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我做了皇后 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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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衛王不配得到她的真心?!?/br> 曲明微原本沒打算造訪安國公府。 三天前,時纓回絕了她“老地方見”的邀請,她以為好友今日不會再赴約。 但她卻在到場的賓客中看到了時綺,跟著安國公長子時維及其妻楊氏,神情頗顯局促。她過去寒暄,問起時纓,時維說她感染風寒在家休息,時綺欲言又止,始終沒有得到開口的機會。 曲明微與時纓相識多年,耳聞目睹,也算了解她這meimei的脾性,時綺不善隱藏情緒,好惡都寫在臉上,如果時纓確實患病、時維沒有弄虛作假,時綺定不會露出一副反感至極的表情。 她隱約猜到時纓又被安國公關了禁閉,擔心之余,連忙策馬趕來查看情況。 這個時辰,時文柏還在官署,林氏也有事未歸,時纓對管家交待幾句,便帶著青榆出了門。她并非不信任丹桂,而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以免將來東窗事發,丹桂也受到牽連。 曲明微將馬匹交給隨行的家仆,與她一同登上馬車。 車駕駛離安國公府,時纓感激道:“明微,今日多謝你了,若不然,我怕是要等千秋節才能重獲自由?!?/br> “不客氣?!鼻魑⑿α诵?,沒有詢問她為何被禁足。安國公懲罰時纓的理由千奇百怪,她既無法理解,又不能當面非議好友的父親,舊事重提只會讓時纓傷心,還把自己氣個半死。 她岔開話題:“阿鸞,這次你不上場,我們可以在旁邊觀看,或者回屋里陪我阿娘聊天?!?/br> 時纓卻輕聲道:“我上?!?/br> 復而揶揄:“你專門跑這一趟把我撈出來,我當然要投桃報李。請轉告令兄讓他放心,有我坐鎮,今天我們贏定了?!?/br> 她胸有成竹,眼底浮上些許得意,與平時內斂而自謙的模樣判若兩人。 曲明微怔了怔,見她神情堅定不似說笑,頓時面露喜色。 - 英國公府位于勝業坊,與安國公府緊鄰。沒多久,馬車緩緩???,曲明微掀開簾子,撩起衣擺安穩落地,正待回頭招呼時纓,卻突然愣住。 時纓下了車,見好友神色古怪,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怔了怔。 榮昌王世子站在不遠處,應是剛到,英國公府的仆從正畢恭畢敬地接過他手上的韁繩。 他旁邊一襲玄色窄袖袍的年輕郎君似曾相識,身形修長、肩背挺拔,猶如一幅賞心悅目的畫卷,絲毫沒有被風姿倜儻的榮昌王世子襯得黯然失色。 她卻無端生出幾分不祥的預感,下一瞬,對方轉身望來,她的臉色微微一變。 竟是浴佛節在河邊遇到的人。 當日她撒謊沒看清他的長相,是怕母親懷疑她與對方有非分之舉,實際上他的外表過于出眾,只消一眼,便不受控制地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更不必說他與尋常權貴子弟截然不同的氣場,猶如青鋒出鞘,淬著雪亮寒芒。 他和榮昌王世子一同出現,那么…… 她的胸口輕微起伏,一顆心直直地往下墜。 如果沒有猜錯,自己只怕要惹上麻煩了。 今上沒有同胞兄弟,榮昌王作為他的堂親,是嫡系親王之下身份最為尊貴者,但他抱恙多年、一直閉門靜養,王妃又早早過世,王府的大小事宜皆由世子做主。 榮昌王世子是京中出了名的富貴閑人,他性情隨和,逢人便帶三分笑,但又很少與誰走得太近。 能讓他一反常態的,應當只有兒時在獵場救過他性命的岐王。 ——這事是衛王無意間提及,因她有通過旁人只言片語提取信息的習慣,就暗自記了下來。 岐王回京,榮昌王世子與他重拾舊誼,實屬情理之中。 可她萬沒想到,那天撞翻自己河燈的居然是他。 難怪父親大發雷霆、母親話里有話。 未來的衛王妃與岐王往來甚密,一旦傳開,定會成為全京城的談資。 但眼下,她無法對兩人視而不見,定了定神,和曲明微過去問安。 榮昌王世子含笑點頭,主動為她們介紹道:“這位是岐王殿下?!?/br> 時纓垂首行禮,表面不露聲色,仿佛只是初次與他相見。 “免禮?!贬醢l話,語氣平淡,讓她稍許放下心來。 她存著一線希望,那晚她戴著帷帽,并沒有被他看到真容。 但愿他貴人多忘事,已經不記得她了。 時纓八風不動,曲明微卻有些驚訝,她兄長曲五郎出于禮節給岐王送了請帖,但未曾想過對方會應邀。 畢竟他離京多年,與英國公府并不相熟,而且或許他和衛王一樣,對欣賞擊鞠比賽興趣缺缺。 誰知他竟然來了,還是和…… 她深吸口氣,想到要應付此人,只覺頭大不已。 “曲娘子無需多心,”榮昌王世子笑意盈盈道,“近些天我前思后想,既然你不喜這樁婚事,我也不好強人所難。我會勸說令尊,請他另擇佳婿,往后你遇上我,不必再東躲西藏了?!?/br> 曲明微確認自己沒有聽錯,按捺喜悅,由衷道:“多謝世子,愿您早日覓得良配?!?/br> 榮昌王世子欣然接受了她的祝福,轉而對慕濯道:“殿下,這位便是英國公府的曲娘子、東道主曲五郎的阿妹。另一位是……” “安國公府的時三娘?!蹦藉D了頓,“時娘子,你我之前見過?!?/br> 榮昌王世子:“……” 您至少演一下吧? 他好不容易消化掉“岐王屬意時三娘、打算娶她為妻”的事實,還認真思考過他成功的可能性,現在卻提心吊膽,唯恐他二話不說直接將人帶走。 慕濯望著時纓,試圖捕捉到她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 她今日的打扮與上次大不相同,銀簪綰發,淡藍色襦裙飄然若仙,廣袖外衫宛如流動的云霧。這套衣飾雖然略顯素凈,但因她璀璨奪目的美貌,反而像是天宮神女降臨凡塵。 恍然間,眼前的身影與夢境重合,他仿佛看到她站在咫尺之遙卻永遠無法觸及的位置,旋即頭也不回地離開。他徒勞地伸出手,卻只抓住她的一片衣角。 縹緲白霧升騰而起,轉瞬將她單薄的背影吞沒。 他心中一緊,垂在身側的手指不由動了動。 “……”榮昌王世子如臨大敵,飛快地思考著阻止他在光天化日之下搶人的對策。 “殿下想必是認錯了?!睍r纓避重就輕,委婉道,“臣女幼時被寄養在杭州,七歲進京,直到景初元年才有幸得陛下恩準,隨家父及家母入宮赴宴?!?/br> 言外之意,那時候已經不在長安,斷無可能見到她。 此處人多眼雜,他總不至于挑明浴佛節的事。 更何況,今日她帶的是青榆而非丹桂,他沒有任何證據。 泠然嗓音傳入耳中,幻覺頃刻間煙消云散。 慕濯回過神,只見時纓微微垂著眼簾,纖長睫毛遮去眸中的一切情緒,她的態度不卑不亢,雖未直言他當年被放逐靈州,但字里行間卻都在打機鋒。 她掩飾得極好,似乎確實對那天的相遇一無所知,換做旁人,或許當真會懷疑是自己看走了眼。 他正待說些什么,突然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英國公幼子曲五郎聞訊匆匆而來,見禮道:“岐王殿下大駕光臨,鄙府蓬蓽生輝,有失遠迎還望見諒,殿下與世子這邊請?!?/br> “有勞?!蹦藉砸活h首,視線不經意掠過時纓的手背,就見衣袖半遮,露出一角疑似紗布包扎的痕跡。他的目光停頓了一瞬,隨曲五郎離開。 他們走后,時纓如釋重負,也和曲明微去往曲夫人所在的院落。 一路上,她心中浮現種種猜測,岐王當日的作為和方才所言絕非巧合,但他何必在她一個遠離朝堂的閨閣女子身上浪費功夫? 縱然她與他立場有差,卻也無法否認他的才干,以未至弱冠的年紀臨危受命、統領十萬朔方軍收復失地的人,怎會做出這種毫無意義之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提高警惕,盡量對他避而遠之。 - 曲五郎將慕濯和榮昌王世子引至一間寬敞的堂屋,派人去請英國公。 趁他與家仆交談之際,榮昌王世子壓低聲音道:“曲公子來得可真是時候,他再晚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對時三娘說你曾經在杭州見過她?” 時三娘擺明了不會承認浴佛節的一面之緣,但他看岐王殿下的架勢,顯然不像要就此打住。 慕濯原本想說的并非這個,聽聞此言,卻也沒有否認。 杭州……正是他與時纓的初見之地。 彼時他萬念俱灰,她猶如一道天光驅散長夜,成為他此生再也無法割舍的執念。 他原本計劃著在她出閣前拿到賜婚的圣旨,直接帶她去靈州,但自從踏上回京的路,他就開始做一個重復的夢。 夢境里,他清楚地看到她長大后的模樣,容顏絕色的少女與他近在咫尺,卻仿佛隔著千山萬水。她的眉眼間有濃重的哀傷,旋即漸行漸遠,如同一縷輕煙般從他面前消失。 浴佛節那天,他遠遠望見安國公府的馬車,便突然不顧一切地想要接近她。 于是他留意她的行蹤,目送她進入茶肆,又朝黃渠的方向走來。 她的性情與當年大相徑庭,樣貌卻與他夢中別無二致。 見她安然無恙地站在河岸邊,他心里的石頭落下,若非看到那盞纏繞紅線的燈,他本該離去。 他不是行事沖動之人,但卻因她破了例,未及深思,便擊沉了那盞河燈。 衛王不配得到她的真心。 那天之后,他的夢發生了些許變化,她的輪廓愈發清晰,似是孤身立在一座高臺上,疾風獵獵,她素色廣袖與裙擺翻飛不停。 繼而便是鋪天蓋地的濃霧,以及從他掌心溜走的衣角。他還是沒能留住她。 “咳?!睒s昌王世子見他陷入沉默,不由出聲提醒。 慕濯止住思緒,在曲五郎吩咐完畢、轉身回來招待他們之前,以微不可查的幅度點了點頭。 榮昌王世子:“……” 從未聽說過如此離譜的謊言。 岐王殿下還嘲笑他太聒噪、惹得姑娘家嫌棄。 他自己又好到哪去?為了跟時三娘攀關系,簡直信口開河。 還杭州,怎么不說在夢里見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