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怎么想的？

    管啥啊，有錢賺干嘛不賺，我該給的都給她了，她愿意白打工那是她的事情，再者說這種事情根本禁不了，她在艦長群偷偷說，我還能伸手管到別人粉絲群里？

    嗯，這事確實是不好管。白詩懷點頭，現在這樣處理也不是沒有錯，如果真讓對這個世界充滿天真的人走上高位，那還真是一種令人恐怖的災難。

    兩人正說著，正主過來了。

    你們怎么來了？甘井頗為驚喜的說。

    蘇子蕓看到甘井后面與她頗為相似的家人們，有禮貌的打招呼，叔叔阿姨好。

    誒嘿，叔叔阿姨也來看甘井比賽嗎？白詩懷問。

    甘井的父母只當她倆是甘井的同學，友好的聊了一會兒，直到某位現場負責人找甘井找過來，發現兩人，恭恭敬敬的喊道，老板好。

    甘井父母：？

    但已經聊了幾分鐘了，不管是裝作一早就知道還是現在詢問，都略顯尷尬。

    正在這個時候，白詩懷發現了問題，輕輕地給甘井遞了個臺階，他好像是來找你的？

    甘井點點頭，帶著父母離開了。

    白詩懷用胳膊肘戳了戳蘇子蕓，她懷疑這個木頭人根本沒察覺到空氣中彌漫的尷尬。

    蘇子蕓：我感覺到了，但是我覺得這不尷尬。

    白詩懷：？

    VIP包廂入戶是柔軟的地毯，沙發一字排開，茶幾上擺著甜品零食，這里不僅位置正中，能近距離看到舞臺，墻壁上還掛著好幾塊可遙控轉播屏。

    白詩懷不是第一次進這種包廂，熟門熟路坐下，遙控器按來按去，切換屏幕不亦樂乎，熟悉每個機位所能看到的畫面。

    Vtb101第一次公演很快開始，首先是開場秀，全場的燈都暗了下來，阿宅們手中的應援棒也暗了下去。

    一道光劃過會場一圈，落到舞臺中央，由最新3D投影技術成像的虛擬形象天依與阿綾登場做自我介紹，表示自己很高興能夠擔任此次公演的開場嘉賓及主持人。

    天依和阿綾出演的曲目是知名v家原創音樂作者為了本次公演特別制作，首次在眾人面前演出。

    阿宅們亮起手中的應援棒，哩站官方很照顧他們，知道是新曲目，他們可能無法統一打call，提前三天出call本讓他們練習，如果不是場地限制，他們甚至打算使用wota藝，像現在這樣，隨著音樂的節奏，天依、阿綾在舞臺上翩翩起舞，他們呼喊著口號，千萬個人匯成一股力量向上高舉起熒光棒，當集體化的行為重復無數次時，個人的存在感消解了，此時只有舞臺上唯一的焦點，他們的偶像、愛豆。

    臺下等著上場的練習生們被這一幕盛景震撼的久久無法說話，心情不知是羨慕還是渴望，這本該是她們的公演舞臺，現在似乎被喧賓奪主了，但她們卻提不起一點反抗的精神。

    一曲舞畢，天依阿綾向臺下的觀眾致意，為他們介紹即將登場的練習生，希望他們能像支持自己一樣鼓勵這些未出道努力的練習生們。

    觀眾：wow

    整個場子的氣氛被點燃，觀眾陷入到持續性的狂熱中，在這份熱情中，第一組練習生登上舞臺，她們的身后緩慢出現立體的虛擬形象。

    VIP包廂里，白詩懷看到那些虛擬形象，又好奇的看了看選手，她們身上并沒有帶著傳感器，這是提前錄制的？

    當然，蘇子蕓點頭，虛擬形象的版本是選取她們練習室版本最好的一次，現在的技術根本沒辦法支持同步成像，這都是提前排練好的走位。

    嘖嘖。白詩懷搖搖頭，切換鏡頭，只看虛擬形象。

    蘇子蕓：？

    誒嘿，現場死亡打光，臉上浮粉還會變虛胖，有紙片人看我為什么要看真人？

    蘇子蕓認為白詩懷說的很有道理，和她一起認真欣賞練習室純享版。

    甘井：所以愛是會消失嗎？

    等甘井上場，白詩懷把顯示屏調回正常界面，她第一次看到真人和虛擬形象一起跳舞還有點不適應。

    但對于蘇子蕓來說，這個世界在一點一點向她記憶中熟悉的模樣靠近，盡管這個世界在她這只蹁躚的蝴蝶振翅之下已經發生改變。

    如何將真人和虛擬形象完美的放在舞臺上，后世各位大佬鉆研幾年才拿出來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案，蘇子蕓不知道這背后的原理，但她知道應該如何擺放站位，使兩者不會相互影響，而是相互加成。

    這套組合，真人實力越強，所能發揮出來的效果越好，畢竟虛擬形象是不會犯錯的，會犯錯的只有人。

    在vtb101里，越努力真的會有看得見的回報。

    初c甘井，第一次公演再度摘下第一名的桂冠。

    Vtb101這個從提案起就不被所有人看好的項目，在登上第一次公演舞臺后，因為其炫酷的舞臺效果火了，大殺四方。

    惹得林湛一度找蘇子蕓協商，他想的很清楚，既然舞臺出圈了，限制傳播只會打擊熱度上漲，不如放開限制。

    蘇子蕓從來就沒想過食言，她說，直播是限定配信，可選秀照常更新正片剪輯呀。

    林湛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蘇子蕓挖坑坑到了，確實，蘇子蕓只說直播是限定的，讓觀眾想看的一定要看，不看一定會后悔，可是她沒提選秀節目的事。

    林湛：不愧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害害，前幾天有個人打負分，罵了我一通說文案踩屎感十足，我剛回完彩石二十四丈寬，三萬六千補云端，這個評論就無了。

    可惡，從她發評論到我回只間隔不到二十分鐘，我回的多好??！

    第107章

    正如權力, 位置是重中之重，離中心越近越有力量，而在娛樂圈, 熱度是重中之重，一旦有了熱度, 人氣隨之而來。

    中國有十三億人, 萬里挑一的傻子也有十三萬, 肯為明星真金白銀花錢的粉絲越多，越是能得到商家的認可拿到代言。

    粉絲是人氣的副產品, 是熱度的結果, 只有占據熱度才有，源源不斷的人氣, 成為商家座上賓底氣的氪金粉絲。

    一旦失去熱度，人氣流失，粉絲爬墻, 頂流和過氣糊咖只有一步之遙。

    而如今，甘井等練習生拿到了一張通往頂流的門票，搭上熱門的直通車，代言合約意向書像雪花一樣塞滿郵箱。

    甘井面對突然的爆紅能夠等閑視之, 因為她來之前就已經是個網紅了，其他人不說沒經歷過, 養氣功夫也并不到家，并不知道這份成功到底是自己的努力與汗水換來, 還是天時地利人和相聚一處制造的風口。

    有些人，滋生出了野心。

    齊舒是甘井的隊友，一起在練習室練習的時候，存在很多有效互動, 被剪進節目正片，視頻上線后，大量cp粉出現，cpf相信rps（Real Person Slash）就像印度人相信恒河水，正如

    不熟是避險，真愛藏不住，卡點是示愛，巧合必天選，別人笑我嗑藥雞，我笑別人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你們的cp是假的，我的cp很有可能是真的，你們的cp是逢場作戲，我的cp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齊舒嘗到粉絲紅利后，發現當偶像是這樣的爽，五官齊全是神顏，有個及格線水平叫全能ace，想騙錢割韭菜那是她有事業心，瘋狂走xue撈金等于辛苦打工人，這愛豆她當定了！

    甘井：你當我cp問過我了嗎？

    桃寶直播間

    李凡跟vtb101上位組的練習生們打招呼，這次工作明面上是借助這些練習生的人氣助推直播間人氣，但實際上是當吉祥物，主要是讓公司多買幾次熱搜，粉絲不一定按需購買，直播時加購下單，到超話曬單制造一片虛假繁榮，等直播結束又退單，打腫臉充胖子的行為還會影響到他的數據，不過幸運的是，甘井，又見面了。

    如果有甘井做他的副播，這次直播或許還能救。

    甘井笑著和李凡打招呼，她和戚樂曾幫工傷的李凡在直播間值班，不多不少也算是一個交情，詢問，來的路上，我看過小助手在微博發的直播預告單，順序有變化嗎？

    李凡拿出最終版單子，微調了一些。

    甘井和李凡三言兩語交接清楚自己的定位。

    甘井是做客嘉賓，不能喧賓奪主，在李凡介紹商品的時候，時不時的幫忙墊一下暖場，發揮自己的特色就很好，李凡在自己的主場也需要照顧客人，最好能結合練習生的特點說一些梗。

    齊舒看到甘井和李凡交談，想起她來參加選秀之前是帶貨主播，心中有了一絲危機感，在這次直播中，和甘井最有cp感的可能是李凡。

    但齊舒想錯了，直播開場后，最開始cp粉們還在吵吵為什么甘井和李凡坐在一起，兩人拿出自己帶貨主播的本事，一個是金牌導購轉型成為業內top級男主播，另一個是從零開始到千萬粉絲的網紅帶貨主播，一個當紅花，一個甘當綠葉，所發揮出來的剁手力不是1 1=2，而是1 1＞2，有一句話叫，提那個就太俗了，在這個直播間，買東西才是不辜負自己的行為。

    齊舒蹭鏡頭的行為均以失敗告終，當她第幾次試圖幫忙卻笨手笨腳沒做好的時候，甘井嘆了口氣，她不是沒看到齊舒和她捆綁炒作。

    工作人員私底下勸她盡早解綁，不要被吸走粉絲，她沒想過因此不和齊舒做同事，為那種事計較未免太過小氣，但現在她覺得齊舒明明對帶貨不熟也不了解卻要努力，說樣子可憐吧，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妨礙她工作總歸是不太好。

    你也有自己的長處，不要強迫自己做不擅長的事情，討好cp粉終究只是一時的，以此維系的關系不會長久。

    這話并不是很重，反倒顯得有點苦口婆心，但這是真話，真話總是傷人的，直播間的cp粉當場就發瘋了，一半脫粉，傷心的回家舔舐傷口，另外一半則恨甘井拋棄齊舒是個渣女。

    齊舒沒想到甘井竟會為了她說出這種昏話，上趕著給她遞刀子，深感甘井是個好人，但那批因此被虐轉成她唯粉的粉絲，她也笑納了。

    北城

    蘇子蕓知道甘井今天去李凡直播間了，林湛還給她倆買了好幾個熱搜，她視察微博，看看林湛的花錢水平如何，有沒有盡心盡力，然而點進熱搜，看到的是發瘋的cp粉在控評鋪廣場，甘井唯粉奮起攻之，把路人沖的都跑路了。

    怎么會這樣呢？蘇子蕓表現的很心碎。

    蘇子蕓：林湛你拿的我的熱搜錢怎么還！

    白詩懷握緊拳頭，罰他錢！

    然而說到一半，她跑去看甘井這次直播的銷售額有多少了，在anti林湛這件事上三分鐘熱度。

    了解事情的經過對蘇子蕓并不難，她察覺到這起事件有人背后推波助瀾，一直作對、在輸的路上不止息的黑白胖鳥就有下手的可能，它不可能放過這個作死的機會。

    尤其是林湛跟她說，熱搜降不下來，有人在買熱搜。更證實了這一點。

    帶甘井大名的熱搜是林湛給買的，像這種熱搜只能由公司買，他想撤熱搜是履行甲方的權力，可現在撤不下去，說明大眼仔一魚二吃，拿著這個熱搜從別人那里掙到更多的錢，把林湛一腳踹開了。

    娛樂圈這種事情很正常，團隊那邊找好了嗎？蘇子蕓說，雖然林湛是輿論戰的一把好手，但兼職給甘井做反黑公關未免有點屈才。

    她老早就建議林湛招人，現在還只是甘井一個人，等成團出道，要管的人多出十個，成立專業的幕后團隊是必然的事情，早一天招滿早一天步入正軌。

    嗯嗯。林湛的話語里聽不出來是認真還是敷衍，甘井我倒是很放心，她現在應該比較有經驗了，反倒是那個齊舒，我接觸了一下，她的態度有點曖昧。

    你是指她在和黑白胖鳥接觸？蘇子蕓聽話知音，眼神銳利起來，在她這里只有一條線是死線，那就是黑白胖鳥。

    我不否認這個可能。

    總之做好準備吧。

    齊舒根本沒想過黑白胖鳥的人會來和自己接觸，表示有意向簽約她，她唯一要做的就是在比賽中人氣超過甘井，成為人氣top，要說之前，她是不會有這種想法的，但直播間甘井殺cp的事情給了她很多cao作的余地。

    正當她想著怎么嚶嚶嚶當個小可憐賣慘，黑白胖鳥的人仔細看了她和哩站簽的合同，違約金在他們能夠承受的范圍，但有一項條款出乎他們的意料。

    所有由哩站準備的虛擬形象是哩站借給練習生們使用，未能出道不會收回贈予本人，如果成功出道，則兩年后限定團到期之時收回。

    這條款打亂了黑白胖鳥的計劃，如果真人與虛擬形象分割，齊舒不值得他們花違約金把人簽下來，他們把這件事告訴了齊舒，我們很想簽你的，但是哩站的合同把你的虛擬形象扣下了。

    齊舒出奇的憤怒了，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沒有為虛擬形象及設備軟件花一分錢這一事實，而是認為哩站擋了自己的道，頭腦一熱，上微博賣慘，沒想到經歷了那樣的事情后，我還會發現連我直播時用的虛擬形象都不是自己的而是借來的，到底有什么是真的呢？

    黑白胖鳥迅速的把#哩站 霸王合同這個詞條刷上熱搜，各種帶節奏說不公平，哩站太摳了，給參賽選手準備虛擬形象居然不是白送，拿人養虛擬形象缺德到家。

    蘇子蕓挑一挑眉，沒想到齊舒這么快就跳出來背刺，而且找的角度也挺奇怪，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簽約的時候讓她們認真閱讀，現在又不認企圖倒打一耙拿虛擬形象的所有權拿到自己手里，她上自己的大號評論，你可以去考公，公司會騙你，法律會追究你的責任，但是國家永遠不會，只要你上岸，我司保證解除與你的一切合約，而且絕不追訴你責任，敲鑼打鼓歡送你成為一名光榮的人民公仆，現在備考，我還可以以私人名義資助你《行測5000題》《申論100題》一套。

    蘇子蕓沒有解釋關于霸王合同的一個字，也不打算為此更改，說她傲慢也算得上是傲慢，但她又指出了另外一條路就又顯得很奇怪、有違和感，勸人考公從哪種意義上都不算是黑心，而且她還送齊舒題庫一套。

    黑白胖鳥裂開了，蘇子蕓的回復對娛樂圈來說簡直是降維打擊，過于生草與真實反而引起網友的共鳴在網上火了起來cp會be，公司會騙你，但國家永遠不會。

    和公司打官司，尤其是大公司，個人很難打贏，如果是真的遇到黑心公司，深陷巨額違約金漩渦，無力抗衡公司的強大實力，考公上岸完美解決一切問題，一勞永逸的辦法，但這樣做就意味著齊舒要離開娛樂圈，假如她真的想離開娛樂圈，這絕對是一條明路，可問題是她只想炒作一下，并不是真的想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