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保持的很好，兩年下來跟當初她剛給他裝修時幾乎沒什么變化，只是她當時特意買的綠植都長大了一些，蘭花還多出一盆。

    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變化。

    廚房傳來嘩嘩的水流聲。

    成素走到葉斯鈞旁邊，問：“我能到處看看嗎？”

    葉斯鈞關掉水龍頭，含笑看她：“想看什么？不都是當初你裝的？”

    成素眨了眨眼睛：“我怎么知道，說不定你藏了別的女人呢？”

    葉斯鈞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靠近。

    成素貼近他。

    他伸手勾住她脖子，低聲說：“那你可得好好找找?！?/br>
    成素也笑起來：“那我去啦?！?/br>
    葉斯鈞點頭：“去吧?！?/br>
    最想去的當然還是他臥室。

    成素推門而入。

    窗簾開著，大片陽光落進來，中央空調里散著微涼的風，絲毫不覺得熱。

    空氣里漂浮著屬于他的味道。

    男性的荷爾蒙，淡淡的松脂香，加上很淺的煙味兒混在一起。

    床頭柜上擺著那張她送給他的那副素描畫像。

    成素走過去拿起相框看了片刻，想起之前一群人給葉斯鈞暖居時，何猛夸張地說他床頭有個畫像，他寶貝得跟什么似的，肯定是個女人送的。

    那天晚上玩問答游戲也是，幾乎所有人都看出他們倆有問題了，全在助攻。

    她不覺彎唇，一抬頭，看到墻面上新貼了一塊很小的照片墻壁紙，橫在床頭最中間的部分，上頭掛著不久前她跟葉斯鈞在游樂園拍的照片，用很細的線串成一個心型。

    最中間的，是她在摩天輪親他臉的那張。

    成素不覺又驚又喜，沒想到他這么快就把照片洗出來，還貼到床頭了。

    她回頭，小跑出去，從身后抱住葉斯鈞的腰。

    葉斯鈞菜已經洗得差不多，勾唇回頭看她一眼：“跟我說說，找到哪個女人了？”

    成素不好意思地笑起來：“你什么時候弄的？哪兒來的時間呀？這一個禮拜晚上不都跟我在一起嗎？”

    葉斯鈞笑說買了個照片打印機在影音室，晚上跟她約完會回來后弄的。

    成素當時跟他拍照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手機相冊里看起來冰冰冷冷的模樣，太可憐了，沒想到他會把相片都打印出來，于是撒嬌說：“那我以后還要跟你拍好多好多照片?！?/br>
    葉斯鈞心一軟，低頭吻了吻她的頭發：“好?！?/br>
    他問：“餓了吧？你去等一等，很快就好?！?/br>
    成素外頭看他：“你會做嗎？”

    葉斯鈞有點緊張：“學了一點，不會也不能讓你上手啊，第一次以女朋友的身份過來，萬一你不高興，跑了怎么辦？”

    成素甜笑起來：“才不會?！?/br>
    葉斯鈞讓她去外面坐著等，很快他就弄好了，四菜一湯，除了刀工太差，口味還是很不錯的。

    成素吃了兩小碗米飯，抱怨說：“跟你談戀愛我人都胖了?！?/br>
    葉斯鈞輕輕捏一捏她臉：“哪兒胖了？我怎么沒覺得?！?/br>
    怎么沒胖，最近天天晚上帶她吃飯，她比原來多吃了好多。

    吃完飯，兩人去影音室看電影。

    光線昏暗，屏幕光束亮起來，一種沉靜的感覺。

    成素很自然地靠在葉斯鈞身上，選了個商業片看。

    葉斯鈞不時摸一摸她小辮子，將她那根真絲發帶繞在指節上，漫不經心地扯著，不時問成素要不要喝水。

    片子挺有趣的，只是氛圍過于靜謐，他懷抱又令人安心，看到中間時成素就覺得有點困，靠在他肩上瞇了會兒。

    醒來時，都不知道幾點，電影剛好結束，在放片尾曲。

    成素慢慢回神，才反應過來，立刻從他肩膀起來：“我是不是睡了好久？壓疼你沒有？”

    葉斯鈞用氣音發出很低的一聲笑：“不至于?！?/br>
    成素纖細的手替他揉了揉肩膀：“真的不疼呀？”

    “不疼，就是稍微有點酸?！彼袷请S手調了個劇，放著當背景音，恰好是古天樂版的《神雕俠侶》。

    成素有點不好意思，賣力地給他捏肩。

    一面看著屏幕上的畫面，低頭看葉斯鈞，小聲說：“二哥，你的眼睛跟古天樂有點像欸，都是很好看的那種扇形?！?/br>
    “是么?！比~斯鈞勾唇一笑，拉著她手腕，“過來給我抱一會兒?！?/br>
    成素乖順地坐到他旁邊，靠進他懷里，又覺得剛才壓他肩膀有點久，想了想，干脆直接躺在他腿上。

    葉斯鈞顯然也很喜歡她這樣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她頭發，很溫柔。

    成素察覺到他動作問：“你為什么那么喜歡我的小辮子??？”

    葉斯鈞含笑說：“可能因為它長在你身上？”

    成素臉紅。

    再看向電視屏幕時，恰好又是郭襄生日放煙花那一幕。

    成素抬眸。

    葉斯鈞恰好低頭。

    四目相對，誰也沒挪開。

    葉斯鈞就這么溫溫柔柔地看著她，拿起遙控，將畫面按了暫停。

    炸開的煙花就這么盛放在屏幕里。

    成素想起來很久以前，他來家里接她，她那時就看著這個畫面，后來他真的給她放了一場，不，兩場煙花，夢幻美麗到極致。

    而現在，他們又倚在一起看這個畫面，好像冥冥注定一般。

    他眉目間像染著一層似水般柔情，讓人情不自禁想去親。

    成素抬手勾住他脖子，幾乎同時，他也低頭朝她吻下來。

    影音室里鋪的是羊絨地毯，還是她親手挑的。

    被他壓在身下時，她有點慶幸當初挑了這條格外柔軟的毯子，想著萬一他躺一躺會很舒服，沒挑另外一條更好看的編織毯。

    手背貼在松軟的毯子上，雙手被他溫柔又牢固地壓著。

    他手掌跟她的相合，掌心的溫度跟她的相貼，近乎忘情地吻著她，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熱烈。

    成素很快給他吻的喘不過氣，手又給他控制著不能推他，只好稍稍偏頭，輕輕地呼吸著。

    他一笑，右手扣住她下巴尖：“躲什么?！?/br>
    他再度吻下來。

    霸道又溫柔。

    成素余光看到屏幕上的煙花，忽然覺得重新回到她生日那天，他在郊外給他放煙花。

    周遭一片安靜，只有他們二人，而他在煙花下吻她。

    她微微閉起眼，順著他的引導慢慢給他回應。

    像是怕她被硌到，葉斯鈞抱著她翻了個身，讓她趴在他身上。

    她臉燙得像沒了知覺，手伏在他肩處，看他。

    他長長的黑色睫毛垂下一道淺淺的陰影，顯得雙眼愈發迷人。

    成素不覺伸手去觸碰他的雙眼皮褶痕。

    他笑一下，手輕輕撫在她后頸上，柔聲說：“再給我親一會兒？”

    成素咬唇：“不要?！?/br>
    葉斯鈞抬眉：“嗯？”

    成素低頭，停在他唇邊：“是你再給我親一會兒?！?/br>
    葉斯鈞笑起來，扇形的雙眼皮彎曲出一個很好看的弧度：“好啊，我給你親?！?/br>
    成素吻上他的唇，淺嘗輒止似的，他嫌不夠，很快又反客為主，低聲說：“讓二哥好好教教你，怎么吻自己的男朋友?！?/br>
    片刻后，他再度將她壓在身下。

    成素全身不自覺起了層細密的汗水，濕透了后背的衣衫。

    等葉斯鈞徹底放開她時，成素發現他們的位置已經跟原來離得很遠，幾乎到了墻角。

    她臉一紅，聽到葉斯鈞輕聲問：“學會沒？”

    她推他一下，說想喝水，走了出去。

    葉斯鈞含笑跟出去，給她倒了杯溫水。

    窗外天色已經暗下來。

    透明的整塊落地窗全無遮擋，視野開闊，能隱約看到遠遠的汶水大橋上的燈光。

    成素拿了杯溫水站在窗前，慢慢地喝水，恢復一下心緒。

    葉斯鈞駐足站在影音室門口看了她好一會兒，覺得眼前的畫面仿佛似曾相識。

    停頓片刻，他走到她身后，環住她的腰。

    成素把手里水杯舉高問他：“你要喝一口嗎？”

    他輕輕搖頭，吻一吻她頭發：“今晚留下來好不好？”

    成素全身一顫，手里水杯差點沒端住。