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36節
書迷正在閱讀:[綜漫同人]迦勒底負責人、綠茶O她變質了(GL)、掙7億和第二春[重生]、蝕骨暖婚,總裁寵妻100天、特別的我們[娛樂圈]、入禽太深(nph 高干)、洪荒明月、師尊你離我遠點、我只想自力更生、念君度相思
“殿下,”時纓道,“您若無其他吩咐,還請移駕回府,婚前本就需要避嫌,今日之事傳出去,外面定會以為是臣女無理取鬧,仗著生病非要見您?!?/br> “外面”二字令衛王如夢初醒,差點脫口而出的質問頓時煙消云散。 是了,他差點在沖動之下做出蠢事。 就算他跟時纓做不成夫妻,婚前私養外室都不是什么值得稱道的行為,如果時纓尚且被蒙在鼓里,他卻不計后果地捅破窗戶紙,她一氣之下聲張出去,他豈非自尋死路? 屆時外面會怎么說?人們又會如何看他? 他深吸口氣,按捺對彎彎的愧疚,低聲道:“那我就不打擾了,阿鸞,回見?!?/br> 時纓送他離開,行至門前,她停住,似笑非笑道:“臣女差點忘了告訴殿下,說來奇怪,昨日在慈恩寺,臣女偶遇一位年輕姑娘,居然長得和舍妹一模一樣,若非舍妹就在旁邊,臣女定會認錯人。您說,世上怎會有如此巧合之事?” 衛王身形一僵,瞬間呆在了原地。 第35章 “退婚吧?!薄?/br> 時纓說罷, 若無其事地打開門,仿佛只是隨口分享了一件趣聞。 衛王卻站著沒動,他逐字逐句體會她所言, 目光灼灼地觀察她的表情,似乎要將她的臉盯出個洞來。 時纓面露不解:“殿下?” 衛王內心掙扎片刻,末了斟酌言辭, 故作輕松道:“興許你看走了眼,這世上怎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千真萬確,臣女怎敢欺騙殿下?!睍r纓依舊容色淡淡,“臣女還請那位姑娘到廂房一敘, 她和舍妹并肩而立,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br> 她就像沒看到衛王頃刻間如遭雷擊的面孔,垂首行禮:“臣女恭送殿下?!?/br> 衛王終于按捺不住,扯著她的胳膊退回屋內, 反手關上門, 壓低聲音道:“阿鸞, 她在何處?” “誰?”時纓不著痕跡地掙開,狀似反應了一下, 才訝然道,“殿下說那位姑娘?難不成您認識她?可她并非出身高門望族, 只是居住在城南的普通百姓,不知殿下怎會與她……” “阿鸞!”衛王不耐煩地打斷她, 索性破罐破摔道, “你究竟對她做了什么?” 他這么快就破功,著實有些出乎意料,然而時纓只覺得諷刺。 方才他分明決定放棄彎彎,若非她主動說開, 想必他已經離去。 現在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模樣,也不知是當真掛念彎彎,還是唯恐她想借此拿捏住他的把柄、對他行不利之事。 但打從他問出這句話起,他就將自己置于了被動,只能任由她牽著走。 時纓占據上風,語速都有意無意放慢,肆無忌憚地挑戰著他的忍耐:“殿下何出此言?臣女見她的衣服好看,閑聊了幾句,之后便與她分別。殿下心地善良,體恤平民百姓,臣女自然不敢有異議,但她和舍妹長相別無二致,臣女覺著親切還來不及,又怎會無緣無故刁難她?” 衛王被她堵得無言以對,心頭火起,卻只能忍氣吞聲。 他回憶屬下所說,彎彎是離開慈恩寺回到別宅,再度出門的時候失去了行蹤,不由思及那根丟失的簪子。 事已至此,他無法繼續自欺欺人地相信她,便壓下焦灼,緩和語氣道:“阿鸞,一切都是誤會,我可以解釋?!?/br> 時纓明知故問:“殿下要解釋什么?” 衛王理虧,耐著性子道:“你既然看到她的容貌,必然也望見了簪子……我先前贈予你,千秋節被令妹拿走的那根,她的發簪有點類似。你是不是因此認定她與我不清不楚,就將她帶走了?” 他說得極盡委婉,卻仍感到顏面盡失,話音落下,不安地等待著時纓的反應。 哪知她笑了笑:“怎會?臣女并未留意她的簪子,而且就算一樣,可能也只是湊巧,殿下放心,臣女絕非捕風捉影之人?!?/br> 衛王:“……” 他以前怎就沒發現,時纓這么會裝? “夠了?!彼哪托慕K于耗盡,“你到底想如何?” 不等她出聲,他兀自道:“對,我認得她,她是我的……是我養在城南的外宅婦,當初我不知她與令妹樣貌相同,只因她像你,便將她收在身邊……阿鸞,我心中確實僅有你一人,她不過是個消遣的玩物,你何必自降身份,跟她一般見識?” 時纓搖搖頭:“殿下不必和臣女開玩笑了,京中誰人不知您潔身自好,連妾室通房都看不上,更遑論最見不得光的外宅婦?您許臣女一生一世一雙人,臣女深信不疑,您何必如此貶損自己,跟那些私德有虧之徒同流合污?” 衛王聞言,一口氣憋在胸腔,差點沒被噎死。 奈何這里是安國公府,時纓也并非他能隨意打罵的下人,他緩過勁來,好言相勸道:“阿鸞,她不過是你的替代品,你我尚未成婚,有時候我想你想得緊,唯有看著她聊以慰藉。念在她替你伺候了我一段日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我實在不忍她就此殞命,你發發慈悲饒了她,我保證她往后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br> 時纓從沒聽過如此驚世駭俗的言論,一時間只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心。 她的演技無以為繼,如同躲避什么臟東西一般,不自覺地朝旁邊挪了挪。 “聽殿下的意思,她莫不是失蹤了。但臣女沒有說謊,昨日的確是她先行告辭,臣女直到宵禁前才將將歸府,殿下若不信,可以去慈恩寺找僧人們問個清楚?!?/br> 衛王不得不與她坦白:“她發現簪子不翼而飛,想著八成是遺落在慈恩寺,在返回來尋找它的途中被人劫走?!?/br> 時纓反問:“那么殿下堅信是臣女趁她不備偷走了簪子,然后算準她很快就會發現、并且決定回來尋找,然后派人守在路邊劫走了她嗎?臣女若有這般神通廣大,又何至于被您蒙騙到今日?!?/br> 她停止演戲,言語平靜而冰冷,衛王卻如釋重負。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時纓,只覺格外陌生。 不再是以往對他千依百順的模樣,雖然沒有態度強硬、拒絕交談,但卻令他無計可施。 他其實不想與時纓鬧僵,雖說安國公府和孟家的關系盤根錯節,就算婚事取消,時文柏仍是他的擁躉,但少了姻親這道保障,他不敢保證對方會死心塌地為他效命。 更何況,時纓若顧念舊情,到岐王身邊給他做內應,將來或許能發揮意想不到的效用。 岐王寧愿背負“搶奪兄長未婚妻”的惡名也要娶她,應是被她的美貌迷得不輕,假以時日,時纓取得他的信任,從他那里套些秘密情報,或者干脆趁其不備殺了他,簡直是一本萬利的買賣。 衛王打著如意算盤,默念“大丈夫能屈能伸”,服軟道:“阿鸞,我沒有騙你,我的心屬于你,和她只是rou/體……” “敢情是人家一個弱女子強迫殿下,讓您不得不隔三差五往通濟坊跑?!睍r纓云淡風輕道,微微垂下眼簾,遮住眸中嘲諷,“同樣的說辭,殿下用來污蔑舍妹還不夠,還要換不同的人再使第二次,就像您那根重復利用的簪子一樣嗎?殿下勤儉節約,果然名不虛傳?!?/br> 衛王身份尊貴,從沒有受過此等挖苦,一時間,臉色青紅交加,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他勉力維持的虛假面具出現裂痕,話音里已隱隱浮上怒意:“時三娘,你究竟要怎樣?” 時纓見他在失態的邊緣徘徊,目的達成,也不想再留他在這礙眼,直截了當道:“退婚吧?!?/br> “退……你說什么?”衛王以為自己聽錯,但她顯然沒打算浪費時間說第二遍。 他惱羞成怒,憤憤道:“阿鸞,此事絕無可能,你我的婚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與安國公皆不在場,我斷無資格做主,況且……” “陛下也沒有準許您在外面金屋藏嬌,您不是照樣我行我素?”時纓不等他說完,莞爾一笑,“殿下本事通天,定不會讓臣女失望,否則臣女只好找個陛下和家父都在的時候,請他們做主了?!?/br> 衛王一張臉霎時漲成了豬肝色。 皇帝與時文柏都在場,她難道要把事情鬧到宮里? 屆時皇親國戚、文武百官齊聚一堂,人盡皆知他私養外室…… 他想象那副畫面,頓覺胸悶氣短,眼前陣陣發黑。 幾步之外,時纓的神色平靜無波,與他形成了鮮明對照。 剎那間,衛王險些忍不住說出,她很快就會被賜給岐王,離開錦繡繁華的長安,去往靈州荒涼之地,但僅存的理智讓他堪堪止住。 母親千叮嚀萬囑咐,叫他切莫提前將此事透露給時纓,必須給她留下他從頭到尾被蒙在鼓里、得知時木已成舟的印象,這樣她才會覺得他是無辜、對他余情未了,進而幫他算計岐王。 事已至此,他不再報任何希望時纓會為他所用,只想盡快離開此地。 思及過些天,她接到賜婚時萬念俱灰、失魂落魄的樣子,心情才稍稍平復些許。 他最后問了一句:“告訴我,彎彎在何處?否則休怪我不客氣?!?/br> “臣女不知?!睍r纓的回答分毫未改,“安國公府上下都聽從家父調遣,殿下認為臣女撒謊,直接去找家父便是,您一聲令下,他定會不遺余力為您查明是誰幫臣女綁走了您的人?!?/br> 衛王拂袖而去。 時纓沒有送,緩緩在桌邊落座。 她八歲時訂婚、相處了近十年的未婚夫,夢里夢外,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真實的嘴臉。 不知為何,她沒有遺憾或傷懷,反而覺出輕松與解脫。 - 楊氏進門的時候,時纓仍舊坐在桌前。 她行至一旁,輕聲道:“阿鸞,衛王已經走了。怎么,他欺負你了嗎?” 時纓搖頭,忽而笑了笑:“是我欺負了他。阿嫂,我要和他退婚?!?/br> 縱然她已經與岐王達成合作,將會暫且嫁給他,無需再跟衛王有所牽連,但退婚這一步必不可少,夢里,“她”深陷輿論漩渦,幾乎被流言蜚語摧垮,是時候該讓衛王嘗嘗同樣的滋味。 若不然,憑什么她要被扣上“私相授受”的帽子,衛王卻能另尋新歡,橫豎都不吃虧? 楊氏一怔,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也未多問,只言簡意賅道:“阿鸞,你很有勇氣。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大可來找我?!?/br> 時纓覆上她搭在自己肩膀的手:“阿嫂,我和皎皎走之后,你定要保重。倘若……將來有機會,設法離開阿兄吧,時家大廈將傾,沒多少好日子了?!?/br> 千秋節從宮里回來之后,兩人就未再單獨聊過天,但此時寥寥數語,卻已然明白對方言外之意。 楊氏輕嘆口氣,不置可否。 她想起某些久遠而模糊的回憶,如果當年她能有時纓這么勇敢,只怕現在…… 突然,一陣腳步聲傳來,打破了耳畔的寂靜。 姑嫂二人不約而同朝敞開的門望去,就見陳嬤嬤行色匆匆,一進屋,就撲通跪下:“三娘子,夫人已經回府,但……不知發生了什么,她的狀態有些不大對勁,可否請您前去看看?” 第36章 時纓就算死,也不能嫁給…… 時纓隨陳嬤嬤來到正院, 進門后,就見林氏魂不守舍地坐在那,聽聞響動, 似是被嚇了一跳,連忙掩去神色中的異樣:“阿鸞有何事?” 陳嬤嬤識趣地退下,時纓在母親身旁落座, 問道:“阿娘,您見著她了嗎?” 彎彎被榮昌王世子派人安置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無論父母還是衛王都不可能找到,但直覺告訴她, 母親這副反應必定與此有關。 腦海中突然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她心里沉了沉:“阿娘……” “沒有?!绷质蠐u搖頭,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我出門沒多久, 就有點胸口發悶, 頭也暈乎乎的, 不知是否外面太熱的緣故。我實在撐不住了,便先行回府, 計劃改日再去?!?/br> 她沒想到一不留神,時纓就被叫來, 知陳嬤嬤一片好心,也不忍苛責, 只想盡快打發女兒走人。 時纓卻疑惑道:“您身體不適, 嬤嬤為何不去請大夫,反而求助于我?阿娘,能讓你改變主意的唯有阿爹,您是不是在平康坊遇到了他的人?他難不成要……” “阿鸞, 我無甚大礙,自己歇一會兒就好?!绷质喜挥煞终f地打斷她,字音加重幾分,“你才從別莊回來,切莫再跟老爺起沖突,若重蹈覆轍,阿娘也救不了你?!?/br> “所以阿娘放棄她了嗎?”時纓輕聲,“任由阿爹找到她,將她遣離京城,以免有人發現她與皎皎長得一樣,傳出風言風語,影響安國公府的清譽?” “我能如何?以一己之力跟老爺對著干,搶在他的人之前找出她嗎?”林氏驀然紅了眼眶,像是自我催眠道,“那僧人信口胡言罷了,她和皎皎是雙胎,未足月就出生,皎皎小時候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林家花費巨額錢款求醫問藥,還差點沒能養活,更別說她。她肯定已經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