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9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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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著為他準備下個月的生辰禮,哪有時間看那些玩意兒? 但她已經無力爭辯,任由他為她收拾一番,相擁著陷入睡夢。 時纓一沾枕頭就失去了意識,睜眼時,日上三竿,天光已大亮。 慕濯早已醒來,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想起昨日情形,只覺渾身酸軟,也不知是因為白天騎馬打獵還是什么,恨不得倒頭再睡。 然而漫天燈火躍入腦海,她清醒了些許,好奇地問道:“那些孔明燈都是從哪來的?” “我臨走之前,托靈州的百姓們所做?!蹦藉罴按?,也有些感慨,“我派人在集市租了一間鋪子提供材料,有意者可前往領取,結果他們蜂擁而至,第一天就把東西拿光了。阿鳶,靈州人是真心實意愛戴你,想盡己之力為你送上祝福?!?/br> 時纓不禁動容,又道:“那些字條……” “自然都是我寫的?!蹦藉α诵Φ?,“每天晚上回到營中,有空就寫,一共九百一十五張,剛好對應你的生辰。我準備的孔明燈材料也是同樣數字,還想著如果愿意幫忙的人不夠,剩余就交給家仆完成,好在你平日里積德行善,廣收人心,替他們節省了不少工夫?!?/br> 時纓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什么:“這次為何不寫‘白頭偕老、不離不棄’了?” “因為你已經答應與我相守,”慕濯溫聲道,“而且……阿鳶,我更希望你永遠無病無災?!?/br> 時纓沉默了一下,輕輕道:“我也是如此想。所以你定要保重,平平安安從戰場歸來?!?/br> “別怕?!蹦藉矒岬嘏闹暮蟊?,“夢里是因北夏大軍傾巢而出,賭上舉國之力重兵壓境,而今有林兄鼎力相助,雖然戰事在所難免,但我們可以智取?!?/br> 時纓點頭,心神稍安,復而沉吟道:“殿下,你我為何會做同一個夢?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夢有些怪,就像真實發生過一般?” “的確很蹊蹺?!蹦藉獓@了口氣,若說以往只是影影綽綽的景象,大婚當夜,他的夢境卻完整又清晰,且除去他和時纓的恩怨糾葛,還有與北夏的戰事。 倘若再次交鋒,他會有更豐富的經驗對付北夏騎兵,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幸運。 但他也不由生出與她同樣的困惑,這種玄而又玄的事情,用“巧合”當真能解釋通嗎? “算了,多思無益,不過是一個夢,何必糾結于此?!睍r纓的話音打斷他的思緒,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語還是說給他聽。 她起身下榻,笑道:“近來我都有好好習武,殿下隨時可以查驗?!?/br> 說完,才意識到青榆和丹桂還沒回來。 “我伺候你穿?!蹦藉獜谋澈蟓h住她的腰,解開系帶,觸碰到光滑細膩的肌膚。 “還是我自己來……”時纓忙不迭道,話未說完,寢衣已如花瓣分開落下。 - 同一時間,京城。 云韶殿內寂靜得落針可聞,宮人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命令。 淑妃的面色陰晴不定,似是氣到極致,反而平靜下來。 許久,她起身行至桌前,令人鋪紙研墨,飛快地寫了一封信。 “送去安國公府?!彼暦愿?,見宮人面露驚訝,又道,“不必知會本宮父親?!?/br> 宮人不敢多問,匆匆而去。 殿內重新歸于寂靜,淑妃閉著眼睛,衣袖下的手輕輕顫抖。 東宮戒嚴,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她費了好一番功夫,才打聽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 太子疑似犯上作亂,妄圖弒君奪位。 她做夢都想不到,一直對她言聽計從的兒子竟如此膽大包天,而且在行動之前未曾與她商量。 盡管匪夷所思,她還是忍不住揣測時綰,但……時綰只是一個良娣,就算有些勾引男人的本事,也不至于讓太子為她徹底昏了頭,走上最愚蠢的那條路。 這些天,她也沒有見到時綰,皇帝對外宣稱太子感染疫病,東宮上下一概不得出門。 時綰和太子妃、王良娣、以及所有內侍宮人一起,被困在了各自的寢殿中。 不知為何,她直覺這事疑點重重,但現在別無辦法,只能另辟蹊徑。 如果能轉移矛盾,引得皇帝和岐王父子爭斗,或許太子還能柳暗花明、絕處逢生。 安國公府那群廢物,也該發揮一下他們應有的作用了。 - 紫宸殿。 皇帝望著立在階下的楊尚書,不緊不慢道:“楊卿,朕決計派你前往靈州,替朕給岐王傳幾句話。你為人正直,與孟家、時家也算老死不相往來,若是你,岐王應當會放下戒備?!?/br> 楊尚書小心翼翼道:“不知陛下想讓臣說什么?” 皇帝長嘆:“朕年紀大了,愈發思念兒女,你若能把他勸回來,朕必將有重賞?!?/br> 頓了頓:“楊卿,朕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擅長辭令,連孟庭輝那老東西都不是你的對手?!?/br> 楊尚書早年便是因為與孟仆射當庭對質,導致對方懷恨在心,利用權勢把他整得夠嗆。 皇帝意有所指,他沒膽量頂撞,只得應下:“……臣遵命?!?/br> 回府之后,楊尚書將此事告知兒女們,無奈道:“陛下此時召岐王回京,能有什么好事?岐王絕不會聽我勸誡、自投羅網?,F如今我進退兩難,倘若空手而歸,必定免不了責罰,你們早做準備,這一次,我們或許真要搬離京城了?!?/br> 楊大郎勸道:“阿爹,此去山高路遠,您多多保重,回鄉又如何?比起您的安危,京中繁華、高官厚祿不值一提?!?/br> 楊尚書欣慰地笑了笑,正待說什么,突然聽楊九娘道:“阿爹,讓我隨您一起去吧。我與岐王妃相熟,或許能略盡綿薄之力?!?/br> 楊大郎搖搖頭:“阿晗,你就別湊熱鬧了,這……” “讓她去吧?!睏钌袝徛暤?,“她在家中悶了這么久,出去散散心也好?!?/br> 打從楊九娘與時維和離,京中風言風語盛行,雖然時維聲名掃地,但楊九娘也未能幸免,人們議論紛紛,嘲笑她空有一副美貌,卻不得丈夫寵愛,時維寧肯在外偷腥,也不回家與她親熱。 而且她一意孤行將兩個孩子帶出來,只怕以后都無法再嫁了。就算有人看中她的外表,不介意她是殘花敗柳,可……誰愿意替別的男人養孩子? 楊九娘倒是不以為意,終日待在閨房讀書練字、彈琴作畫,一派悠然自得。 幾位兄長勸過她,要她把孩子送回安國公府,以便將來另尋良人,卻都被她打發走。 孕育雙胎本就不易,她九死一生誕下的親骨rou,為何要交給安國公府那群渣滓? 何況以前她還是時家大少夫人的時候,孩子都是她和乳母、婢女在帶,時維忙著尋歡作樂,對他們關心甚少,讓孩子自個選擇,也不愿回去跟他同住。 至于嫁人……她想到十八,只淡淡一笑。 如若她和他有緣,自會走到一處,否則她就是永不再出嫁,也無甚要緊。 男人本就不是必需品,攤上時維那樣的丈夫,反而不如沒有。 楊尚書自知愧對她,并不催促,只擔心她終日待在府中會悶出病來。 現在她主動提議跟他去靈州,他求之不得,父女兩個結伴而行,旅途也不算枯燥乏味。 他看向女兒:“那你回去收拾行李,我們盡快啟程吧?!?/br> “是?!睏罹拍镙笭?,語氣都變得輕快了許多。 - 另一邊,安國公府。 時文柏收到宮里的來信,大為詫異。 按說淑妃有什么吩咐,應當告知孟家,再由孟家決定是否需要他相助。 想到孟家,他氣不打一處來,自己被他們殃及,失去圣心,受盡外人嘲笑,這筆賬還沒跟他們算,淑妃竟大言不慚要他幫忙。 一旁的林氏見他面色難看,關切道:“老爺,發生了何事?” 時文柏懶得搭理她,三下五除二拆開信封,只一掃,就呆愣在原地。 半晌,他神色復雜地看向林氏:“淑妃娘娘要你去靈州一趟,設法將阿鸞約出來,挾持她回京,拿她的性命威脅岐王,然后……讓岐王以為是陛下的指示?!?/br> 林氏遲疑:“這……為何要讓我們安國公府做出頭鳥?一旦失敗,我們豈不是兩邊得罪?” 時文柏心煩意亂:“你所言,我又怎會不知?但現在還能如何?坐在這里干等死嗎?淑妃說,太子這次惹了大/麻煩,萬一他獲罪,安國公府也一個都逃不掉!” 他與孟家的勢力盤根錯節,加上時綰還在東宮做側妃,簡直是剪不斷理還亂。 思及此,他忍不住來回踱步,猜測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事,讓一貫冷靜自持的淑妃都開始病急亂投醫,好聲好氣懇請安國公府出手。 榮昌王世子答應幫他將財產轉移出去,讓他即使被罷官還鄉,也不至于窮困潦倒,但……倘若皇帝根本就沒想讓他活著離開京城呢? 他背后沁出冷汗,結合近日傳聞,心頭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難不成……太子要造反? 如果真是這樣,安國公府也要大難臨頭了。 林氏見他面無血色,連忙道:“老爺,您別著急,我去就是,但……我想帶大郎一同,他已經許久未曾出門,我怕……” “你想帶誰帶誰,今晚收拾一下,明日清早就上路吧?!睍r文柏不耐煩地揮揮手,“只是切記不要讓他在阿鸞面前出現,以免適得其反,惹她惱怒,連你也一并轟出去?!?/br> 林氏自是答應,轉身走進內室。 - 翌日,楊家和安國公府的馬車先后離開京城。 而在他們抵達靈州之前,九月末,來自榮昌王府的信件已經先一步送達慕濯手中。 信是慕瀟親筆所寫,一五一十地轉達了月初發生的一切。 太子意圖謀反,借刀殺人卻被皇帝識破,如今在東宮禁足,連帶孟家和時家都未能幸免。 慕濯看完,轉手交給時纓,斟酌言辭:“令妹……時良娣是個狠角色?!?/br> 雖然個中真相不得而知,但宮里的線人卻隱晦透露,事發當晚,是時綰去給皇帝通風報信。 至于時綰為何會在深更半夜與皇帝暗通款曲,皇帝又為何會相信她、果斷對付太子,便只有他們自己清楚了。 “殿下的人也不差?!睍r纓禮尚往來,“論安插眼線,陛下壓根不是你的對手?!?/br> 皇帝放在靈州的細作,先是被孟家據為己有,后又被慕濯一網打盡,而御前總管為慕濯效力,將宮內的秘密悉數透露給慕瀟,皇帝卻一無所知。 “徐公公并非聽命于我,而是想為我祖父報仇?!蹦藉忉尩?,“早年他家中遭難,與親人逃命時,曾被我祖父順手搭救,雖然后來他父母雙亡,他被迫流落宮中為奴,卻始終記得那份恩情。再之后,他被分配至梁王府,做了陛下的內侍,若非陛下對我祖父痛下殺手,他原本會安分守己地伺候主子,將往事深埋內心,此生再也不會提及?!?/br> 時纓聞言,頗有些意外。 在她印象里,徐公公生得慈眉善目,脾氣也好得很,卻不知,他還背負著這樣的過去。 她從未見過老攝政王,但他應是個頗為人敬仰的長輩,否則便不會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朝臣和內侍,為了維護他千辛萬苦打下的基業,甘愿留在皇帝身邊鞍前馬后,卻又蟄伏等待時機,一旦有合適的新君即位,便會毫不留情地替他復仇。 夢里慕濯兵不血刃進入長安,黎民免遭戰火,想必也是托他們的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