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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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出內室,無視了坐在桌邊的林氏,直接去往蕭成安和另一位將官的住處。 先是淑妃,又是安國公夫人,既然這些牛鬼蛇神非要接二連三送上門來,叨擾他和時纓的清凈,他不準備一份回禮,實在對不住她們的鍥而不舍與兢兢業業。 第63章 怎么還賴上她了?…… 時纓洗漱過后回到床榻, 主動往里面挪了幾分。 青榆和丹桂見狀,相視而笑,又立刻不約而同地忍住。 打從時纓成為岐王妃, 一直與岐王分居,如今破天荒地同床共枕,若非她先開口, 岐王絕不會強迫。無論出于何種因由,她做到這個份上,足以證明她已逐漸對他卸下心防。 這些天,二婢將岐王對自家主子的好記在心里, 由衷地希望兩人能夠得到圓滿。 時纓對兩人的眉來眼去視而不見,兀自拉過衾被躺下。 她原本面朝內側,想了想,還是轉過身。 這樣, 等慕濯回來, 看到的就是她的臉而非背影。 青榆熄滅燈燭, 只留下一盞,丹桂端著水盆和衣物離去。 一墻之隔, 林氏忐忑不安地坐在桌邊,屢屢抬頭朝內室張望。 她知道時纓沒有睡, 只是不愿見自己罷了,但她此番瞞著時文柏擅作主張, 委實不想無功而返。 時纓還認時綺, 待時綰也不差,讓她燃起幾分重修舊好的希望。 上次在蘇家舊宅見面,時纓對她冷若冰霜,完全是因為她替時維求情, 而今她再三權衡,時維的事已經板上釘釘、無可轉圜,她何必為一個沒用的兒子跟時纓翻臉。 她耳聞目睹,之前幾次,時纓與岐王公開露面,態度都不咸不淡,遠不及他對她上心。 是了,任誰被未婚夫的兄弟強取豪奪,導致無家可歸,被迫去往北疆不毛之地,定會對罪魁禍首心存怨恨,她想借此機會勸說時纓回頭是岸,爭取重返安國公府、恢復曾經的身份。 衛王找外室都要選個與她有六七成相似的,若說對她沒有半點情分,又怎會如此。 如果她保持著清白,將來或許還能與衛王再續前緣。 時纓是聰明人,必然懂得審時度勢,跟著岐王只有死路一條,不如利用他的喜愛做一番大事。 倘若她能從岐王那里竊取些有用的情報,或者算計他一回,更有甚者……直接將他除去,待她功成名就,得到皇帝和衛王的褒獎,自己這做母親的也與有榮焉。 剛才岐王走出內室,一去不回,愈發證明了她的猜測。 時纓必定反感他至極,從未與他有過夫妻之實。 林氏猶豫了一下,心想她若直接進去,青榆和丹桂應當也不敢阻攔。 但……門外立著的幾名護衛令她望而卻步,萬一時纓二話不說向他們呼救、將她掃地出門,她未免得不償失。 思索間,她看到丹桂徑直而出,連忙道:“丹桂,阿鸞還沒有就寢吧?你與她通報一聲,我是當真有要緊之事?!?/br> 丹桂從林氏臉上看到時維的影子,下意識后退半步,旋即穩定心神,不卑不亢道:“安國公夫人有急事,何不與安國公商議,反而要來找岐王妃娘娘?娘娘與貴府無半分關系,念您有誥命在身,賣您幾分顏面,才未曾將您驅逐,您還是早些回去吧,不要在這白費功夫?!?/br> 林氏沒想到她竟敢跟自己頂嘴,不由愣?。骸澳恪?/br> 丹桂快步離開,仿佛再跟她說半個字都嫌多余。 林氏感受到莫大的羞辱,臉色青紅交加,著實想不通丹桂吃錯了什么藥,寧愿跟隨時纓叛出安國公府、前往不毛之地,也拒絕接受時維的垂青。 在她看來,給安國公府繼承人做妾室,吃穿不愁,生下孩子還能母憑子貴,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就算時維強迫她在先,可以她一個出身低賤的婢女,難道要他三媒六聘娶進門嗎? 正失神,就見岐王去而復返,徑直步入內室。 他似乎換了件外衣,沒有系腰帶,松垮地披在身上,但未及看清,就消失在視線中。 這……這是要做什么? 林氏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登時呆若木雞。 接著,青榆出來,丹桂也收拾完畢,進屋關門。 兩人只當林氏不存在,簡單清洗一番,躺在臨時架起的矮榻上,承擔守夜的任務。 另一邊,時纓并未睡熟,迷迷糊糊間聽到細微的動靜,便將眼皮掀開一條縫。 目之所及,慕濯散落發絲,脫去罩在肩頭的外衫,露出已經換好的寢衣。他許是怕她尷尬,特地在外面洗漱更衣,然后才回來找她。 他轉身瞬間,她趕忙閉上眼睛,旋即,僅剩的燭火熄滅。 黑暗與寂靜蔓延,感官被無限放大,她感覺到他輕手輕腳地躺在旁邊。 驛站的床鋪自然無法與京中相比,地盤有限,將將能容納兩人,不知是否錯覺,如此近的距離下,他身上的暖意清晰傳來,她還聞見了皂角的香氣。 她忽然清醒了不少,卻一動都不敢動,唯恐他發現她在裝睡。 與此同時,慕濯也沒比她好到哪去,溫香軟玉在側,讓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有記憶開始,就從未與旁人睡過同一張床,即使早些年行軍作戰,他和將士們風餐露宿、幕天席地,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挨得如此緊密。 時纓的面頰近在咫尺,月色透過窗欞,灑落銀輝,仿佛為她細膩如瓷的肌膚鍍上一層瑩潤的釉。 她將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只露了腦袋在外,下半張臉幾乎都隱沒在衾被中,睡顏恬靜而安穩。 慕濯有些好笑,內心緊張隨之緩解,怕她悶著,便小心翼翼地替她把被子拉開了一點。 突然,他覺出不對,她的呼吸頻率略顯急促,根本不像是睡著的樣子。按說以他的內力早該覺察,但方才不知為何,他竟完全忽略過去。 指尖觸碰到衾被的瞬間,她氣息一凝,隨即輕輕地拂過他的手,如同草葉微微顫動,抖落晶瑩的露珠。 他略作遲疑,試探地越過被子,勾住她放在身側的手。她的手指動了動,終究沒有抽出。 時纓蒙混過關失敗,耳尖緋色彌漫,干脆繼續閉眼裝死。 然而掌心的溫熱源源不斷,讓她整顆心歸于安定,不多時便墜入睡夢。 外間,林氏魂不守舍地望著內室,燈火寂滅,屏風橫亙在門前,隔絕了她的視線。 岐王竟然與時纓同榻而眠,那他們是不是已經…… 她心灰意冷,正欲放棄游說,打道回府,卻又有些舉棋不定。 此舉八成是岐王逼迫,時纓一介弱女子不得不從。這時候,自己對她加以關懷,無異于雪中送炭,興許她會因此心軟,改變之前冷硬的態度。 來都來了,還是再等等吧,免得功虧一簣。 林氏胡思亂想著,許久,昏昏沉沉地合上了眼睛。 - 翌日一大早,時纓醒來的時候,慕濯已經穿戴整齊。 她回想昨夜情形,只覺手心里還存留著他的體溫,連忙低頭避開他含笑的目光:“她走了嗎?” “還沒有?!蹦藉傅氖前矅蛉?,“你若嫌她杵在那礙眼,我去打發她離開?!?/br> “讓我去吧?!睍r纓道,林氏素來養尊處優,甘愿受這么大的委屈,應是孤注一擲,無論如何也要見到她。 唯有她親自出面,才能徹底令對方死心。 她收拾停當,不緊不慢地用過早膳,接到啟程通知,適才悠悠閑閑地動身。 慕濯聽她所言,先行離去,她生怕他按捺不住,派人將安國公夫人丟出驛站。 林氏趴在桌案上將就了一宿,渾身酸痛,發絲和衣衫凌亂,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看到時纓,她慌忙站起來,雙腿一麻,險些摔倒在地。 “阿鸞?!彼龎阎懽佑靡郧暗姆Q呼,察言觀色,試圖從時纓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絲動容,“你受苦了,阿娘知道你并非心甘情愿遭受岐王輕薄,也知道你對老爺和你……大郎有怨,但你為何要跟自己過不去?此行山高路遠,你……” “安國公夫人多心了,我怎會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為難自己?”時纓冷淡道,“我之所以選擇離開長安,是因為我不想跟你們共處一城。別說宮里宮外皆有可能遇上,只要一想到會與你們呼吸同樣的空氣,都令人作嘔。再者,貴府我高攀不起,您也不必跟我裝腔作勢,我知您因何而來,我方才說的‘你們’當中也包括衛王,比起貴府,他不但令人作嘔,還骯臟至極?!?/br> 從始至終,她面朝門外,沒有看林氏一眼,說罷,她毫不客氣地攜青榆和丹桂離開。 林氏被她夾槍帶棒的言辭驚得啞口無言,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纓究竟在計較什么。 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向來不都是天經地義嗎?時文柏要殺她,她懷恨在心還情有可原,但她對衛王的指責卻荒誕不經,但凡有身份的男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 時文柏也曾對她海誓山盟,可他飛黃騰達之后,還不是立刻馬不停蹄地納了一房又一房的姨娘。 她思及舊事,頓覺胸悶氣短,加之昨夜沒有休息好,眼前一黑,便身不由己昏厥在地。 時纓聽到背后聲響,沒有回頭,只淡聲對門口的護衛道:“告訴安國公府的人,讓他們來抬?!?/br> 慕濯站在馬車邊等候,見她迅速搞定,放心地扶她登上車。 沒多久,車駕前行,大隊人馬繼續北上。 他這才問道:“安國公夫人說了什么,她沒有為難你吧?” 時纓搖頭:“她只來得同情我遭受你輕薄,就聽我將安國公府和衛王貶損一通,被氣暈過去?!?/br> “我……輕薄你?”慕濯啼笑皆非,“她若知道是你讓我留下……” “是我輕薄了殿下,”時纓飛快地打斷,“我追悔莫及,今晚便請殿下與我分房睡吧?!?/br> 慕濯看著她白里透紅的臉蛋,輕聲笑道:“那不成,這座驛站離長安不遠,條件尚可,但再往北,陳設會愈發簡陋,王妃娘娘當真要鋪張浪費,由你我霸占兩間屋子嗎?” 時纓:“……” 怎么還賴上她了? “而且,”他靠近些,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你既輕薄了我,難道不該對我負責?” 時纓:“……” 這算哪門子“輕薄”?她終于明白了何為“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但她卻沒有再與他爭辯。 車架粼粼,踏上蜿蜒山路,滿目蒼翠,涼風沁人心脾,似是要將渾濁的空氣驅散殆盡。 她在搖搖晃晃中覺出些許困倦,不知不覺地睡去。 慕濯見她險些一頭撞到車壁,抬手一墊,順勢把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綿長,嘴角微翹,興許在做什么好夢。 他也不覺笑了笑,為她蓋好薄毯,調整姿勢,盡量讓她睡得舒服。 從前,他的人生中除了守邊征戰便是翻案復仇,如今卻生出從未有過的期待。 來日方長,他頭一次體會到這四個字沉甸甸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