美麗的少女叨念了? 哼,就讓他直接拆開吧。戈爾貢抱著手臂,依靠在走廊的墻壁上,對上藤丸立香的視線后,露出相當煩躁的表情,我只是不想錯過你那令人發笑的表情,作為魔的余興再合適不過了。 她不再遮掩自己的蛇發,那頗具攻擊性的樣子的確有點棘手。 藤丸立香做了下心理建設,然后就把手伸進去摸了摸,指尖觸到一個光滑的東西,形狀長條,雖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可以排除蛇。 他暗暗松了口氣,然后兩根手指夾住那玩意兒拎出來,是一只漂亮的玻璃試管,里面裝著暗紅色的液體。 這是什么?他晃了晃試管,粘稠的液體呈現出掛壁的狀態。 戈爾貢好像變得更加不耐煩了,扔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我的血。 那不是 藤丸立香怔了會兒,傳說中美杜莎被殺害后,雅典娜將她的血液賜給阿斯克勒庇俄斯,由這位醫神制成了不死藥。 雖然不死藥的成分里還有月神的魔力和很大程度上的運氣,但不管怎么說,這絕對是絕無僅有的材料。 謝過美杜莎,藤丸立香拿著禮物哼著歌,重回房間,里面蓋提亞周圍的氣壓已經降到了零點,把房間里面弄得宛如冰窖。 你 他剛開個頭,手腕被對方握住,一用力,整個人直接往床上栽倒, 還沒說上兩句話,房門第三次被人敲響。 master?在不?是阿喀琉斯。 他見著沒回應,正打算敲第二次時,門開了。 不在。蓋提亞堵在門口,生硬地答道。 阿喀琉斯:? 阿喀琉斯:不,我剛剛還瞧著他在的??? 血色的紅瞳逐一掃視過面前兩位希臘英雄,蓋提亞手一松,門砰然關閉,不留情到了極點。 偏偏阿喀琉斯還不覺得自己這么搞什么錯,還試圖撬門:master?master,我知道你在。 赫克托爾自暴自棄道:我不想知道你為什么要摻和進去,大叔我根本沒必要來這里陪你吧! 當然聽得見,畢竟騎兵的嗓門大得不行,生怕別人聽不見似的。 藤丸立香坐在床上,吞了口唾沫,秾麗的紅眸在黑暗里,吸飽了霓虹燈的光彩,微微散出眼里的光芒。 野獸就這樣棲身在黑夜,目不轉睛地凝視他,氣氛和空氣都變得格外濃稠。 第二天,雨,藤丸立香沒能出門。 下雨就老老實實待在酒店里吧。他如此對巴巴托斯他們說。 巴巴托斯本來是打算跟他唱反調的,但因為吉爾伽美什那邊寄來了宣傳冊樣本,幾個魔神和從者們圍在一起看。 里面有一項是把所有參與者的身高放到一起排,好幾張滿頁,非常壯觀。 阿喀琉斯看看冊子又對照了下人數,奇怪道:為什么這里面沒有戈爾貢? 藤丸立香慢悠悠喝了口茶:有本事你把戈爾貢捋直了量。 第八十章 第三天, 依然雨。 第四天,還是雨。 而且還有越下越大的趨勢,晨間頻道開始放送城市內澇可能的新聞。 托這些雨的福, 藤丸立香待在酒店陪魔神柱們玩了幾天的撲克,把他們一一貼成空想樹的模樣。 巴巴托斯第一個鬧著要玩,也是第一個鬧著不玩的, 把她交給佛鈕司和納貝流士看管, 他獨自來到窗前, 蓋提亞不參加他們的牌局, 坐在這里已經幾天,宛如一塊毛茸茸的石頭。 他有理由相信,蓋提亞是吃夠了苦頭,這會專程看魔神柱們怎么栽他手里。 你們七十二魔神的友誼真的很脆弱耶? 收回凝望那金發的視線,藤丸立香若有所思的轉向窗外, 急促的雨滴敲打在玻璃上:這樣下下去有點沒完沒了呢。 蓋提亞溢出個冷涼的音節, 不知道是在嗤笑什么。 他聳了聳肩膀, 到一樓去取一些喝茶用的點心,正好碰到渾身濕漉漉的阿喀琉斯回來,騎兵帥氣的臉上罕見地多了幾分憂愁,像是在憂慮什么。 阿喀琉斯進來之后, 粗枝大葉地抖去外套上的水:master,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對了, 叫上赫克托爾,這件事他更合適。 雨中的體育場上, 仍然有人在訓練, 一群大學生模樣的人穿著單薄的雨衣, 深一腳淺一腳地行進在跑道上。 到這個地步,已經談不上是訓練了,純粹是靠著心里的一口氣擺動自己的肢體而已。 藤丸立香撐著傘,隱約明白阿喀琉斯為何會露出那種表情了。因為有點看不過去了,這樣下去消耗的不僅僅是身體,更多的是意志層面的東西。 有些時候,過度會把人類的喜惡顛倒過來。 仔細觀察那些大學生的表情,他們也是知道這點的,臉上滿是痛苦的表情,卻還是堅持著。不知道該說是一時意氣,還是別的,除卻這些紛亂的想法之外,剩下的全是欽佩了吧。 為什么在這里訓練?不能去附近的室內體育館嗎?再不濟,大學也應該有體育館吧?他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說來話長。騎兵撓了撓頭。 眼前的這支隊伍,可謂是東拼西湊拉來的,雖然掛著寬政大學田徑部的名頭,但實際上還是一堆不怎么起眼的砂礫。 大學的體育館那邊有很多社團和部門在使用,說得好聽是凡事講究一個先來后到,說難聽些就是預約不到時間。為了參加不久之后的記錄會,獲得入門成績,只能選擇這樣的辦法。 到底是什么比賽,不惜做到這個地步藤丸立香說著,撐著傘準備從入口那邊繞進去,結果被騎兵攔住了。 阿喀琉斯不好意思地撓撓臉頰:先別進去,我也不太清楚,總之是很厲害的比賽吧,我記得叫做什么來著箱子? 箱根驛傳?他難以置信。 箱根驛傳,正式名稱為東京箱根間往復大學驛傳競走,是一項頗負盛名的接力賽,每支隊伍參賽者十人,而每人要跑二十公里! 驚訝啥啊,你不也短短幾天之內橫跨北美大陸么?哎,我記得你還和赫拉克勒斯比賽過跑路吧?安心吧,他們可比不過你!赫克托爾見他一副咋舌的樣子,出言安慰道。 情況不太一樣,再加上從特異點F開始我就有鍛煉自己嘛。藤丸立香解釋道,他看得出來其中有好幾個人跑步姿勢都不太標準,想要參加箱根驛傳,實在是有點莽勇。 見阿喀琉斯對里面那群人的親近,最近他一直神出鬼沒的,應該是和寬政大學這群學生呆在一塊。 田徑部和人類最速英雄還意外挺配的。藤丸立香思索著,問:你大費周章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站在這里看他們跑步的吧? 阿喀琉斯緊張地瞥了旁邊的英雄一眼,用眼神示意。 赫克托爾嘆了口氣:搞什么啊,我還以為你已經說過了,好吧好吧,正好時機到了,被大叔搶了風頭可別哭鼻子哦?這場雨里有魔素,不是什么簡簡單單的雨,一開始我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 他嘟囔著,緊接著瞟了跟過來的蓋提亞一眼:哎,一個兩個都把這種事情交給大叔我來說明,不行,腰都開始痛了。 不愧是統帥過軍隊的指揮官,赫克托爾只用三言兩語就讓藤丸立香大致明白了他們的意思。 如今籠罩這里的雨是被過多的魔力吸引過來的,就像是災害的漩渦,不斷的吸引周邊的魔力,形成更大的漩渦,如果放著不管的話,說不定會釀成大禍。 同時,藤丸立香理解為什么說赫克托爾比較合適。 這位特洛伊英雄的職階雖然是lancer,但實際上他的武器應該用劍來形容更為合適。 絕世圣劍杜蘭達爾,是歐洲傳說中的三大圣劍之一,從赫克托爾到查理曼十二勇士之羅蘭,再到曼迪卡爾多,無數英雄的傳說中都可以窺見它的身影。 基于赫克托爾的愛好,他喜歡將劍柄延長一部分使用,因此這把不毀之極劍搖身一變,成為了不毀之極槍。 這把劍本身具有貫穿面前一切事物的性質,即便是阿喀琉斯的熾天覆七重圓環也會被削去六層。 用來擊潰過于富含,幾乎淪為惡質魔力結塊的云層再合適不過了。 我可以給使用寶具的許可,藤丸立香學著赫克托爾的模樣嘆了口氣,那我需要準備什么? 黑沉沉的窗外忽然白光大作,耀眼到極致的閃電把萬事萬物和視線全部模糊成同一種顏色,這樣激烈的閃電之后必然是轟然雷鳴。 坐在房間里正在擺弄電吹風的長發女性等了許久,卻遲遲沒等來意料中的雷聲,反而先注意到那一縷陽光。 她前方的凳子上坐著一名小女孩,頭上生著異常的雙角,應該是許久沒感覺到溫暖的風,她昂起頭問:小林? 啊,抱歉,等一下哦,康娜。小林打開吹風機的開關,風吹拂著康娜的發絲,真是奇怪,外面好像放晴了,我們可以出去了。 凳子有點高,康娜坐在上面雙腿只能晃蕩在空中,她聞言低下頭,意外地沉默了。 怎么了?可以出去玩不高興嗎,康娜?小林敏銳地注意到她情緒有點不對。 康娜搖搖頭,重新抬起頭時,沒有注視小林,而是盯著天花板看。 酒店頂樓。 一位金發女仆正對著天空大發脾氣:到底是誰!是誰打算破壞我和小林桑的聚會,康娜就算了,要去那種低劣人類聚集的地方,還不如待在房間里面度過我們甜蜜的二人世界??! 復雜的魔法陣自額前顯現,她流露出邪氣的笑容:那就再來一次! 天放晴后,在阿喀琉斯的引見之下,藤丸立香和田徑部的眾人見了個面。 你來了啊,阿喀琉斯,這位是?氣質溫和的青年第一個問道,他比其他人略微往前站了半個身位,其他人眼中對他滿是信任和遵從。 哦!差點忘記介紹了,這是我的ma阿喀琉斯及時剎車。 碩大的問號從幾人頭頂升起來:ma? 藤丸立香已經很擅長幫從者們圓場,他向那名青年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我是藤丸立香,算是阿喀琉斯的應援團團長。既然他現在屬于你們隊的陪練,那就請讓我成為你們的應援吧! 你好,那還真是求之不得,我是清瀨灰二,請多指教。清爽的領頭人伸出手來,教養良好地與他握了握,距離把握得十分到位,不太親昵,但又讓人如沐春風。 比起清瀨灰二的驚喜,寬政大學的隊伍里,一對雙胞胎發出失望的聲音,多半是因為好不容易盼來應援,結果是位男性吧。 女性當然有,而且是偶像級別哦?藤丸立香笑道,這話沒作假,畢竟戈爾貢三姐妹的大姐和二姐乃是男人憧憬的偶像具現,可是說絕對的夢情少女。 饒了我吧,就那幾位阿喀琉斯露出牙痛的表情。 藤丸立香拍拍他的肩,輕聲道:我沒有叫彭忒西勒亞,已經是很仁慈了。 這句話還沒說完,天又陰了下來,淅淅瀝瀝下起雨。 奇怪,剛才不還放晴了嗎?怎么回事?眾人只好撐傘的撐傘,重新穿雨衣的重新穿雨衣,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藤丸立香沖赫克托爾支了支下巴,后者心領神會。 他離去后不久,又是一道閃光,天空再度放晴。 落到傘面上水珠還沒干透,陽光灑在上面,折射出晶瑩剔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