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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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無從知曉“她”在想什么,也分辨不清自己如今又是什么樣的心態。 以前和衛王相處的時候,她知道將來要為他誕育子嗣,內心風平浪靜,沒有任何憧憬與期待,只當是一件任務,更遑論想象與他呼吸交纏—— 她皺了皺眉,迅速驅散這個令人反胃的念頭。 但彼時,她尚未對衛王厭惡至此,卻也不明白話本里寫的親吻有何用意。 不是生兒育女必須,甚至讓潔癖之人稍一設想就避之不及…… 她有些啼笑皆非,上次在榮昌王府,她和慕濯……姑且算作“貼嘴”,是情急之下別無辦法,這一次的理由更一言難盡,他為了讓她不要再哭,竟會出此下策。 但……好像確實不大一樣。 她下意識按了按唇瓣,不覺一笑。 他的氣息清爽干凈,讓她沒有絲毫反感,不知是否錯覺,似乎還嘗出些許蜜糖般的甜味。 遠非之前那回的提心吊膽、手足無措可比。 在某些事情方面,她確實技不如人。 ……不對,她在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時纓扯起衾被蒙住臉,良久才重新露出腦袋,面紅耳赤地閉上眼睛。 - 慕濯走進隔壁廂房,正在整理衣物的萬全和萬康嚇了一跳,剛要詢問他有何吩咐,就聽他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換身衣服?!?/br> 兩人應聲退下,卻疑惑地對視了一眼。分明是干凈的寢衣,怎么才穿了一會兒就要換掉? 他們本以為岐王很快就會出來,但左等右等,里面卻沒有半分動靜。 萬全打了個呵欠,壓低聲音:“不會是殿下和娘娘鬧別扭,今晚要在廂房睡吧?” 萬康擰眉沉思,搖頭道:“回來的時候還摟摟抱抱,怎會轉眼就翻臉不認人?殿下的脾性你也清楚,娘娘更不似蠻橫無理的女子,別亂猜了,殿下有事定會交代我們?!?/br> 兩人在階前并肩坐下,百無聊賴地抬頭看月亮。 矮榻上堆放著清洗曬干后尚未收起的衣物,慕濯隨手拿起一件,三下五除二穿好,將褪下的寢衣扔進一旁的水盆中。 他在桌邊落座,不顧壺里的茶已經涼透,自己斟滿杯子,仰頭一飲而盡。 夜風從錯開的窗縫涌入,許久,他心中那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慢慢平復下來。 他自知并非圣賢,與時纓同床共枕這么久,對她不是沒有任何綺念,但她不愿做的事,他怕傷害到她,絕不會強迫她分毫,加之驛館條件簡陋,他著實不想她忍受一星半點的委屈。 今晚卻出了些許意外,剛才若非她及時抽身,他的理智險些就要失守。 幸而她未經人事,一個親吻就羞怯難當,眼神躲閃,完全沒有覺察出他的一反常態。 想到明早還要教她練武,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上趕著跟她親近,究竟是不是明智之舉。 好不容易拋諸腦后的畫面去而復返,她穿著薄薄一層寢衣,藤蔓般依附在他身上,他從來不知,女子的身體竟能如此柔軟。 他深吸口氣,再度斟了一杯涼茶,猶豫還要不要回去跟她睡了。 最終,他還是推門而出。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習慣了佳人在側,之前孤枕難眠的狀態簡直令人難以忍受。 萬全和萬康在門口昏昏欲睡,突然聽到開門的聲響,差點一躍而起。 岐王已經一陣風似的走過,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萬康得意地笑道:“看吧,我說什么,殿下和娘娘感情好得很,怎會莫名其妙分居?” 萬全不由慨嘆:“咱們殿下……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吧。我希望他們能早點生幾個小世子、小郡主,嘿,到時候別提會有多熱鬧?!?/br> 他們還記得當年崔將軍猶在,他的孫子出生時,這座宅院里四處都是歡聲笑語,岐王尚且是個半大少年,架不住崔家父子熱情相邀,小心翼翼接過襁褓抱在懷中,整個人一動都不敢動。 但他眼底悄然浮現一縷溫和與柔軟,卻被萬全和萬康看得清清楚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笑著回到屋里,繼續收拾衣服。 慕濯輕手輕腳來到內室,周遭寂然無聲,時纓似乎已經陷入沉睡。 她起了個早,又策馬奔波大半天,疲倦可想而知。 他在她身側躺下,心疼又憐惜為她掖了掖被角,突然,她翻了個身,準確無誤地滾進他懷中。 她的睡相一向老實,今日不知怎的,一頭撞在他胸前還沒有醒來,反而抬手搭上他的腰,仿佛覺得這個姿勢舒服還暖和,心滿意足地睡去。 慕濯:“……” 他就不該回來。 第72章 還不允許她討回來嗎?…… 第二天, 時纓醒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床榻中間。 以往她和慕濯都是涇渭分明、相安無事,即使在驛館狹窄的床鋪上, 也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從沒有過碰到一處的情況。 ——當然,他主動越過衾被牽她的手時除外。 這張床位置夠寬, 她“擅自越界”也不至于將他擠下去,但他似乎沒有往旁邊挪動,兩條被子互相堆疊,兩人應是緊挨著睡了一晚。 他剛走沒多久, 被褥還是熱的。時纓收回手,想起昨晚好像做了一個暖意融融的夢,她抱著什么東西,手感……還不錯。 青榆和丹桂適時捧著水盆和衣物走進來, 打斷她的思緒:“娘娘, 殿下要奴婢們伺候您洗漱更衣, 隨他去校場練武?!?/br> 時纓回過神,飛快下榻, 清涼的水撲在臉上,驅散蒸騰而起的灼熱。 不多時, 她收拾完畢,出了內室, 慕濯已經在外等候。 她行至他面前, 視線從上到下轉過一圈,忽然伸手比比劃劃,最終停留在他腰側。 果然,是這種感覺。 昨晚她抱著什么睡了一覺, 答案水落石出。 時纓貼近的瞬間,慕濯身形微微一僵,他克制著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將注意力集中在待會兒要教她的內容上,但還是清晰地感覺到了些許不同。 一襲窄袖勁裝包裹著她窈窕的身子,束帶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細腰,她的姿勢仿佛整個倚在他懷里,先前莫可名狀的柔軟卻不復存在。 待她退開,他的視線不經意掠過她的衣襟,才突然反應過來,她為求行動方便……穿了束胸。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收回視線,懷疑自己是中了邪還是登徒子上身。 以前他并非沒有抱過她,但大都是橫抱,還有共乘一騎時,她的后背靠在他胸前。迎面相擁的次數算不得多,而且彼此衣衫整齊,也從未產生任何難以啟齒的雜念。 昨晚是兩人頭一次穿著寢衣親密接觸,以往他進屋時,她已經躺在被子里,或是拿本書倚在靠枕上邊看邊等他,見他回來,便熄燈就寢。 打從那個親吻開始,有些事情似乎變得不一樣了。此前她并不抗拒與他親近,卻不及今日難得主動,殊不知,他心底里關于她的念想潛滋暗長,突破防線之后就再也不受控制。 想到習武的招式用在她身上,還要不厭其煩地為她糾正動作…… 他總算是明白了何為自討苦吃。 時纓不知他心中天人交戰,若無其事地解釋道:“我想給你做條腰帶,量一量尺寸而已?!?/br> 她裝得有模有樣,才不會告訴他其實是為了驗證昨晚的睡姿。 平心而論,那個姿勢還挺舒服,他的身材極好,腰腹勁瘦沒有一絲贅余,即使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潛藏其下的力量與體溫。 反正現在她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他都不由分說親她的嘴唇了,難道還不允許她討回來嗎? 等到天氣漸涼,有這么個活生生的熱源同床共枕,她須得充分利用,才不算暴殄天物。 時纓心里打著如意算盤,嘴角不覺揚起。 怕他不信,又道:“我用手量得比尺子還準,到時候絕不讓你失望?!?/br> 慕濯:“……” 她高興就好。 青榆和丹桂掩唇而笑,萬全與萬康也心領神會地擠眉弄眼。 雖然岐王昨夜在廂房靜坐許久,還喝完了大半壺涼茶,但他和王妃感情尚好,口味獨特些又算什么?要是多喝涼茶能盡快生下小世子和小郡主,他們不介意每天給他準備一壺。 - 天剛蒙蒙亮,校場上已經有人在cao練,都是王府的親衛,以及蕭成安和莊益等將士。 慕濯身邊有幾位心腹近臣,偶爾與他議事到深夜,便會在府中留宿,只有那兩個沒家室的單身漢常年居住在此,和慕濯一樣是王府軍營兩頭跑。 見王妃出現,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但立刻被岐王一個眼神掃回去,不敢再分心。 顧玨派來的女護衛也已經到達,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年輕姑娘,她們與時纓見禮過后,聽聞丹桂想習武,欣然接受了這個徒弟,當即將人拉到一邊,為她講授入門知識。 萬全和萬康看了一陣,便回去做活,青榆無所事事,本想跟他們一同離開,卻被身后跑來的莊益叫?。骸扒嘤芄媚?,你……你想不想騎馬?不用害怕,我可以牽著馬帶你走幾圈?!?/br> 少年用袖子擦了擦汗津津的額頭,一雙眼睛大而明亮,期待又忐忑地望著她,青榆遲疑了一下,正思索著如何婉拒才能不讓他傷心,萬全和萬康已經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莊益笑道:“來吧,你試試看,說不定會喜歡,到時候娘娘和丹桂姑娘騎馬出行,你也能跟她們一起了?!?/br> 青榆無言以對,默默地跟他走向馬廄。 另一邊,比起丹桂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時纓因著兒時的功底,還有后來在英國公府耳濡目染,很快就找回了熟悉的感覺。 徒弟天資聰穎,慕濯作為師父本該感到欣慰,但他一想到照這進度,沒多久就能跟她過招,喜憂參半,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 時纓擺著姿勢練基本功,他隨手拿了把刀,溫習崔將軍教給他的刀法。 兩人各自做事,一如在屋里那樣,有著無言的和諧與默契。 時纓聽到刀刃卷起的風聲,抬頭望去,頓時被他行云流水般的身法吸引。 這是她第一次看他晨練,之前他起得太早,每次她醒來,他已從外面返回。 路途中人多眼雜,為免招惹麻煩,她與他約定到了靈州之后再開始練習,故而也從沒想過跟去湊熱鬧。 他身手出眾,她早已有所領教,如今卻依舊看得目不轉睛,甚至忘了自己的下一個動作。 朝陽初升,晨曦灑落,他的身姿沐浴著淺金色的光芒,宛如蒼鷹振翅,又似白鶴翩躚,每寸線條都流暢至極,頗為賞心悅目。 長刀仿佛帶著千鈞之力,一招一式卻不拖泥帶水,變化靈活自如,前一刻還是北疆肆虐的狂風暴雪,轉瞬又化作江南的潺潺雨簾,只見密不透風的光影。 待他收招,周圍聚了一圈人,將士和親兵們司空見慣,仍然不遺余力地鼓掌,丹桂驚訝地張大眼睛,青榆騎在馬上,目光中也滿是欣賞。 時纓走過去,用錦帕為他擦了擦額頭和脖頸的薄汗,嘆息道:“徒兒還立下雄心壯志,夢想有朝一日能夠青出于藍而勝于藍,但現在覺得,我離師父好像還差得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