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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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其實你們之間關系還挺好的?黑發青年咂摸出中間的一些隱晦的、惺惺相惜的味道。 呵呵。男人低低地笑出聲,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向天花板,但他的視線給人的感覺是更加往上,透過天花板直達天空。 說服周防尊放棄報仇,那純粹是慷他人之慨。藤丸立香當即排除這條,轉而思考起別的途徑來,幸好這個世界對蓋提亞的壓制并不強,很多事情有著回旋的余地。 王權者墮劍到底是什么樣的?青年問得很猶豫,畢竟就好像在問你死后要幾分熟。 好在宗像禮司不忌諱這個,他盡可能詳盡地解釋墮劍的原理和表現,最直觀的就是神奈川的那場重大事件。 藤丸立香盯著那些資料,一番苦思冥想后,一拍大腿,我有辦法了! 蓋提亞適時從固有結界中出來,藤丸立香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要殺了達摩克利斯之劍。 蓋提亞默了幾秒,有點艱難地問,它怎么惹你了? 為了達成目的,有許多準備要做。在宗像禮司的活動下,第二天一早,藤丸立香揪住蓋提亞坐上scepter4的車,前往黃金之王的領地御柱塔。 路上,宗像禮司特地給他們講了下這位堪稱傳奇的王權者,他是石板的現任管理者,而德累斯頓石板最初來自于波西米亞,作為圣遺物被教會珍藏。 藤丸立香立刻警覺:嗯?圣遺物? 如果英靈召喚的秘儀可以引用這樣的圣遺物的話,會召喚出怎樣英靈來呢? 空氣變得莫名其妙,這回輪到宗像禮司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國常路大覺麾下氏族滲透國家各個角落,可以說他掌握了國家的命脈,他數十年如一日地壓制著石板的力量,控制著權外者的數量以及王權者出現的范圍。 這的確是一件常人難以想象的事情,權外者和王權者的誕生會極大的影響社會構成,說不定會直接打亂現有的社會秩序,把這些因素的危險性降到最低,黃金之王的付出不可小覷。 所謂的石板,是一塊刻有迷宮般花紋的巨大石板,剛一走進去,藤丸立香就被底下的景象吸引了。 當他想要走近點觀看時,星辰般的十戒把他環繞起來,并遠離石板。 藤丸立香大惑不解:做什么? 為了防止你拋棄魔術世界,改行當王權者。說著,蓋提亞威脅性極強的瞥向石板,摧毀石板也可以達到你的目的。 幸好他的聲音不大,只有藤丸立香聽到了,殺石板這個提議好像也挺不錯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感到剛剛地板顫動了下。 從御柱塔出來,蓋提亞直截了當地說:按照你想的去做即可。 這是贊同的意思,藤丸立香愣住幾秒,打從心底里笑出來,他說:回頭我請你吃紅閻特制大餐。 藤丸立香的法子理論上是行得通的,但細節上還得和宗像禮司商量,他們花費了一上午解決這件事。直到中午,藤丸立香才得以找到機會休息會兒。 他出門前,宗像禮司驀地出聲:若要說他人高潔,你也當仁不讓,因此我來做你的保險栓,我來做第二把劍,不必有所顧慮。 藤丸立香正在感動之際,蓋提亞把他掐出唧叫。 er4的駐地藤丸立香已經熟到不能在熟,吃點東西后,他很自然地爬到自己當貓時最喜歡的休息室長沙發上,腦袋一偏立刻睡死。 宗像禮司端著咖啡經過時,視線在他金色的耳墜和金色的指環上停了好一會兒,他喝了口咖啡,不著痕跡地離去。 黃昏,逢魔時刻。 er4兩班人馬交替之際,忽然警鈴大作! 淡島世理阻止部下打算查看數值的想法,她肯定地下命令:所有人離開駐地,立刻執行! 哪用得著檢測,用眼睛去看就知道了。熾烈的火焰在血染的黃昏中綻放,那人每走一步,地面就會刻下一次足跡,它炙熱又難以靠近,是周防尊沒有說出口的人生。 出乎意料的是,一路上都沒有遇到抵抗的力量,他不認為那個宗像禮司會懈怠到這個地步。 迎接他的是昨晚有過一面之緣的青年,他站在囚禁無色之王房間前,眼神很清澈,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你想殺了無色之王。藤丸立香說得很篤定。 周防尊瞟了他一眼,埋頭點燃一根煙,同青年一樣,望向自己頭頂空無一物的虛空,那里是孕育災難可能性的天空,絕對不是什么仁慈的存在。 前代赤之王墮劍,導致神奈川慘劇,即將發生的事情也許會重蹈覆轍。唯一不同的是,這里是scepter4,宗像禮司的責任心不會允許那種事情發生,所以他才肆無忌憚的,大搖大擺的闖入。 我不會阻止你報仇。藤丸立香一直覺得周防尊十分消極,他對自己的力量有所迷茫,有所恐懼,八田美咲口中描述的十束多多良正是賦予這份力量方向的人,所以十束的死亡讓周防尊丟失了方向。 周防尊意外地抬起眼皮,他呼出一口煙霧,在這番對談中第一次出聲:是嗎。 因為我不能代替你原諒,無色之王傷害的是吠舞羅和你,所以我說不出什么勸你看開點,或者就此算掉的話,不過我有個建議。他說。 什么? 我們出去打。 為什么? 藤丸立香很肯定地答道:不要破壞公物,給scepter4的財政造成危機! 周防尊: 這真的是一個奇妙的家伙。 他欣然應允,畢竟關押無色之王的魔方在藤丸立香手里,王權者相爭,這棟建筑是保不住的。 兩人一路出了牢房,宗像禮司正在空地上等候,他甫一見到周防尊就取下自己的眼鏡。 藤丸立香不解:為什么? 宗像禮司:這樣就看不清那張令人不快的臉。 藤丸立香:這就是你沖上去揪住周防尊領子的理由嗎? 青王輕飄飄的松開周防尊的衣領,完全看不出剛才的那種迅猛和靈敏,他好像已經過足了癮一般,說:那就開始吧。 呵,周防尊低笑了聲,沒想到你會來壓陣。 當然,這里是scepter4的駐地,我在這里的理由最為正當。 藤丸立香把手中的魔方遞給周防尊,魔術的結界已經削弱,只要稍加破壞,無色之王就會沖破阻礙釋放出來??伤⒉粨?,因為以駐地為中心,魔神柱們構建起了更加堅固的防御,一樣讓它無處可逃。 嘻嘻嘻,竟然會主動捏破障壁,讓本大爺出來。狐貍面具一得到自由,就開始對周防尊實行語言攻擊和動搖,看來殺掉的那個家伙對你來說也不過如此嘛,那多殺幾個好啦,讓我想想,你好像還有一個軍師吧?那就他啦,嘻嘻嘻~ 紅發男人眼睛微闔,一副沒聽它說話的樣子。 嘁,什么嘛,閉著眼睛可抓不到我哦~!狐貍面具開始陰陽怪氣,青之王也閉著眼,讓他無機可乘。 而那只黑毛猴子,他身上有那些章魚腳的味道,它不敢輕舉妄動。 細白的線環繞周防尊幾圈,狐貍面具幾乎貼到他臉上:哎呀哎呀,難道被我說中了?那些家伙對你來說不過如此吧?都些用完就可以丟掉的東西,死掉也無所謂哪~ 聽到最后那個詞,周防尊原本合著的眼睛猛然睜開,無色之王大喜過望,不顧一切的往男人眼睛里鉆,像是一只寄生蟲。 不出意外,被爆裂的陽炎灼燒,那種劇烈的疼痛感攫住沒有軀體的無色之王:啊啊啊啊、燙! 同樣的當你要上幾次??!藤丸立香拎著盾牌暴跳起來,蓋提亞! 周防尊結束這場戰斗只用了寥寥幾招,弒王的負擔很快就顯現出來,天空中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明亮的部分逐漸暗淡下來。 人王已然在半空中待命,風吹動潔白的袍擺,蕩起白與金色的漣漪,流蘇勾畫出奇妙的弧度,他自然地打開雙臂,仿佛要去擁抱這場必然會來到的災難般。 魔力運轉,盾牌表面的術式展開,復雜晦澀的圖形充斥著面前的空間,宗像禮司撐住已經脫力的周防尊,那流轉的輝煌使得二人呼吸同時一頓。 那是能治愈所有傷痕,所有怨恨的吾等故鄉 恢弘的城池憑空構筑,潔白的城墻和旗幟渲染出莊重嚴肅的氛圍,那是為人稱頌的花之都,千百年來仍舊被人追尋的圣城! 只要心靈沒有陰霾,就絕對不會崩塌的心靈要塞! 苦悶之海乃是曇花一現,彷徨之地乃是過眼云煙,誕生之時已至,延續之時已至,生命之偉業立于星辰之上。人王同時詠唱道,這一次字句和以前的都不一樣,不是為了奪取后再新生,而是為了地面本就存在的生命開啟延續。 周防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已經徹底崩毀,它宛如一只失去翅膀的鳥,一顆偏移軌道的小行星,朝著地面急速墮下! 顯現吧,已然遙遠的理想城??! 體會吧,生命之喜悅! 二人同時念誦出寶具的真名。 無瑕的圣城籠罩住scepter4的駐地,只要使用得當,它是連一個國家都可以保護的,無法摧毀的防御! 可是。 虛浮在空中的蓋提亞意識到自己正在焦急,掌握極點的智慧,身處玉座的他才想起一件事那面盾牌展開時,唯獨無法保護的事物是自己,這次展開中,最危險的只有藤丸立香一人。 因此,不需要集聚熱量去自上而下貫穿星球,而是只需要調整下方向,自下而上,從地面抵達無人的高空,擊碎那會掀起毀滅之潮,使地面墮落的王權之證。 不需要多余的演算,只是那么去希望 一顆渣滓都不許留下。 絕不允許。 美麗到虛幻的光柱拔地而起,與堅固到了極點的要塞交相輝映。地面和天空并做謳歌,過去的陰霾和死亡齊齊潰不成軍,在那光芒下,萬事萬物之理只能在被允許的范圍內流轉,歌頌生命之原初,贊美生命之旅程! 一個是矛一個是盾,一個固守一個橫掃。 另外一縷金色來到藤丸立香的眼前,在那絕無僅有的輝煌中,蓋提亞的聲音因為生氣或者是別的,變得有點生硬:沒有下次了。 沒有下次了,即便舍棄自身也不許生命悄然逝去的事情,做一次就足夠了,從此以后都不會再有。 藤丸立香抿著唇,藍眼睛里卻滿是笑意:因為我相信你啊。 這句話也足夠了。 他開玩笑式的伸出手,然后頭撇向另外一邊,早前他曾經用迪〇尼長發公主的梗打趣過蓋提亞,這次人王大概也會和往常一樣,罵他能不能干點陽間的事情。 入手的是飽滿而又溫暖的感覺,一二指節能夠感受到毛絨絨的發絲,指根和手掌則是皮膚相觸的感覺。 藤丸立香訝異了好一會兒,才驚覺那是蓋提亞的額頭,感官在那一刻抵達生來的頂峰,仿佛連血液在血管中奔涌的聲音也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蓋提亞一向傲慢,因為他自誕生起,視點就高于人類,所以他會固執地漂浮,要藤丸立香來仰視他身為超越者,是人類不可企及的存在,允許仰望已經是莫大仁慈。 然而現在,他心甘情愿俯首,去換取一個人類的俯瞰和觸摸。 可以說,人類馴服了他的野獸,野獸也征服了人類。 這沒什么不好。 藤丸立香十分感動:你能不能再滿足我一下,改個名字吧,就叫做蓋提牙! 蓋提亞一把掐住他的下巴,藤丸立香十動,他然拒:少在這里得寸進尺。 作者有話要說:這馴蓋高手?看了馴龍高手的番外,無牙仔我的愛嗚嗚嗚嗚?。?! 第五十三章 早些時候,吠舞羅酒吧。 無色之王被scepter4收容的事情,早在周防尊出來時,就告訴他們了。 他更是一回到酒吧就去躺雜物間,中間甚至都沒有和誰多說過幾句話。 草薙先生,八田美咲覺得有什么堵在自己喉嚨,原本殺害十束多多良的兇手被抓住,他應該高興才是,可現在怎么樣都笑不出來,尊先生他 金發男人理解他的想法,同時也認為周防尊需要時間和寬裕的空間,他安慰道:要睡吧臺也可以哦?不過口水漏下來的話,我就 他做了個扼殺的手勢,嚇得小子當場抖了下。 雖然嘴上沒人說,可從酒吧的氣氛來看,吠舞羅還是更希望能夠親手為失去的成員報仇。 你要去哪里啊,八田哥!鐮本正垂頭桑氣,忽然瞥見小個子撿拾起滑板,往門外走,他不由得擔心起來。 出去透透氣。八田美咲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外面正值半夜,哪有什么透透氣的道理。 沒過多久,街道上傳來響聲,同時伴隨著不甘:可惡! 草薙出云待在吧臺后面,細心保養酒杯等器物,酒吧里很安靜,毛巾和玻璃器物摩擦的聲音清晰可聞,最后反而是他有些受不了選擇開口:我說消沉過頭了哦? 鐮本抬起頭,又垂下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草薙先生,畢竟先前大家那么努力 草薙出云給自己點燃一根煙草,辛辣提神的味道趕跑困意,他望向已經睡熟的小女孩,用僅有自己才能聽得到的聲音問道:你真的打算這么做嗎? 多年交際下來,但凡周防尊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不管怎么說,他尊重周防尊的選擇。 哪怕那會讓吠舞羅失去引以為傲的王。 八田美咲最終沒有睡上吧臺,反倒是草薙出云以手臂為枕,做了一場既悲傷又欣慰的夢。 吠舞羅的低迷狀態一直延續到第二天周防尊出現為止,他坐到吧臺前,草薙出云適時推過一杯威士忌。 他抬起眼皮,用眼神詢問,金發男人cao著京都腔解釋道:壯壯膽,出發前不都得喝一杯嗎?安娜想喝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