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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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皇帝道:“時卿,朕記得四娘已經及笄,不知可有定下婚事?你若拿不定主意,朕愿為代勞?!?/br> 淑妃也一笑:“家兄名下倒是有適齡的兒子尚未婚配,倘若安國公愿意,不妨親上加親?!?/br> 時文柏道:“多謝陛下和娘娘關心,臣與拙荊已有打算,待塵埃落定,必將第一時間向陛下稟報,請求賜婚?!?/br> “好說?!被实坌χ饝?,讓他們退下。 眾人離去后,皇帝與淑妃彼此對視,皆流露出一絲遺憾。 時三娘盛裝加身,美艷不可方物,言行舉止皆是端莊嫻雅,相比之下,時四娘局促不安,愈發襯得她落落大方??上?,她終歸不是世家女,而安國公府也早晚會成為一顆棄子。 出了大殿,時纓疑惑地看向父母兄嫂和meimei。 他們什么時候為時綺定的婚事?就算她被禁足,可長嫂也從未對她提過。 楊氏微不可查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同樣被蒙在鼓里。 時維心虛地移開目光,此處人多眼雜,他無法對她解釋,是父母唯恐夜長夢多,想著等確定之后再告訴她和時纓,但誰知那成安王世子竟受了傷,加上最近因為逍遙散之事,父親忙得焦頭爛額,訂婚就暫時被耽擱下來。 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由遠及近,衛王含笑走來,眾人連忙行禮。 “免禮平身?!毙l王看向時纓,“阿鸞,許久不見??煞窠枰徊秸f話?” 時纓點點頭,隨他離去。 身后,時綺余光望著時纓華麗的裙擺消失,攥緊了袖中簪子,手心及后背沁出一層冷汗。 兩人拾級而下,衛王滿面春風,微笑道:“阿鸞,我……” 話說一半,戛然而止,時纓抬起頭,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也不由微微一怔。 沒想到,竟會在此處與岐王狹路相逢。 第18章 她身邊的衛王著實礙眼?!?/br> 視線所及,他今日穿了禮服,身形俊朗、高冠博帶,頗為賞心悅目。 若說衛王是翩翩公子,有著與生俱來的雍容華貴,他便是遺世獨立的謫仙,清冷不近凡塵。 這些天,時纓抄書之余都在執筆作畫,此時出于審美,不自覺地將兩人比較了一番,適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幾分不妥。 便收斂心思,若無其事地停住,等待衛王與這個異母弟弟寒暄。 慕濯也打量著她。 適逢慶典,她一改前兩次素雅的打扮,妝容精致,烏發間綴滿珠光寶翠,一襲石榴紅灑金衣裙華貴奪目,陽光照耀下,整個人熠熠生輝。 但她身邊的衛王著實礙眼。 安國公一家才剛面完圣,衛王就急不可耐地蹲守在這,不用想也知道打的什么歪主意。 近來衛王去別宅的次數與日俱增,甚至不再光顧平康坊,似乎當真對那外室走了心,然而他卻并無半分將她接入王府的打算,還惦記著時纓,妄圖魚與熊掌得兼,享齊人之福。 簡直做夢。 慕濯表面風平浪靜,內心卻浮起些許冷笑。 既如此,他何妨成人之美,讓衛王得償所愿,與那外宅婦雙宿雙棲。 衛王仗著年長,站在原地等岐王問安,豈料對方竟紋絲不動,漸漸地,反倒是他自己臉上開始有些掛不住。 岐王幼時被放逐靈州,在軍中摸爬滾打至今,舉止無禮、不懂長幼尊卑就罷了,可自己顧念形象,若與他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下去,給來來往往的達官顯貴們看到,豈不是要笑到大牙? 他心中暗罵,卻只得走上前,帶著慣有的和煦笑容與對方打招呼。 又道:“阿弟想必還不曾見過,這位是安國公府的三娘子,你未來的阿嫂?!?/br> 慕濯尚未開口,時纓率先接道:“殿下有所不知,半月前臣女應曲娘子邀請,到英國公府拜會曲夫人,與岐王殿下有過一面之緣?!?/br> 她生怕岐王像那天一樣說出什么驚人之語,頓了頓,補充道:“岐王殿下與榮昌王世子同行,當是去觀看擊鞠比賽,臣女與二位問候了幾句,便分道揚鑣?!?/br> 衛王自然知曉岐王現身英國公府、還親自上場擊鞠之事,只是他一想到逍遙散鬧得滿城風雨,起因便是那場比賽,頓感郁結,笑容也有些凝固。 時纓低著頭,沒有發覺他細微的表情變化。 她面不改色地扯謊,卻不由自主思及之后發生的一切,暗自希望岐王不會公然拆她的臺。盡管他口說無憑,她堅決否認,他也不能奈她何,但后續向衛王解釋,卻要頗費些功夫。 “時娘子所言不假?!蹦藉频L輕道,時纓剛松了口氣,就聽他話鋒一轉,“只可惜,那天的比賽著實精彩,時娘子身在英國公府,卻未能親眼得見?!?/br> “此之甘露,彼之砒/霜,阿弟自己喜歡便是,何必強求旁人?”衛王在時纓出聲之前道,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岐王意味不明,那句“精彩”暗含諷刺。 “怪我疏忽了?!蹦藉獜纳迫缌?,當即致歉,“我離京多年,已經忘記兄長被某匹不長眼的馬得罪過,從此反感騎射與擊鞠,連帶未婚妻子也必須順從您的好惡?!?/br> 衛王:“……” 剛懷疑他“暗諷”,他就直接“明嘲”。 他面色一沉,本想以牙還牙,卻見譙國公薛仆射攜家眷路過,忙不迭把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岐王不興這些講究,可他還要臉,在大庭廣眾之下與此人唇槍舌戰,實屬自降身份。 他決計不跟對方一般見識:“我與未婚妻的喜好就不勞阿弟費心了。阿弟若有事求見父親,不妨盡快,我們先走一步,告辭?!?/br> 慕濯卻沒有挪動半分:“我來此并非求見陛下,而是尋找兄長。你我兄弟二人闊別已久,打從我回京,也一直未有機會好好敘舊,剛巧今日得閑,還望兄長賞光,帶我在這宮里四處走走?!?/br> 衛王:“……” 信他才有鬼。 他的耐心即將告罄,奈何禮部尚書一家正從旁邊經過,只得強忍火氣,和顏悅色道:“阿弟想去何處,自行前往便是,你在宮中長大,想必對此間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即使沒有我作陪,你亮明身份,那些內侍宮人定不敢阻攔?!?/br> 衛王難得委婉地回敬一句,但慕濯置若罔聞,反而順水推舟道:“實在抱歉,愚弟記性很差,早已將宮中路線忘得一干二凈,所以才懇請兄長余出些許時間,幫我仔細回憶一番?!?/br> 頓了頓:“之前也無意冒犯兄長,是我當真沒想起來兄長兒時曾經墜過馬,愿兄長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br> 衛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在他印象中,岐王小時候并不是這樣,看來“橘生淮北則為枳”所言非虛,縱然是皇室血脈,一旦去往邊疆不毛之地,與目不識丁的士兵混跡數年,照樣會變得與他們同流合污。 想到昨晚母親的告誡,他心中稍安,投向慕濯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些許居高臨下的憐憫:“好吧,既然阿弟盛情相邀,我這做兄長的卻之不恭。阿鸞,抱歉失陪,回頭我再和你詳談?!?/br> 阿鸞。 慕濯聽到這個稱呼,頃刻間就想到了對應的字。 定是安國公老匹夫的手筆。 本該在遼闊天地間自由翱翔的飛鷹,被強行剪去羽翼,束縛在籠中,化作供人賞玩的金絲雀。 他眼眸一暗,望向時纓之際,卻又不覺柔和幾分。 時纓覺察到他的目光,佯作不知,無端覺得岐王今日話格外多。 先前幾次相見,他分明不似那種愛逞口舌之快的人……罷了,她管他做什么?看眼前這架勢,他沒有吃到半點虧,還將衛王逼得節節敗退、有苦難言。 她倒是有心替衛王幫腔,但衛王向來不喜歡她在外冒頭,更遑論趕上他吃癟的時候,若被她扳回一城,愈發顯得他顏面盡失。 衛王既已發話,她不好再多言,便告退離開。 慕濯原本只想破壞衛王與時纓獨處的機會,但此時見衛王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卻還要假裝兄友弟恭的模樣,心中不禁好笑。 他目送時纓的背影繞過轉角,收回視線,對衛王道:“兄長,請吧?!?/br> 衛王咬牙切齒,計劃著將他引去偏僻的地方,再狠狠挖苦一頓。 放眼京中,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他遇見了都得三思而后行,但卻唯獨無需顧忌岐王。自己眾望所歸,就算對他惡語相向,他也訴求無門,因為沒有人相信他,只會當他故意栽贓陷害。 更何況,但凡識相點的,都不可能為了岐王與他作對。 衛王打定主意,正待移駕,突然,一個聲音自身后傳來:“衛王殿下,岐王殿下?!?/br> 他一愣,榮昌王世子快步走近,笑著道:“遠遠就看見您二位站在這里,不知有何趣事分享?待我見過陛下,不妨一同聊聊,兩位堂兄不會嫌我這個堂弟礙事吧?” 衛王:“……” 他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既有自知之明,怎么還大言不慚地湊熱鬧? 卻不得不回以笑容:“堂弟何出此言,都是自家人,豈有‘礙事’之說。你去吧,我和阿弟在這里等你,我們堂兄弟三人多年未曾相聚,是該抽空敘敘舊?!?/br> 榮昌王世子也不跟他客氣:“多謝堂兄,我很快就來?!?/br> 說罷,他轉身走向大殿,徒留衛王一口氣梗在心頭,差點沒把自己憋成內傷。 慕濯不著痕跡地垂眸,斂去了眼底的的笑意。 - 時纓返回席中,各家貴女也陸續趕到,紛紛過來與她互相見禮。 時綺安靜地跟在她身旁,但接連不斷有人搭話,時纓始終找不到機會向她詢問婚事。 約莫一個時辰后,衛王與岐王姍姍來遲,時纓見榮昌王世子相隨在側,悄然松了口氣。 衛王文質彬彬,從未有過急赤白臉的時候,遇上視禮儀與規矩于無物的岐王,必定占不到好處,有榮昌王世子這個和事佬打圓場,岐王應當也不會再對他步步緊逼。 臨近午時,皇帝駕臨,正式宣布開宴。 眾人起身叩拜,山呼萬歲,聲音如浪潮般迭起,擴散至殿外。 皇帝并不貪圖享受,以往生辰都是邀請皇室親眷及近臣舉辦私宴,但今年趕上四十歲整數,又有北夏派使臣前來和談,便令禮部依照大壽的規制cao辦了一場,君臣同樂之余,也借機彰顯國威。 樂聲四起,飄蕩在大殿的每個角落,宮婢魚貫而入,將熱氣騰騰的菜肴擺放在賓客的桌案上。 一名宮人行至時纓身畔,低聲道:“時娘子,這些是淑妃娘娘囑咐過尚食局,特地為您準備的酒菜,您可放心用?!?/br> 淑妃和衛王知曉她那罕見癥狀,每次都格外謹慎,時纓謝過,喝了一口清甜甘醇的飲子。 與此同時,衛王率先出列,向皇帝獻上自己的賀禮。 他俯身叩拜,旋即聲情并茂道:“父親統御九州、富有四海,兒即使窮盡天涯海角,也無法尋得足夠彰顯您豐功偉績之物,且您時常教導兒勤儉愛民、體恤蒼生,休得鋪張浪費,于是兒歷時數月,親手創作萬里江山圖一卷,恭祝您壽與天齊,我大梁國運昌隆、永世不衰?!?/br> 幾名力氣大的內侍抬出一幅卷軸,小心翼翼地拉開。 上面繪著美妙絕倫的風景,從白雪皚皚的昆侖到傳說中仙氣縹緲的蓬萊,從塞北風沙漫天到南海浪濤陣陣,畫紙之長,十余人托著依次從皇帝面前經過,才得以展示完全。 “衛王這份禮物,確實別出心裁?!被实蹞嵴贫鴩@,“好一個‘國運昌隆、永世不衰’?!?/br> “父親謬贊?!毙l王笑了笑,謙虛道,“兒才疏學淺,只要您不嫌棄,就已經心滿意足。兒作為兄長先行獻丑,但愿能夠拋磚引玉,阿弟不辭辛勞從靈州趕來,定然有更好的東西要獻給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