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9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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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云韶殿。 淑妃拆開宮人呈上的信件,饒是做足了心理準備,仍大吃一驚。 孟家派去靈州探查孟大郎下落的人馬空手而歸,孟大郎似是憑空蒸發,不見任何指明他去向的蛛絲馬跡,但他們卻帶回另一個重大消息,岐王與王妃的婚宴上走水,死傷慘重,刺史府的官員們因醉酒逃跑不及,幾乎有大半折在了里面。 同日去赴宴的軍中將士也有傷亡,但這些人畢竟會功夫,有的逃離時還順手救了一兩個。 淑妃逐字瀏覽遇難者名單,孟家的細作全在其中,無一幸免。 她不禁陷入沉思。 是誰?會是岐王故意設局嗎?可據說時纓也受了傷,許久沒露面,連學堂都不再去了,而且有傳言稱,宴席上的大火正是出自她手,她怨恨岐王強取豪奪,決計與他同歸于盡。 如果不是他,難道……是狗皇帝? 除了他,誰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至于時纓,她想到那個女孩素來沉靜淡然的面容,時纓生性善良,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讓那么多無辜的人陪葬,十有八/九,此舉是時文柏脅迫,他與皇帝沆瀣一氣,專程與孟家作對。 狗皇帝覺察到刺史府藏了孟家的人,便讓時文柏聯絡時纓,令她配合他們演這場戲。 時纓不甘流落北疆,想要回到安國公府,只能聽之任之。 想通其中關竅,她恨恨地將信紙揉成一團,這時,宮人通報,太子大駕光臨。 太子走進門,淑妃收斂心緒,不動聲色地問道:“前些天,本宮讓你傳奉御給太子妃請個平安脈,結果如何?” 太子妃嫁進東宮已有三月余,卻始終沒有喜訊傳出,她雖不好直言催促,內心卻難免著急。 皇帝已經開始不信任孟家,太子若想坐穩儲位,皇長孫會是一個重要籌碼。 太子額頭冒汗,陪笑道:“奉御說沒什么大礙,只是子嗣的事急不得,須得看緣分。他開了些藥方給太子妃調養,假以時日,定能讓阿娘抱上孫兒?!?/br> 淑妃又問了幾句,稍許放下心來,神情卻依舊嚴肅,將靈州那邊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太子大驚失色,難以置信道:“阿娘的意思是,陛下與時文柏聯手對付孟家,唆使阿鸞縱火,將孟家安插在靈州的線人一網打盡?” 他才知道,孟家已經把手伸到靈州,難怪先前他自以為“逍遙散”的事做得天/衣無縫,卻還是被母親覺察。 但眼下更重要的并非這個,倘若皇帝與孟家翻臉,倒霉的定是他們母子二人。 “本宮沒有確切證據,也無法下論斷,但你表兄被暗中送往靈州,必定是陛下所為。岐王在朝中無人可依,僅憑一個沒有實權的榮昌王世子,絕無可能在刑部和大理寺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笔珏氐?,“如果……我是說如果陛下終將拋棄孟家,你會作何選擇?” 太子連忙跪下:“兒自當與阿娘共進退。少了我,陛下還有其他皇子,但阿娘卻僅我一個兒子,我也只有您一位阿娘?!?/br> 淑妃點點頭,語氣緩和了些:“你回去吧,記得多與太子妃親近。至于那時良娣,倘若時文柏居心不良,她也未必是清白之人。指不定他們早有準備,打從一開始就是為了給你下套?!?/br> 她此言并非給時綰潑臟水,近來不知為何,她屢次想懲罰時綰,都會被皇帝勸阻,說什么時家現在還動不得,時綰區區一個太子良娣,難道還會威脅到她的權威不成? 而今看來,狗皇帝果然早就和安國公府暗通款曲,才對時綰處處維護。 時文柏忘恩負義,也不記得當年是誰把他一個窮書生扶持到達官顯貴的位子。 見太子猶豫,她頓時聲音一冷:“聽到沒?” 太子不敢頂撞她,順從應下,行禮退出殿外。 出門后,他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他沒膽量告訴母親,太子妃遲遲未曾懷孕,問題實則出在他身上。 早些年他隨孟大郎出沒煙花柳巷,縱情聲色,落下后遺癥,導致子嗣艱難。在他的威逼利誘下,醫官答應守口如瓶,暗中為他調理。 但愿那些藥方能夠盡快起效,了卻他一樁心事。 回到東宮,他遲疑了一下,還是去往太子妃的宮殿。 母親正為時家的事惱怒,他沒必要趕在這時候拱火添柴,否則對時綰也沒有好處。 他不相信時綰會和時文柏串通,她性情單純,又失去了一部分記憶,那些勾心斗角、彎彎繞繞的事,她這輩子估計都想不明白。 而且她在宮里能做什么?母親懷疑她有詐,簡直是杞人憂天。 他打定主意,先在太子妃寢宮待半日,等到夜深,再悄悄去時綰那里快活。 - 時綰收到宮人傳訊,天色已漸暗。 今日皇帝得閑,約她到“秘密地點”相會,她嘲諷地勾了勾嘴角,起身去沐浴更衣。 那次之后,皇帝食髓知味,與她一直維持著見不得光的關系,但他言出必行,淑妃再也沒能刁難她,她在宮里的日子好過了許多。 每次看到淑妃內心里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表面卻只能強顏歡笑的模樣,她就萬分愉悅,與皇帝玩一玩,換得自己神清氣爽,這筆買賣實屬穩賺不賠。 待她慢條斯理地收拾完畢,穿上皇帝最喜愛的衣裙,窗外夜色濃釅,整座皇宮仿佛都陷入沉睡。 宮人送她出門,她提醒道:“萬一太子殿下來找我,就說我身體不適,今日不便伺候?!?/br> - 另一邊,榮昌王府。 慕瀟將新收到的信件遞給時綺:“堂兄與堂嫂借婚宴設局,將陛下和孟家的眼線一并鏟除?!?/br> 時綺喜出望外,認真看過,長長地松了口氣:“阿姐平安無事就好?!?/br> 慕瀟望了眼信封:“你不瞧瞧里面還有什么嗎?” 時綺一怔,伸手摸進去,抽出另一張信箋。熟悉的字跡,是時纓寫給她的家書。 她的眼睛瞬時亮起來,雀躍不加掩藏,手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將信紙弄壞。 慕瀟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待她反復瀏覽了三五遍、復而認真收好,才試探地問道:“皎皎,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堂嫂對堂兄動了真情,愿意彼此相守余生,你一個人,以后作何打算?” 第89章 【配角劇情,沒有男女主…… 時綺聞言有些意外, 不知他為何會問起這個。 卻如實答道:“倘若阿姐心甘情愿與岐王殿下假戲真做,我自然為她高興。至于我,雖然還沒有明確的打算, 但我絕不會再回安國公府,大不了平日里一個人住,閑暇時去找阿姐……” 說著, 她的話音微微一頓。 岐王扳倒太子后,便是順理成章取而代之,時纓也會做太子妃、將來成為皇后。 到時候,jiejie不得隨意出宮, 又如何經常與她見面? 除了時纓和時綰之外,她沒有旁的親人,朋友也不多,以前不擅交際, 現在混跡于命婦貴女中, 卻是終日虛以委蛇, 真心相待者屈指可數。 而且,關系再好的友人終究還是要出嫁, 不像她自由身,來去無牽無掛。 忽然間, 她趕到些許迷茫,不知離了時纓, 自己孤身一人能否過好以后的生活。 她不像時纓會教書, 只對烹飪和刺繡略通一二,難道要去開家食肆,或者做針黹賺錢?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時纓在偏遠的北疆都能闖出一片天,她置身京城繁華地, 有更加得天獨厚的條件。 慕瀟見她無言,本想說些什么,但未及開口,她眼中的茫然已自行散去,恢復清明與透亮。 時綺笑了笑,語調輕快:“現在考慮還早,走一步看一步吧,天大地大,總會有我的去處?!?/br> 說罷,她起身道:“時候不早了,我們熄燈就寢吧?!?/br> 她的語氣平靜如常,但不知為何,“我們”二字卻讓慕瀟為之心念一動。 他已經習慣與她朝夕相處、出入成雙,即使永遠只做名義上的夫妻,都好過她抽身離開,留他獨自面對空曠而寥落的庭院。 時綺轉身的剎那,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皎皎?!?/br> 旋即斟酌言辭,對上她疑惑的目光,鼓起勇氣道:“如果堂嫂最終選擇與堂兄廝守終身,你可不可以也考慮一下……繼續留在榮昌王府?” 時綺怔?。骸笆雷哟嗽捄我??” 慕瀟定了定神,輕聲道:“我們還過現在這樣的日子,你想做什么都好,沒有人會拘著你,閑來無事,我便陪你下下棋、聊聊天,或者干脆離開京城,到別處看看?!?/br> “陪我?是世子覺著府中冷清,想找個人陪你吧?!睍r綺不禁一笑,“將來你會有世子妃……不是我這種逢場作戲的冒牌貨,而是像岐王殿下對我阿姐一樣,你真心實意想要與她共度余生的人。到時候,你會忘記我,娶她為妻,等你們有了孩子,王府就會變得熱鬧起來?!?/br> 慕瀟沒有否認她前半句,卻也沒有放開她:“我找不到這樣的人?!?/br> “怎會找不到?”時綺揶揄,“京中不知有多少女子喜歡你,每次宴席或聚會,我與她們交談的時候,都能感覺到她們對我這個半路殺出的世子妃有多不滿?!?/br> 燈火下,少女的明眸映著燭焰,似有湛湛光華,比起剛成婚時的拘謹,如今她愈發落落大方、進退從容,仿佛經過漫長蟄伏后破繭成蝶,即將飛往更廣闊的天空。 慕瀟一時有些出神,她已不著痕跡地抽走了手,含笑轉身離開,目光澄澈,沒有絲毫意動。 他暗自一嘆,只得將后半句咽下去。 ——我只想要你。 時綺洗漱更衣,慕瀟所言卻不住地在腦海中回響。 她知道他話中之意,故而只能避重就輕。 因她分不清他是出于什么目的,為了消解寂寞,還是當真對她心生情愫? 倘若是前者,她并不想委屈至此,若是后者,她再三考慮,也無法說服自己立時接受。 這四個月,她走出四方宅院,學著接觸外面的世界,始覺天遼地闊。 她不再是活在jiejie光環下的時四娘、安國公夫婦眼中一無是處的小女兒,她學著察言觀色,逐漸克服心中的膽怯與恐懼,與眾人談笑風生。 他們夸她漂亮,稱贊她舉止得體,她也聽他們說了許多趣聞。 她才發現自己可以做很多事,也有許多未完的心愿。 過去十五年,她如同被關在密不透風的籠子里,而今好不容易獲得自由,她不想再次被束縛。 她絕不會讓自己變成安國公夫人那樣,被男人的甜言蜜語蒙蔽,大好年華卻耽于情愛,將喜怒哀樂都傾注在丈夫一人之身,活得歇斯底里、面目全非。 但如果……如果…… 手臂上似乎還殘留著他掌中的溫度,她按捺心緒,暗自做出一個決定。 - 夜已深。 宮人打著燈籠,時綰悄無聲息地行走在青石小道上。 秋日蕭瑟,滿庭枯葉紛飛,寂靜中唯有風聲清晰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